第五百六十五章 收割勝利果實（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醒來吧！鮮血與殺戮的信徒！我將賜予你們無窮的力量，把這些入侵的魔鬼統統趕出去！”
巴爾憤怒的咆哮聲迴蕩在巨大的國度內。
在遭到魔鬼軍團成建製的“正義”群毆之後，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因此果斷開始召喚幫手。
畢竟這裏可是謀殺之神的國度。
即便已經死亡變成一縷殘魂，巴爾也仍舊可以借助兒子雅加蘇拉半神的力量來實現一些操作。
隻見伴隨著來自神的怒吼，無數信仰他的凡人祈並者和魔鬼們紛紛停止相互之間的獵殺，從各自隱藏的陰暗角落裏鑽出來被從天而降的紅色光柱所強化，很快烏泱泱像潮水般湧出，跟正在不斷傳送過來的魔鬼軍團打成一片。
尤其是那些投靠巴爾的惡魔，原本就是魔鬼的死敵。
雙方的仇恨早已隨著血戰變成了一種深深刻在基因中的本能。
因此見麵之後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立刻便開始在遍地噴湧出岩漿、烈焰和有毒氣體的惡劣環境中瘋狂廝殺。
還有些試圖衝進去摧毀那座正在建立中的巨大傳送門，以阻止魔鬼們把更多的援軍傳送過來，甚至是建立一個永久性的戰爭要塞。
但遺憾的是，以殘酷紀律和守序傾向而聞名的魔鬼們早就組建好了堅固的防線，不管是地麵上還是天空中都仿佛銅牆鐵壁一般，把幾倍於自己的敵人死死擋在外麵。
等後方一座座傳送門搭建完畢，位於巴托地獄第九層層麵嚴陣以待的魔鬼軍團便立刻浩浩蕩蕩開赴過來加入戰鬥。
盡管最開始的低級原生魔鬼軍團並未在戰場上獲得壓倒性的優勢，僅僅隻是維持戰線並不斷地緩慢向前推進，為後方預留出更多的空間建設一座龐大而又堅固堡壘。
可隨著真正的精銳到來後，巴爾國度內那些隻強調個體力量和暗殺技巧、嚴重缺乏配合與大規模軍團作戰經驗的烏合之眾，很快便現出原形，不受控製的節節敗退。
盡管在神力雞血的加持下，他們在單打獨鬥中往往可以殺死三四個以上的敵人，不過這種優勢一旦演變成為成千上萬軍隊交鋒便瞬間不複存在。
確切地說，那些高超殺戮技巧在人擠人的戰場上根本沒有太多的發揮餘地。
經常是一旦衝上去幹掉魔鬼的排頭兵，立刻就會被後邊補位上來的魔鬼撲倒，緊跟著第三、第四個魔鬼便會從側麵發起借機攻擊，迅速將其殺掉然後跟隨自己隸屬的軍團向前推進。
假如敵人在某個節點上投入的兵力非常多，而且個體實力異常強大。
那麽深獄煉魔指揮官就會立刻下令讓這部分的魔鬼軍團有序後撤，憑空製造一個凹陷進來的口袋陣。
然後在兩翼投入更多的精銳兵力找到敵人後續的薄弱點發起突擊，爭取掐斷對方的退路與後援完成合圍、殲滅。
由於雙方都有大量飛行單位和可以無限施展傳送魔法的單位，因此戰爭的過程要比地球上的現代戰爭更加複雜、立體。
不僅要考慮地麵和空中的情況，還有突然之間在己方薄弱點傳送過來玩中心開花的精銳突擊隊。
幸好魔鬼中的高級指揮官跟將領早就已經在血戰中被鍛煉出來，其敏銳的戰場嗅覺、眼光、執行力、判斷力估計在凡人眼中都屬於“軍神”這個級別，根本不需要左思這個外行人分神去指揮，放任其自由發揮自己的才能即可。
其中作為精銳中的精銳，不管是紮瑞爾的恐虐天使軍團，還是美坎修特的機械魅魔軍團，都展現出了未來將作為下一階段血戰主力的恐怖實力。
前者在完成大規模傳送的一刹那，立刻就接替了小魔鬼、欲魔、角魔壓製敵方空中單位的職責，以摧枯拉朽之勢把那些膽敢飛上天空的惡魔與祈並者打得不敢輕易升空作戰。
後者則充分發揮了非瑞化的特點，帶來了大量由金屬、骨骼、血肉打造而成的戰爭機器，並且通過爍油來賦予其簡單的智能。
這些動輒十幾米、幾十米乃至上百米的大家夥，有的可以像移動要塞那樣協助魔鬼軍團向前推進；
有的在大後方建立遠程火力投送陣地，對敵人數量最多、發起攻擊最猛烈的區域進行覆蓋射擊；
還有的升空變成了空對地炮台和恐虐天使們的作戰平台。
雖然這些軍團的數量可能還不到第九層麵總軍事力量的三十分之一，就連幾個附屬層麵的領主及其麾下主要將領也沒有現身，可已經呈現出能把整個神明國度推平的恐怖實力。
更可怕的是，爍油還會大規模對敵人進行侵染和改造，源源不斷製造出更多的炮灰，然後滾雪球般不斷壯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亡靈軍團賽博朋克的升級版，基本跟太空死靈沒什麽區別。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爍油的造物還不夠強大、驚人的潛力並未被完全釋放，弄不出像太空飛船、殲星艦、巨像之類的超級武器。
否則大多數時空在非瑞克西亞麵前連一丁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分分鍾會在物理意義上被徹底抹除掉。
不過眼下用來對付巴爾國度內的祈並者和惡魔顯然是足夠了。
懂得“勤儉持家”的魔鬼們甚至會允許祈並者俘虜投降，然後把他們一股腦塞進用魔法打造的巨大水晶棱柱內，打算帶迴巴托地獄去壓榨能量。
至於抓到的惡魔也不會浪費，可以丟進賽博朋克城市的競技場去進行表演，供那些角鬥士們用最華麗、最血腥、最殘忍的方式處決，為觀眾們帶來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
事實上隨著第九層麵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訪客越來越多，許多魔鬼都在不知不覺變得格外看重“錢財”。
因為在巨大賽博朋克城市內，有錢的真可以買到一切，甚至是權力、地位和力量。
隻不過與凡人理解的“錢”不太一樣。
比起金銀之類毫無價值的貴重金屬貨幣，他們理解中的“錢”是靈魂、奴隸、寶石和魔法物品等實實在在的資源。
沒有任何一個魔鬼會長期時間大量持有金銀貨幣，就算拿到也會盡快將其花出去。
一部分邪惡的商人和幫會分子敏銳嗅到了其中發財的機會，開始大量從其他位麵販賣奴隸，亦或是設下陷阱讓那些訪客在紙醉金迷的放縱生活中沉淪，最終走向墮落並簽署出賣靈魂的契約。
通過提供奴隸跟出賣靈魂的契約，他們不僅從魔鬼手中賺取到了大量的金銀貨幣，而且還以此發展出了龐大的地下產業鏈。
幾乎每一個進入賽博朋克城市的訪客，其靈魂都在暗中被標好了價碼。
但凡有魔鬼願意出價，這群唯利是圖的家夥就會幫忙完成所有的前置工作，直至客戶拿到靈魂的所有權為止。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幹這些喪心病狂勾當的同時，自己的靈魂也在不斷被地獄的力量所侵蝕。
一旦死亡必然會變成魔鬼們最喜歡的黑暗靈魂。
自以為是獵人，可實際上卻是更高級的獵物……
這就是魔鬼們最喜歡看到的黑色幽默，並且為之深深地著迷、陶醉。
當然，對於自己在地獄領地內發生的事情，左思其實一直都不是特別關心。
隻要能維持穩定並源源不斷給自己提供能量升級旅法師火花等級，他才不在乎第九層麵是不是會變成群魔亂舞的景象。
畢竟越是深入了解尼可·波拉斯，他就越能感受到這位長老龍旅法師全方位無死角的壓倒性強大。
難怪作為孿生兄弟的烏金在長達兩萬五千年的相互爭鬥中，連一次戰勝或打平他的記錄都沒有，隻是在一直不停地輸輸輸，甚至還先後兩次被殺死亡。
如果非要在尼可·波拉斯身上找到一個缺點，可能就是性格中的狂妄自大。
但想要利用這一點，起碼需要獲得與同為長老龍旅法師烏金一樣的實力，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所以左思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渴望獲得可以快速提升硬實力的能量。
眼下維持著大魔鬼形態的他正張開龍翼，居高臨下俯視著被巴爾控製的雅加蘇拉，其中一隻手抓著神器法杖，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氣勢，完全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滅世魔王。
而巴爾這會兒也在信徒們的幫助下擺脫了那些魔鬼的糾纏，化身成為四足著地外形如同蹂躪者般的巨型野獸，神力強度一直在不斷地攀升。
如果說剛剛幡然醒悟獲得半神之力的雅加蘇拉神力水平是一，那麽現如今巴爾控製下的他就已經達到了六左右。
按照費倫大陸一些書籍和學者給出的標準，這已經不是微弱神力的半神，而是達到了弱等神力的標準。
要是換成其他的地獄領主，發現自己要對付的目標從微弱神力的半神變成弱等神力，恐怕早就已經選擇戰術性撤退了。
畢竟從弱等神力開始，神明在戰鬥中的表現就會變得相當不穩定，或者說是起伏巨大。
其中最弱小的甚至打不過強點的半神。
但其中極少數弱等神力卻能在一些特殊時期擊敗乃至殺死強大神力。
還有些弱等神力幹脆就是另外一個強大神力的相麵。
不過好在巴爾並不是那種擁有眾多相麵，並且把信仰傳播到其他物質位麵的神明，其影響力僅僅局限於托瑞爾星球的費倫大陸。
更何況在其他地獄領主眼中看來非常具有威脅的神力，在左思眼中統統都是可以讓自己旅法師火花實現跨越式升級的寶貴能量，而且還是經過壓縮的。
所以他非但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反而在變本加厲的製造壓迫感，逼迫巴爾的殘魂從鮮血王座中抽取更多的神力來強化雅加蘇拉。
如此一來，在殺掉這個巴爾之子後才能奪取對方那具身體裏所蘊含的能量。
轟！！！！！
又一次電光火石般的交鋒之後，巴爾終於察覺到了什麽，先是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爪子，緊跟著仰起頭瞪著兩隻血紅色的眼睛問：“你居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通過戰鬥掠奪我的神力？！”
“哦？終於發現了嗎？
我還以為憑你的智商，得等到至少被吸走四分之一乃至更多才會有所反應呢。
不過很可惜，發現的太晚了。
你從鮮血王座中抽取的神力已經不可能再還迴去了。”
左思抿起嘴角浮現出了嘲弄的笑容。
他現在終於明白當年的巴爾究竟是怎麽膽敢在月影島伏擊大地母神——裳禔亞，還妄圖將其殺死，緊跟著又和米爾寇、班恩作死密謀偷竊命運泥板。
除了野心夠大之外，主要還是無知者無畏，並且思維和行動模式非常的莽。
尤其是在戰鬥與殺戮過程中，這位謀殺之神非常容易受到原始本能和衝動的影響失去理智，肆無忌憚宣泄自己的力量而不去考慮後果。
這也許是神職的影響，也有可能還是凡人時的巴爾就如此。
但在左思眼中，性格衝動永遠比性格冷靜、理智和穩重更容易對付。
他召喚魔鬼軍團、擺出一副極富侵略性的姿態，就是為了徹底激怒巴爾使其不計代價從鮮血王座中抽取神力。
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是時候收割勝利果實了。
“休想！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個該死的小偷竊取鮮血王座！它是屬於我的！”
巴爾猛然間揮舞兩個拳頭用力砸向地麵。
轟！轟！
伴隨著兩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他那龐大的身軀借助反作用力騰空而起，張牙舞爪撲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大魔鬼。
麵對已經達到了弱等神力的敵人，左思也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通過類神力賦予自己更強的力量，緊跟著舉起神器法杖射出威力驚人的銀色火焰。
巴爾也是個狠人，直接釋放神力護盾包裹住雅加蘇拉身體的要害，任由銀色火焰灼燒不重要的皮膚、肌肉和骨骼。
等來到近前，這才猛然間舒展身體，揮舞那兩隻巨大的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在神力的加持下，這個體型龐大的野獸力量早已突破了凡人所能想象的極限，甚至僅憑揮拳的動作就打出了核聚變一樣的恐怖效果。
伴隨著比太陽還要明亮不知道多少倍的刺眼白光瞬間照亮方圓數百公裏範圍，恐怖的衝擊波和巨響隨之而來。
凡是稍微靠得近一點的魔鬼軍團和巴爾的信徒，都在一瞬間被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高溫蒸發，連一點骨頭渣滓都沒能留下來。
因為這根本不是火焰，而是不折不扣的神力衝擊。
稍微遠一些的則能清晰感受到身體被衝擊波揚起、撕裂所產生的劇烈疼痛，最後才奄奄一息的死去。
隻有極少數反應過來的幸運兒，憑借傳送魔法成功逃到了波及範圍以外。
等衝天而起的火球和蘑菇雲漸漸散去，他們才終於看到在爆炸中心的位置，體型看上去遠比對手小很多的左思居然死死抓住了巴爾揮出的拳頭，並憑借更加強大的蠻力將其緩緩掰彎，並發出一陣骨頭碎裂、肌肉崩斷的恐怖聲音。
“很抱歉，這可由不得你。更何況你以為神力這種東西就隻有你有嗎？”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大魔鬼形態下的左思全身上下頓時迸射出象征魔網核心能量的銀火，不斷灼燒著巴爾控製下的雅加蘇拉。
硬生生將對方手腕以上的位置全部燒成了焦炭。
不過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另外一股神力就順著燒焦的手腕進入胳膊，並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讓小臂長出大片的紅斑，緊跟著開始從內部腐爛並長出一片片被神力催生出來的真菌。
毫無疑問，這是屬於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的力量。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選民別說是借一點神力用用，就是直接召喚一兩個化身都沒問題。
最後再加上地獄第九層領主的類神力加持，左思硬生生讓巴爾那龐大的身軀跪在自己麵前，並且抬起腳以一種極具侮辱性的姿勢把對方的腦袋踩進泥土裏。
“不！！！！！！這不可能！我可是偉大的謀殺之神！”
巴爾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瘋狂的掙紮、抵抗，想要掙脫牽製住自己的力量。
可遺憾的是他畢竟早就死了，隻是以殘魂的方式控製這個靠著自己賜予神性的兒子們勉強現身，根本發揮不了原本的實力。
尤其是雅加蘇拉連讓自己徹底精神化都做不到。
哪怕被強行提升到弱等神力的水平，也依舊無法對亮出好幾張底牌的左思造成什麽威脅。
更可怕的是在不斷掙紮中，巴爾感覺到雅加蘇拉體內的神力在不斷減少、不斷被剝離抽走，最後不可避免變得越來越虛弱。
想要擺脫這種狀況就必須從鮮血王座內抽取更多的神力。
可問題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大魔鬼目的就是為了掠奪神力，要是再繼續抽取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所以巴爾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頓時陷入了兩難的糾結。
但謀殺之神的殘魂的想法，顯然不在左思的考慮範圍內。
他這會兒胸口的火花正在閃爍著明亮刺眼的光，源源不斷將掠奪來的神力轉化成為純粹的能量。
很快火花等級就從lv25提升到了lv26。
等雅加蘇拉身體裏的神力快要被抽幹的時候，居然又升了一級達到lv27。
而且隨著龐大神力湧入身體乃至靈魂帶來的副作用，左思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威嚴與氣息，比跪在地上仿佛待宰羔羊的巴爾更像是一位邪惡神明。
當徹底把對手榨幹吸淨，他這才注視著巴爾那雙充滿敵意與仇恨的眼睛說道：“作為食物，你所提供的營養相當豐富，我對此很滿意，同時也更加期待得到鮮血王座內存儲的剩餘神力。”
“你不會得逞的！
我還有很多子嗣。
他們會在不斷殺戮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我也很快將在其中一個的體內複活。
到時候你別想像現在這樣贏得那麽輕鬆。
我是偉大的謀殺之神，是所有凡人必須恐懼和敬畏的對象。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能力，下一次再見麵就該輪到你付出代價了。”
像很多失敗的反派一樣，巴爾放了句狠話之後便放棄了對雅加蘇拉的控製。
就在後者開始緩慢恢複意識從被控製的狀態醒來時，突然感覺到有甚麽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一陣強烈的擠壓感和劇痛從頭部傳來，隨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塞進了一顆璀璨奪目的寶石中。
而持有這顆寶石的，正是大魔鬼形態的左思。
旁邊不遠的地方則躺著一具腦袋被捏碎的巨人屍體。
毫無疑問，雅加蘇拉認出了屍體就是自己的，同樣也意識到他已經被殺了，就連靈魂都遭到捕捉並囚禁起來。
“大人，那些巴爾國度中的祈並者和惡魔都已經逃走了，請問我們需要追擊嗎？”
一名深獄煉魔指揮官從遠處飛過來向自己效忠的領主請示。
“不，不需要，隨他們去吧。稍微打掃一下戰場就可以撤軍了。”
大獲豐收的左思顯然已經心滿意足，直接揮手否決了手下的提議。
“撤軍？
可我們明明才剛剛打了一場勝仗。
為什麽不繼續推進呢？
這個神明的國度中有許多祈並者和靈魂，就如同長在樹上的成熟果實等待我們去收割。”
深獄煉魔指揮官一臉不解的詢問道。
“因為還不到收割的時候。
而且要是將巴爾逼急了，直接打開一道通往無底深淵的永久性傳送門，這裏分分鍾就會變成血戰的前線。
我們還沒做好再次開啟血戰的準備。
所以今天的熱身就先到此為止吧。
別擔心，未來會有很多戰爭和立功晉升的機會等著你。”
說罷，左思抬起手拍了拍深獄煉魔指揮官的肩膀以示鼓勵。
身為一名上位者，給下屬“畫大餅”、使其對未來產生強烈的期待感，並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發揮主觀能動性創造更多價值，這可是必須掌握的能力與技巧之一。
在他的忽悠下，一群期待著擴大戰爭規模好立功繼續往上爬的高級魔鬼們紛紛打消了原本的念頭，暗中摩拳擦掌籌劃接下來更大規模的戰爭。
伴隨著龐大軍團有條不紊的撤退，在暗中躲藏了半天的桑喬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單手撫胸給自己的導師鞠了一躬，苦笑著說道：“對不起，我的表現讓您失望了。”
“失望？為何要這麽說？”
左思恢複到人類形態，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的弟子。
“第一，我不應該用妮阿莉的頭顱去刺激雅加蘇拉，讓他突然獲得半神力量的加持；
第二，我沒有認真去讀圖書管理那些闡述神力、神性、信仰之類的書籍，導致根本不了解半神所擁有的力量；
第三，我對於自己掌握的魔法力量太過於自信了，以至於忽略了神與神之間的對抗本質上是神力的碰撞，結果在雅加蘇拉的攻擊下根本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和反擊。
總之，這一次我犯了太多的錯誤。”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桑喬臉上浮現出了羞愧之色，低著頭根本不敢與自己的導師對視。
很顯然，自從在索丹尼斯拉擊敗艾瑞尼卡斯之後，他骨子裏就產生了一種“我很強大”的驕傲自滿情緒。
隻不過這種驕傲與自滿被隱藏的很好，並沒與直接表現出來，而是潛移默化的不斷影響思維和意識。
畢竟再怎麽說，桑喬的年齡也僅僅隻是個男孩，甚至都沒有像愛蒙一樣進入青春期。
以前之所以比許多成年人還要謹慎、冷靜、理智，完全是被殘酷的命運和強烈的危機感逼出來的。
因為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變得強大，他就會死在這場巴爾之子的相互殘殺中。
可當感覺到自己足夠強大有能力自保，性格中被壓抑的孩子一麵就會再次抬頭。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你錯了，我並沒有因為你的表現而感到失望。
因為半神的力量原本就不是你能對付的。
至於用妮阿莉的頭顱去刺激雅加蘇拉使其獲得半神的力量，其實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隨著謀殺之神向剩下所有的巴爾之子開放鮮血王座，五裔獲得半神的力量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就算你不去刺激雅加蘇拉，而是與戴維安聯手將其殺死，等遇到下一個五裔的時候也必然會發生類似的情況。
與其跟那些已經完全掌握半神力量的巴爾之子交手，剛剛獲得半神之力的雅加蘇拉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經驗包。
他能讓你明白與一個半神戰鬥需要怎樣做才能避免被強大的神力碾壓。
而且我能感受到，你似乎已經不想要在通往神明這條道路上再繼續前進了，對嗎？”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桑喬頓時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是的，被您說中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強，就越容易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
然後思想和意識不斷朝著某個唯一且十分極端、純粹的方向發展。
這顯然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厭惡這種讓人無法保持理智的神性，更討厭思維在信仰的作用下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所以你在害怕，恐懼一旦獲得半神的力量之後徹底失去自我，即便最後放棄成為新謀殺之神也沒辦法變迴來。”
左思直截了當替弟子說出了內心之中最深的恐懼。
凡人封神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很高的。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點。
看看新上任的死神克蘭沃吧。
最開始的時候還經常跟凡人時的情人午夜保持著親密關係，經常一起出去約個會、調調情，搞不好還會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
可現在呢？
三代魔法女神已經開始抱怨克蘭沃對自己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估計用不了多久，兩位強大神力就會徹底分道揚鑣從此變成陌路之人。
很顯然，克蘭沃的表現就是最典型神性取代凡性的結果。
所以凡是對“自我”非常看重的人，在感受到神性正在漸漸取代凡性、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像原本的自己，必然會產生強烈的排斥與恐慌情緒。
“您說的沒錯。
我害怕在成為神的道路上走的太遠，以至於會失去現在的自我，變成另外一幅無法想象的樣子。
到那個時候，我或許會欣然接受鮮血王座成為新的謀殺之神。
所以請您幫幫我！”
說罷，桑喬再一次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左思低著頭沉默了片刻，不斷在腦海中搜索與神明相關的知識和記憶，最後頗為遺憾的迴應道：“抱歉，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因為我從未成為過神，更不知道神性取代凡性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如果你真的對此感到恐懼，那就維持現在的狀態等待一切結束吧。
畢竟在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之後，你那位父親恐怕要不計代價的開始強化剩下的幾個五裔，甚至包括那位背叛了他的選民。
我需要稍微加快一點進度了。”
“所以您打算親自下場了？”
桑喬猛地抬起頭露出驚喜之色。
因為在他看來一旦導師下場就意味著不需要自己繼續頂在前邊，去跟那些強大到與真神沒有太大區別的兄弟姐妹拚命。
左思略微點了下頭：“沒錯。我剛剛拿到了那位熾天神侍頒發的入場券，已經不需要再顧忌太多。走吧，讓我們迴去好好籌劃一下，爭取一次性把剩下的五裔解決掉。”
就在他準備帶著徒弟離開這個已經煉獄化的地方時，不遠處的火山猛然間噴發海量滾燙的岩漿。
之前掉在裏邊的焰龍騎士戴維安，終於在火元素能量的補充下滿血複活，張開雙翼拖著龐大的身軀從高處飛下來落在地上變化為人類形態。
“主人，萬分抱歉，都怪我太弱小才讓您不得不親自出馬。”
“不，這不是你的錯。等稍後我會對你做一個小小的升級，到時候再麵對半神的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力了。”
左思安慰了一下自己最信任的隨從，隨後直接帶著兩人離開了這片已經化作焦土的地方。
……
與此同時，遠在卡林衫北方米爾森林與行進山脈交接的地下。
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輕黑暗精靈女性，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平台上接受信徒們的朝拜。
數以千計的黑暗精靈、灰矮人、奪心魔和眼魔都跪在地上，一臉狂熱虔誠的進行著祈禱。
其中有些感知屬性比較高的，甚至已經與其建立了穩定的信仰連接，並且還被賜予了神術。
毫無疑問，任何對神明與宗教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們崇拜的對象已經不再僅僅隻是巴爾之子，而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真神。
這位年輕的黑暗精靈就是“五裔”之一的仙黛。
在還是凡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跟左思一樣神奧雙修的傳奇牧師兼法師。
而且兩邊職業等級加在一起的總和超過了lv50，即便在五裔中也屬於最強的第一梯隊。
眼下這位卓爾半神眼睛裏正閃爍著紅色的幽光，強大的神力在身體乃至靈魂中流淌。
雖然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做了個奇怪的夢之後突然之間就獲得了這樣的力量與權柄，但力量大幅度增長無疑是令人興奮和喜悅的。
為此，仙黛特意舉辦了這場別開生麵的祈禱，同時還虐殺了足足一千隻地精奴隸來助興。
那種鮮血和死亡彌漫在空氣中的刺激，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愉悅，並堅信鮮血王座最後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偉大的女神！您卑微的仆從在此請示，我們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一名男性卓爾主動走上前，單膝跪地捧起仙黛赤裸的右腳，深情親吻著腳背和腳趾，眼神中透露出狂熱的崇拜。
畢竟作為邪惡陣營的黑暗精靈，他所能侍奉的神祇非常有限。
尤其是在背叛了蜘蛛女神羅絲之後，如果不能抱緊另外一個神明的大腿，結局必然是會非常非常的淒慘。
可現在，這位卓爾男性已經無需在害怕來自羅絲的追殺。
因為他麵前就有一位強大的女神可以庇護自己。
就算戰死了，靈魂也有一個相對安全的去處。
事實上眼前這些從幽暗地域叛逃的黑暗精靈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正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畢竟就算謀殺之神再冷酷、嗜血、殘暴，也遠比混亂邪惡搞內部高壓專製統治的羅絲強太多。
“雅加蘇拉的軍隊現在怎麽樣了？”
仙黛挑起大腳趾輕輕夾了一下麵前這位英俊卓爾男性的鼻子，臉上掛著充滿挑逗與誘惑的笑容。
不用問也知道，後者不僅是她的得力追隨者之一，同時還是平日裏用來發泄欲望、享受歡愉的伴侶。
否則的話要是換成其他低賤男性敢做出這種冒犯性的舉動，分分鍾會被瞬間踩碎腦袋變成一具無頭的屍體拉去喂蜘蛛。
“根據探子的迴報，雅加蘇拉的火巨人軍團已經徹底崩潰，本人也在一道紅色的光柱中徹底消失。不出意外的話，他這會兒八成已經死掉了，就算沒死失去軍隊之後也不可能是您的對手。”
男性趕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哦？雅加蘇拉已經失敗了嗎？
看來這個西海岸帝國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既然雅加蘇拉已經出局，那麽我們就把目標轉移到阿巴濟格的身上吧。
這條藍龍可是個相當厲害的對手。
他將自己的巢穴打造成了固若金湯的堡壘，想要殺進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仙黛一邊說著，一邊將整個右腳伸進男性卓爾的懷裏上下摩擦，最後踩在了他的臉上。
也不知道這對於後者而言算是折磨還是獎勵。
……
另外一邊，距離仙黛巢穴兩百多公裏之外戈壁灘的一座洞穴深處。
一條體型遠比同類太古年齡層還要巨大兩倍以上的藍龍，同樣也剛剛從一個奇怪的夢境中驚醒，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體內的神力居然一下子翻了四倍之多。
那種迫切想要立刻製造殺戮和死亡的衝動，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很顯然，這條巨大的藍龍就是阿巴濟格。
就以個體戰鬥力而言，他可能還在神奧雙修的仙黛之上。
畢竟巨龍這個種族從出生就是不折不扣的王者，更何況阿巴濟格還是年紀最大的巴爾之子。
歲月賦予了他更多的時間來學習、研究和理解體內的神性與神力。
而且這家夥在獲得了更多神力之後並沒有像仙黛一樣狂喜，反倒是皺起眉頭低語道：“太奇怪了。
我為什麽會突然做夢？
又為什麽會突然從鮮血王座中獲得如此驚人的力量加持？
這背後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最重要的是，這種力量的突然增長是我一個人，還是所有巴爾之子都獲得了？
如果是後者，那麽很快就應該有人忍不住要動手了。”
想到這，阿巴濟格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啟動跨位麵傳送魔法從自己的巢穴進入到了巴爾國度內那一小片屬於自己的空間。
正當他打算像往常一樣，想要嚐試著去向聳立在空間中心位置巨大的雕像提出問題時，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
與其他所有巴爾之子一樣，阿巴濟格也曾經夢到過自己的神祇父親，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人類形態的巴爾，立馬警惕的後退並質問道：“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啊，我的確死了，站在你麵前的不過是我的一縷殘魂罷了。
聽著，兒子。
我知道你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和不解。
但我沒有時間解釋太多，你接下來需要認真的聽。
這關係到鮮血王座的歸屬，以及你自己的死活。
有個強大的魔鬼已經盯上了我的遺產，他已經殺死了雅加蘇拉，很快就會向你和其他人下手。
為了避免謀殺之神的位置被篡奪，我希望你能肩負起重任，把這個該死的小偷和強盜幹掉。
如果你做到了這一點，我會親自為你加冕登上王座。”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巴爾語氣中充滿了真誠，並且毫不吝嗇的展現出了自己的“父愛”。
不過阿巴濟格並不知道，在此之前他的這位父親已經跟目前實力最強的梅麗珊也說過類似的話……
(本章完)
巴爾憤怒的咆哮聲迴蕩在巨大的國度內。
在遭到魔鬼軍團成建製的“正義”群毆之後，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因此果斷開始召喚幫手。
畢竟這裏可是謀殺之神的國度。
即便已經死亡變成一縷殘魂，巴爾也仍舊可以借助兒子雅加蘇拉半神的力量來實現一些操作。
隻見伴隨著來自神的怒吼，無數信仰他的凡人祈並者和魔鬼們紛紛停止相互之間的獵殺，從各自隱藏的陰暗角落裏鑽出來被從天而降的紅色光柱所強化，很快烏泱泱像潮水般湧出，跟正在不斷傳送過來的魔鬼軍團打成一片。
尤其是那些投靠巴爾的惡魔，原本就是魔鬼的死敵。
雙方的仇恨早已隨著血戰變成了一種深深刻在基因中的本能。
因此見麵之後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立刻便開始在遍地噴湧出岩漿、烈焰和有毒氣體的惡劣環境中瘋狂廝殺。
還有些試圖衝進去摧毀那座正在建立中的巨大傳送門，以阻止魔鬼們把更多的援軍傳送過來，甚至是建立一個永久性的戰爭要塞。
但遺憾的是，以殘酷紀律和守序傾向而聞名的魔鬼們早就組建好了堅固的防線，不管是地麵上還是天空中都仿佛銅牆鐵壁一般，把幾倍於自己的敵人死死擋在外麵。
等後方一座座傳送門搭建完畢，位於巴托地獄第九層層麵嚴陣以待的魔鬼軍團便立刻浩浩蕩蕩開赴過來加入戰鬥。
盡管最開始的低級原生魔鬼軍團並未在戰場上獲得壓倒性的優勢，僅僅隻是維持戰線並不斷地緩慢向前推進，為後方預留出更多的空間建設一座龐大而又堅固堡壘。
可隨著真正的精銳到來後，巴爾國度內那些隻強調個體力量和暗殺技巧、嚴重缺乏配合與大規模軍團作戰經驗的烏合之眾，很快便現出原形，不受控製的節節敗退。
盡管在神力雞血的加持下，他們在單打獨鬥中往往可以殺死三四個以上的敵人，不過這種優勢一旦演變成為成千上萬軍隊交鋒便瞬間不複存在。
確切地說，那些高超殺戮技巧在人擠人的戰場上根本沒有太多的發揮餘地。
經常是一旦衝上去幹掉魔鬼的排頭兵，立刻就會被後邊補位上來的魔鬼撲倒，緊跟著第三、第四個魔鬼便會從側麵發起借機攻擊，迅速將其殺掉然後跟隨自己隸屬的軍團向前推進。
假如敵人在某個節點上投入的兵力非常多，而且個體實力異常強大。
那麽深獄煉魔指揮官就會立刻下令讓這部分的魔鬼軍團有序後撤，憑空製造一個凹陷進來的口袋陣。
然後在兩翼投入更多的精銳兵力找到敵人後續的薄弱點發起突擊，爭取掐斷對方的退路與後援完成合圍、殲滅。
由於雙方都有大量飛行單位和可以無限施展傳送魔法的單位，因此戰爭的過程要比地球上的現代戰爭更加複雜、立體。
不僅要考慮地麵和空中的情況，還有突然之間在己方薄弱點傳送過來玩中心開花的精銳突擊隊。
幸好魔鬼中的高級指揮官跟將領早就已經在血戰中被鍛煉出來，其敏銳的戰場嗅覺、眼光、執行力、判斷力估計在凡人眼中都屬於“軍神”這個級別，根本不需要左思這個外行人分神去指揮，放任其自由發揮自己的才能即可。
其中作為精銳中的精銳，不管是紮瑞爾的恐虐天使軍團，還是美坎修特的機械魅魔軍團，都展現出了未來將作為下一階段血戰主力的恐怖實力。
前者在完成大規模傳送的一刹那，立刻就接替了小魔鬼、欲魔、角魔壓製敵方空中單位的職責，以摧枯拉朽之勢把那些膽敢飛上天空的惡魔與祈並者打得不敢輕易升空作戰。
後者則充分發揮了非瑞化的特點，帶來了大量由金屬、骨骼、血肉打造而成的戰爭機器，並且通過爍油來賦予其簡單的智能。
這些動輒十幾米、幾十米乃至上百米的大家夥，有的可以像移動要塞那樣協助魔鬼軍團向前推進；
有的在大後方建立遠程火力投送陣地，對敵人數量最多、發起攻擊最猛烈的區域進行覆蓋射擊；
還有的升空變成了空對地炮台和恐虐天使們的作戰平台。
雖然這些軍團的數量可能還不到第九層麵總軍事力量的三十分之一，就連幾個附屬層麵的領主及其麾下主要將領也沒有現身，可已經呈現出能把整個神明國度推平的恐怖實力。
更可怕的是，爍油還會大規模對敵人進行侵染和改造，源源不斷製造出更多的炮灰，然後滾雪球般不斷壯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亡靈軍團賽博朋克的升級版，基本跟太空死靈沒什麽區別。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爍油的造物還不夠強大、驚人的潛力並未被完全釋放，弄不出像太空飛船、殲星艦、巨像之類的超級武器。
否則大多數時空在非瑞克西亞麵前連一丁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分分鍾會在物理意義上被徹底抹除掉。
不過眼下用來對付巴爾國度內的祈並者和惡魔顯然是足夠了。
懂得“勤儉持家”的魔鬼們甚至會允許祈並者俘虜投降，然後把他們一股腦塞進用魔法打造的巨大水晶棱柱內，打算帶迴巴托地獄去壓榨能量。
至於抓到的惡魔也不會浪費，可以丟進賽博朋克城市的競技場去進行表演，供那些角鬥士們用最華麗、最血腥、最殘忍的方式處決，為觀眾們帶來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
事實上隨著第九層麵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訪客越來越多，許多魔鬼都在不知不覺變得格外看重“錢財”。
因為在巨大賽博朋克城市內，有錢的真可以買到一切，甚至是權力、地位和力量。
隻不過與凡人理解的“錢”不太一樣。
比起金銀之類毫無價值的貴重金屬貨幣，他們理解中的“錢”是靈魂、奴隸、寶石和魔法物品等實實在在的資源。
沒有任何一個魔鬼會長期時間大量持有金銀貨幣，就算拿到也會盡快將其花出去。
一部分邪惡的商人和幫會分子敏銳嗅到了其中發財的機會，開始大量從其他位麵販賣奴隸，亦或是設下陷阱讓那些訪客在紙醉金迷的放縱生活中沉淪，最終走向墮落並簽署出賣靈魂的契約。
通過提供奴隸跟出賣靈魂的契約，他們不僅從魔鬼手中賺取到了大量的金銀貨幣，而且還以此發展出了龐大的地下產業鏈。
幾乎每一個進入賽博朋克城市的訪客，其靈魂都在暗中被標好了價碼。
但凡有魔鬼願意出價，這群唯利是圖的家夥就會幫忙完成所有的前置工作，直至客戶拿到靈魂的所有權為止。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幹這些喪心病狂勾當的同時，自己的靈魂也在不斷被地獄的力量所侵蝕。
一旦死亡必然會變成魔鬼們最喜歡的黑暗靈魂。
自以為是獵人，可實際上卻是更高級的獵物……
這就是魔鬼們最喜歡看到的黑色幽默，並且為之深深地著迷、陶醉。
當然，對於自己在地獄領地內發生的事情，左思其實一直都不是特別關心。
隻要能維持穩定並源源不斷給自己提供能量升級旅法師火花等級，他才不在乎第九層麵是不是會變成群魔亂舞的景象。
畢竟越是深入了解尼可·波拉斯，他就越能感受到這位長老龍旅法師全方位無死角的壓倒性強大。
難怪作為孿生兄弟的烏金在長達兩萬五千年的相互爭鬥中，連一次戰勝或打平他的記錄都沒有，隻是在一直不停地輸輸輸，甚至還先後兩次被殺死亡。
如果非要在尼可·波拉斯身上找到一個缺點，可能就是性格中的狂妄自大。
但想要利用這一點，起碼需要獲得與同為長老龍旅法師烏金一樣的實力，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所以左思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渴望獲得可以快速提升硬實力的能量。
眼下維持著大魔鬼形態的他正張開龍翼，居高臨下俯視著被巴爾控製的雅加蘇拉，其中一隻手抓著神器法杖，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氣勢，完全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滅世魔王。
而巴爾這會兒也在信徒們的幫助下擺脫了那些魔鬼的糾纏，化身成為四足著地外形如同蹂躪者般的巨型野獸，神力強度一直在不斷地攀升。
如果說剛剛幡然醒悟獲得半神之力的雅加蘇拉神力水平是一，那麽現如今巴爾控製下的他就已經達到了六左右。
按照費倫大陸一些書籍和學者給出的標準，這已經不是微弱神力的半神，而是達到了弱等神力的標準。
要是換成其他的地獄領主，發現自己要對付的目標從微弱神力的半神變成弱等神力，恐怕早就已經選擇戰術性撤退了。
畢竟從弱等神力開始，神明在戰鬥中的表現就會變得相當不穩定，或者說是起伏巨大。
其中最弱小的甚至打不過強點的半神。
但其中極少數弱等神力卻能在一些特殊時期擊敗乃至殺死強大神力。
還有些弱等神力幹脆就是另外一個強大神力的相麵。
不過好在巴爾並不是那種擁有眾多相麵，並且把信仰傳播到其他物質位麵的神明，其影響力僅僅局限於托瑞爾星球的費倫大陸。
更何況在其他地獄領主眼中看來非常具有威脅的神力，在左思眼中統統都是可以讓自己旅法師火花實現跨越式升級的寶貴能量，而且還是經過壓縮的。
所以他非但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反而在變本加厲的製造壓迫感，逼迫巴爾的殘魂從鮮血王座中抽取更多的神力來強化雅加蘇拉。
如此一來，在殺掉這個巴爾之子後才能奪取對方那具身體裏所蘊含的能量。
轟！！！！！
又一次電光火石般的交鋒之後，巴爾終於察覺到了什麽，先是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爪子，緊跟著仰起頭瞪著兩隻血紅色的眼睛問：“你居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通過戰鬥掠奪我的神力？！”
“哦？終於發現了嗎？
我還以為憑你的智商，得等到至少被吸走四分之一乃至更多才會有所反應呢。
不過很可惜，發現的太晚了。
你從鮮血王座中抽取的神力已經不可能再還迴去了。”
左思抿起嘴角浮現出了嘲弄的笑容。
他現在終於明白當年的巴爾究竟是怎麽膽敢在月影島伏擊大地母神——裳禔亞，還妄圖將其殺死，緊跟著又和米爾寇、班恩作死密謀偷竊命運泥板。
除了野心夠大之外，主要還是無知者無畏，並且思維和行動模式非常的莽。
尤其是在戰鬥與殺戮過程中，這位謀殺之神非常容易受到原始本能和衝動的影響失去理智，肆無忌憚宣泄自己的力量而不去考慮後果。
這也許是神職的影響，也有可能還是凡人時的巴爾就如此。
但在左思眼中，性格衝動永遠比性格冷靜、理智和穩重更容易對付。
他召喚魔鬼軍團、擺出一副極富侵略性的姿態，就是為了徹底激怒巴爾使其不計代價從鮮血王座中抽取神力。
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是時候收割勝利果實了。
“休想！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個該死的小偷竊取鮮血王座！它是屬於我的！”
巴爾猛然間揮舞兩個拳頭用力砸向地麵。
轟！轟！
伴隨著兩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他那龐大的身軀借助反作用力騰空而起，張牙舞爪撲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大魔鬼。
麵對已經達到了弱等神力的敵人，左思也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通過類神力賦予自己更強的力量，緊跟著舉起神器法杖射出威力驚人的銀色火焰。
巴爾也是個狠人，直接釋放神力護盾包裹住雅加蘇拉身體的要害，任由銀色火焰灼燒不重要的皮膚、肌肉和骨骼。
等來到近前，這才猛然間舒展身體，揮舞那兩隻巨大的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在神力的加持下，這個體型龐大的野獸力量早已突破了凡人所能想象的極限，甚至僅憑揮拳的動作就打出了核聚變一樣的恐怖效果。
伴隨著比太陽還要明亮不知道多少倍的刺眼白光瞬間照亮方圓數百公裏範圍，恐怖的衝擊波和巨響隨之而來。
凡是稍微靠得近一點的魔鬼軍團和巴爾的信徒，都在一瞬間被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高溫蒸發，連一點骨頭渣滓都沒能留下來。
因為這根本不是火焰，而是不折不扣的神力衝擊。
稍微遠一些的則能清晰感受到身體被衝擊波揚起、撕裂所產生的劇烈疼痛，最後才奄奄一息的死去。
隻有極少數反應過來的幸運兒，憑借傳送魔法成功逃到了波及範圍以外。
等衝天而起的火球和蘑菇雲漸漸散去，他們才終於看到在爆炸中心的位置，體型看上去遠比對手小很多的左思居然死死抓住了巴爾揮出的拳頭，並憑借更加強大的蠻力將其緩緩掰彎，並發出一陣骨頭碎裂、肌肉崩斷的恐怖聲音。
“很抱歉，這可由不得你。更何況你以為神力這種東西就隻有你有嗎？”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大魔鬼形態下的左思全身上下頓時迸射出象征魔網核心能量的銀火，不斷灼燒著巴爾控製下的雅加蘇拉。
硬生生將對方手腕以上的位置全部燒成了焦炭。
不過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另外一股神力就順著燒焦的手腕進入胳膊，並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讓小臂長出大片的紅斑，緊跟著開始從內部腐爛並長出一片片被神力催生出來的真菌。
毫無疑問，這是屬於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的力量。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選民別說是借一點神力用用，就是直接召喚一兩個化身都沒問題。
最後再加上地獄第九層領主的類神力加持，左思硬生生讓巴爾那龐大的身軀跪在自己麵前，並且抬起腳以一種極具侮辱性的姿勢把對方的腦袋踩進泥土裏。
“不！！！！！！這不可能！我可是偉大的謀殺之神！”
巴爾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瘋狂的掙紮、抵抗，想要掙脫牽製住自己的力量。
可遺憾的是他畢竟早就死了，隻是以殘魂的方式控製這個靠著自己賜予神性的兒子們勉強現身，根本發揮不了原本的實力。
尤其是雅加蘇拉連讓自己徹底精神化都做不到。
哪怕被強行提升到弱等神力的水平，也依舊無法對亮出好幾張底牌的左思造成什麽威脅。
更可怕的是在不斷掙紮中，巴爾感覺到雅加蘇拉體內的神力在不斷減少、不斷被剝離抽走，最後不可避免變得越來越虛弱。
想要擺脫這種狀況就必須從鮮血王座內抽取更多的神力。
可問題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大魔鬼目的就是為了掠奪神力，要是再繼續抽取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所以巴爾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頓時陷入了兩難的糾結。
但謀殺之神的殘魂的想法，顯然不在左思的考慮範圍內。
他這會兒胸口的火花正在閃爍著明亮刺眼的光，源源不斷將掠奪來的神力轉化成為純粹的能量。
很快火花等級就從lv25提升到了lv26。
等雅加蘇拉身體裏的神力快要被抽幹的時候，居然又升了一級達到lv27。
而且隨著龐大神力湧入身體乃至靈魂帶來的副作用，左思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威嚴與氣息，比跪在地上仿佛待宰羔羊的巴爾更像是一位邪惡神明。
當徹底把對手榨幹吸淨，他這才注視著巴爾那雙充滿敵意與仇恨的眼睛說道：“作為食物，你所提供的營養相當豐富，我對此很滿意，同時也更加期待得到鮮血王座內存儲的剩餘神力。”
“你不會得逞的！
我還有很多子嗣。
他們會在不斷殺戮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我也很快將在其中一個的體內複活。
到時候你別想像現在這樣贏得那麽輕鬆。
我是偉大的謀殺之神，是所有凡人必須恐懼和敬畏的對象。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能力，下一次再見麵就該輪到你付出代價了。”
像很多失敗的反派一樣，巴爾放了句狠話之後便放棄了對雅加蘇拉的控製。
就在後者開始緩慢恢複意識從被控製的狀態醒來時，突然感覺到有甚麽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一陣強烈的擠壓感和劇痛從頭部傳來，隨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塞進了一顆璀璨奪目的寶石中。
而持有這顆寶石的，正是大魔鬼形態的左思。
旁邊不遠的地方則躺著一具腦袋被捏碎的巨人屍體。
毫無疑問，雅加蘇拉認出了屍體就是自己的，同樣也意識到他已經被殺了，就連靈魂都遭到捕捉並囚禁起來。
“大人，那些巴爾國度中的祈並者和惡魔都已經逃走了，請問我們需要追擊嗎？”
一名深獄煉魔指揮官從遠處飛過來向自己效忠的領主請示。
“不，不需要，隨他們去吧。稍微打掃一下戰場就可以撤軍了。”
大獲豐收的左思顯然已經心滿意足，直接揮手否決了手下的提議。
“撤軍？
可我們明明才剛剛打了一場勝仗。
為什麽不繼續推進呢？
這個神明的國度中有許多祈並者和靈魂，就如同長在樹上的成熟果實等待我們去收割。”
深獄煉魔指揮官一臉不解的詢問道。
“因為還不到收割的時候。
而且要是將巴爾逼急了，直接打開一道通往無底深淵的永久性傳送門，這裏分分鍾就會變成血戰的前線。
我們還沒做好再次開啟血戰的準備。
所以今天的熱身就先到此為止吧。
別擔心，未來會有很多戰爭和立功晉升的機會等著你。”
說罷，左思抬起手拍了拍深獄煉魔指揮官的肩膀以示鼓勵。
身為一名上位者，給下屬“畫大餅”、使其對未來產生強烈的期待感，並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發揮主觀能動性創造更多價值，這可是必須掌握的能力與技巧之一。
在他的忽悠下，一群期待著擴大戰爭規模好立功繼續往上爬的高級魔鬼們紛紛打消了原本的念頭，暗中摩拳擦掌籌劃接下來更大規模的戰爭。
伴隨著龐大軍團有條不紊的撤退，在暗中躲藏了半天的桑喬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單手撫胸給自己的導師鞠了一躬，苦笑著說道：“對不起，我的表現讓您失望了。”
“失望？為何要這麽說？”
左思恢複到人類形態，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的弟子。
“第一，我不應該用妮阿莉的頭顱去刺激雅加蘇拉，讓他突然獲得半神力量的加持；
第二，我沒有認真去讀圖書管理那些闡述神力、神性、信仰之類的書籍，導致根本不了解半神所擁有的力量；
第三，我對於自己掌握的魔法力量太過於自信了，以至於忽略了神與神之間的對抗本質上是神力的碰撞，結果在雅加蘇拉的攻擊下根本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和反擊。
總之，這一次我犯了太多的錯誤。”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桑喬臉上浮現出了羞愧之色，低著頭根本不敢與自己的導師對視。
很顯然，自從在索丹尼斯拉擊敗艾瑞尼卡斯之後，他骨子裏就產生了一種“我很強大”的驕傲自滿情緒。
隻不過這種驕傲與自滿被隱藏的很好，並沒與直接表現出來，而是潛移默化的不斷影響思維和意識。
畢竟再怎麽說，桑喬的年齡也僅僅隻是個男孩，甚至都沒有像愛蒙一樣進入青春期。
以前之所以比許多成年人還要謹慎、冷靜、理智，完全是被殘酷的命運和強烈的危機感逼出來的。
因為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變得強大，他就會死在這場巴爾之子的相互殘殺中。
可當感覺到自己足夠強大有能力自保，性格中被壓抑的孩子一麵就會再次抬頭。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你錯了，我並沒有因為你的表現而感到失望。
因為半神的力量原本就不是你能對付的。
至於用妮阿莉的頭顱去刺激雅加蘇拉使其獲得半神的力量，其實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隨著謀殺之神向剩下所有的巴爾之子開放鮮血王座，五裔獲得半神的力量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就算你不去刺激雅加蘇拉，而是與戴維安聯手將其殺死，等遇到下一個五裔的時候也必然會發生類似的情況。
與其跟那些已經完全掌握半神力量的巴爾之子交手，剛剛獲得半神之力的雅加蘇拉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經驗包。
他能讓你明白與一個半神戰鬥需要怎樣做才能避免被強大的神力碾壓。
而且我能感受到，你似乎已經不想要在通往神明這條道路上再繼續前進了，對嗎？”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桑喬頓時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是的，被您說中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強，就越容易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
然後思想和意識不斷朝著某個唯一且十分極端、純粹的方向發展。
這顯然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厭惡這種讓人無法保持理智的神性，更討厭思維在信仰的作用下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所以你在害怕，恐懼一旦獲得半神的力量之後徹底失去自我，即便最後放棄成為新謀殺之神也沒辦法變迴來。”
左思直截了當替弟子說出了內心之中最深的恐懼。
凡人封神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很高的。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點。
看看新上任的死神克蘭沃吧。
最開始的時候還經常跟凡人時的情人午夜保持著親密關係，經常一起出去約個會、調調情，搞不好還會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
可現在呢？
三代魔法女神已經開始抱怨克蘭沃對自己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估計用不了多久，兩位強大神力就會徹底分道揚鑣從此變成陌路之人。
很顯然，克蘭沃的表現就是最典型神性取代凡性的結果。
所以凡是對“自我”非常看重的人，在感受到神性正在漸漸取代凡性、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像原本的自己，必然會產生強烈的排斥與恐慌情緒。
“您說的沒錯。
我害怕在成為神的道路上走的太遠，以至於會失去現在的自我，變成另外一幅無法想象的樣子。
到那個時候，我或許會欣然接受鮮血王座成為新的謀殺之神。
所以請您幫幫我！”
說罷，桑喬再一次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左思低著頭沉默了片刻，不斷在腦海中搜索與神明相關的知識和記憶，最後頗為遺憾的迴應道：“抱歉，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因為我從未成為過神，更不知道神性取代凡性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如果你真的對此感到恐懼，那就維持現在的狀態等待一切結束吧。
畢竟在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之後，你那位父親恐怕要不計代價的開始強化剩下的幾個五裔，甚至包括那位背叛了他的選民。
我需要稍微加快一點進度了。”
“所以您打算親自下場了？”
桑喬猛地抬起頭露出驚喜之色。
因為在他看來一旦導師下場就意味著不需要自己繼續頂在前邊，去跟那些強大到與真神沒有太大區別的兄弟姐妹拚命。
左思略微點了下頭：“沒錯。我剛剛拿到了那位熾天神侍頒發的入場券，已經不需要再顧忌太多。走吧，讓我們迴去好好籌劃一下，爭取一次性把剩下的五裔解決掉。”
就在他準備帶著徒弟離開這個已經煉獄化的地方時，不遠處的火山猛然間噴發海量滾燙的岩漿。
之前掉在裏邊的焰龍騎士戴維安，終於在火元素能量的補充下滿血複活，張開雙翼拖著龐大的身軀從高處飛下來落在地上變化為人類形態。
“主人，萬分抱歉，都怪我太弱小才讓您不得不親自出馬。”
“不，這不是你的錯。等稍後我會對你做一個小小的升級，到時候再麵對半神的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力了。”
左思安慰了一下自己最信任的隨從，隨後直接帶著兩人離開了這片已經化作焦土的地方。
……
與此同時，遠在卡林衫北方米爾森林與行進山脈交接的地下。
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輕黑暗精靈女性，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平台上接受信徒們的朝拜。
數以千計的黑暗精靈、灰矮人、奪心魔和眼魔都跪在地上，一臉狂熱虔誠的進行著祈禱。
其中有些感知屬性比較高的，甚至已經與其建立了穩定的信仰連接，並且還被賜予了神術。
毫無疑問，任何對神明與宗教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們崇拜的對象已經不再僅僅隻是巴爾之子，而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真神。
這位年輕的黑暗精靈就是“五裔”之一的仙黛。
在還是凡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跟左思一樣神奧雙修的傳奇牧師兼法師。
而且兩邊職業等級加在一起的總和超過了lv50，即便在五裔中也屬於最強的第一梯隊。
眼下這位卓爾半神眼睛裏正閃爍著紅色的幽光，強大的神力在身體乃至靈魂中流淌。
雖然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做了個奇怪的夢之後突然之間就獲得了這樣的力量與權柄，但力量大幅度增長無疑是令人興奮和喜悅的。
為此，仙黛特意舉辦了這場別開生麵的祈禱，同時還虐殺了足足一千隻地精奴隸來助興。
那種鮮血和死亡彌漫在空氣中的刺激，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愉悅，並堅信鮮血王座最後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偉大的女神！您卑微的仆從在此請示，我們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一名男性卓爾主動走上前，單膝跪地捧起仙黛赤裸的右腳，深情親吻著腳背和腳趾，眼神中透露出狂熱的崇拜。
畢竟作為邪惡陣營的黑暗精靈，他所能侍奉的神祇非常有限。
尤其是在背叛了蜘蛛女神羅絲之後，如果不能抱緊另外一個神明的大腿，結局必然是會非常非常的淒慘。
可現在，這位卓爾男性已經無需在害怕來自羅絲的追殺。
因為他麵前就有一位強大的女神可以庇護自己。
就算戰死了，靈魂也有一個相對安全的去處。
事實上眼前這些從幽暗地域叛逃的黑暗精靈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正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畢竟就算謀殺之神再冷酷、嗜血、殘暴，也遠比混亂邪惡搞內部高壓專製統治的羅絲強太多。
“雅加蘇拉的軍隊現在怎麽樣了？”
仙黛挑起大腳趾輕輕夾了一下麵前這位英俊卓爾男性的鼻子，臉上掛著充滿挑逗與誘惑的笑容。
不用問也知道，後者不僅是她的得力追隨者之一，同時還是平日裏用來發泄欲望、享受歡愉的伴侶。
否則的話要是換成其他低賤男性敢做出這種冒犯性的舉動，分分鍾會被瞬間踩碎腦袋變成一具無頭的屍體拉去喂蜘蛛。
“根據探子的迴報，雅加蘇拉的火巨人軍團已經徹底崩潰，本人也在一道紅色的光柱中徹底消失。不出意外的話，他這會兒八成已經死掉了，就算沒死失去軍隊之後也不可能是您的對手。”
男性趕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哦？雅加蘇拉已經失敗了嗎？
看來這個西海岸帝國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既然雅加蘇拉已經出局，那麽我們就把目標轉移到阿巴濟格的身上吧。
這條藍龍可是個相當厲害的對手。
他將自己的巢穴打造成了固若金湯的堡壘，想要殺進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仙黛一邊說著，一邊將整個右腳伸進男性卓爾的懷裏上下摩擦，最後踩在了他的臉上。
也不知道這對於後者而言算是折磨還是獎勵。
……
另外一邊，距離仙黛巢穴兩百多公裏之外戈壁灘的一座洞穴深處。
一條體型遠比同類太古年齡層還要巨大兩倍以上的藍龍，同樣也剛剛從一個奇怪的夢境中驚醒，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體內的神力居然一下子翻了四倍之多。
那種迫切想要立刻製造殺戮和死亡的衝動，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很顯然，這條巨大的藍龍就是阿巴濟格。
就以個體戰鬥力而言，他可能還在神奧雙修的仙黛之上。
畢竟巨龍這個種族從出生就是不折不扣的王者，更何況阿巴濟格還是年紀最大的巴爾之子。
歲月賦予了他更多的時間來學習、研究和理解體內的神性與神力。
而且這家夥在獲得了更多神力之後並沒有像仙黛一樣狂喜，反倒是皺起眉頭低語道：“太奇怪了。
我為什麽會突然做夢？
又為什麽會突然從鮮血王座中獲得如此驚人的力量加持？
這背後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最重要的是，這種力量的突然增長是我一個人，還是所有巴爾之子都獲得了？
如果是後者，那麽很快就應該有人忍不住要動手了。”
想到這，阿巴濟格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啟動跨位麵傳送魔法從自己的巢穴進入到了巴爾國度內那一小片屬於自己的空間。
正當他打算像往常一樣，想要嚐試著去向聳立在空間中心位置巨大的雕像提出問題時，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
與其他所有巴爾之子一樣，阿巴濟格也曾經夢到過自己的神祇父親，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人類形態的巴爾，立馬警惕的後退並質問道：“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啊，我的確死了，站在你麵前的不過是我的一縷殘魂罷了。
聽著，兒子。
我知道你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和不解。
但我沒有時間解釋太多，你接下來需要認真的聽。
這關係到鮮血王座的歸屬，以及你自己的死活。
有個強大的魔鬼已經盯上了我的遺產，他已經殺死了雅加蘇拉，很快就會向你和其他人下手。
為了避免謀殺之神的位置被篡奪，我希望你能肩負起重任，把這個該死的小偷和強盜幹掉。
如果你做到了這一點，我會親自為你加冕登上王座。”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巴爾語氣中充滿了真誠，並且毫不吝嗇的展現出了自己的“父愛”。
不過阿巴濟格並不知道，在此之前他的這位父親已經跟目前實力最強的梅麗珊也說過類似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