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二哥!”


    許舒一抱拳,踹響偏三輪便走。


    吳老二扇了扇偏三輪噴出的尾氣,轉過肥大的身子,繼續大快朵頤著。


    忽地,他愣住了,咆孝道,“草,老二,什麽叫踏馬拋開事實不談。”


    他話音未落,嗖嗖,一陣亂影砸進報亭,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迴響。


    吳老二看得分明,東西分明是許舒扔過來的。


    他罵罵咧咧進門,剛一定睛,便瞧見地上,床上,櫃上都散落著銀元,仔細一點驗,足足十塊。


    他嗷的就是一嗓子:“老二,以後你拋開啥談都行,二哥奉陪到底!”


    偏三輪駛進春山站大門時,已經到上班時間了。


    許舒才進裙樓,便有人衝他問好,才轉進辦公室,侯靈便顛顛兒把泡好的茶水送了進來。


    一壺毛尖,根根碧綠,香氣撲鼻。


    許舒沒顧得上喝茶,便轉到秦冰辦公室。


    他到時,秦冰正在將腳下高跟鞋換成平底鞋。


    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絲襪配米色包臀裙,她身量高挑迷人,這身黑絲套裝即便搭配著一雙平底鞋,也絲毫不掩風致。


    “不休息兩天,這麽快就來當班?”許舒看秦冰辦公桌上還有吃剩的半根油條,徑直抄過,吃了起來,“都說豆腐配花生米,有雞的滋味。我看這油條和綠茶,也是絕配。”


    他揚了揚手裏的綠茶:“您不來點兒?”


    秦冰瞥他一眼,沒好氣道:“有正事兒沒正事兒,我這兒還一腦門子官司呢。你昨兒弄迴來的左豹、夏超,站裏直接發配給了九隊。祈民一大早就來站裏鬧騰了,夏理事也來了電話,一口一句公事公辦,話裏話外,又要我考慮實際影響,真真愁死個人。”


    許舒一拱手:“您忙您忙,我那兒還一攤子呢。”


    他過來就是想看看秦冰的氣色,見到秦冰容顏、氣色皆更勝從前,他也就放心了。


    至於祈民、夏理事的那攤子破事兒,他才懶得理會,無論如何,不能把堂堂秦老師往低能兒方麵培養。


    出了秦冰辦公室,他也不去坐班,徑自轉到兌換室。


    管兌換室的張暢一見許舒過來,便眉開眼笑:“許隊,聽說您昨兒又大發神威了?我早說過,在咱們站,您絕對是頭馬。以我觀人相麵的本事,說不定您將來能當站長。”


    許舒在張暢辦公桌後坐定,悄聲道:“老張,咱可不敢僭越,傳出去可不得了。”


    張暢一縮脖子,眼睛四處掃了掃,確信左右無人,這才稍稍放心。


    接著,便聽許舒道:“其實,我覺得我將來能當總站長。”


    嘶!


    張暢衝許舒豎起大拇指道:“得,我就不該起這茬子。許隊,您這迴來,打算弄點什麽?我配合,全力配合。”


    張暢發現和許舒閑侃,風險實在太大,幹脆公事公辦。


    許舒道出資源兌換的目的後,張暢取出一本厚厚的資源兌換表。


    許舒翻了翻,瞪圓了眼睛,指著價目表道:“這是什麽意思?功點改績效分了?”


    張暢道:“這是才定下來的,站裏改製掛牌後,原來的功點體係已經不適用了。因為當時的站裏的行動單位劃分得很小,加之很多小隊都不分開計算功點。比如你們九小隊,當時的功點都是記錄在一起的,如何分配,都由小隊長定奪。這樣幹的結果,就是有的小隊長、中隊長侵吞屬於隊員的功點,導致隊員出任務的熱情不高。


    現如今,春申站改製,實行大隊負責製,原來的功點體係已經不適用了。為激發各位站員的熱情,打破大鍋飯,功點改績效分,單獨計分。”


    “我多少分?”許舒奇道。


    張暢道:“原來的功點要換算,許隊,您昨晚立功後,又會產生新的績效分。兩兩相加,應該就是你現在的績效分。這個暫時還看不到,您要什麽資源,可以先提走,我記錄一下,等績效分劃算好後,再劃扣也行。當然,您兌的東西,得是在我權限範圍之內的。”


    許舒在資源冊子上一通亂指後,張暢眼中已經沒了光彩:“您開什麽玩笑,這麽些資源加起來,您原來的功點換算成績效分後,加上新得的也肯定不夠。”


    許舒拍出一遝銀票:“這個總夠了吧?”


    他記得很清楚,春申站一直有銀元換資源的先例。


    張暢接過支票,才看到打頭那張的麵值,頭便點的如小雞吃米一般。


    五分鍾後,許舒走出了兌換室。


    他花費了十萬銀元,購入了五枚壯大氣血的龍虎藥。


    此番,他購入資源的目的正是為壯大自己氣血。


    聽起來有些矛盾,實則不然。


    他靠半王級半骨膽,催發氣血,衝破關竅,鍛骨換髒,達成外家宗師境。


    這個過程,就好像吹氣球。


    如果把武師境的許舒比作小號氣球,晉升外家宗師境,等若是將他吹成了大一號氣球。


    改變容積的同時,氣球到底是空的。


    現在,他購入這些壯大氣血的龍虎藥,就是要將氣球填滿充實。


    許舒自己換算了一下,超凡站出售資源的價錢,遠比濱海鬼市黑。


    他購入的五枚龍虎猛藥,固然藥性霸烈,價值極高。


    但論價值,比之紅漿果也是遠遠不如的。


    而當時他出手一枚紅漿果,在濱海鬼市也不過賣六十榷幣,折合銀元六千。


    而這裏區區一枚龍虎猛藥,便要兩萬。


    若不是去近衛軍當差在即,風險巨大,他便是狗大戶也斷然舍不得如此糟踐銀錢。


    想到紅漿果,許舒又忍不住一陣心痛。


    在濱海鬼市,他全部的紅漿果都出售給了複字號。


    他滿以為滅掉房龍後,會在他的遺物中尋覓到被他買走的紅漿果。


    然而,他一點兒紅漿果的影子也沒尋到。


    此刻,購得龍虎猛藥,許舒第一時間趕迴家去。


    下午四點鍾左右,許舒仗著有綠戒和隱龍天脈打輔助,竟一口氣消化完全部的龍虎猛藥。


    事實證明,當他這個大號氣球被重新塞滿後,他甚至覺得就是老天爺下凡,自己也能鬥上一鬥。


    他現在的感覺隻有亢奮,仿佛每走一步路,都要極力壓抑著自己,仿佛一個不小心,自己都能脫離大地引力,徑直騰空而去。


    這種感覺,他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很強大,無比的強大。


    而這種強大的感覺,比吞食半王級半骨膽時,來得還要猛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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