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武義,迴來!”


    三樓露台上的王陽一厲聲喝道。


    費武義高聲道,“王師叔,難得景賢宮群賢畢集,我們來景賢宮作客,豈能不湊湊熱鬧。


    久聞唯集英閣眾多英俊,得景賢宮真傳,我就不能和這位趙師兄親近親近?”


    話音未落,費武義已騎跨雙翼黑龍,迎著趙倘直衝而下。


    趙倘冷喝一聲,雙足頓地,渾身金光大冒,身形猛地暴漲,化作一個丈許高的巨人,唿嘯一聲,雙手探出,正中雙翼黑龍如金鉤一般的利足。


    霎時間,趙倘被雙翼黑龍抵得一連退出百丈,整個廣場的地麵上冒起騰騰華彩。


    “夠了!”


    王陽一厲聲喝叱。


    費武義收了雙翼黑龍,騰身飛迴。


    左太行冷哼道,“王道友不像是來做客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如果我沒看錯,這頭雙翼黑龍,蘊有祖龍血脈,一擊之力,能動搖真賢廣場上的護陣,不啻數百斤。


    趙倘能以一己之力,擋此兇獸一擊,已屬非凡。


    卻不知,這位費小友擋不擋得住這雙翼黑龍一擊。”


    費武義悶哼一聲,“啟稟長老,人以禦畜為能,豈能蠢到以畜生攀比力氣。”


    王陽一微微點頭。


    左太行道,“誠然如此,老夫隻聽過狗仗人勢,今日方信有人仗狗威之說。”


    “哈哈哈……”


    全場大笑。


    不管左太行的笑話好不好笑,能讓真仙宗的人丟麵,是所有景賢宮弟子願意看到的。


    王陽一道,“太行兄向來衝淡,今日怎的好小兒輩計較起來?


    言歸正傳,咱們還是言歸正傳,久聞今日有兩位長老級別的強者較藝,王某率眾前來,太行兄總不好叫王某失望而歸。”


    左太行一揮手,一名白冠金袍道人上前一步,朗聲道,“可戰!”


    許舒慢悠悠離開座位,徑直朝場中走去。


    他在距離趙倘三十丈外頓住腳,衝著木樓三樓露台方向拱手一禮,又行禮四方。


    白冠金袍道人高聲道,“今日比試,雖決私怨,但未免有損同門之誼,不決生死。


    此外,既是同門爭勝,隻比修為,不論其他。


    故此戰,不得動用法器,符籙。


    除此,不設限。”


    白冠金袍道人話音方落,場中一片嘩然。


    “不能動用法器,這怎麽行,趙倘必然有寶,我下的注就是趙倘一招秒殺許舒。”


    “同門比試,若以法器爭勝,未免勝之不武,長老們還是明曉下情的。”


    “即便不動用法器,許舒能挺得過趙倘一擊麽?趙倘已是煉炁五期,隻怕接近大圓滿,場域之強,非同小可,觀其肉身硬扛有祖龍血脈的雙翼黑龍,整個景賢宮又有幾名煉炁期的弟子能做到?”


    “…………”


    白冠金袍道人雙手虛壓,止住全場議論,看向場中二人,“趙倘、許舒,你二位還有何話?”


    趙倘負臂而立,孤傲如鬆。


    許舒打個哈欠,“趙倘適才被雙翼黑龍壓製,消耗了氣力,不如讓他休息一日,明日再比不遲?”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木樓二層露台上的陳山河一蹦三尺高,魂險些嚇沒了。


    他做夢都想不到,已經到這個份上,許舒還敢玩野路子。


    嘩啦啦,四麵看台上,如山風過拎,嘩然一片。


    “開什麽玩笑,老子褲子都脫了。”


    “豈有此理,都嚷嚷了幾個月了,還推。”


    “我下注三十功,就賭這一錘子買賣,這是又出什麽幺蛾子?”


    “…………”


    白冠金袍道人悶哼一聲,聲蓋全場,“休要胡言,趙倘你可要休息片刻?”


    趙倘搖頭,“我便是和雙翼黑龍血戰一場,再打十個許舒這樣的,也不會嫌累。”


    “如此,可戰!”


    白冠金袍道人高喝一聲,退迴座位。


    又聽一聲磬響,趙倘斜睨著許舒,“等什麽呢,出手吧。


    我先出手的話,你不會有出手的機會。”


    “恭敬不如從命。”


    許舒拱手一禮,忽地,全場暴起一團颶風。


    趙倘瞠目結舌之際,許舒已化作一道殘影,衝到近前。


    “好可怕的遁速。”


    “這,這怎麽可能?我竟然感受到了罡風。”


    “硬靠遁速帶起如此強勁罡風,這許舒實力不俗啊。”


    “不俗又如何?還能扛得住集英閣的英才麽?”


    “這是要拚近身戰鬥啊,這姓許的何其不智,簡直是挑了塊鐵板撞上。”


    “諸位還不知道吧,趙倘衝擊煉炁五期時,曾請太上長老護法,真靈淬體的時間,長達兩炷香,這在集英閣弟子中也是罕見的。如此長時間的真靈淬體,可以想見趙倘的肉身會強到何種程度,先前硬扛雙翼黑龍就是明證,許舒這是自找死路。”


    “…………”


    全場嘩然聲中,趙倘周身冒起金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左拳轟出,周遭蕩起密集氣波,強烈的音爆聲在空中拉出淡淡光圈。


    啪!


    許舒左掌正抓在趙倘轟出的左拳上,巨力相接,地磚上的護陣爆開一團炫光,那畫麵仿佛勁舞團遊戲踩成了連招。


    才一交手,趙倘心中便爆開炸雷,緊接著,他竟被許舒扯得飛起。


    霎時,身體不受控製,重重在地麵砸落。


    哐哐哐!


    許舒像是揮舞著一個破布袋,用力摔在地上,砸出一片亂光。


    轟!


    木樓的二層、三層露台上的貴人,幾乎全部站起身來。


    整個廣場上兩千餘觀者,竟然鴉雀無聲,隻聽見趙倘熱烈親吻地板的聲音。


    不知誰先唿喝出聲,霎時,嘩然震天。


    “槐,槐山兄,這,這是許長老?”


    陳管事一臉的呆滯,眼前的畫麵和他腦海中預設的景象,完全對不上版啊。


    槐山微微一笑,“許長老天人也!”


    他現在忽然明白,許舒為何敢硬吃陳山河了,不是利令智昏,而是早已算定。


    今日一戰,隻怕景賢宮要冉冉升起一個超級天才。


    既是超級天才,又豈是區區陳山河能奈何得了的。


    “陳兄,這,這是怎麽迴事?”


    “是啊,不是說衝擊煉炁五期失敗麽?這怎麽也不像是失敗啊。”


    “這廝如果戰勝,必將名震景賢宮,咱們那些手段,恐怕無效啊。”


    “嗨,早知此賊如此兇猛,賭盤就不該設成這樣,真該提升趙倘的賠率,必能吸引更大的買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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