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海一湧,雲裳氣息又亂,緊接著肉身又開始扭動。


    許舒瞅準時間,再打出一枚源珠,送入她口中。


    金色基座上的光明皇帝憤怒已極,連續揮手,金色基座忽然冒出金光。


    整個紫色的水麵忽然完全沸騰,無邊無際的水珠,充斥著整個地下宮殿


    元息劍編織得再好,也有縫隙,大量紫色水珠便順著縫隙湧入。


    許舒無奈,隻能祭出探驪珠,噴出一囊清水,探驪珠激活,將他籠罩。


    隨即,他整個人隨同探驪珠,一道跌入紫海中。


    許舒操控中探驪珠努力朝雲裳靠近,眼見便要湊到雲裳近前,一股巨浪湧來,將他打飛出去。


    而不遠處的雲裳,在源珠效力耗盡後,整個人氣息已衰微到了極點。


    許舒暗道不妙,隻能分出陰神,裹住源珠,朝雲裳飛來。


    沿途所過,紫色水珠如毒液一般,侵襲著陰神。


    源珠落入雲裳口中之際,分出的那縷陰神便已被侵蝕殆盡。


    許舒疲乏欲死,陰神衰微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金色基座忽然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卻是基座上的光明皇帝在燃燒精魂。


    霎時間,許舒陰神不安,竟有一股要脫出陰竅朝金色基座飛去的衝動。


    要不是許舒肉身衰微,陰竅閉鎖,恐怕當即就被引動。


    即便如此,他的陰神也被那股無名吸引弄得快要原地炸裂。


    無奈,他隻能燃燒魂火抵抗。


    這一燃燒魂火,他才發現原本奪目的魂火,隻剩一點螢螢微光。


    而不遠處地雲裳,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


    許舒心急如焚,他萬沒想到,這金色基座竟有這許多妙用。


    光明皇帝對著陰魂使勁,絕對是打在許舒和雲裳的七寸上。


    許舒正憂心之際,忽地福至心靈,一拍額頭,掌中忽地多出一個樸實無華的瓶子。


    他扯開布滿符紋的瓶塞,一道清輝溢出。


    那清輝才溢出,便被金色基座爆發的恐怖吸力牽引,瞬間飛向金色基座。


    光明皇帝的精魂撲中清輝,不過數息,光明皇帝清嘯連連,立時由虛影化出肉身,滔滔紫氣快速充盈著他的身軀。


    光明皇帝不再操控金色基座,爆發出驚天吸力,也不理會許舒朝雲裳口中送入源珠,丹藥。


    光明皇帝專心致誌地吸納紫氣。


    十餘息後,光明皇帝便顯露出完整的肉身,化作一個鶴發雞皮的老者。


    而滔滔紫氣依舊不停地朝他匯聚,他肉身再轉,不多時,化作豐盈、英俊的少年。


    又過兩分鍾,英俊少年長顯化出一條巨大的龍身,龍尾,臉上也開始布滿鱗片,龍氣氤氳,少年頭顱也化作龍頭。


    紫氣還在繼續吸附,紫色龍鱗也在緩緩轉化成金色,滔滔龍威衝破地下宮殿直朝天際彌漫。


    不多時,悠揚的鍾聲響徹,京都內,所有的平民都朝著光明神宮所在方向拜倒。


    八岐山下的木屋中,大日神尊、玄明神尊四目相對,眼中皆生出駭然。


    “哈哈哈,哈哈哈……”


    金色巨龍大笑,竟發出人聲,“能以精誠至魂魄,古之聖賢誠不欺我!


    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魂魄之精,許賊啊許賊,你真乃朕的福星。


    九轉金身,朕已經卡在第四重足足兩年了,吸附再多的願力,凝練再多的祖傳龍氣,也不能突破。


    萬沒想到,你竟送來了最至關重用的強健精魄。


    金身五轉已成,此界之中,再無朕之抗手。


    許賊,你立下如斯大功,朕不能不賞。


    朕必將你煉成人偶,受千秋萬載的年煉魂之苦如何?”


    許舒癱軟在岸堤上,目光平靜地盯著光明皇帝道,“光明兄,可曾聽過元神之精?”


    金色巨龍龍目閃過一絲迷惘,許舒接道,“輪轉秘境之戰,外界神祇想要突入此界,導入一抹元神。


    許某滅之,得其元神之精,不得煉化。


    終日用陰神之火煆燒,也不過在這一縷元神之精上,留下一絲烙印。


    光明兄頃刻間,就煉化這元神之精,許某佩服。


    不過,是真的煉化了,還是隻吃了個虛胖,許某一試便之。”


    話罷,便見許舒輕輕揮手,一道清輝便掙破巨龍頭頂,流溢而出,飛入許舒掌心上方,懸停不動。


    緊接著,巨龍開始扭曲,消解,轟然踏碎,恐怖龍身化作滔滔紫氣,再度泄入顏色已變成淺紅的紅海中。


    瞬間,紅海翻紫。


    而金色基座上,那一縷精魂劇烈扭曲,翻動,忽地炸裂開來,化作道道煙氣。


    許舒趴在地上,念動咒訣,霎時,鎖魂瓶放出一道玄光,元神之精率先被收入鎖魂瓶。


    緊接著,光明皇帝精魂爆成的道道煙氣,也隨之沒入鎖魂瓶中。


    許舒趕忙塞緊瓶塞,不多時,瓶塞劇烈跳動起來。


    許舒大驚,趕忙將之挪入綠戒中。


    果然,鎖魂瓶才挪入綠戒,躁動的瓶塞便恢複平靜。


    幾乎同時,整個金色基座發出嗚嗚鳴響,紫色水麵上忽地卷起一道又一道的霧氣。


    霎時,漫天紫水四處撲簌,仿佛失控一般。


    疲乏欲死的許舒,隻能再度祭出探驪珠,拚著最後一絲魂念,分出兩枚五階源珠。


    一顆送入已陷入入定狀態的雲裳口中,一顆送入自己口中。


    接著,他再往口中送入最後一瓶魂靈液,一枚大還丹,爾後,從綠戒中挪出一枚日計沙漏,終於,強撐到極限的意識陷入黑暗。


    許舒再蘇醒時,發現自己正漂浮在紫海之上,探驪珠結出的護罩依舊堅實。


    許舒艱難地抬起眼皮,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他趕忙往口中再送入一枚源珠,撐著坐起身來,往口中再送入一些補劑。


    待緩了一口氣,這才用魂念挪移著肉身上到堤岸。


    他收了探驪珠,日計沙漏滾落在地。


    他拾取日計沙漏,瞄了一眼沙漏上的刻度,竟已過去整整二十三天。


    許舒送目四望,仍舊置身於地宮之中。


    四麵牆壁上的裂紋,浸泡在水中的基座,都無不昭示著,他所處的地域沒有變動,而昏睡前的慘烈戰鬥也真實不虛地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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