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厭魔物慘唿一聲,揮拳打出,咆孝著在半空中翻滾起來。


    砰地一聲悶響,鬼麵將軍再度被砸飛出去,這次,她慘白的玉臉頓時連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不見。


    轟的一聲,鬼麵將軍撞破一尊石凋,癱在凋像上。


    哇的一聲,她又噴出一口血來。


    聽到她的動靜兒,地上的趙乾坤和柳長川相顧失色。


    他們親身經曆了天厭魔物一擊,才知那一擊是何等可怕,五髒六腑,骨骼、筋膜,幾乎是一傷俱傷。


    而鬼麵將軍,先受天厭魔物一擊,又被他二人合擊,再受天厭魔物含恨一擊,這個時候還沒化作屍體,還能吐血,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好一件天羅法衣,即便如此,這銀婦也必定隻剩一口氣了!”


    林嘯山恨恨念道。


    他親眼見過鬼麵將軍的吊帶短裙法衣,但印象更深的還是那白玉柱般的修長美腿、圓挺豐丘。


    他並不關心鬼麵將軍死活,隻是一想到這活色生香的美人,還沒過自己的手,就要香消玉殞,未免十分可惜。


    “嗬……嗬……”


    鬼麵將軍大口吸氣,此刻她的情況,已危險到了極點。


    肉身近乎破碎,內髒處處皆傷,連唿吸都會給她帶來劇烈痛苦。


    “嗯?”


    一副麵容映入眼簾,她心中劇烈震顫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令人厭惡的家夥會在此刻出現在自己的幻覺中。


    她想揮散眼前雜念,卻發現連搖頭也做不到,隻能閉上眼睛,用力地眨著修長的睫毛,再睜眼時,那張討厭的人臉還在,還做出迷惘的表情。


    許舒一臉迷惘地盯著鬼麵將軍,心情複雜。


    大戰開啟時,他作壁上觀。


    倒不是他故意看著官府兵馬折損,而是他深知自己身份敏感,一旦出現,弄不好被蒲氏暗山群鬼和興周會聯合絞殺。


    他確信如果自己真遭遇絞殺,趙乾坤絕對不會分出兵馬來救護自己,恐怕連柳長川也隻能愛莫能助。


    局勢演進至此,出乎許舒意外,堪稱高潮迭起,應接不暇。


    可他再是絞盡腦汁,也絕想不到,自己竟會以這種方式,又和鬼麵將軍重逢了。


    他隻想感歎一句,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好端端的,平平安安看大戲的祥和局麵,徹底被打破了。


    他並不想理會鬼麵將軍,可不知怎的,念頭總是迴閃到在興周會秘地,鬼麵將軍最後擋住林嘯山放他走脫的畫麵。


    “哇!”


    鬼麵將軍嘴角又溢出鮮血,怔怔盯著許舒,眼神依舊平寧。


    許舒一咬牙,左手綠戒前驅,接觸怨牆。


    不出所料,他身前的院牆如泡影一般散開。


    鬼麵將軍眼神閃過一抹驚異,不知許舒用的什麽秘法。


    許舒扶起鬼麵將軍,掏出一枚六黃丸,塞入她口中。


    汩汩藥力化開,滾滾熱流在體內湧動,鬼麵將軍美眸放出異彩,她終於確信這一切不是幻覺。


    六黃丸是療傷寶藥,藥力才化開,鬼麵將軍立時恢複一絲氣力。


    緊接著,她從儲物戒取出兩枚金燦燦的丹丸,塞入口中,不過幾個唿吸,她慘白的小臉,頓時多了兩分血色。


    許舒暗暗吃驚,忽地瞥見鬼麵將軍腰間布袋,念頭一動,劈手抓出,一把將布袋扯住掌中。


    豈料,鬼麵將軍反應驚人,竟也同時抓住傳國璽。


    她憤怒地瞪著許舒,許舒直視她道,“救你是還你人情,此寶乃我大周象征,豈能容你奪去。”


    他手上發力,鬼麵將軍亦隨之加力,傳國璽竟被捏得發出咯吱作響。


    與此同時,她內傷未愈,這一發力,嘴角又有鮮血流溢。


    “撒手!”


    許舒橫眉立目,一把銀亮匕首現在掌中,“再不鬆手,休怪我手狠!”


    “砍了我手去,傳國璽自然歸你。”


    鬼麵將軍抓在傳國璽上的五指關節掙得發白,傳國璽發出的咯吱響聲越演越烈。


    許舒冷哼一聲,無奈鬆手。


    鬼麵將軍收迴傳國璽,幹脆塞迴懷中,眼角餘光瞥一眼許舒,心情複雜。


    “此地極高,下方視線難及,你接著藏好便是。”


    她交待一句,便要飛身躍下。


    肩頭忽然一緊,她轉頭看去,卻是許舒死死將她按住,“你要送死,先把傳國璽留下。”


    鬼麵將軍才要說話,竟被許舒一把扯了進來。


    許舒所在的大魏將軍腹中,距離地麵,足有四丈之高。


    從底下往上看去,隻能看見鬼麵將軍半掛在壁外的雙腿。


    鬼麵將軍被許舒拖迴,落在眾人眼中,也隻以為是鬼麵將軍爬上平台。


    事實上,此刻全場的焦點根本不在鬼麵將軍身上。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天厭魔物身上,它挨了鬼麵將軍的血箭,立時散形,如一團飄忽的黑霧,忽東忽西,忽上忽下,掙紮著,扭曲著。


    足足過了上百息,才緩緩聚形,又化作人形模樣。


    趁這個空檔,趙乾坤和柳長川並沒有異動。


    他們領教過天厭魔物的厲害,不敢妄動,背靠背而坐,靜靜調理著傷勢。


    與此同時,農勁鬆也在極力勸說林嘯山出手,搶迴傳國璽。


    林嘯山推說怨氣鎖牆,農勁鬆便讓淩天放投去一枚珍貴的隱息玉玨。


    彼時,在興周會秘密基地,遭遇怨牆封鎖,農勁鬆和淩天放便是靠著這隱息玉玨破圍的。


    林嘯山萬沒想到淩天放還有存貨,他得了隱息玉玨,依舊不為所動,指了指掙紮的魔物,傳聲說,“魔物難測,宜靜觀其變。”


    農勁鬆氣得腦門生疼,卻又無可奈何。


    若不是他自知敵不過趙乾坤和柳長川,他早就親自下場了。


    官方兵馬和興周會眾人,都不敢妄動,硬生生讓天厭魔物挺了過來。


    才聚成人形,天厭魔物便仰天咆孝起來,便見他大手抓拿,一條條黑氣從一具具煉屍中吸出,直沒入天厭魔物體內消失不見。


    顯然,一眾鬼將的幽魂,也被天厭魔物充作養料。


    “幽冥吞噬!這是要燃燒幽冥鬼火,大家小心!”


    郭仲通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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