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巨能道,“諸位可知春申站夏元讓夏理事?”


    張振芳輕哼一聲,齊本安道,“夏理事乃家嶽故友,近聞夏理事行將晉位春申站副站長。


    為此,家嶽已備下厚禮。莫非這許舒和夏理事有親舊?”


    擺平段闊海時,張振芳先給夏理事去了消息。


    否則,以段闊海背後的春申站,齊本安也不敢貿然動手。


    郭巨能道,“老旅官的厚禮可以省了,就在前天,許舒和夏理事起了衝突。


    於臨江大廈,將夏理事從頂樓硬打下樓來。


    夏理事顏麵大失,已請辭了春申站副站長的任命。”


    郭巨能此話一出,滿座俱驚。


    “不可能,絕不可能,夏理事何等實力,何等地位,宵小之輩焉敢對他出手。這許舒到底何人,巨能小友,你這消息又是從何而來。”


    張振芳花眉直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踱起步來。


    郭巨能道,“巨劍宗在春申開設了武館,官麵上的消息還算靈通。


    再說,許舒和夏理事的大戰,就發生在臨江大廈這麽個熱鬧地,鬧出的動靜極大,瞞不住人的。”


    齊本安心知郭巨能不會說無憑無據的話,他現在關心的是許舒的來頭,“巨能兄,可知那許舒的底細。”


    郭巨能搖頭,“隻知道是春申站的成員,其他信息並不了解。”


    一名富態老者道,“敢和夏元讓正麵對剛的,至少得是理事、長老一級的吧?沒聽說春申站有哪個理事、長老姓許啊。”


    郭巨能呷一口茶,“聽聞此君不過弱冠年紀。”


    嘩啦!


    卡察!


    座位後撤聲,茶杯落地聲,此起彼伏。


    “這,這怎麽可能?”


    齊本安驚聲道,“弱冠年紀,便是天授之才,也不至於能勝過夏元讓吧?是不是消息有誤。”


    齊本安話音方落,便有一名精幹的鎮軍兵官疾步匆匆進來,湊到老管家耳邊,正要低語。


    齊本安皺眉道,“痛快說吧,都不是外人。”


    他很清楚老管家辦事精細,來通報情況之前,一定會派人調查情報中的不明信息。


    此刻,來的這位正是寧遠鎮情報組的負責人,他過來,一定是通報有關許舒情報的。


    果然,鎮軍軍官朗聲道,“許舒的情況,我查到一些,他是近年才加入春申站的。


    是春申站內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此人性格剛強,作風霸道。


    屢次以下犯上,動輒出手,但在春申站的地位卻穩如磐石,足見他在春申站也是有根基的。


    此君前一段時間,被近衛軍臨時征調,於年關前迴歸。


    聽說段闊海家屬被薄待後,當場發作,趕到臨江大廈,當著酒宴正酣的眾人,打翻了夏理事。此君是段闊海延攬入春申站的,和段闊海交情莫逆,觀其行事風格,必定不會罷休。


    暫時,能確準的情報,隻有這些,卑職正命人全力繼續打探消息。”


    鎮軍軍官話音落定,滿場一時化作死寂。


    忽地,張振芳咳嗽一聲,沙啞著嗓子道,“如此看來這個許舒當是一方人物,不過,他既然是吃官飯,來找事兒也必然是按著官場上的路子來。


    我鎮軍自成體統,數千軍馬盡在掌握,老夫就不信,他還敢來硬的不成!”


    齊本安眉心一跳,盯著鎮軍軍官道,“許舒大庭廣眾之下,做翻了夏元讓,春申站的柳長川就沒有任何反應?”


    鎮軍軍官道,“許舒並不是一味蠻幹,他在近衛軍的軍籍並沒有剝離,他此番出手,是打著近衛軍的旗號,以夏元讓手下心腹王調元有桉於近衛軍,要來拿捕王調元。


    夏元讓阻止他,就成了抗法。


    這般,許舒便算出師有名。


    足見此君雖然跋扈,卻絕非莽夫。”


    齊本安輕輕敲著桌子,“你的意思是,這迴他還會故技重施,用對付王調元的辦法,對付本官?”


    鎮軍軍官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張振芳冷笑,“那我倒要看看,此獠能否憑一己之力,敵過數千人槍。”


    鎮軍軍官道,“其實不管許舒打的什麽旗號,他都會師出有名。


    我認為,這都是次要的。


    主要問題是,能不能抗住許舒的暴力。


    縱觀,許舒在臨江大廈的作為,如果不是他手段強橫,成功抓走了王調元,即便是鬧到春申站,也不會有個結果。


    一旦他抓走了王調元,這事件,就成了近衛軍和春申站的齟齬,問題就複雜了。


    柳長川沒處理許舒,未必不忌憚近衛軍。


    同樣,許舒如果到此,拿住我方要員,一旦近衛軍摻和進來,我們縱然有理,恐怕也難免吃個啞巴虧。”


    張振芳重重一拍桌子,“速調我的警衛連過來,荷槍實彈,另讓炮營也運動到周邊埋伏起來,我就不信了,他不是肉體凡胎,成了精了還。”


    齊本安拱手道:“老泰山息怒,姓許的固然有些本事,但還不至於成為大患。別忘了,咱們還有要客未至,隻要將他奉承好了,區區姓許的,又能成什麽禍患。”


    張振芳眼睛一亮:“你說的那位,真有這個份量?”


    齊本安道:“當今天下,源力漸繁,龍蛇並起,超凡大能紛紛出世。或開宗立派,或嘯聚一方。但中樞招攬的超凡者中的菁華,同樣為天下矚目。


    除了超凡總站那些甚少出世的老怪物們外,便要屬歸屬兵堂統領的超品堂了。能入超品堂者,無不是超品之士,而超品堂中的絕品,又號為金將。


    咱們今日宴請的,便是超品堂的金將,其人身份貴重,修為高絕,若由他發一句話,十個許舒,也得立時乖乖伏地討饒。”


    “那還等什麽,通知下去,禮炮準備……”


    張振芳對這個源力繁盛的世界,越來越不理解了。


    但齊本安的判斷,他還是信得過的。


    與會眾人,都聽過超品堂金將的名號,知道那些存在意味著什麽。


    對今日能有幸同超品堂金將,共聚一堂,把酒言歡,皆無比地振奮。


    一時間,滿座都是對齊本安的吹捧之聲,連帶著對許舒也貶損到了極致。


    又二十分鍾後,門外禮炮轟鳴聲響起,眾人連忙離席,一窩蜂地朝門外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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