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取出一遝銀票,塞進許優手中。


    許優才一打眼,震驚得花容失色。


    許舒道,“這玩意兒對我來說,和廢紙也沒多大區別,明月出國,怎麽好怎麽來吧。”


    許優攥著銀票,怔怔盯著許舒,隻覺這個弟弟,一刹那,變得好遙遠。


    “姐,看什麽呢,我臉上有花啊。”


    許舒笑著道,“老規矩,我還是初一去你家吃晚飯。”


    說著他又轉頭喊道,“姐夫,大前年咱們在後院埋的兩壇蘇南黃酒,該起壇了吧。以前我歲數不到,姐不讓喝,現在她可管不了我了。”


    姐夫才應聲,許優柳眉倒豎,拎著許舒耳朵道,“喝什麽喝,不結婚,就不算成年,小孩子家家的,看把你能的。”


    許舒連聲告饒,許優這才作罷。


    許舒這麽一打岔,許優心情才稍稍轉好。


    她又幫著許舒鋪好床鋪,掛上臘肉,填滿米缸,在門前掛上大紅燈籠。


    不多時,又有兩輛車送來大量劈柴,和一個室內取暖,加外接圓管的火爐。


    一直等到工人將火爐和煙道安裝完畢,許優才依依不舍地打斷了正在和許舒忙活寫對春聯的明月。


    目送姐姐三人離開,許舒點燃一支煙,天上又飄起紛紛揚揚的雪花。


    一支煙抽完,許舒朗聲道,“哥們兒,天寒地凍的,出來抽根煙吧。”


    茫茫飛雪,寂寂黑夜,根本無人迴應他。


    許舒重新點燃一支煙,指間輕彈,香煙入利箭一般,激射西北,直射出五丈有餘。


    顯然,這是丹息顯威的結果。


    在此之間,他縱然也能飛煙斷花,卻覺做不到如今的輕鬆寫意。


    嗖地一下,一道灰影從香煙激射的方向,閃現而出。


    他緩緩地走近,卻是個中等個子的灰衣青年,他偏寬的後背背著一把窄口的長劍。


    “羽步!”


    許舒盯了一眼灰衣青年略顯飄忽的腳步,驚聲道,“你是隗明堂的人?”


    羽步是禾術獨有的步法,所謂禾術,是體士能力的分支,近乎忍術,在大禾發揚光大,幾成大禾國術。


    “好見識。來的時候,我聽警衛部的人介紹過你。給人看門護院的活,我本來是不願接的,但我想見識你的本事,所以就來了。你能發現我的存在,足見不凡,但我還是想討教討教。”


    灰衣青年抱拳道,“如果你勝了,我死心塌地給你看家護院三年,如果我贏了……好吧,我沒什麽條件,至多換人來值守。”


    許舒明白了,敢情這位就是中樞派給自己這位功臣護衛家人的警衛力量。


    他拱手一禮道,“有勞兄台了,討教不敢當,閣下若有興趣,咱們切磋切磋。”


    他話音未落,灰衣青年身形忽然消失在眼前。


    下一瞬,他脖頸後一涼。


    許舒猛地矮身,一縷發茬被削掉。


    他迴手就是一掌,滿以為誌在必得的一擊,卻打在虛空。


    下一瞬,許舒催動觀察家異能,眼窩一熱,蒙蒙夜色,頓時分明,一道霧氣裹著虛影,正從東南方向,朝自己急攻而來。


    詭異的是,那人的攻擊,竟沒有帶動任何氣流,甚至連地上的煙塵也不曾卷起,無聲無息。


    嗖,長刀劃過,許舒退後一步,刀口才從距離許舒脖頸寸許位置劃過,隨即,那人的身影又快速卷走,倏忽而去,絕不停留分毫。


    “有點意思!”


    許舒幹脆收了觀察家異能。


    他看明白了,灰衣青年是外家宗師的階序,其實力比列極還遠遠不如。


    如果和他對戰,也要動用觀察家異能,那就太無趣了。


    當下,他幹脆閉上眼睛,憑心去體察殺機,與此同時,太極拳憑空而發。


    每一招一式打出,拳打的拳勁在丹息的配合下,化氣外放。


    忽地,當一道殺機從西北方向,直迫他眉心時。


    嗖地一下,布展在許舒周遭的氣勁猛地收縮,如一道大網一般,牢牢將灰衣青年鎖死。


    吧嗒一下,灰衣青年長劍跌落在地,整個人被強大的氣勁壓趴在地上。


    許舒一揮手,氣勁消散,拱手一禮道,“承讓!”


    灰衣青年持劍起身,對許舒躬身一禮,“傳說你是超級體士,明明隻有外家宗師境界,卻能越階戰勝階序四的內家大師。


    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終於領教了。


    你的實力,宛若寒潭,深不見底。在下輸得心服口服,我會遵守諾言。”


    話音方落,他一晃身,又消失不見。


    “喂,怎麽稱唿?”


    許舒衝著黑暗的夜色高喊。


    “無名!”


    無名話音方落,一聲“握草”


    後,忽地跌落在地,胸口沾著些冰渣子。


    便見巷子口,走出一個少年,他身後背著個帆布袋囊,手上捧著一大團雪。


    便見他伸手一揮,手中雪團如刀削麵一般,飛散出大片雪花,呲呲射向無名,雪花迎空化作冰渣,頓時如利箭一般,激射向無名。


    無名長劍揮舞,密不透風,刷地一下,大量冰渣被他斬碎。


    他才要晃身朝少年攻去,腳下的積雪忽然化作堅冰,將他牢牢困住。


    他大喝一聲,奮力跳起,轉瞬,大量的冰渣,又迎麵射來。


    無名隻好倒飛而迴,再落到雪地上,腳下積雪再度化作堅冰,牢牢將他定住。


    “好了,小邵,快跟無名兄道歉!”


    許舒高聲喊道,滿麵綻放如春風的微笑。


    來的少年正是邵潤,他隔著老遠就看見無名和許舒交手,並沒聽到二人對話。


    他倉促上前,捧著一團積雪,就衝無名下了黑手。


    邵潤怔了怔,才要致歉,無名冷哼一聲,破碎掉腳下堅冰,閃身離開。


    許舒疾步上前,邵潤也跳腳迎上,兩人舉拳相撞,皆生歡喜。


    “好小子,長個兒了。”


    許舒揉了揉邵潤的腦袋,“你怎麽發現無名的,他的禾術十分高妙,連我也很難看破他的神隱。”


    邵潤笑道,“還記得那本水法宏論麽?”


    許舒點點頭,那本水法宏論是邵潤師父的物品,邵潤師父被邵潤師叔唐大龍暗算,盜走了此書,連帶著邵潤也被作奴隸販賣到了濱海黑市。


    得虧,許舒參加濱海黑市,搭救了邵潤,解決掉了唐大龍,最後奪迴了這本水法宏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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