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示意光明稍等一會兒,她看向顧景翰:“顧純父子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了嗎?”


    顧景翰淡淡的瞥了眼光明,對夏清漓說道:“顧純已是得知顧熙不行的事了,如今夏家又是這樣的態度,顧純有意從庶子中挑選一個來培養。”


    夏清漓聞言笑出聲,毫不掩飾幸災樂禍:“哎喲喂,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過,我沒想到顧純會冷血到如此地步,那可是他唯一的嫡子啊。”


    在她給顧熙下那種藥時,便預想到顧純會做點什麽,可她沒想到顧純會做這樣的事。由此可見,顧純是個多冷血多自私的人了。


    顧景翰要說點什麽時,忽的眸光一凜:“我和安順到裏屋,顧熙來了。”


    安順立刻推著他到了裏屋。


    主仆倆前腳進了裏屋,後腳夏清漓便看到焦躁的顧熙跑了進來。


    “清漓!”顧熙如同看到了救星,用滿是紅血絲的眼盯著她:“清漓,你會給我解藥的,對不對?”


    昨日迴到家裏,他試了無數次,用了多種藥,還找了好幾個大夫幫他看,結果是無法治好。


    他無法忍受自己變成太監一樣的男人,這對他是極大的羞辱和危機。


    夏清漓雙腿交疊靠著椅背,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我說過了,你解除婚約,我就會給你解藥。”


    顧熙猶豫掙紮,他既想得到解藥,又不想解除婚約。若是他解除了婚約,那爹是定不會再看重他的,到時低賤的庶子就會越過他了。


    “我不急的。”夏清漓單手撐著頭:“對了,我得告訴你一件事,這事拖得久了,便是有我的解藥也治不好。我是很樂意你成為太監的。”


    顧熙更猶豫掙紮了,他不敢答應此事:“我迴去想想。”


    話音還未落下,他已是跑走了。


    “小姐,他有病嗎?”光明翻了個白眼,就這種玩意兒,還妄想著娶小姐,真是搞笑。


    夏清漓太了解顧熙的想法了,這渣男是什麽都想要,又什麽都不願意放棄:“你最近多打聽打聽顧家的事。”


    “是。小姐,到奴才那屋幫我治病吧。”光明剛說完,就聽到了討厭的男子聲音傳來。


    “夏清漓,你不到顧家看好戲?”


    夏清漓看了眼出來的顧景翰主仆倆,思考了一秒鍾:“算了,我怕惡心到自己。反正,我隻要知道結果如何就行。”


    “顧二爺,今天的治療已是結束了,你還不走?”


    顧景翰:“……你就這麽急著趕我走?”


    夏清漓的腦袋上緩緩的冒出一個問號:“你沒問題吧?你那麽討厭我,我疏遠你,你還不樂意了?”


    顧景翰心道是啊,他那麽討厭夏清漓,不願意跟她有的接觸。


    “你說的對。”他推著輪椅走了,定是最近腦子不正常,他才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


    安順看了看顧景翰,又看了看夏清漓,無奈追上了自家爺:“爺,您不多跟夏大小姐增進增進感情嗎?日後你倆可是夫妻啊。”


    顧景翰神情一滯,夏清漓快無語死了:“安順,要是你再亂說話,我可就要你留下來陪我了。”


    安順雖然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可還是有點兒毛毛的,他怕被爺收拾:“夏大小姐,奴才說的是事實啊。難不成,你和我家爺以後要冷漠相對嗎?多不自在啊。”


    “閉嘴!”顧景翰嗬斥道。


    安順癟了癟嘴,好嘛好嘛,他閉嘴。爺真是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還這麽說他。


    另一邊。


    顧熙用最快的速度迴到顧家,來到書房找顧純商量事情,卻見他和藹的對庶出的二少爺——顧文說話,頓時心裏咯噔一聲。


    “爹!”他快步走了過去,用眼神暗暗警告了顧文,區區一個低賤的庶出,也敢妄想著搶他的地位和東西。


    顧文的眸底劃過一絲暗芒,他安靜的往後移,站在顧熙後麵。


    “你有事嗎?”顧純對顧熙的態度很不耐,完全沒對顧文時的和藹。


    顧熙用力的握緊雙手,不敢有絲毫不滿一類的表現:“爹,我有事想和你單獨商量商量。”


    “父親,我便先退下了。”顧文要離開,被顧純阻止了。


    “文兒,你留下來聽一聽,我有意培養你。”


    這話,讓顧熙的心頭發緊,也更埋怨顧純了,爹好狠的心,居然這樣對他。


    “爹,這件事非同小可。”


    顧純更為不耐:“你要說就說……”


    “老爺,這是發生了何事?”迴娘家的顧夫人王氏迴來了,她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她鄙夷又嫌棄的瞥了眼顧文。


    顧純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迴來,指了下顧熙:“問問你的好兒子,都做了哪些混賬事!還有,我顧家的香火不能斷!”


    王氏在迴來時,已是了解清楚了最近府裏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她的笑意淡了下來:“老爺,熙兒這病又不是不能治。難不成,老爺要讓一個庶出的越過嫡子?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我顧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不管是二爺還是這些庶出的,誰都別想搶走她兒子的東西。


    顧純跟她多年的夫妻,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和算計:“你覺得,外人得知顧熙無法人道的事,我還讓他繼續當繼承人,外人不會嘲笑我顧家?”


    夫人哪兒都好,唯獨太小心眼太計較得失,也太看重利益,以至於鬧出過不少的笑話。


    王氏太了解自己丈夫了,她溫溫柔柔道:“老爺,娶了夏清漓,熙兒的事不就解決了?老爺且安心,我有辦法讓熙兒娶到夏清漓的。”


    區區一個上不得台麵賤皮子,也敢如此對她兒子,看她怎麽教訓夏清漓那小賤人。


    顧純斟酌一番:“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再給顧熙一次機會。要是這次還沒成功,你們母子就不要再給我嘰嘰歪歪的。”


    王氏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她又待了一會兒,拉著顧熙來到了她的院落。


    “熙兒,事情我已是知曉了。從現在起,你按我說的來。”她滿目陰沉和算計:“至於夏清柔,你好好對她,她還有用,知道嗎?”


    顧熙是知道自己母親的能耐的,自是滿口答應,也鬆了口氣。娘已是迴來了,接下來他要辦成這一件件事會容易得多。


    ……


    夏清漓得知王氏迴到了顧家,便知接下來會有一場場的好戲,她對光明說道:“你打聽打聽顧夫人過往的那些事,著重打聽她在暗中做過哪些醃臢的事,任何事都可以。”


    光明點頭表示會辦好這件事的:“小姐要多小心,奴才聽說顧夫人是個很歹毒的人。魯安伯爵不少妾室和庶出,全是被她用殘忍的手段給弄死的。”


    比起顧夫人來,婉姨娘的手段要‘溫和’得多了。


    夏清漓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我們光明真乖。”她眸露冷光,“假如顧夫人真敢算計我什麽,我會讓她明白後果的。”


    光明紅了臉:“小姐,奴才會乖乖辦事的。”


    夏清漓嘖嘖嘖了幾聲,這孩子真是太乖太聽話了:“來,把這杯水喝了。”


    她把混有木係異能的水杯遞給光明。


    光明連看都沒多看一眼,接過來仰頭一口喝下:“小姐對奴才真好。”


    夏清漓有種培養孩子的錯覺。


    “小姐,”吉祥快步走了進來,福了一禮:“剛得到的消息,老爺已是去了夫人那了。”


    夏清漓挑了下眉,喲嗬一聲:“這才半下午,夏雪鬆就迫不及待了啊。看得出,他有多想要一個嫡子。”


    “盯著點兒,今日會有一場很大的好戲。對了,婉姨娘知道這件事嗎?”


    吉祥特鄙夷的撇了撇嘴:“婉姨娘得知老爺要去找夫人,打扮得特清涼妖媚的去了老爺那,想勾引他。結果,老爺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徑直去了夫人了。”


    “中途婉姨娘不是不想攔著老爺,被小竹給阻攔了,還被警告了。”


    這在夏清漓的預料中:“婉姨娘‘當家做主’這麽多年,早拿自己當女主子對待了,哪裏容得朱氏搶她男人。且看著吧,接下來有得好戲看。”


    婉姨娘這些年多次算計朱氏,沒一次成功的,反被朱氏收拾了多次。


    吉祥趕緊去盯著了,夫人那邊的事,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夏清漓讓光明去忙,她則是坐在那配置各種藥粉藥丸,等著朱氏那邊的好消息。


    但她沒想到,等到了一個令她錯愕的消息。


    “你說的是真的?!”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吉祥。


    吉祥驚魂未定,她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此事絕不會出錯的。而且,此事是曾嬤嬤親自處理的,當時她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夏清漓眯起狠戾的眸子,通過這件事,她已是確定她並非朱氏的女兒。因為,朱氏直到今日之前一直是清白之身!


    那麽,她是誰的女兒?朱氏又為什麽要養著她?是為了泄恨?還是別有目的?她又是如何偷了她的?


    “床單有拿到嗎?”


    吉祥搖頭:“抱歉小姐,曾嬤嬤拿到偏僻的地方燒了,奴婢無法拿到那床單。”


    夏清漓沒有怪她,她卷指輕敲了幾下椅子扶手:“夏雪鬆還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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