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是不希望夏清漓嫁的這麽好的,在她看來,夏清漓這種孽障隻能嫁給乞丐,一輩子被折磨。


    麵上,她有所猶豫和擔心:“老爺,我聽說顧熙和夏清柔有些不清不楚的,這……會不會對清漓不好?”


    夏雪鬆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滿目愛戀:“夫人想到哪裏去了。是夏清柔不懂事,想著搶了自己姐姐的婚事,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絕不會讓咱們女兒受一點兒委屈的。”


    朱氏強忍住才沒抽迴手,她的眸底滿是憎惡:“有老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捏著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趁機抽迴手,“我隻盼著老爺和清漓能平平安安。”


    夏雪鬆感動極了:“夫人對我真好。夫人且放心,我定會安排好這件事的。”


    他又待了一會兒,不舍的離開了。


    朱氏屏退了丫鬟婆子,低聲的吩咐曾嬤嬤:“你派人查查夏清漓是怎麽迴事,絕不能讓她超出我的掌控。另外……”


    她眼神陰鷙,“既然夏清柔想嫁給顧熙,你就幫她一把。夏清漓那種玩意兒,不配嫁給顧熙這麽高貴的世家子弟。”


    曾嬤嬤保證會辦好這件事,她心疼又擔憂:“夫人可無事?”


    她從小照顧夫人,拿她當親女兒對待。如今夫人遭了這樣的罪,跟活生生的挖了她的心似的。


    朱氏很有事,她換了一身衣裳,好生清洗了一番手,並將那衣裳和繡帕燒了:“曾嬤嬤,你幫婉姨娘一把,不能讓她這麽快玩完了。沒了她,我想要折磨夏清漓就會麻煩一些。”


    她快被夏雪鬆那低賤的玩意兒惡心壞了。就那種東西,也敢碰她,簡直是找死。


    曾嬤嬤應了下來,扶著她躺在軟塌上:“夫人莫要太生氣,小心氣著自己的身子了。您可得好生保養,如此將來才能坐穩位置。”


    朱氏聞言,臉上有了歡喜的笑意:“你說得對,我必須要好生保養。努力了多年,眼瞧著我的心願就要達成了,可不能讓身體出什麽問題。”


    她努力了幾十年,就為了那個心願。很快,她就能達成心願的。


    另一邊。


    夏清漓迴到院落,便坐在裏屋的窗邊配置藥丸,她喚來了如意:“還是收買不了朱氏院落的丫鬟婆子嗎?”


    如意聞言跪在地上,請罪道:“請小姐責罰,奴婢還是無法收買夫人院落的丫鬟婆子。但奴婢打聽得知,夫人院落的丫鬟婆子不是死契便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又時常被曾嬤嬤敲打,不敢有任何背叛夫人的念頭。”


    夏清漓製藥的手一頓,她眯了眯眼:“曾嬤嬤有婆家嗎?”


    如意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聽說,原本是有的。可早些年曾嬤嬤的婆家走水了,除了她以外全被燒死了。打那以後,她就一心一意陪在夫人身邊。”


    夏清漓直覺曾嬤嬤婆家的走水沒這麽容易,但此事不好查:“你繼續盯著朱氏院落,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告訴我。”


    “另外,你讓小竹時不時在夏雪鬆麵前說說誰家嫡子如何如何的話。”


    朱氏越是不想和夏雪鬆在一起,她就越是要讓她和夏雪鬆在一起,這樣才對得起朱氏利用夏雪鬆來對付她的事。


    如意應了下來,小竹是夏雪鬆的小廝,跟在他身邊多年了,很得夏雪鬆的信任。


    夏清漓繼續配藥,她滿眼詭異笑意看著這些藥材。這可是她送給夏雪鬆和朱氏的大禮,想必這對夫妻會十分喜歡的。


    過了一個時辰,她配好了藥丸,交給了如意:“讓小竹想辦法送給夏雪鬆。小心些,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了。”


    如意雙手接過藥丸,福了一禮,便退下去辦事了。


    夏清漓伸了個懶腰,想著要如何查清楚朱氏的種種疑點和情況。今日她接觸了朱氏,很清楚的感受到朱氏對她的憎恨和殺意,這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情緒。


    最關鍵的一點,朱氏對她像是在隱忍什麽。至於她在隱忍什麽,暫時不好說。


    她坐在那一直想這件事。


    不知想了多久。


    “小姐!”


    吉祥快步走了進來,福了一禮,雙手遞給夏清漓一份資料:“小姐,您之前吩咐奴婢查婉姨娘挪用府上錢財的事,奴婢查到點線索,更多的奴婢還在查。”


    夏清漓看了看資料,卻在看到資料的一處地方時,眸光一頓:“這裏……”她指著第二頁資料的最下麵,“這裏寫著,婉姨娘會把很多的物資放在這個鋪子,但這個鋪子沒開門做生意,也沒有東西運出來。”


    “你查一查這個鋪子,我懷疑這是一個存儲物資,或者是變賣物資的地方。”


    吉祥:“小姐的意思是,婉姨娘用府裏的錢財買了一部分物資放在這裏,再將這部分物資賣出去,從而變成自己的銀子?”


    夏清漓嗯了聲:“你查查,是哪些人在幫婉姨娘做這些事。再有,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夏清柔和顧熙。我想,這兩人會很開心的。”


    她不在意夏家的資產如何,卻不會允許婉姨娘把夏家的資產變成她的。


    吉祥興奮了起來:“小姐這主意真好!”


    夏清漓微微笑,人手還是不夠。就吉祥和如意兩人,很多時候無法幫她做事,也無法盯著方方麵麵。


    “你悄悄去找安逸,告訴他,該過來給我辦事了。不然,他是知道後果的。”


    吉祥歡喜的去辦這件事了,她早就看不慣安逸了,誰讓這混蛋敢那樣對小姐。現在好了,輪到安逸遭殃了。


    安逸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來的,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顧景翰來的。


    “夏大小姐。”顧景翰淡淡的點了下頭,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安逸默默的縮在旁邊,生怕夏清漓會為此收拾他。


    夏清漓斜了眼他,看向顧景翰:“顧二爺來有事?”


    “先治病?咱們再談?”顧景翰說道。


    夏清漓倒也沒拒絕,她進了裏屋準備了一杯綠油油的水,遞給了顧景翰:“顧二爺,喝藥吧。”


    這話,讓顧景翰的眉梢抖動了好幾下,他怎麽有種自己快要死了,得立刻喝藥的錯覺?


    雖然,他不治病,是真的快死了,可夏清漓這番話聽著真讓他不太舒服。


    他沒說什麽,仰頭一口喝完杯中的水。


    等那股舒服勁過了,他才說起來的目的:“你可知,夏夫人吩咐曾嬤嬤幫婉姨娘,好讓婉姨娘對付你?”


    昨個兒查到這件事時,他是真奇怪和意外。夏夫人作為夏清漓的生母,多年來對夏清漓不管不顧也就罷了,還要利用婉姨娘對付她。


    這哪裏像一個母親會對女兒做的事。


    夏清漓毫不意外,隻眸中的寒意多了幾分:“你還查到什麽?”


    這就是有足夠人手和沒足夠人手的區別。若她有足夠的人手,不至於讓顧景翰來告訴她這些事。


    顧景翰見她如此神情,便知她對朱氏沒一絲母女之情,也不再隱瞞:“因著時間短,暫時查到的是,這些年你所遭遇的很多事,恐怕有夏夫人的手筆。”


    “看似夏夫人是在自己的院落禮佛,實則她掌控著整個夏家,夏家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


    夏清漓的心沉了沉,眉眼間染上了一絲凝重,事情超出了她的預計啊。真是沒想到,朱氏是在暗中掌控著整個夏家的。


    “聽你這樣一說,我就可以毫無負擔的收拾朱氏了。”她的唇角噙著一抹凜冽的弧度,原身這麽多年遭的罪,受的屈辱,她會一點點的和朱氏算的。


    顧景翰的眸子微閃,說了一句話:“顧熙那邊有動作了。說起來,你和他……他為了能娶你,還真是費盡心思。”


    夏清漓聽得出顧景翰仍懷疑她和顧熙勾搭在一起,懶得解釋這件事:“安逸得留在我身邊,我有事讓他做。”


    安逸可憐兮兮的看著顧景翰,爺,您可千萬不能讓奴才跟著夏清漓啊,奴才會死的。


    顧景翰偏開頭,不去看他那副樣子:“好,你隨便使喚安逸。”


    “哐當”!


    安逸如同聽到了心碎裂的聲音,他哭唧唧的抹了一把臉:“奴才見過夏大小姐。”


    嗚嗚嗚,他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顧景翰更為不忍心了,可他沒辦法,這是他和安逸答應了夏清漓的,且她手裏是有著契據的:“夏大小姐,請你好生對安逸。他的性子是不太好,可人不壞。”


    夏清漓聞言,涼涼的來了句:“你這話說的,仿若他是我男寵似的。”


    “噗”!


    安逸差點兒吐出一大口血,他看夏清漓的眼神都變了,還抓著自己的衣領。不會吧不會吧,夏清漓不會真的要他當男寵吧?


    顧景翰:“……夏大小姐真愛開玩笑。就安逸這模樣,哪裏配當你的男寵。”


    果然是夏清漓的作風。


    夏清漓走過去,俯身望著他,再用食指挑起他的下顎:“我看不如這樣,你們主仆當我男寵得了。你無法伺候我的,由安逸來伺候我。”


    安逸“噔噔噔”的往後退了多遠,用驚恐不安的眼神盯著她,還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衣領,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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