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緩緩的搖著頭,“也不算是不適應,就是感慨。再說了,我不一定能迴到大寒朝。你比我清楚,這件事處理起來會有多麻煩。”


    這件事涉及到皇室的名聲,威望等等,皇室宗親為了皇室的大局著想,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大寒朝帝後認她迴去的。


    更別提,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


    沐景翰,“清漓,你是個什麽想法?現在,你的想法很重要。”


    夏清漓唔了聲,“我也不知道。你是清楚,我原本是為了對付朱氏才查我的身世的。如今朱氏已死,似乎我的身世不重要了。”


    可能她並非原本的夏清漓,又是從星際來的,原身真正的血緣關係和親情對她來說不是那麽重要。


    沐景翰大概懂她的意思,“此事也不急,你不妨慢慢想想。而且,這件事得大寒朝皇室有所動作,你這邊才好做什麽。”


    夏清漓揉了揉眉心,“是啊,如若大寒朝皇室沒有舉動,我貿貿然的做什麽,反倒會給他人可趁之機不說,還會鬧出很多的事。”


    便是知道她的身世又如何,中間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解決。


    一日不解決這些問題,她都是無法認親的。


    沐景翰建議道,“清漓,這些你不要去想,交給大寒朝皇室處理。你就想,你要不要迴去,要不要認他們。”


    “等你有了決定,你再來想這些事。”


    夏清漓有點兒頭疼,“行,我暫時先想想這些事。”


    沐景翰看得出她不是很想認親,對清漓來說,親生父母是傳聞中的存在,她從小沒接觸過,更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她從小是在那樣糟糕的環境中長大的,早就不奢望親情了。就算現在得知親生父母對她好,一直在找她,她也不是太想要這份親情。


    對她而言,親情是早就舍棄的東西,再撿迴來似乎會很麻煩。


    “郡主,楚王來了。”這時,吉祥來了,“楚王提了不少海鮮來,說是給郡主加餐。”


    夏清漓心知肚明楚王來做什麽,“你跟楚王說一聲,我不太舒服,暫時不見客。”


    吉祥福了一禮,退了下去。


    等楚王從吉祥那得知這件事,已是猜到緣由了:“福安郡主可有請大夫?”


    吉祥恭敬道,“有勞楚王殿下費心了,我家郡主自己就是大夫。她已是為自己看過,不是什麽大問題,休養幾天就好了。”


    楚王將禮物全給她,“既然福安郡主病著,我就不多打擾了。”


    吉祥道了謝。


    楚王像是還要說什麽,可他到底是沒說,轉身走了。


    他沒迴驛館,而是來到了一家酒樓,一個人坐在雅間裏喝酒。


    這次皇兄交給他的任務,怕是很難完成了。


    光是看福安郡主這態度就知,她不是很想認親。


    多半是有怨言和不滿。


    換作是他,在遭遇了這樣的事,也會有所怨言和不滿的。


    正趴在窗戶上喝酒時,他無意中看到了暗香公主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往前走,頓時冷冷一笑。


    如今真公主已是找到,這個假公主就沒用處了。


    是該跟明宗陛下說說如何安排這個假公主了。


    楚王放下酒杯和銀子,進宮了。


    皇宮,養心殿。


    當明宗得知楚王的來意,頗有些意外:“楚王的意思是,這個暗香公主是個替身?並非是真的公主?”


    “是,”楚王毫不避諱,“此事,明宗陛下也是清楚的,我就不多說了。”


    “原本,我聖上想著如若暗香公主安分,就給她一個公主的名號,讓她繼續過舒坦的日子。可是,她很不安分,總拿自己當真公主對待,處處想著利用我大寒朝來達成她的算計,如此就不能怪我大寒朝不留情麵了。”


    明宗心道暗香公主這是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讓大寒朝一點兒情麵也不留,這般幹脆的揭露她假公主的身份。


    “那……大寒朝準備如何安排真公主?”


    楚王,“這得看真公主如何想。”


    明宗懂了,“我大月朝跟大寒朝和親的事,楚王傳信迴去,看貴國的皇帝要送誰過來。”


    楚王瞪直眼,“不行!真公主絕不能和親!”


    他咬牙切齒道,“那混蛋做夢!妄想著用和親這一招,他是在癡人說夢!”


    明宗,“……”這就是真公主和假公主的區別。


    瞧瞧,他就說了一句而已,楚王就這麽大的反應。


    楚王行禮道,“明宗陛下,除了和親外的其他條件都好說。我大寒朝就這麽一個公主,是斷斷不可能和親的。”


    明宗摸著下巴來了句,“招贅呢?”


    楚王嗬嗬兩聲,“我大寒朝唯一的公主,想要什麽樣的夫婿沒有。況且,公主為何要守著一個男人?”


    明宗麻了,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發展。該說,不愧是大寒朝唯一的公主嗎?這待遇簡直了。


    “這個,你們做決定是不是不太好?”


    楚王表示不由他們做決定,“我們會建議公主。至於公主要如何做,全看她個人的意願。”


    明宗更麻了,這真的很麻煩,好在不是他的麻煩,用不著他多操心。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畢竟沒確鑿的證據,你們大寒朝也沒動靜。”


    這些楚王是清楚的,“這些後續會慢慢處理妥當的。我進宮,是想跟明宗陛下說一聲,估摸著這兩日就會處理了暗香公主。”


    明宗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處理吧處理吧,朕早就看不慣那女人了。那女人太拿自己當迴事,總想著算計朕的二哥二嫂。”


    “請明宗陛下注意用詞,攝政王沒有成親,也沒有定親。”楚王不滿的糾正道。


    明宗的嘴角直抽抽,“楚王,你說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說這番話的?”


    楚王捂著發疼的胸口,“明宗陛下,請你不要往我的心窩子捅刀,很痛的。”


    明宗無辜臉,“不是朕往你心窩子捅刀,這是事實,你再否認也沒用。”


    楚王隻覺得胸口更疼了,正因為是事實,他這心窩子才這麽疼。


    都是他娘的幕後之人和朱氏做的惡毒事,才導致這些的。


    楚王從皇宮出來,迴到驛館後,便派人將暗香公主綁了起來。


    “楚王殿下,你這是何意?”暗香公主心有不安。


    楚王坐在她的對麵,“很早之前,聖上就警告過你,不要妄想不該妄想的,那你能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


    “然而,你妄想了太多不該妄想的,還意圖超過真公主。就你這身份這品性,連真公主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還妄想超過真公主。”


    暗香公主難得聰明一迴,“你們找到真公主了!?”


    楚王挑眉,“算你有腦子。”


    暗香公主所積攢的怨恨不甘,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憑什麽?我為她當了十幾年的替身……”


    “你說錯了,”楚王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是你受公主恩情,享受了十幾年的好日子。若非如此,你早在被丟棄的時,就注定會死了,哪裏會有十幾年的好日子?”


    “你要明白一點,除了你,有很多女子能受公主的這份恩情,不是非得你才行。”


    暗香公主所有的怨恨不甘,如同被針破似的,漸漸的消失了,“為什麽?我隻是想安安穩穩的啊。”


    楚王輕嘲道,“你那是想安安穩穩嗎?有野心沒腦子的蠢貨,被人利用了也不知。”


    ……


    過了兩日。


    夏清漓從藍家幾位少爺那得知,暗香公主因突發疾病去了。


    夏清漓嘖了聲,自是明白暗香公主不是突發疾病去的,而是真公主已找到,這位假公主又做的太過,被病逝了而已。


    藍家幾位少爺在那說暗香公主。


    “我聽說暗香公主前幾日到處跑。她也不知遮掩遮掩,穿得那般奢華的到處跑,當誰不知她的身份似的。”


    “據說她是想入宮或者入攝政王府,到處拉攏人幫她。她還想見攝政王,可惜連攝政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沐景翰來了,他是來跟夏清漓說事的,也不避諱藍家幾位少爺。


    “前兩日,暗香公主去找了其中一人,請他幫她入宮,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夏清漓極其無語,“我真的很佩服暗香公主的腦子,這得多蠢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藍家幾位少爺讚同,“就是,愚蠢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沐景翰冷冷的看這幾人,“你們還不迴藍家?”


    藍三少齜牙,“不迴去啊,我爹都說了,準備上門提親……不是,準備將我們幾個嫁過來,我們的嫁妝都準備好了。”


    夏清漓驚呆了,她原以為藍將軍不是真來,結果藍將軍是真來。


    沐景翰幾乎咬碎一口牙,“此事不是藍將軍一人說了算的。”


    藍三少,“是啊,所以我爹準備改日來跟福安郡主說這件事。反正,我們兄弟幾個一直住在這裏,就是把彩禮和常用的東西搬過來而已。”


    藍家其他幾個少爺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沐景翰快被氣吐血了,他委屈的看向夏清漓:“清漓……”


    夏清漓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我需要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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