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見到攝政王也敢坐在那行禮,誰給你的膽子?”夏清漓冷聲道。


    謝老爺子要說點什麽,被一個下人直接捂住了嘴。


    “夏大小姐說的太對了,他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見到咱們王爺還坐在那行禮。”


    “他以為憑著謝家的名號,見到咱們王爺就不用起身。他也不想想,咱們王爺是皇室中人,他算個東西。”


    謝老爺子的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氣得夠嗆。他可是攝政王的外祖父,攝政王竟是如此沒孝道。


    沐景翰沒再看他一眼,倒是夏清漓看了兩眼。


    “攝政王,你說有的人怎麽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沐景翰端起茶杯喝了口,遞給她,“若是他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傻到選擇迴月都了。”


    夏清漓喝了一大口茶,坐在椅子裏,“那也是。你準備如何做?我看他那樣是不準備放棄的。”


    “那是他的事。”沐景翰淡漠道。


    夏清漓一聽便知他有主意,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而是給他診脈。


    “擔心你一輩子的幸福?”沐景翰打趣道。


    夏清漓捏了捏他的臉,“是啊是啊,這可事關我一輩子的幸福,大意不得。”


    沐景翰聞言,忽的來了句,“我的雙腿何時能好?”


    夏清漓湊過去,小聲道,“想在上麵?”


    沐景翰太了解這人的沒臉沒皮了,如若他害羞或者臉紅,這人絕對會更逗著他玩的。


    “我想要更多的花樣。雙腿恢複了,會方便很多。”


    夏清漓的眸光落在他的雙腿上,卻直勾勾的看著某個地方。


    “問題不是治好你的雙腿,而是後期的恢複,這個比較麻煩。”


    沐景翰伸手捂住她的眼,哄道,“乖,這會兒在辦事,等晚點兒隨便你看。”


    夏清漓到底是沒再盯著看,“你的雙腿好了,也不能隨意做什麽,得調養一段時間,慢慢的適應才行。”


    沐景翰微微蹙眉,“大概要多久?”


    夏清漓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至少要一年。在這一年裏,你的雙腿不能再出現任何問題,否則又得重頭來。”


    “一年……長了點。”他有點兒等不了了。


    夏清漓笑出聲,“等不了,就隻能我在上麵咯。等你好全,你再討迴來唄。”


    沐景翰按住眉心,“現在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夏清漓調侃道,“擔心我伺候不好你啊?放心,我保證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沐景翰失笑,“你不是說咱倆不一定能成功嗎?”


    夏清漓眼珠子一轉,用手肘抵了抵他,“要不要先找幾本書來看看?理論充實了,說不定一次實踐就會成功。”


    沐景翰斟酌一番,“那我先找書。”


    夏清漓說了聲“好”,就塞了一顆藥丸到他嘴裏,“我得快點兒治好你的雙腿,好滿足你……唔!”


    沐景翰突然吻住她的紅唇。


    他單手扣著夏清漓的後腦勺,並不斷加深這個吻,早就想這樣做了。


    夏清漓沒有反抗,很順從的由著他折騰。


    都說,男人在這方麵是無師自通。


    還真是。


    一開始磕磕絆絆的某個攝政王,第二次就很熟練了,知道怎麽做對他和夏清漓最好。


    “嘴都被你親腫了。”夏清漓捏了下他的唇,“不準親了,真親腫了怎麽見人。”


    沐景翰輕笑出聲,他想,或許他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縱容夏清漓了。


    “不見人就不見人,正好陪陪我。”


    夏清漓笑嘻嘻道,“在床上陪的那種嗎?”


    “嗯,床上陪的那種。”沐景翰的眸底悄然劃過一絲暗芒。


    既然夏清漓被冠上了他未婚妻的名號,那她這輩子都是他的!


    夏清漓嘖了聲,“聽聽,聽聽,咱們攝政王現在是越來越不含蓄了,好在是沒旁人聽到。”


    沐景翰垂眸笑了,現在想想,多虧夏清漓這大膽又不要臉的性子,否則他倆是不可能走到一塊的。


    “今晚留下來陪我?”


    夏清漓是沒問題的,“可是,你今晚不是有宮宴嗎?專門為你設的。”


    “不想參加。”沐景翰很任性的說道。


    夏清漓豎起大拇指,“攝政王就是攝政王,你說不參加就不參加,沒誰敢奈何得了你。”


    沐景翰掐了掐她的腰,“你奈何得了我。說好今晚留下來陪我,不準反悔。”


    “安啦安啦,我何時反悔過?”夏清漓笑著道。


    沐景翰要再說什麽時,就兩個下人拖著半死不活的謝老爺子進來的,俊顏冷了下來。


    “謝老爺子清楚禮儀尊卑了嗎?”他寒沉道。


    謝老爺子不敢說不知道,“知,知道了,請攝政王殿下恕罪。”


    沐景翰不耐煩的說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他沒空,忙著和夏清漓增進感情,好讓她早點兒明白自己的心意,這樣她就不會跑了。


    謝老爺子有多痛,就有多惱怒沐景翰,卻不敢有任何表露。


    “攝政王殿下,我想請你幫兩個忙。”


    沐景翰聞言是越發厭惡謝老爺子和謝家,“說說看。”


    謝老爺子誤以為他答應了,心道不管多少年不管攝政王,他還是會幫謝家的。


    “一是請攝政王娶了春竹,二是請攝政王送春蘭入宮,幫她謀取一個妃位。”


    夏清漓大開眼界,她是真佩服謝老爺子,能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沐景翰眸光冷冰冰的看著謝老爺子,“我看謝家存在太久了,不用再存在了。”


    謝老爺子的臉色微變,“攝政王殿下,那是你的外家,是你母妃的娘家!”


    “那又如何?”沐景翰輕嘲道,“你該不會以為,單憑這兩點,在幾十年不管我的前提下,我還會如你所想的那樣,竭盡全力幫著謝家吧?”


    謝老爺子就是這樣想的,當年先帝說了,等攝政王迴歸皇室後,會幫扶著謝家的,這也是他敢多年不管攝政王的原因。


    “攝政王殿下,先帝說過,要你多幫著謝家的。”


    沐景翰冷嗬一聲,“先帝說這話的前提是,你照顧我。可這些年,你有照顧我嗎?”


    “不曾照顧我,卻想我幫著謝家,你好大的臉!”


    謝老爺子不認為自己有做錯,“當年局勢那麽不好,我得為謝家整個家族考慮,暫時是顧不上你的……”


    “行了,這種假話騙騙小孩子還行。”沐景翰打斷他的話。


    謝老爺子不悅道,“攝政王殿下,你真要不顧你的外家嗎?那是生養了你母妃的外家啊。”


    沐景翰冷戾的盯著他,“你以為,謝家這些年的榮耀是怎麽來的?”


    “若不是我母妃那份情義在,早在你非要外調的時候,謝家就該落敗了!你當你是個什麽東西,為了利益算計先帝和我,還自以為自己很聰明!”


    夏清漓接過話茬,“他是為了自己臣子的身份,以為單憑麗妃娘娘的那點情義,就能製衡先帝和你。”


    “君臣君臣,君願意給臣子恩典,臣子才能繁榮,君不願意給,那臣子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謝老爺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了!


    再是有麗妃和攝政王在,謝家惹了先帝與聖上不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夏清漓繼續道,“謝老爺子,謝家不迴來,聖上還不會對謝家做什麽。偏偏你要拖家帶口迴來,那就別怪聖上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謝老爺子,你可要好好的活著,活著看謝家是怎麽被你一步步害得落敗的。”


    謝老爺子還算冷靜,“攝政王殿下,請你看在麗妃娘娘的麵上,幫我謝家這一次。”


    等渡過了這次的危機,他再慢慢籌謀如何壯大謝家。


    沐景翰命人直接將謝老爺子丟了出去,並言明不準謝家任何人上門。


    而謝老爺子拖著重傷的身體迴到家裏,命謝博立刻進宮麵聖請罪,要他將姿態放低一些。


    皇宮,養心殿偏殿。


    明宗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謝博,神情淡淡的:“謝大人這時進宮?朕以為,謝家會在迴到月都的第一天就進宮述職。”


    王叢叢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謝博,謝家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地位很高,等著聖上的召見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謝博冷汗直冒,後悔聽了父親的意見,沒有迴來的第一天就進宮述職。


    “請陛下恕罪。”


    “恕罪?”明宗意味不明道,“你有何罪,要朕饒恕的?”


    謝博匍匐在地上,“是臣沒有規矩,現在才進宮述職。”


    單從這點就能看得出,聖上對謝家不滿已久,根本不是父親說的那樣,聖上會對謝家很好。


    恐怕,是父親太自以為,想的太樂觀了。


    明宗,“說起來,先帝臨終前曾跟朕說過謝家。先帝說,謝家多年不曾跟攝政王聯係,當他不存在,是先帝錯看了謝家。”


    “先帝看在麗妃娘娘的情麵上,給了謝家應有的尊榮。朕看在先帝的麵上,想著若謝家不迴來,就讓你們再安穩幾十年,可惜謝家迴來了。”


    先帝在得知謝家不管攝政王時,是真的很憤怒。到底,先帝看在麗妃娘娘的情麵上,沒對謝家做什麽,卻也不會再管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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