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的確出乎蕭辰意料。


    “陳公公的意思是,圈地的事情是陛下授於您的?”


    要知道,土地平均分配,這可是國家規定的條例。


    楚炎武身為一國之君,居然讓自己的貼身太監知法犯法,替他辦事。


    簡直是不可理喻!


    況且,那為什麽要這樣做?


    無論是震驚還是疑惑,蕭辰就直接寫在臉上了,等著對方給予答案。


    陳瑾今日格外懂事,該說的一字不差:“圈地也是為了朝廷好啊,陛下隻是想讓內帑充裕一些。”


    “你想想啊,國庫是整個國家的,挪用裏麵的錢財必須得跟戶部匯報。”


    “你陛下若是想讓人辦點事,那是不是得用自己的錢?”


    “沒錢自然得想辦法賺!”


    蕭辰心頭也是陣陣無語,合著你沒錢你就喝老百姓的血,吃人家的肉?


    身為一國之君,不是應該為民謀福嗎?他這樣子像是是一國之君能幹出來的事?


    要不是自己心理素質良好,估計就直接對著陳瑾破口大罵。


    也難怪連在朝堂之上,即使麵對張東陽的指控,楚炎武也直接避重就輕的替陳瑾化解了那件事情。


    原來一切的主謀是他!


    陳瑾要是出事了,誰替他辦那些缺心眼的肮髒事情?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蕭辰突然覺得張東陽的堅持是有意義的。


    也明白了像張東陽這般講究剛正不阿的人,為什麽得不到楚炎武的重用?


    那是因為如此正直之人,不可能幫他寫那些無恥之事,所以才將丞相之位一分為二。


    在既不影響眾望所歸的前提下,又成功削弱張東陽坐上丞相之位的實力。


    楚炎武啊,真是好心機!


    他看向麵色憂愁的陳瑾,略微有些好奇:“陳公公,這些事情應該算得上是機密吧?”


    “您全部都說與我聽,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或者……這些隻是個鋪墊?”


    他說這些話的原因是在為別的目的做準備!


    “蕭督主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實不相瞞,張東陽將事情越追越緊,鬧得越來越大。”


    “要是再得不到解決的話,恐怕這件事情再查下去,朝廷就要亂套了。”


    你說萬一一不小心查到楚炎武頭上,事情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場?


    蕭辰也明白其中的深意,既然和楚炎武扯上關係,那就不容小覷。


    隻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幺蛾子,跑到這裏來找他做什麽?


    難不成想讓他背黑鍋?


    蕭辰心裏亂成一片,表麵還得笑意逢迎:“所以我能做些什麽呢?”


    “蕭督主真是謙遜了,還是那句話,太監的事情歸太監管。”


    “您可是東廠的督主,這件事情由您出麵解決,最合適也最讓人放心。”


    他微微側過身子,暗示性的勾勒起嘴角:“這可不是我的想法,而是陛下的意思,你應該不會辜負他的信任和期待吧?”


    他說的已經夠委婉了,可在蕭辰耳朵裏聽起來卻更直白。


    東廠就是個替天子辦事的地方,無論是對錯,反正最終的結果隻能是對天子有利!


    所以無論是陳瑾還是楚炎武,他們想到的都隻有城管東廠的蕭辰。


    這兩家夥隻管捅簍子,收拾爛攤子,得罪人這種事情卻要讓他親自出麵,可真會玩!


    “蕭督主怎麽不說話,但是難道覺得很為難?”


    即使是片刻猶豫,都惹得陳瑾臉上多些許不快。


    這是為皇上辦事,哪裏有他猶豫糾結的餘地?


    別忘了,皇帝為君他為臣!


    自己說了那麽多,好言相勸並非是在求他,而是在轉達天子的命令!


    氣氛有些尷尬,蕭辰撲哧一笑:“陳公公真會說笑,身居此位為天子辦事,本就是理所應當,怎會覺得為難?”


    “我剛才隻是在想,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才能最為穩妥。”


    這麽一說,陳瑾露出滿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托付給蕭督主。”


    “過程如何不重要,隻要結局能夠深得人心就行。”


    他晃了晃腳丫子上的水,穿好鞋子。


    經過方才的足浴加按摩,腳上的穴位貫通全身,現在的他像是被打通渾身經脈,整個人看著神清氣爽。


    抖了抖身子,“蕭督主,多謝今日的足浴款待,在下就先告辭了。”


    等到陳瑾瀟灑離開之後,一直在角落裏待著的項宜春走了出來。


    作為整個院子裏的護衛,他無處不在,方才的話也自然收入耳朵。


    伴隨一個空翻,項宜春穩穩的落在蕭辰麵前,“督主大人。”


    “怎麽,剛才的話都聽見了?”


    高晨笑眯眯的看一下,他光是這副臉色就能說明一切。


    估摸著不僅聽見了,而且還因陳瑾和楚炎武對百姓的作為而感到憤憤不平。


    項宜春不假思索:“確實聽見了,隻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太多,一旦插手,您將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就說其中的牽扯,包含了天子百姓,還有張東陽這個朝廷眾臣。


    無論蕭辰怎麽去解決,可總會得罪人,就是吃力不討好。


    項宜春有些憤憤不平,“那個陳瑾分明就是想要將您推出來擋刀,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都看得出來,蕭辰就怎會蒙在鼓裏?


    可對方是打著皇帝的招牌,他有拒絕的餘地嗎?


    其中的利益牽扯確實廣泛,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蕭辰輕歎了口氣:“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擺了擺手,“你先去打聽一下張東陽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吧。”


    項宜春離開之後,蕭辰也泡好了腳。


    這個時候,穿著簡練的紅衣裝,豎著高馬尾的姬紅鸞正好拿著兩個糖葫蘆走進來。


    她倒是灑脫的舔著糖葫蘆,見蕭辰愁眉苦臉的模樣,順手送了一串過去:“吃串糖葫蘆吧,說不定心情能好些。”


    蕭辰無奈地接過來,結果第一口就咬到了酸酸的山楂……


    “算了吧,今日命中犯衝,不適合吃喝玩樂呀。”


    這一次,蕭辰是真的頭疼。


    姬紅鸞晃了晃腰間佩戴的長刀,“說吧,是誰讓你不開心,我直接殺了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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