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一點,就不得不讓文武百官對他投去敬佩的眼神。


    對於他們來說,那少年再慘,也隻是一個平民百姓。


    而他身為大理寺卿,為了一個普通人,竟然公然在朝堂之上揭開當朝大太監陳瑾的遮羞。


    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和未來做賭注,實在了不起!


    張東陽並沒有直截了當的說曾經放縱自己的親戚胡作非為,將自身當做他們的嗯靠山。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東陽想表達的意思。


    陳瑾是皇上身邊的人,他不方便調查,那就隻能借助楚炎武之手,好好挖掘一下陳瑾究竟還做了多少惡事!


    他相信,那個少年隻是冰山一角。


    大殿的氛圍一片肅穆,楚炎武微微皺眉,目光悠然落在陳瑾身上,“陳瑾,張大人所言之事,你可知情?”


    廢話!說他會承認嗎?


    陳瑾躬著身子,畏畏縮縮的抱拳道:“陛下,奴才全然不知啊!”


    楚炎武沒有多問,你便直接開口道:“張愛卿,您也聽到了。”


    “陳瑾對此事渾然不知情,便是說明他那些親戚是瞞著陳瑾在外麵狐假虎威,胡作非為。”


    “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陳瑾也不知他們的作為,素無往來,倒也是無辜被牽連其中。”


    他聲音慷慨,語速從容,與張東陽的憤然形成鮮明對比。


    他無辜?被他被牽連?


    開什麽玩笑,陳瑾三言兩語,楚炎武憑什麽就如此篤定陳瑾並非在說謊!


    張東陽蜷縮著袖子,怒目兇光盯著陳瑾那略顯得意麵容。


    他在挑釁他?


    “陛下,這件事!”


    抽煙舞先發製人:“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


    “多虧了張愛卿明辨是非,懲奸除惡,又未曾涉及無辜。”


    “否則的話,就連朕身邊的人也會被那些混賬牽連其中!”


    楚炎武聲音高亢,如雷貫耳,卻像是一隻雞種雷敲著張東陽的心。


    他算是看明白了,楚炎武哪裏是無條件信任陳瑾的話,分明就是在故意包庇他!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楚炎武什麽心思,聰明人都心知肚明。


    雖然心中多有鄙夷,對陳瑾的作為嗤之以鼻,可楚炎武的態度讓他們也不敢貿然多言。


    隻是有些清流坐不住了!


    張東陽公平公正,身為大理寺卿,居然還比不過宮裏一個得寵的太監?


    可笑可悲!


    歸其根本,還是因為張東陽站得不夠高,沒有震懾力!


    既然楚炎武要包庇太監陳瑾,那他們就順水推舟。


    你不是誇他嗎?


    行!


    一老太龍中的大臣,緩緩上前一步,謙遜恭順道:“陛下,張大人斷案如有神,不畏強權,公平公正,身為大理寺,少卿盡職敬業如此能人,絕對堪當大任!”


    “如今丞相之位空缺,微臣倒是覺得以張大人的品性和能力,絕對有把握勝任!”


    又一人也隨著踏上一步,跟著附和道:“王尚書所言甚是,丞相區位乃是陛下左膀右臂,長時間空缺有失穩妥,還請陛下早作定論!”


    不少人都紛紛上前,都是朝廷中平時嫉惡如仇,為人正直慷慨者。


    張東陽的作為和品性他們都看在眼裏,也是不少人心目中丞相之位的最佳人選。


    如果他都不合適,恐怕滿朝文武,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之媲美的人。


    張東陽也沒想到,自己隻是為了抨擊陳瑾的行為,結果就被他們往丞相之位上推。


    麵對眾口如一,龍椅之上,楚炎武麵容凝重,似乎是在思考。


    丞相之位的確是不能一直空懸,張東陽無論人品還是實力,都是堪當重任的最佳人選。


    隻是讓他鬱悶的是,張東陽現在就是名聲太好了!


    朝堂之中,這麽多人都以他為主,搶著為他發言。


    周天輔終究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一個巨大的陰影。


    他害怕,如果張東陽也如周天輔那般坐上丞相之位,形成一家獨大的勢力,豈不是……要威脅自己的地位!


    經曆周家的動蕩,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在承擔第二次皇位搖蕩的風險。


    目光環繞,大臣們的殷切期待他都收入眼底。


    楚炎武壓了壓心中的苦悶,端著身子從容道:“張愛卿如今已經是大理寺卿,他盡忠職守,也是大理寺卿最佳人選。”


    “如果他脫離這個位置,交給其他人,朕實在不放心,但綜合張愛卿的品性素養,也確實符合丞相之位的條件。”


    “朕決定,就將丞相之位一分為二,分左丞相和右丞相。”


    他略作躊躇:“就說今年的新科探花金光瑤,文武雙全,謀略過人,便將其分為右丞相,負責輔佐張愛卿共理朝政!”


    “至於張愛卿,就分為左丞相,與大理寺卿共同謀職。”


    “左為主,右為輔,成為朕真正的左膀右臂!”


    楚炎武知道這些人的心思,所以丞相之位必須要有張東陽的一份。


    但是為了防止他一家獨大,又不能讓他全權做主!


    左右丞相,權分兩位。


    這樣也就不用擔心重蹈周天輔的覆轍!


    他不免對自己的智慧有些欽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然這個決策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既沒有影響所有人最終的意願,丞相之位也不再空缺。


    張東陽和金光瑤上前一步,二人紛紛跪地謝恩。


    如今身為一品左丞相,張東陽順便提攜道:“陛下,自從周天輔發生叛亂之後,六部所有的位置也都空缺出來。”


    “如今大楚正值百廢待興的狀態,應盡量將這些空缺職位補足,方便為君為民服務。”


    楚炎武點點頭:“既然張愛卿主動提及此事,不知可有中意之人推薦!


    “臣的確有兩人可薦,當朝大將軍趙西風,將帥之才,平定四方,當為一國之柱,當為兵部尚書的最佳人選!”


    趙西風略微意外,沒想到張東陽居然會提到自己。


    楚炎武略作思量:“嗯,兵部尚書通兵法者最能居之,趙將軍確實是這方麵的人才,準了!”


    “那其他空餘之位,你們可還要舉薦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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