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張學仁沒想到幾個狗日的上來就下狠手,幸虧之前把張麗好說歹說勸屋裏去了。


    起初張麗死活不肯,她柳眉倒豎,漂亮的臉蛋因為極度擔心顯得暗然失色,張學仁心想:“女人千萬別愁,一愁就不好看了。”


    “張姐,進去吧,真要動起手來,你在邊上幫不了忙還得添亂,我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這要傷著一個可就白忙活了。”


    “姐不放心,多一人多一份照應。”張麗說的是心裏話,但凡女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操閑心的,特別是重大事情總讓她們牽腸掛肚。


    “行了行了,別人不放心你吧。”阿普杜勒推著張麗那楊柳細腰不容分說把張麗擁到屋內。


    其實人們定然會以為張麗操那份沒用的心,憑武藝,張學仁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輕鬆取勝,但稍有生活閱曆的人都知道事情遠非如此簡單。


    確實,在當今社會中,打架鬥毆是被嚴格禁止的違法行為,而非法剝奪他人生命的行為更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供折中的犯罪行徑,因此在事關生死的問題上,人人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好人怕壞人、善人怕惡人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因而,在這之前,張學仁著實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這不是一般的交手打架,一方麵是郭美麗的朋友麵臨生死的劫難,自己不能見死不救,另一方麵部隊有紀律,死傷了人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然而在伸張正義與規避風險這架理性的天平上,他最終還是向前者做了義無反顧的傾斜,這正是少年義氣的可貴之處,然而也正是在這人人都會猶豫的問題上的堅定立場,造就了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日後的巨大資本並獲得了來自各方的真誠友誼。


    與顧虛重重的張學仁相比,此時的阿普杜勒卻出奇的堅定,麵對毫無退路的殘酷現實,在他身上流淌著的英勇祖輩的優良血統最終激起了他戰鬥的欲望,然而此時他最為擔心的便是自己可憐的妹妹格麗亞,他甚至因此而狂躁,刀削般的臉頰不斷抽動。他的腦海裏無數次迴憶起白天看到的幾個人的嘴臉。


    第一個是長著長長下巴的人,暴圓的眼睛大而無神,白多黑少的眼球顯得呆頭呆腦,從相貌上看,百分百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材;另一個是長著一臉橫肉和酒糟鼻子的人,旋轉的眼珠看起來警覺而貪婪,這絕對是一個為了錢而不會發任何善心的冷血殺手;第三個是一個高而削瘦的男子,刀削的臉上有一條分明而齷齪的傷疤,嘴唇厚而翻卷,中間大得有些比例失調的牙齒牙關緊咬,極度陰沉的麵孔顯示出他的扭曲性格和兇殘本性。


    盡管一切都按預料的發生了,然而人人都知道,血肉之軀畢竟難敵鋒利的鋼鐵,所以幾個準備實施暗殺的人完全沒有失手的思想準備,他們最擔心的隻是別在疏忽大意之下留下任何活口或者因為留下蛛絲馬跡而事後敗露……


    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大下巴手裏的砍刀兇狠而果斷地向阿普杜勒頭頂劈落,他的目的顯然是一刀結果了對手的性命。


    然而阿普杜勒早有準備,口中大喊一聲:“去死吧”,身體向後跳躍的同時舉鐵棍向大下巴砸去,就在刀走虛空的同時,一棍也砸向對手的頭顱,對方猛然一驚,他下意識地向旁一閃身,鐵棍貼著衣袖砸在玻璃櫃台之上,頓時發出玻璃破碎的巨大脆響。


    對方不意想會遇到如此的抵抗,口中發出“啊”的一聲驚唿,瞬間又定下神來,他猛抽砍刀第二次掃來,為預防阿普杜勒左右躲閃,他是向阿普杜勒的腰間砍來的,鋼刀帶著駭人的風聲和年輕人那特有的敏捷向阿普杜勒襲來,看來沒人能閃過這一刀。


    從小受過良好訓練的阿普杜勒奮力向後一躍,刀尖緊貼衣襟劃過,紫色的t恤頓時劃破一條二寸多長的口子,連雪白肉皮都露了出來,阿普杜勒本能的一收肚皮,旋即一棍至上而上向大下巴砸去,這一棍來得太快,以致快過對方身形的調整,大下巴已無力躲閃,隻能一歪頭把吃飯的家夥讓過去,但肩頭卻被實實在在地砸了一下,大下巴一陣痛苦的呻吟,脫口而出:“傻呀,看啥呢,過來啊。”他這話是對刀疤臉說的,話出的同時,連同條件反射一般又唰唰兩刀直奔阿普杜勒劈來,聽到喊聲的刀疤臉也趕快趕過來參戰,雙方你來我往刀棍交錯,顯然這時阿普杜勒處於被動之中,就在他奮力揮出一棍的同時,刀疤臉的刀正帶著破風之聲向他後頸砍去,他前後受敵,已經無處躲避,他知道,這次是完了。


    然而就在這時,阿普杜勒感覺眼前一道快如閃電般的黑影欺身而近,又鬼魅一般在刀棍的縫隙中穿梭而過,緊接著發出當當兩聲脆響,待他定睛看時,兩個大漢的砍刀已經出人預料地落在地上,拿刀的手全部齊腕斷下,兩個人的臉都扭曲得變了形並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鮮血不住的滴落地下,而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早躺在三米之外的地上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昏過去了,張學仁手中一把奪過來的刀正向下滴著血。此時的阿普杜勒完全失去了溫文爾雅的耐性,他急步上前抓起一把閃著寒光的砍刀一把揪起刀疤臉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大哥饒命,是兩個阿拉伯人讓我們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不說我砍死你”,阿普杜勒此時眼睛通紅,此時他斷然不是嚇唬眼前這個人。


    “真不知道,大哥饒命……”刀疤臉滿臉驚恐,兇完全失去了剛剛的兇惡,像一個可憐的癟三。


    “說!我妹妹哪?是不是你們綁走的?”阿普杜勒問道。


    “不是我們幹的,是獨眼龍他們幹的,他們也是受那兩個阿拉伯人的指使……”


    “我妹妹在什麽地方?”


    “我真不知道,你饒了我吧……”刀疤臉可憐巴巴的發出哀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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