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哪?”


    “當時他們嚇一跳,看樣想跑,給我樂的,心說:‘就這小膽兒還他媽調戲婦女,’可這幫人定神一看就我一個人,就又都站住了。”


    “人家肯定看你還沒三塊豆腐高,藐視你?”司馬陽笑著說。


    “你別跟我扯啊,小心我廢了你……”張學仁推了一把司馬陽,然後接著說:“一個高個就衝我說‘你他媽小個子多管閑事兒找打啊?’說著就奔我來了,我一看,那就打唄,結果就打起來了。”


    “啊,就四個人就把你打那熊樣,也不至於啊?”司馬陽說。


    “我當時手腳軟綿綿的,感覺渾身沒勁,但我看他們奔我來了,一個小個兒手裏還拿塊磚,我尋思先下手為強吧,我就飛起一腳踢高個,結果使勁大了,自己摔個跟頭,起來慢了點,那小個兒手挺快,一磚頭拍我腦袋上了,我就有點發蒙,血也下來了……”張學仁說。


    “那後來呢。”司馬陽問。


    “這幫小子對我拳打腳踢的,我一看腦袋鼻子都出血了,臉火辣辣的,我一骨碌爬起來就跑,這些人在後麵就追我。”


    “追上了嗎?”


    “我正跑呢,正好迎麵被夏心多看見了,我心想:挺好,來幫手了。”


    “那後來呢?”司馬陽問。


    “夏心多把我讓過去了,等這幫小子過來時候,他冷不丁一腳踢高個兒肩上了,後來又三拳二腳的,當時我眼睛也花了,沒太看清,反正那四個小子全趴下了。”


    “人家夏心多不是挺好嗎,你還給人使壞兒,你小子也忒不夠意思,沒你恁幹的。”


    “你聽我說啊,”張學仁白了司馬陽一眼接著說:“當時我一想完了,這小子嘴快,隻要他知道的事兒,全團都得知道。”張學仁說。


    “你也是的,當時跟他好好說說,讓他別瞎說不就得了。”司馬陽埋怨地說。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尋思,咱走了麥城,醜也丟了,趕緊謝謝人吧,過年話也說了,包紮完後,我拿半個月津貼請他吃飯,他小子滿口答應好好的替我保密,可他媽迴來不到半天,全連都知道了,你說可恨不可恨?”。


    “那四個小地痞呢?”


    “後來被警察帶走了。”張學仁說。


    “所以你讓我和你一一起往鍋裏放沙子,原來是因為這個?”司馬陽恍然大悟地說。


    “我一想這不光是我一個人丟不丟醜的事,這是黑龍江兵想把咱吉林兵壓下去的大事兒,所以我就尋思讓他也出點醜,不曾想發展到現在這樣。”張學仁後悔地說。


    “行了行了,後悔也沒用,現在琢磨琢磨下步怎麽辦吧。”司馬陽說。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前麵傳下口令:“原地紮營,就地覓食。”


    眾人紛紛停下腳步,並查看地圖,準備向不同方向找點野味。


    張學仁罵道:“這黑燈瞎火的,哪兒找食物去,虧連長想得出來?”


    “還有臉說呢,還不因為你!”一個叫趙立超的黑龍江兵說。


    “你說誰呢?”張學仁問。


    “說誰誰知道!”趙立超說。


    “咋的,想整事兒啊?”張學仁說。


    “整事兒怎麽地?狗毛兒不是,要我是你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趙立超不屑一顧地說。


    “你他媽再說一遍!”張學仁一聽對方挖苦,氣從心來,對趙立超麵部就是一拳。


    趙立超感覺風聲迎麵而來,早有準備,頭向旁一閃,一手架住張學仁的拳頭,腳下飛起一腳向張學仁上身踢來。口中罵道:“跟我來橫的,我打偏你。”


    張學仁用左手一拍趙立超的腳麵,向後一避,一個勾拳向趙立超胸口打去。他知道:“這趙立超腳上功夫厲害,所以每每和人對練,都使腿。”


    趙立超見一腳沒踢著張學仁,反而被對方一個兇猛的勾拳差點擊著,心中惱怒,心想:“在外麵丟人現眼,跟我倒挺厲害。”當即一腳向張學仁臀部踢去,腳踢得很低,好像故意讓對方抓住自己腳似的。


    張學仁一見對方前腳向自己臀部踢來,一側身,雙手托起趙立超踢來的腳向上推去,張學仁是想借力把趙立超推倒。


    其實趙立超這是假踢,見張學仁抱自己腳,正好借著張學仁的雙手之力,騰空飛出第二腳,衝張學仁麵部而去。


    張學仁全沒防著這一著,眼見一腳向自己飛來,而這時自己的重心太高,無法發力,萬般無奈之際,張學仁一伸右手向來腳推了一把,借力轉身向地麵平躺下去,順勢一滾,閃開了對方的攻擊,張學仁心說:“好懸啊,這小子和我來真的。”


    趙立超見對方倒地,也順勢向對方跟進,一個前撲,向張學仁撲去,二人在地上互相翻滾起來。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放手、放手”,這時司馬陽和眾人忙上前把二人分開。


    這時盛萬全也跑步從前方過來,問:“怎麽迴事兒?”


    “他罵我!”張學仁說。


    “怎麽又是你?”盛萬全對張學仁說。


    “誰罵你了”。


    “趙立超,你也不對,有話不會好好說啊?盛萬全批評完這個,又批評另一個。


    “他先動手的”。趙立超說。


    “你倆是不是想背處分啊?啊?”盛萬全生氣地說。


    “處分就處分,一個背著,兩個挑著。”張學仁假裝不在乎地說。


    “再說我捧你,”盛萬全衝張學仁揮揮拳頭。


    緩了一下,見兩人都有所平靜,盛萬全也放緩了語氣接著說:“你兩個都老兵了,能不能讓我省省心,啊?”


    “他老揭我短,總說我打不過人的事兒,”張學仁說。


    “打不過咋了?啊,打不過咋了?你敢保證你肯定贏,我也不敢肯定啊”。


    “那天張學仁正拉肚子,拉了三天了,要不然不能敗。”司馬陽插嘴說。


    盛萬全一拍腦門兒,“就是啊,張學仁拉肚子事兒我知道,是我從外麵帶迴一隻燒雞給他們吃了,別人吃了沒事兒,就他拉肚子了,這好漢還架不住三泡稀屎呢,是不是?”


    張學仁一愣,他想不到排長此時還能說出如此入情入理的話,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對這個仗義執言的人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感激。


    “那四個小地痞正調戲婦女呢,後都被公安局抓走了。”司馬陽接著說。


    “你怎麽迴來也不說一聲,啊?這不是見義勇為嗎?”盛萬全說。


    “連長不是說過嗎,誰在外麵被人打了,別報是老虎團的,我敢說嗎?再說,人公安局也沒說咱是見義勇為啊。”張學仁說。


    “連長那是說氣話,是鼓勵練好本領。”盛萬全頓了一下,對在場的人大聲說:“大夥都聽好了,以後誰再說張學仁滿街跑什麽的,看我不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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