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門鈴響了起來,司機小趙在外說道:“是我,營長,車到了。”


    “好,知道了。”梅農卻沒去開門。


    “我在下麵等你啊……”小趙說。


    “好,我馬上下去。”梅農轉頭對海璐說:“我的司機小趙,可懂事兒了。”


    “是懂事兒。”海璐忙附和說。


    “那咱再坐會兒不?”梅農試探著海璐的心意。


    “咱也下去吧,”海璐優雅地站起身來,優美的曲線玲瓏而分明,顯現出令人傾倒般的華貴,甜美的微笑中透帶著讓人著迷的自信。


    出於女人與生俱來的伎倆,在並肩而行的刹那,她有心無意地向梅農肩頭靠了靠,這種似貼非貼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就如同垂釣的人對魚兒的挑逗。


    這輕輕的觸碰,使梅農象過了電一樣,心腦之間麻木般的美妙使他心蕩神怡,他這時完全象一根隻會行走的木頭,如果這時走順了拐也不足為奇,好在職業的訓練使這一切沒有發生。


    而這一切發生在海璐身上是那樣的自然,她落落大方,心無旁騖,好像一個促狹的美妙仙子,捉弄完別人又若無其事一樣。


    二人並肩向樓外走去,穿著筆挺休閑西服的梅農英俊而挺拔,氣質不凡。戴著茶色墨鏡的吳海璐美若天仙,高貴而典雅,他們完美的組合引來路人羨慕的目光。


    “小趙,今天給你放假,我來開車。”梅農對小趙說。


    “穿軍裝的小趙笑而不語,隻是把車鑰匙遞了過來,眼中流露出詭秘的壞笑。”


    梅農接過鑰匙,為海璐打開迷彩色越野吉普前門,淑女般優雅的海璐含笑上車,梅農轉頭發動了馬達。


    海璐目視前方,體會著汽車在城市的道路上融入車流的感覺,那種輕快的旋律帶著無以言表的美妙在心中徜徉。


    沿著城市那迷宮一般的街道,梅農駕輕就熟。海璐先開口說話:“梅大哥,車開得挺好的嗎。”


    “還行嗎。”梅農問。


    “嗯,太行了。”海璐笑著並用欣賞的眼光打量著梅農。


    車速很快,一會兒功夫,車子出了市區。道路兩側高聳的垂揚象閃電一樣向後掠去,起伏婉轉的路況使車輛略有顛簸,海璐盡情體會著越野吉普的粗獷與瘋狂,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麽新奇,甚至連路邊小動物的嬉戲,或者是無邊無際的野花,都能勾起海璐美好的情致。


    海璐心中暗想:“但願永遠這樣,永遠走下去。”


    汽車從大路轉到小路,路的一側是七零八落的雜樹林,顯得自由而純樸,另一側則是潺潺流水,清澈而湍急,隨著汽車逆流而上,人煙越來越少。


    少女此時已無暇觀看窗外景色,她在陷入美妙的沉思,沉思中憧憬著未來。


    然而美妙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過,汽車刹車的貫性使海璐身形一頓,她好像在想象的天空中突然墜落,豁然迴神的她笑望梅農,如同隱秘的心思被人瞧破一般驚異。


    梅農笑著說:“海璐,咱們到了”。


    “啊?真的?這麽快就到了,格格格……”海璐發出開心的笑聲。


    梅農心中想:“原來讓姑娘高興是這麽美好,世上沒什麽勞動比這報酬更豐厚了。”


    “我們還得走上一段山路,”梅農說。


    “好啊。”海璐爽快答道。


    陶醉於這山間幽靜,她左顧右盼,心中暗想:“為什麽越是人跡罕至越美呢?”


    “知道這石階有多少階嗎?”梅農故意問道。


    “不知道,你告訴我啊!”


    “我也不知道。”梅農說。


    “不知道你說什麽呀?好象知道似的。”


    兩人並肩向山上走著,不經意間,海璐跨上梅農的胳膊,梅農像觸電般一震,然而他去裝得若無其事。


    海璐象一個依人的妹妹,她盡情閱覽著這山色美景,一隻手指指點點的。


    海璐指著不遠處一個石亭子說:“望海亭,為什麽叫望海亭,這裏能看見大海嗎?”海璐問。


    “當然了,咱們上去看看吧。”梅農提議說。


    兩人並肩走上望海亭,極目遠望,東海那千帆競行,檣桅相連的美景一覽無遺“唉呦,太美了,太讓人激動了。”海璐動情地說。


    “好吧,那就看一會兒。”梅農向哥哥一樣。


    望了一會兒,海璐一隻手拉著梅農說:“走吧”,梅農又跟著往前走。


    “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望母歸”,海璐嘴中念著樹上的標語,“為什麽莫打三春鳥啊,什麽時間的鳥也不能打啊。”


    “那你上去找和尚說一聲,讓他們再加一句,就寫‘三春之後也莫打,孩子它還未長大’。”


    “你說什麽呢,格格格。”


    梅農和海璐繼續向前走著,轉過一段山路,又跨越幾十階台階,突然看見前麵老榕樹下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頭發有點亂,嚶嚶哭泣。


    “小妹妹,你怎麽了,告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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