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受傷


    79 受傷


    正在趕路途中的梁興國舉著手機說:“我查到黃盛安和沈城是一條道上的,兩人關係匪淺。黃盛安初去南方就結識了沈城,這幾年也基本互相搗鼓毒品買賣。有人在來往機場的路上看見了沈城,梁奎本來就去過機場,打算去美國找你的對不對?”


    蘇岩耳鳴的厲害,麻木點頭,聲音沙啞:“原來如此……”他一直沒明白的很多事情都被接上了輔助線,目標陡然清晰起來。他從未想到,沈城竟然和黃盛安關係匪淺!


    蘇岩掛斷電話,獨立在街頭良久未動,來往的路人皆好奇的望著他腳邊的威武藏獒,戰神凝神不動,沉靜的守在一旁,沒有任何人敢靠近蘇岩兩米近。


    “岩岩,好了,我找到了大概的方向。”


    腦中那人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蘇岩渾身大震:“在哪裏?”


    “跟著我走。”


    蘇岩幾乎眩暈的奔向目標方向,並且打電話告訴了梁興國。


    梁興國雖然不大相信蘇岩一個人的力量,但還是囑托部分人趕往同一個目的。


    蘇岩馬不停蹄的前進,和他料想的一樣,隨著時間推移,前進的地方越來越偏。


    黃盛安還在幻想蘇岩到來後的美妙畫麵,手機突兀響起,打斷了他的美夢。


    “快點撤人,有人找來了!黃盛安,你小瞧了梁興國的本事,哼,這才幾個小時就被盯上了?”


    黃盛安神色大變,無論他怎麽想都不明白梁興國的速度為何這麽快,他綁架梁奎,早就有心理準備,並不是抱著僥幸心理。他知道梁興國會瘋狂調查,但無論如何,速度應該沒這麽快。


    “知道了。”


    黃盛安狠狠皺眉,隨即一腳踹向梁奎,冷臉獰笑:“拜你老爸所賜,好戲沒有了。也罷,你可以死得更快一點,嗬嗬。”


    梁奎的眉頭,狠狠的跳了跳。


    蘇岩的速度飛快,幾乎瘋子似的催著司機連闖紅燈,但司機咬著牙,為了蘇岩答應的報酬,也不管不顧了,聽從蘇岩的指揮筆直前進。


    車窗大開,外麵唿嘯而過的風聲強勢灌入,蘇岩聞著風中的味道,喃喃道:“江邊……”


    窗外的景物急速變化,腦中那聲音提醒道:“到了,就這附近,讓戰神找找。”


    蘇岩下車,戰神幾乎毫不停息的朝著某個地方橫衝而去,蘇岩賣力跟在後麵奔跑。梁奎似乎就在眼前了,他距離真相也越來越近,他會看見誰?看見什麽樣的場麵?


    他隻知道現在他想殺人!


    什麽理智,什麽法律都被拋棄了,他積壓兩輩子的憤怒衝撞在一起,想報仇!想殺人!想用冰冷的刀子,將所有痛苦全部還給那些混蛋!讓他們也提前嚐一嚐死亡的味道,讓他們的家人也體驗一下失去的痛苦。


    蘇岩還在賣力追趕戰神的腳步,空間中那紅霧卻暴躁的翻滾起來,想提前對蘇岩說些什麽,現在卻又說不出口。此刻憤怒的蘇岩還有滿心希望……


    戰神拐進了一棟破樓,直接上了樓梯,蘇岩跟著進去,金屬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音,蘇岩聽到了高樓處傳出的嘈雜聲音。


    戰神大吼一聲,身影徹底消失在蘇岩的視線。


    蘇岩忽然腿軟了一下,狼狽的摔在樓梯上半天沒爬起來。


    戰神的吼聲不停的傳下來,還有無數聲人類的慘叫。


    蘇岩艱難爬起,咬著牙向上去。


    他靠近那間房子,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門口有殷紅的血流淌而出,蘇岩推開了半開的鐵門。


    屋中躺著很多被藏獒咬傷的人,但是藏獒卻不見了,而他要找的梁奎也不在!


    蘇岩傻眼,一把抓起地上的人逼問:“梁奎在哪?不說我就殺了你!”他掏出隨身帶著的匕首,惡狠狠比著這人的脖子。


    “他……在……江裏……被拋了……下去……”


    蘇岩的匕首哐當掉在地上。


    蘇岩猛撲到大開的窗子邊,上麵有明顯的血跡,這是四樓的窗戶,窗外就是滔滔江水……


    “戰神去追兇手了,你可別跳江。”


    蘇岩怔怔望著江水,江邊的風吹在他臉上,比寒冬的雪還冷。


    蘇岩握緊的拳頭放鬆了,他迴到屋裏,望著那些受傷的人。


    “是誰下的手?”


    “我們老大……黃盛安……”


    蘇岩輕輕笑了,笑得比什麽好看。


    “一直沒有送你禮物。”


    他說出外人聽不懂的話。


    但有一個人能懂就夠了。


    人的仇恨心和愛一樣,到了瘋狂地地步,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這時候他們所做的事,毫無常理可言。


    當梁興國趕來d市,聽到兒子被拋下江水的消息,當時他就不是平時的梁興國了。他上一次對人動粗還是二十年前,那時候他家兒子還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也沒留情,三天兩頭招唿兒子一頓,經常打得他哇哇大叫,誰勸都沒用。後來那小子也慢慢長大了,他一省心,雙手就閑了。再後來他步步高升,身居高位更注意一言一行,大概年紀也大了,火爆的脾氣便收斂了下去。


    能逼他出拳的事情,早就沒有了。


    但現在他豈止動粗,他就是殺人也不怕。什麽地位,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法律通通都是他媽的雲煙,他已經五十歲!就一個獨生子!活到這份上竟然晚年絕後!


    他養了二十年的獨生子,竟然死了!


    “我要你們黃家死絕陪葬!”


    “司令住手!冷靜啊!”


    梁興國瘋狂地暴打黃愛國,他趕來d市時就通知了黃愛國,結果黃家人差不多都跟來了,他們知道這次事情太嚴重,如果黃盛安真的綁架了梁奎,他們黃家就完蛋了。別說法律和臉麵問題,光是梁家的報複就吃不消。哪怕梁家顧忌法律問題,但梁奎的舅舅他們那些黑白兩道的大富豪可不會有顧慮。就像梁興國說的,我兒子都死了,我一個老頭子還要那些虛的幹什麽?


    黃愛國的年紀和梁興國差不多,也是五十的半老頭了,為了兒子的事情心力交瘁,這一會兒聽到梁奎的消息,更是絕望了。


    他任由梁興國暴打自己,也不還手,他沒有還手的力氣,更沒有那個臉。同樣是父親,同樣隻有一個獨生子,他深刻明白梁興國的心情。


    跟著梁興國過來的副手們努力拉扯暴怒的梁興國,黃家那些女眷哭著喊著求饒,黃盛安的姨和外婆直接嚎哭著跪下了。以前他們覺得黃盛安再怎麽不對也是個孩子,再怎麽犯錯總有挽迴的機會。他們也恨梁家當初太不講情麵。但現在他們知道一切都完了,說什麽都是空話。梁家怎麽對不起黃家是梁家的事,但現在,梁家絕後了。這要是外人幹的,興許他們還可以背著暗讚一聲幹得好,梁家活該絕後。可惜,兇手是黃家人。


    梁興國雙眸赤紅,怒發衝冠,既是被拉扯著,他也瘋狂地用腿狠狠給了黃愛國幾下。


    他隻恨自己沒有帶槍!


    就算要背負殺人兇手的懲罰,又何妨?


    “司令!你兒子還沒有撈上來,也許根本還沒有死!你要冷靜,趕緊加派人手去捕撈!現在興許還有救!而且還有黃盛安這個兇手沒找到,你怎麽能比他更早進監獄?就算要報仇也不急這一時。”


    梁興國狠狠吸口氣,死灰一般的眼眸裏終於浮現一點希望的火光。


    副手見狀暗鬆一口氣,趁熱打鐵將梁興國弄上車,奔去江邊打撈。


    這是一麵很落後的江岸,附近的居民樓殘破不堪,大部分已經是危樓空樓。江岸也有些陡峭,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梁興國趕到江岸邊,那裏已經早有警察在安排打撈的事宜。


    梁興國麵無表情走過去,搜尋一番,卻不見蘇岩的身影。


    有警察過來說:“那個叫蘇岩的男孩跳江去找了……”


    梁奎微微一顫,卻沒說話。


    大夏天,江水不至於寒冷,但長江不是湖泊,更不是遊泳池。水性好,不代表可以在江裏馳騁。光憑一己之力想打撈人,更是難上加難。


    梁興國空洞的望著江麵上打撈的船隊,忽然心生這輩子似乎走到頭的絕望感。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間疾苦。他寧可姓黃的直接報複他,他一把年紀還怕什麽死。但是他兒子隻有二十歲,風華正茂,甚至還是個孩子,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不應該被殘忍剝奪。


    “有人上來了!”


    喜悅的聲音喚醒梁興國的神誌,他匆匆跑到水邊,看到遊上來的是蘇岩,心中鬆口氣。聽到蘇岩下江的時候,他幾乎以為這年輕人會去殉情……


    當看到蘇岩還拽著一人,梁興國更加激動了。


    周圍的人紛紛湧上去,飛快將蘇岩拉上岸,蘇岩小心將梁奎放在地上,啞著聲音說:“他還有救……快送醫院。”一句話說完,蘇岩幾乎虛脫了,整個人無力躺著,眼皮沉重的昏昏欲睡。


    腦中那聲音歎道:“放心,他是有福氣的人,死不了。”


    蘇岩聞言想笑一笑,但終究還是疲累的睡著了。


    當他再次醒來,躺在醫院的病**,守著他的人是他爸和後媽。


    蘇岩一時心中五味雜成,沉默的爬起身。


    蘇先生和後媽忙關切他的情況,兩人眼中的擔心不是假裝的。


    蘇岩靜靜聽著兩人的嘮叨,又想到梁奎的淒慘模樣,兩眼不由發酸。


    他整了整心情,平靜說:“我去看梁奎。”


    “是啊,的確要去看看,你放心,他已經搶救過來了,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


    夫妻倆陪著蘇岩去梁奎的病房,梁家夫妻和親戚也守在那裏,梁奎還在睡。


    蘇岩望著梁奎平靜的睡臉,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


    他在水中找到梁奎時,周圍的水幾乎被染紅了,那刹那,他真的以為梁奎死了。


    “姓黃的狗娘養的!捅了他一刀還把人丟進江裏,我不弄死他我不姓梁!我就算賠了地位蕩盡家產也不讓他好過!”梁興國依舊憤憤不平,哪怕兒子已經脫離危險,他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卓雲芝的眼眶腫的像核桃,顯然狠狠的哭過,一向保養的很好的她,這一下子憔悴了一大截。此時聽著丈夫的話,她也不吭聲,就愣愣望著睡覺的梁奎。


    梁奎的大舅皺眉說:“妹夫你是亂了分寸,多少人盯著你的位置,就怕找不到你的岔子,你可別自己往上撞。但是仇一定要報,這事你別管,我去辦,你和雲芝什麽都不要插手了,好好陪著孩子就夠了。”


    梁興國聞言沉默,良久後疲憊的點點頭。


    “你們自己也別太操心,好好休息,別累病了。我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來。幾個老人能瞞著繼續瞞,免得他們受刺激。”


    “我送你們。”梁興國起身。


    舅舅們也不拒絕,幾個男人往外走,擦過蘇岩身邊的時候,梁奎的小舅忽然停下來望著他。


    “……”蘇岩微微皺眉。


    小舅道:“藏獒是你養的?”


    蘇岩一愣,正要說話,梁興國道:“你說我們家的貓兒?沒錯,是蘇岩送來的,養得很好的藏獒,現在一直陪著兩老。”


    小舅搖頭:“我是說咬死人的那頭藏獒,不是你們家的貓兒。”


    蘇岩明白他說的是戰神,鎮定無比道:“我隻養過貓兒。”


    小舅眼眸微閃,望著蘇岩冷靜的模樣欲言又止,能為一個人去行兇,這可不是一般的關係……朋友,兄弟,如果不是利益**,誰會為你去殺人還一口氣殺幾個。他早覺得自己外甥和蘇岩有點奇怪,如今算是確定了兩人的關係。想通這一點他不由暗歎,怎麽自己兩個妹妹的獨生子都好這一口……這是什麽狗屁遺傳……


    小舅沒再多說,轉頭離開了病房。病房裏隻剩下梁媽媽和蘇岩一家。蘇岩走過去怔怔望著梁奎的模樣,他臉上明顯兩個燙傷疤痕被擦了藥,突兀的進入視線,還有梁奎的雙眼,即使他閉著眸子,也能看出眼角和雙眼皮都紅得不正常,浮腫的老高。


    蘇岩心中抽痛不已,一時卻無話可說。便如梁媽媽一樣,沉默的坐在旁邊。


    梁興國送走幾個舅舅,又買了些東西折迴來。


    睡了很久的梁奎恰巧醒來,夫妻倆樂壞了。


    隻是梁奎沒說幾句話就疼得呲牙咧嘴,麻藥的時間過了,被捅過的胸口疼得人渾身抽搐。梁奎緊緊咬著牙承受。


    蘇岩沉默的抓住梁奎的手,才發現他手心裏全是疼出來的虛汗。梁奎被刺的地方是胸口要害,這會簡直連唿吸一下都費勁。


    梁媽媽見狀心痛的直掉眼淚,卻毫無辦法。


    梁興國沉聲說:“我去問醫生能不能開點止疼藥。”


    梁奎艱難道:“別……算了。忍一忍就好……也不是熬不過。”


    梁興國一愣,歎口氣坐下。


    “你們迴去休息讀書閣……”梁奎幹澀道。他雖然昏睡了一天,但也看得出來爸媽熬了一夜,已經非常憔悴。


    “說什麽瞎話,你還沒好,媽守著你。”


    “媽……小心變老……”梁奎虛弱微笑。


    梁媽媽破涕為笑,陰鬱一天一夜的心情,忽然就開朗了許多。


    梁興國也笑說:“雲芝你迴去睡一覺,別熬病了,我和蘇岩先守著。”


    梁媽媽拗不過,撐著僵硬的身體迴了家。


    蘇岩守在床邊寸步不離,叫醫生,拿藥,買東西等等事物,梁興國都親自去跑。梁興國一走開,蘇岩就拿著水杯湊近梁奎,梁奎見狀,虛弱搖頭,他不想喝水,喝水也難受。


    蘇岩卻壓根不問他意見,直接喝了口水,嘴對嘴親自喂給梁奎,梁奎訝異張大眼,輕輕的笑了笑。就著喝水的動作又留念的吻了吻蘇岩。


    蘇岩固執的將一杯水喂得幹幹淨淨,梁奎心想這樣喝水倒也不難受,而且今天的水特別甘甜,喝了舒坦。


    “睡讀書閣。”蘇岩擦幹他的嘴角,輕聲說。


    梁奎點頭,抓著蘇岩溫熱的手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哈哈~今天寫的好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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