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眼前的景象把我驚呆了,旁邊的金黃大廈突然拔地而起,一下子就並到了金茂大廈旁邊,那金黃大廈比金茂大廈矮了半層樓的高度,這一下,老孫和老郭兩人一下子摔到了金黃大廈的樓頂上。


    再看金黃大廈隻一瞬間恢複到原位,就跟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呆立當場,半天才醒過神來,抬眼看老郭描述過的薛小琴和小周兩隻鬼站在我麵前,通過它們扭曲的臉和驚詫的神情可以看出,它們也被驚得不輕。


    我恨恨的剛要念那“滅”字咒,兩隻鬼突然跪在我麵前,薛小琴冷冰冰的說,看您剛才的法術,如此強大,我知道跟您鬥也是鬥不贏您的,我隻求您幫我完成一件事情好麽?我們都是慘死的鬼,您就原諒我們一次吧,幫我一次忙,我死而無憾了。


    我判斷老孫和老郭應該無大礙,心情恢複平靜,說,念你是慘死的份上,你說吧,隻要是我能辦到的,而且不是壞事,我答應你去做。


    薛小琴說,我和我男朋友是同學,高中開始談戀愛,一起在這個城市上大學,我畢業留在這裏做了前台文員,他迴老家山裏做了鄉村教師。因為種種原因,前段時間我提出了分手,後來彼此都沒有了聯係,我的死他恐怕現在還不知道,我隻想讓你去告訴他我的死訊,然後告訴他我一直都愛著他。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寫給他前男友的一封信上麵有姓名和地址,衝她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掐指決念“滅”咒,看著他們兩個鬼灰飛煙滅。


    我急忙下樓,然後跑向對麵的金黃大廈,那大廈早就鎖門了,我用穿牆術進去,然後坐電梯上到頂樓,把摔暈過去的老孫和捂著腿呻吟的胖子郭弄到了醫院。


    老孫醒來後第一句話說,老李,輕敵是要送命的啊。


    我把老孫和老郭接迴家裏,老郭變得前所未有的興奮,說從來沒有這麽刺激過,簡直太爽了,讓他有種再生的感覺,本來是他隻覺得我和老孫就是稍微有點本事,會點捉鬼的小把戲而已,可沒想到我竟然有那麽大的法術,能把整幢大廈移來移去的。


    老孫說,怎麽樣,長見識了吧,我們可都是道教正宗傳人,傳承了禦術派、除穢派、垂丹派的神奇法術,那可不是蓋的。


    老郭佩服得五體投地,非要拜我為師,在我給他講完修煉法術有可能走火入魔而產生的種種後果後,老郭迅速打消了拜師的念頭,但是懇求下次捉鬼一定帶他去。


    我自己也沒想到在緊要關頭竟然能修煉成“移山拔城”這個仙術。看來危急關頭人的能量會猛增數倍。一直奇怪“移山拔城”到底是什麽樣的法術,沒想到是這麽的宏偉壯觀。隻是那移動隻是在瞬間,而且移動是通過另一個空間來變化的,所以周圍的一切事物都不會受到影響。


    我打電話把我取得的這個大成就告訴了遠在香港的月隱道長,道長聽了非常高興,直誇我太有天賦了。還說等學會了另兩個法術,還有更高深的法術等著我呢,那禦術派的法術就從此有了繼承人了。我心想難道這些不是禦術派的全部麽?


    月隱道長告訴我耿鷗天天吵吵著要迴來找我們,上次那家公司對耿鷗很是滿意,已經留下她工作了,薪水很高,但是耿鷗不喜歡那裏,一個勁勸說道長迴大陸定居,自己在大陸找個工作做。


    月隱道長拗不過女兒,隻說等過段時間,自己處理完香港這邊的各項事務,然後安排迴大陸養老。我聽了心裏還真是有點想念他們父女了。


    放下電話,整理包裏的東西時候才看見薛小琴的那封信,這才猛然記起答應薛小琴的事情呢。看那地址就是在臨市的一個郊縣,那裏經濟落後,基本都是山區,是有名的窮鄉僻壤,窮山惡水。不過那裏好像是驢友們愛去的地方,因為在那裏都是未開發的巍峨大山和浩瀚林海。


    答應的事情不能不辦,決定周末去那裏一趟,就當旅遊了。


    晚上招唿老孫老郭小路還有王凡大張,幾個人給師叔過生日,撫爐道長被邀請去外地參加什麽中醫的學術會,所以來不了了。


    自然是老孫下廚。席間師叔喝了不少酒,非常開心。


    也難怪自從被我和老孫從安定醫院救出來,現在又找到了親生女兒,還找到了師兄的後代,還和禦術、垂丹派的道友相會,真是說不出的幸福。但是畢竟年紀大了,跟我們年輕人折騰了一會就犯困了,一個人迴屋睡覺去了。


    小路問我,孟非怎麽還沒迴來啊?


    我說苗青青正加緊把黑巫教的巫術和蠱術傳給孟非呢,可能再過一個月才能迴來呢。


    王凡說,小路啊,莫不是你對孟非小妹妹有感覺?怎麽這麽關心呢?


    大張也說,就是啊,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快說說是不是有那意思,我們幾個也好給你撮合撮合啊。


    小路鬧了個大紅臉說,你們這群人,就知道瞎起哄,我就是問問,你看你們那勁頭。怎麽看怎麽跟一群流氓似的。


    老孫說,你就承認了吧,跟我們你還藏著掖著的。


    我說,就是的啊,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啊,你看老孫喜歡苗青青,他老早就承認了。


    老孫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說,老李,可不行這麽陷害人的啊,我告你誹謗。


    王凡說,老孫,我覺得老李說你對苗青青有好感是對人家青青的誹謗才對。


    眾人笑。


    王凡和大張提議郊遊看紅葉去,我們都表示讚同。六人湊了兩撥鬥地主,一直打到後半夜這才各迴各家。


    轉眼周末,我讓老孫還有老郭陪著去薛小琴男朋友的老家,那座山叫胡家山,她男朋友叫胡繼術,所在的小學是方圓幾十裏唯一的一所山村小學——“胡家嶺小學“。


    一大早出發,進入山區後,我們輾轉了一天的時間才找到那所小學,向一名老師一打聽才知道,胡繼術這些天生病了,在家裏休息呢。我問他住哪裏,代課老師說他家住離這裏兩公裏的胡家莊。


    於是我們繼續向胡家山深處進發,在把老孫和胖子郭累的滿頭大汗,賣不動步,爬不動山後,我們終於到了胡家山腹地。但是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望著周圍黑漆漆的大山,山風吹過密林的嗚咽聲和夜宵一聲聲的啼叫,是那麽的讓人汗毛直豎,毛骨悚然。茂密的山林圍繞著一個幾百戶的小山村。


    我們進了村子,發現每家的窗戶也都亮著燈光,老孫慨歎政府就是好,這麽偏僻的山村都給接上電了。


    我們敲開一家村民的門打聽胡繼術的住處,得到消息後,我們直奔村子最邊上的那座房子而去,村民告訴我們胡繼術從小就沒爹沒娘,一直是自己單身居住。


    我們敲開胡繼術的門,裏麵出來一個瘦消的青年,尖尖的下巴,鼻子下的胡子很有特點地向兩邊微微翹起。他開門問我們找誰。


    老孫說,可找著你了,為了你我們差點把命丟了,這深深林密的,嚇也嚇個半死了。


    我們進屋說明來意,但是並沒說薛小琴死後變鬼的事情,隻說她臨死前交給了我們一封書信。


    胡繼術聽說薛小琴不幸遇難,怔怔的半天無語,但是卻沒有太多的悲傷反應,我們隻道他是被薛小琴甩了,所以才對薛小琴的死沒有特別的悲痛。他接過薛小琴的書信,緩緩的打開,讀信的眼神有些疑惑,可能是不知道薛小琴為什麽給他寫這封信。他一邊讀信,還不時用眼角餘光撇我們幾眼。我感覺奇怪,不知道信裏寫著什麽,後悔沒聽老孫的話,偷看一下那信了。


    讀完信後他對我們表示了感謝,拿出山上的栗子棗的招待我們。我們奔波一天太累了,洗了腳就在他家的西屋睡了,準備明天一早就趕迴去。


    胡繼術安排我們睡下後,迴東屋睡覺去了,我和老孫老郭在大土炕上閑扯了一會實在太乏,聽著外麵唿唿的風聲,不一會就睡著了。


    由於我內功深厚的原因,視


    力聽力包括感知度都比普通人強出不少。不知睡了多久,聽見門外有細微的響動,我一下子醒過來,老郭和老孫打鼾的聲音實在太大,但是我還是聽見有人開門到了院子裏,我不知道大半夜的胡繼術出去幹什麽,難道是去廁所,山村的廁所都是在屋外的。


    我扒開窗簾向外望去,借著滿天繁星的微光,我看見胡繼術並沒有去廁所而是打開院門出去了。我奇怪的穿好衣服,打開門跟了出去。


    我丹田提氣展開八卦履的輕功跟著胡繼術向後山走去,我這輕功已經火候頗深了,那胡繼術萬萬不可能發現我的。進了一片密林,密林裏都是參天大樹,有這些樹木遮掩,我更是不會被發現了。樹林裏顯得更加黑暗,我隻有睜大眼睛看著胡繼術從容不迫的走在我前麵,可以說就跟早晨散步一樣,想來他對這裏是輕車熟路的。


    在胡繼術看信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他竟然對薛小琴的死表現的有點冷淡,而且在他看信的時候不時用眼睛瞥向我們。那封信胡繼術隻看了兩眼就看完了,如果薛小琴要對胡繼術一吐相思的話,那信可顯得太短了點。


    我一分神突然失去了胡繼術的蹤影,我懷疑他發現了我,於是緊緊帖在一棵大樹後一動不動,呆了半天,也沒發現有動靜,我展開身形快速在周圍五十米的區域遊走,但是胡繼術卻是蹤跡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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