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靈鷺的話就仿佛是一把開啟了八音盒的鑰匙一般,頓時,整個酒樓的大廳都哄鬧了起來,不管是相關還是不相關的人都七嘴八舌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一時間,整個場麵就仿佛是清晨的菜市場一般,就隻剩下吵吵嚷嚷了。


    紫悅軒湊近了一些,看著那一團漆黑色的能量,卻感受不熬其中的任何波動,她輕聲道:“小五,你倒是放開一些空間的束縛啊,讓我們也感受一下這能量究竟是怎麽個詭異法,就這麽憑借肉眼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名堂啊!”


    鄭淩霄點點頭,卻並沒有放開對那能量的束縛,卻反而是提氣大喝道:“各位,都安靜下來聽我說!這是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能量,我不敢保證它是來自於另外的世界還是源自於上古時期,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這種能量有極強的依附性,一旦進入人體就會依附在其心髒之上,瘋狂地汲取宿主的氣血與生機,而且那速度還會越來越快,第二,這種能量還有極強的傳染性,隻要被其發現異種的真元或聖元,它便會分裂出一部份,順著那氣機進入人的體內然後依附下來,靠著汲取氣血與生機再度成長,所以,各位最好不要對這種東西懷有好奇之心,否則死多活少!”


    這番話,頓時就將在場大多數的人都嚇了一跳,眾人如比蛇蠍般地急忙後退,臉上還都顯出驚恐之色,隻有病姑娘七人、南郭靈鷺一行人和紫悅軒三女沒有動,這時候,病姑娘身旁的那位青年男子有些痛苦地說道:“這位大人···難道我七妹就真的沒有救了嗎,還請大人無論如何都要想想辦法呀,我郭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他的話音剛落,那名老者卻不悅地開口了:“哎,老六,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們七兄妹義結金蘭,當初已經說好了,不求同生,但願共死,七妹的事情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事情,你怎可將我們都摘出去呢!這位大人,隻要有一絲希望都請不要放棄,無論如何,就算是當牛做馬我們都無怨無悔!”


    他這話一說完,其餘的四人也都是一臉堅定地點頭,郭科見狀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隻是輕輕地開口叫了一聲“大哥”然後又看了其餘的哥哥姐姐們一眼,那病姑娘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就要給眾人跪下,可又因為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動作卻又有些遲緩,被那郭科給一把扶住,他並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隻是輕聲道:“七妹,各位兄姐的情誼我們不必道謝,隻需要記在心裏就可以啦!”


    看著他們這種不離不棄的情誼,鄭淩霄禁不住感歎一聲道:“唿~~~仗義每多屠狗輩,此言不虛呀!”然後他又轉頭看向南郭靈鷺笑道:“小家夥,你很不錯,想要知道這東西更多秘密的話,那麽就帶我去你們南郭家,我還需要很多的幫助!”說完,他又看向那七兄妹說道:“你們七個跟我來,如果想要救你們七妹的話,那就要答應以後成為我的追隨者,一生為我賣命了,你們可要想好!”


    老者站了出來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大人不用試探,就算是龍潭虎穴,隻要能救我七妹性命,我們都願意去闖上一闖,更何況是成為大人的追隨者,我梅正源代表我們東海七蛟答應了大人的要求,以後但聽大人驅策!”


    其餘六人也都毫不猶豫地立下了誓言,鄭淩霄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囉嗦扔給了病姑娘一枚丹藥便帶著眾人就朝南郭家飛了過去,朱雀城乃是整個朱雀域的首府,屬於大陸上有數的大城之一,其規模與繁華自不必多說,不過它最鮮明的特點是無論街道還是房屋都是用火紅色的磚瓦所建,遠遠看去,就如同是一座劇烈燃燒的火焰之穀一般,第一次來此的紫悅軒滿臉盡是新奇之色,時不時地還大唿小叫一番,全然不在乎路人那怪異的眼光,就好像是放飛了自我一樣。


    南郭家位於城北,幾乎占據這一處能夠容納數百萬人的場地的四分之三!三丈高的火紅色圍牆上銘刻著朱雀的各種姿態,還附帶有大量的凡品功法,站在圍牆前觀看參考的武者不計其數,很是有一派上門大宗的氣度,南郭靈鷺帶著眾人徑直走進了府門並且還大驚小怪地喊道:“祖父,祖父,你看我把誰給帶來啦!”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從前方那火紅色的大廳中走出來了一名俊朗的黃袍中年男子,用一種無奈卻又寵溺的語氣念叨道:“鷺兒啊,你這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呀,總是這麽咋咋唿唿的,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這叫祖父我如何能放心得下呀!”


    還不等南郭靈鷺說話,鄭淩霄卻是上前一步,抱拳笑道:“青雲前輩,多年不見,您老還是風采依舊啊,小子代我淩華宗眾師門長輩給前輩問好!”


    南郭青雲也早就看見鄭淩霄一行人,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還一邊開口道:“哈哈,鄭賢侄,今兒個究竟是吹了什麽風,讓你們夫妻四人來到了我南郭家,哈哈,還真的是蓬蓽生輝呀!”


    說話間,這個中年男人已經來到了鄭淩霄的麵前,伸出雙手來挽住了小少年的胳膊熱情的道:“哈哈,來來來,快請裏麵坐,鷺兒啊,你還在這兒杵著幹嘛呢,還不快去吩咐廚房快快的做一桌好菜上來,祖父我要好好的請賢侄他們喝一杯,快去呀!”


    南郭靈鷺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答應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眾人來到了議事大廳,卻見到另外有四名老者已經站在了這裏,見到眾人進來,他們都笑嗬嗬地走過來打招唿,那態度卻是要多好就有多好,這使得跟在後麵的東海七蛟吃驚不已,作為老三的中年婦人傳音道:“大哥,你說咱們究竟跟了怎樣的一個主公啊,居然連南郭家的家主都要對他如此的客氣,最關鍵的是他們才不過是六十多歲而已呀!”


    “三妹,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主公雖然才隻有六十多歲,可是那修為絕對要在碎念境之上,能夠在這個年齡就達到這種修為的,恐怕就算是在九大勢力之中都不多呀,再從南郭家家主的態度來看,他絕對是屬於與之交好的勢力,而且也必然是一名高級的煉丹師,還姓鄭,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其餘六人聞言都禁不住喃喃地念叨起了這些信息來,片刻後,郭科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傳音道:“大···大哥,你說的該不會是···是那一位吧!”


    “嘿嘿,不是那一位還能是誰,你們在江湖上再給我找一個同時具備這麽多條件的人出來,真是沒想到啊,沒能去得了生命森林居然還是我們的一次機遇,七妹的病算是有救啦,咱們兄妹以後也算是有顆大樹可以乘涼了呀,嗬嗬。”梅正源說著竟然有些老淚縱橫了起來。


    這時候,前麵的寒暄已經完畢,眾人落座,鄭淩霄也不囉嗦,直接將那團詭異的能量拿了出來開口道:“青雲前輩,此次我便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先前聽靈鷺兄說過了吞命蟲的事情,我的這位追隨者便是被這種蟲子咬傷,這是我自其體內牽引出來的東西,嗬嗬,它太過詭異,聖元根本就困不住,所以我也就隻好使用了空間囚籠!”


    說到這裏,南郭家幾個人的神情也都有些沮喪,南郭青雲開口道:“哎,就是這個東西,現在已經鬧得南邊人心惶惶了,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封鎖了瓶南關,許出不許進,盡管如此,我們朱雀域類似的病人還是在與日俱增,這一次既然賢侄來了那可就太好啦,說吧你想要什麽,我南郭家必定全力以赴!”


    鄭淩霄點了點頭,將那團能量托起道:“我探查了一番卻是發現這東西跟我宗阿殷娜塔所施展的‘生命剝離’這一招非常的相似,我想線找一位神祝師來使用淨化試一下,看看能否對其產生什麽效果!”


    南郭青雲聞言禁不住眼睛一亮,二話不說立即命令族中的一名涅槃境的神祝師前來一試,片刻後,一名叫做南郭襲人的風韻猶存的婦人走了進來,見禮過後她徑直來到了鄭淩霄的麵前躬身一禮道:“鄭公子,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小少年認真地講述一番,在對方確認明白了之後,二人來到了大廳正中,鄭淩霄揮手施展了一個空間結界將他們兩人給籠罩了起來,然後攤開手,將束縛那詭異能量的空間囚籠打開了一道縫隙,也幾乎就在那縫隙剛一打開的時候,那團詭異能量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衝了出來,目標正是一米外的南郭襲人!


    這一幕看得結界外的眾人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可就在那能量行至一半路程的時候卻就這麽突兀地定在了空中,就仿佛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與此同時,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籠罩住了那團漆黑色的能量,也就在那淨化之光與漆黑能量剛一接觸的時候,眾人的耳畔似乎就響起了一道尖利的叫聲,似夜梟啼鳴,又似陰鬼哭嚎,讓人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再看那能量所在之處竟然似有一團蠕蟲被潑了一勺熱油般地在那兒瘋狂蠕動一般,不過它的體積卻是在快速地縮小,差不多五分鍾過後,漆黑能量徹底消失,南郭襲人也解脫般地擦了一把汗水,鄭淩霄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發現那能量的確已經消失,這才打開了結界。


    這時候,眾人都衝了上來,無比興奮地恭維了起來,片刻後還是老辣的南郭青雲率先冷靜了下來,他開口問道:“賢侄啊,雖然你已經找到了滅殺這種能量的辦法,可是剛才我卻是發現了,這裏麵有好幾個難點,第一,需要空間之力將其給禁錮起來,第二,需要時間之力將其給定住,第三,那就是需要神祝師使用淨化之力,這段時間我猜最起碼也需要一名碎念境一裂的神祝師兩成的聖元量,嗬嗬,這個辦法對於我們來說,有了也相當於沒有啊!”


    鄭淩霄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可他正準備說話,便在這時一道悶哼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轉眼一看,原來是那病姑娘,此刻的她正一手捂著自己的心髒,臉上現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在其身旁的郭科卻早已經急得不行,看向鄭淩霄哀求道:“主人,請出手救救我七妹呀!”


    小少年聞言立即跑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一手搭在了女子的脈搏之上,劍元迅速地朝著心髒所在湧了過去,在來到心髒不遠處的時候便發現那一枚失去了黑氣的符文正狂躁地衝撞著鄭淩霄先前用丹藥施加在女子心髒上的一層保護隔膜,而這時候的符文看起來顏色變得灰暗了許多,不似先前一樣的漆黑深邃,眼看著那符文撞擊心髒保護膜的頻率越來越高,鄭淩霄也不再猶豫,劍元直接就朝著那符文衝了過去,也就在這時,符文似乎也感覺到了有外來能量的靠近,立刻就放棄了撞擊保護膜的舉動朝著劍元就撲了過來,甫一接觸就如同是一頭三天沒有進食的野狗一般,順著劍元的來源就衝了上去。


    鄭淩霄的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手一翻,一枚灰黑色的符文便被一道空間之力束縛了起來,如同瘋狗一般地在那方寸之間狂衝亂撞卻始終無力掙脫,小少年就這麽靜靜地觀察著那符文的表現,喃喃道:“這東西似乎是有生命一般,靈萱,你可看得懂這符文的結構?”


    杜靈萱沒有說話,上前兩步近距離地觀察了一番,然後又搖了搖頭道:“這並不是正統的符文一道,而是一種詭異的生命體,有些類似於巫蠱之術,不過卻又不完全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並非死物,它應該需要很多的能量來成長,不過卻不知道最終會出現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這時候,那七妹也緩過了氣來,她認真地感受了一下自身,眼中一下子就迸發出了兩道欣喜的光芒,用虛弱卻又興奮的語氣說道:“我···我感覺一直在汲取我生命力的那個東西不見了,我···我感覺我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恢複,我···我···嗚嗚~~~”說到這裏,她竟然是激動得哭了起來。


    郭科聞言也興奮地將其摟在了懷裏,拚命地安慰,其餘幾兄妹也都是眼角含淚,鄭淩霄見狀又拿出了一枚碧綠色的丹藥讓其服下,然後擺了擺手讓那七人下去休息,這才又轉過頭來,認真地觀察起了那枚符文來,或許是折騰了這麽久累了,又或許是沒有了氣血與生命力的供應,它失去了活力,總之,現在的符文就如同是一隻睡著的小貓一般安靜地躺在了那裏。


    片刻後,南郭襲人開口道:“你們發現沒有,這符文的顏色正在逐漸的變淡,先前還是灰黑之色,現在卻已經變成了淺灰色啦,而且這顏色還在逐漸地退去,隻不過它靜止不動了,這褪色的速度卻也是慢了下來!”


    鄭淩霄點了點頭道:“看來這東西是想要節省能量,我們是不是可以這麽假定,如果它變成了白色或透明也就代表著它已經死亡,襲人前輩,咱們不妨試上一試!”


    南郭襲人點了點頭,二人又熟練地重複了一遍先前的流程,隻不過這一次,在鄭淩霄的要求下神祝師控製了淨化之光的強度,差不多用了一炷香的樣子將那符文的顏色徹底地抹去,眾人也隻能通過光線的折射來斷定那符文的存在了,鄭淩霄擺了擺手讓南郭襲人走出了空間領域,然後他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根棍子,以空間之力控製去觸碰那透明的符文,不過那東西就仿佛是死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緊接著,小少年又用自己的劍元去觸碰,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第三次,他又讓杜靈萱用自己的聖元去觸碰,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小少年這才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東西的確是已經死啦!”


    話音落下,他便就這麽一手朝那符文抓了過去,幾乎就在他的皮膚與那符文接觸的瞬間,眾人就看到那一處空間輕微地波動了一下,緊接著,那裏便是空空如也了,而鄭淩霄卻是閉著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下可是將在場的眾人都嚇得不輕,紫悅軒立即就要撲上去查看自己夫君的情況,卻被身旁的穆傲霜一把給拉了迴來,輕聲道:“別衝動,難道你沒有發現小五他這是故意的嗎,他就是要看一下這符文是怎麽進入人體,怎麽吸收生命之力的,哼,這符文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的,靜下心來!”


    雖然紫悅軒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可是她的心卻就是靜不下來,就在這妮子都急得要跳腳的時候,鄭淩霄的眼睛猛地睜開,然後大喝一聲將眾人都嚇得楞在了當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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