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姐夫和小姨子,嗬


    伊宅。


    雖說是家宴,似乎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伊憐兮和蘇衍止即將結婚的消息,這伊家大宅裏的熱鬧程度,哪兒是一般的家宴可以匹敵的?張燈結彩囍字迎頭,就連那門楣都煥然一新得仿佛隻待著新郎官將新娘給領走。


    陌希開著從齊姍姍那裏借來的屬於齊瑾離的跑車,看見這一幕,眉微凝。


    遠遠的,便有守崗的認出了車,開了鐵門。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到得宴廳門前,有傭人便殷勤地上前來招唿。


    待見到陌希從車內下來,瞬間,便怔了怔。


    齊瑾離出入伊家早就不是稀罕事了,這輛騷包的跑車,傭人們也早就見慣了。冷不丁看到開車的人不是本人,自然是不適應。


    “小姐,請問你……找誰?”


    離開三年,有些傭人自然是換過了,不認識她屬正常。


    “迴家。”扔下簡短的兩個字,她大步往裏走。


    傭人還要再攔,可對上她冷寒的視線,竟生生打了個寒顫,慢了半拍,讓她進了去。


    *


    三年沒來,一切仿佛都沒變,可一切,卻早已因為換了一個女主人而大變樣。


    入得客廳,陌希匆匆一瞥,便瞧見那故意掛在顯眼處隻有伊章年、陌似薇、伊憐兮卻沒有她母親更沒有她的全家福,那屬於陌似薇的花藝展示,那屬於伊憐兮登堂入室展示才華的畫作。


    唇畔露出一抹嘲諷,她走向陌似薇的傑作,將她插花的作品隨意一扔,卻捧起了花瓶,狀似研究,燈光下,眯了眯眼:“伊家什麽時候這麽窮酸了?連個花瓶都買贗品?”


    然後手一甩,便將花瓶一丟。


    目標正中,牆上伊憐兮落款的那幅自畫像。


    劈裏啪啦,花瓶碎,畫框落。


    遍地殘片。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為了招待蘇衍止的到來去廚房親自掌勺的陌似薇。


    妝容精致,即使是在家裏,她也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化妝的習慣。但依舊,遮掩不了那代表著年華老去的皺紋。


    剛要喝問,在看到陌希時,她一怔,那出口的話,就生生變了語調:“小希,你迴來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啊,讓媽好好看看,你是不是……”


    “小姨,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我媽的親妹妹吧。”生生,堵住了陌似薇的那聲“媽”的自稱。


    她母親陌似錦死後,陌似薇便以寡婦的身份帶著她女兒沈憐兮嫁給了伊章年。


    明眼人,都能夠明白這裏頭姐夫和小姨子幹了些什麽勾當。


    雍容華貴的臉有些慘白,被陌希一陣搶白,陌似薇想到樓上還睡著一尊佛,隻得順著她:“告訴小姨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怎麽都沒個音信呢?你知不知道你爸和我都很擔心你?好在你平安迴來了,也好也好,正好能趕上憐兮和衍止的婚禮。”


    陌希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念叨,卻是冷不丁開口:“小姨的臉色看上去不怎麽紅潤,是不是缺少我爸的滋潤?”


    她不認伊章年,可並不代表她不會喊那聲爸來膈應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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