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雙連忙追了出去,低聲問道:“怎麽迴事?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樓辰沉默了好一會,曲凝雙第一次看到她好看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聲音除了冷之外,還多出了一絲疑惑,“這個天一閣,不太對勁。【閱讀本書最新章節,請搜索800】”


    曲凝雙眼眸一亮,急道:“哪裏不對勁?”


    樓辰垂眸不語,曲凝雙迴頭看了看還在屋子裏商量查封事宜的幾人,拉著樓辰往外又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我保證不亂說,你別賣關子了!”


    曲凝雙被好奇心鬧得著急上火,心裏直癢癢。可惜樓辰就是一個字沒多說,問了幾次也得不到答案,她也隻能悻悻然放棄了


    兩人迴到傅相府上的時候,已經快酉時了,剛剛走近幾人居住的客居小院,就看到靳衍痕的身影,看起來,他也是剛剛迴來的樣子。


    曲凝雙快走幾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靳衍痕,你迴來了,出去了一天,查到什麽了嗎?”


    靳衍痕迴頭,剛想說話,看到樓辰身上竟然隻穿著深秋時穿的天青色衣裙,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長年都帶著懶懶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怎麽穿這麽少?燎越比穹嶽冷得多,以後出門把披風穿上。”


    一邊說著,靳衍痕還一邊伸出手抓住了樓辰的手指握了握,發現並沒有很涼之後,臉色才好了些。


    樓辰把手從那溫熱的手心中抽了出來,若忽略她微微閃爍的眼神的話,表情倒還算得上冷傲地迴了一聲“嗯。”


    靳衍痕居然抓樓辰的手?!重點是還沒挨揍!樓辰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曲凝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兩個人之間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啊,昨天還沒有這種感覺的……


    曲凝雙抬手,食指在靳衍痕肩膀上戳了幾下,嗬嗬笑道:“你們兩個……”


    側過身,躲過曲凝雙不懷好意的手指,靳衍痕仿佛一點也沒看到她眼中曖昧的眼神,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查到了什麽嗎?我還真的查到了些線索。”


    一聽案件有進展,曲凝雙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立刻被她扔到九霄雲外,追問道:“什麽線索?”


    靳衍痕很滿意她的反應,笑道:“進屋裏說吧。”


    曲凝雙果然沒有再糾結之前的事,和樓辰一起走進了靳衍痕的房間。知道曲凝雙是急性子,幾人剛坐定,靳衍痕便是說道:“我在悅然客棧後麵那座大湖的僻靜處,找到了那天離廂房最近的小船,還在船停靠的湖邊,挖出了兇手留下的夜行衣。那夜行衣上麵,不但有血腥味和泥土的味道,還有另外一種特別的味道。”


    “什麽味道?”曲凝雙立刻意識到,這個味道必定是找到兇手的一個重要線索。


    “你們還記得,第一次到寶盒清齋時,在迴廊裏聞到的那股甜膩的香味嗎?”


    那股香味確實很特別,靳衍痕一說,曲凝雙和樓辰立刻記起來了。


    “夜行衣上有那個香甜的味道?這麽說,兇手肯定是寶盒清齋裏麵的人!”將今天發生的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曲凝雙看向樓辰,沉聲說道:“我覺得那個紫蘇是最可疑!”


    曲凝雙這麽肯定是紫蘇,看來今天她們也收獲不小。最新章節全文閱讀靳衍痕笑道:“今天驗屍,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靳衍痕目光灼灼地看著樓辰,心裏有些遺憾,辰兒驗屍的時候,那犀利冷靜的氣質,精準幹練的言語實在太耀眼了。


    樓辰有些不自在的別來眼,反倒是曲凝雙,一說到驗屍,立刻心潮澎湃,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兩人眼波流轉間已是暗潮洶湧,隻顧著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我們在馬婆婆的胃裏發現……”


    等她把在刑部和寶盒清齋裏的事說清楚之後,靳衍痕也在樓辰臉頰漸漸泛紅,馬上就可能惱羞成怒的時候及時收迴了放肆的目光,嚴肅認真,無比正經地問道:“辰兒,你說天一閣古怪,是不是裏麵有密道什麽的?”


    “不會。”樓辰目光冷冽地剜了靳衍痕一眼,在那人“我很乖,我什麽都沒做的”目光中,冷聲說道:“若是一開始建的時候就有密道,慕苒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之後有人想偷偷修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天一閣必須要兩把鑰匙才能開啟,一個人進去待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再說挖密道這麽大動靜,想要瞞過寶盒清齋那麽多人,不太可能。”


    曲凝雙有些泄氣,“那是怎麽迴事呢?你總不會無緣無故覺得它古怪吧。”


    “我問過寶盒清齋裏的人,庫房雖然是一個月清點一次,卻不是規定日子的。上次清點的時間,距離現在才過去了二十五日。紫蘇偏偏選在昨天開始清點,並且還在與馬婆婆用膳之後,就好像是算好了一般。天一閣的堅固與門外的侍女,給她提供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太刻意了。”樓辰輕歎了口氣,那種明知道不對勁卻理不清頭緒的感覺,讓人無比憋悶,“天一閣裏東西很多,和別的庫房都不一樣,透著古怪。若紫蘇真的是兇手,她到底是怎麽離開的,我暫時還想不透。”


    靳衍痕輕叩桌麵,絲毫沒有被兩人略顯沮喪的氣息影響,笑道:“好啦,反正都查封了,過兩天我們一起再去看看,或許那些奇怪的甜膩花朵,會給我們帶來什麽啟示也不一定呢。”


    說完,靳衍痕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輕拍了一下額頭,對著曲凝雙嘻嘻笑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剛才方如輝找你呢。”


    “什麽時候?你怎麽不早說?!”曲凝雙猛地站起身,瞪了靳衍痕一眼,足下生風,一點也不矜持地跑了出去。


    靳衍痕眼中狡黠的光芒還沒來得及褪去,就聽到樓辰微涼的聲音淡淡地說道:“你特意把人支走,想和我說什麽?”


    靳衍痕嘴角一僵,隨即又勾唇一笑,眨了眨勾人的桃花眼,嘖嘖歎道:“我家辰兒就是聰明。”


    樓辰白了他一眼。


    靳衍痕在說出“我家”兩個字時還在暗暗緊張,此刻隻剩下飄飄然,辰兒沒有罵他也沒有否認,隻是“微嗔”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滴水能穿石啊,就是冰山他也能一點點捂熱了,更別說,辰兒的心其實比誰都柔軟。靳衍痕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的設想之中,嘴角的笑掩都掩不住。


    這人久久地不說話,還笑得一臉白癡,樓辰冷眸微眯,考慮著自己要不要先走,這副模樣太傻了……


    靳衍痕輕咳一聲,努力收斂嘴角,一本正經地迴道:“今日剛查到夜行衣上的香味來自寶盒清齋的時候,我本來打算趕過去的,外公卻派人把我叫了迴來。”


    傅相?這麽多天都沒有露過麵的人,忽然將靳衍痕迴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果然就聽到靳衍痕輕笑道:“還有三日便是新年了,皇上下旨,邀請你我二人明日進宮赴宴。”


    “赴宴?”樓辰沉吟片刻,冷哼道:“宴無好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躲不過,我倒是挺期待的。”靳衍痕五指在桌麵上輕敲著,發出輕快的響聲,眼中有著躍躍欲試的神采,整個人卻又是一副懶散的模樣,好似一點都沒把皇家宴席放在眼裏。


    樓辰點點頭,她心裏也覺得沒什麽好怕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樓辰抬眸看去,外麵居然又飄起了雪花。為了增添過年的氣氛,府裏的下人在廊簷之下也裝上了幾個大紅燈籠,紅色與飄渺的雪色輝映,倒是更添了幾分喜慶,


    “這麽快,就要過年了嗎?”她離家,也有四個月了,不知道素素和甯怎麽樣了。


    靳衍痕也看到了廊簷下的那幾個紮眼的紅燈籠,笑道:“嗯,我往年都是和姑姑兩個人過,今年可以和辰兒一起過年,我很開心。辰兒家裏過年的時候,一定很熱鬧吧。”


    樓辰輕“嗯”了一聲,想到以往過年時,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情形,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輕柔地笑意,“家裏人多,確實熱鬧。”隻是今年她們三個都不在,不知道樓曦會不會被家裏那幾位折騰死。


    她的聲音很輕,不複以往的清冷,還帶著淡淡的暖意。雙眸微微垂下,睫毛在白皙的眼瞼下留下暗影,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竟勾起一抹似又若無的壞笑。這樣的樓辰,看得靳衍痕的心跳驟急,同時也暗暗責怪自己,不該提及辰兒家中之事。她一個人隻身在外,又是過年這樣的闔家團圓的節日,她一定是想家,想念爹娘了吧。


    靳衍痕思量片刻,忽然往樓辰麵前湊了湊,神秘兮兮地說道:“把手伸出來。”


    樓辰一抬頭就發現這痞子不知什麽時候,蹲在自己麵前,一隻手握著拳頭,在她麵前晃了晃,還低聲催促道:“快些啊。”


    這人又在搞什麽鬼?心知他肯定又在耍什麽花樣,樓辰卻還是聽話地伸出手。


    青蔥般纖細的白皙玉指伸到他麵前,看得靳衍痕眼暈,好想抓住。但一想到自己手心裏還抓著的東西,連忙斂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將拳頭放在樓辰手心正上方,緩緩鬆開……


    樓辰感覺到一樣小東西落在了自己的手心裏,待靳衍痕收迴手,她低頭看去,發現手心裏躺著一枚銅錢。


    “銅錢?”樓辰拿起銅錢細看,這……就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銅錢,靳衍痕是什麽意思?


    收到樓辰疑惑的目光,靳衍痕心情甚好,又往前湊了湊,解釋道:“在燎越有個習俗,家中晚輩,從年前開始佩戴銅錢,一直帶到正月十五,便可保佑家人一年平順,幸福安康。帶著這枚銅錢,你記掛的家人一定會事事如意,平安喜樂的。”


    樓辰將銅錢捏在食指和中指間把玩,隨口問道:“一枚就夠了嗎?”


    辰兒之前說過家裏人多,肯定覺得一枚銅錢不夠為家人祈福吧,本來就是胡謅了,她高興最重要。靳衍痕將腰間的錢袋解開了下來,遞過去樓辰手裏,樓辰一怔,捏了捏錢袋裏為數不少的銅錢,驚道:“需要這麽多?”


    樓辰微睜著眼,一臉驚訝的樣子還真是可愛,靳衍痕哈哈笑道:“不是,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銅錢了,你想帶多少就帶多少。”


    樓辰本來想把錢袋遞迴給靳衍痕的,聽了他的話,伸出去的手又縮了迴來,打開荷包低頭看去,荷包裏隻有百來個銅錢,兩三塊碎銀子。所有的錢,就隻有……這些?還全部給她嗎?


    樓辰盯著那錢袋看了好一會,最後將它紮好,收進了衣袖裏。同時摸出了一個月白色的荷包,拉過靳衍痕的手,將荷包往他手上一放。


    這是……送他的嗎?靳衍痕有些懵地看著手裏精致的荷包,很漂亮,但這款式並不是適合他啊,靳衍痕不解地問道:“辰兒?這……”


    “我們穹嶽的習俗,年前錢袋裏的錢越多,來年便會越平安順利。”樓辰想了想,又從腰間抽出一大疊銀票,一起塞進了荷包裏,麵無表情地說道:“越多越好,我拿了你的錢袋,你就帶著這個吧。”


    “……”


    靳衍痕嘴角抽了抽,根本不需要打開荷包仔細看,手裏沉甸甸的重量完全可以證明,這荷包裏裝的,絕對不會是銅錢之類的,裏麵的銀子少說也有近百兩。又看了一眼那塞都塞不進的銀票,好厚一疊……


    他這是用半袋銅錢,換了滿滿一袋真金白銀,是吧?這也勉強算得上交換定情信物了,是吧?隻是……靳衍痕看看手裏塞得滿滿當當,繡工精致布料名貴甚至還帶著淡淡馨香的荷包,再想想自己那個用了七八年,大多數時候都幹癟的錢袋……


    靳衍痕眨了眨,不太能形容心裏的感受,有些微妙,略複雜。


    他之前說那些,是不想辰兒因為不能迴家陪伴家人,心裏難過,為了哄她開心故意說的。靳衍痕掂了掂手裏錢袋,不太明白辰兒這麽做,又是為什麽……


    還是說穹嶽真的有這樣的習俗?難道就因為是富庶大國,連習俗都這麽霸道?!


    辰兒,我老實又單純,你別騙我啊?!


    ------題外話------


    我家女主就是壕,偶爾呆萌……


    我已經盡力了,這算甜了吧!剛下班,晚上還會寫,不過估計抱不上大腿了,明天爭取找點更~


    錯嫁良緣續之海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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