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血汙已經擦拭幹淨了,‘露’出了蒼白的膚‘色’,飛揚的眼眸緊緊地閉著,往日總是勾起的‘唇’角毫無生機地微抿著,那張曾經俊逸的臉,被額頭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生生破壞殆盡……


    或許是要換‘藥’了,靳衍痕身上的紗布全都解了下來,星星點點的血跡顯示著傷口並沒能很好的愈合,薄被隻蓋到他的‘胸’口位置,肩膀和‘胸’前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樓辰眼前,雖然方如輝已經盡量小心的縫合了,但那一條條依舊猙獰的疤痕,還是刺痛了樓辰的眼,她甚至不敢掀開薄被查,因為她知道,靳衍痕傷得最重的,是腹部和側腰。[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曲凝雙扶著樓辰的肩,感覺到她的顫栗,擔心地問道:“樓辰,你怎麽了?”


    樓辰搖了搖頭,在‘床’邊坐下,輕輕掀開被角,手搭上了靳衍痕的手腕。比預想中更為孱弱的脈息讓她的指尖控製不住的顫抖。


    “小姐,您要的東西。”明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進了內室,他手裏拿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子。明剛將盒子放在‘床’邊的矮茶幾上,樓辰立刻撐著‘床’沿起身,上前掀開了木盒。


    樓辰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曲凝雙和方如輝都有些好奇,那木盒之中,放的到底是何物。


    兩人也圍了上前,低頭看去,發現木盒裏麵隻放著兩樣東西,一個小瓷瓶和一株植物。


    木盒掀開的同時,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房間,屋裏的人心都是一驚,下意識的看向靳衍痕,發現他還是那樣安靜的躺著,身上的傷口雖然沒有愈合,卻也沒有崩開,不該有如此濃鬱的血腥味。


    這時,樓辰已經將那株植物從木盒裏拿了出來,迴到‘床’邊坐下,這時幾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血腥味竟是源於那株植物。


    它被包裹在一捧濕漉漉的軟泥裏麵,長相奇特,全株呈血紅‘色’,一個個‘肉’球生長在矮小的枝幹上,迎著光看,就好像一個個小血囊,既可愛又透著詭異。[]


    方如輝緊緊地盯著血囊,聲音難掩‘激’動,“這是……閻王草?”


    閻王草這種傳說中的靈‘藥’,他也隻是在父親留下的醫書中聽過,之所以能認出它,便是因為這霸道的血腥味和詭異的小血囊。據說閻王草對是治療外傷的奇‘藥’,隻需一點汁液,就能讓傷口愈合,想不到他今日居然有機會見到。


    劉思在聽到閻王草三個字的時候,也倏地睜大了眼睛。


    樓辰沒有迴答,隻是輕輕摘下一顆‘肉’球,捏碎之後,鮮紅的汁便立刻溢了出來,血腥味更加濃鬱了。


    樓辰將紅汁輕輕塗在了靳衍痕的額頭上,一直昏‘迷’的靳衍痕竟然動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樓辰的手一頓,動作更加輕柔了。


    片刻之後,靳衍痕的眉頭緩緩鬆開。額頭處因為不便縫合包紮而變得紅腫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消腫。


    這迴不用樓辰迴答,眾人都知道,這株奇怪的植物必定是閻王草無疑。


    而樓辰接下來的動作,讓稍微識貨點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她將閻王草放在‘床’榻邊,手抓著它的根莖,往上一捋,所有的小血囊全部脫落,被她抓在手心裏。


    閻王草之所以出名,一是它的療效,二是它的稀少,三則是它的‘藥’‘性’。閻王草一旦采摘下來,必須立刻使用,時間隔得越久,‘藥’效越差,想煉製成‘藥’丸也是不能。樓辰這麽做,顯然是決定把所有的閻王草都用在靳衍痕身上。


    方如輝自認為自己是那種對靈‘藥’不太看重的人,隻要是合適病人用的,他從不吝嗇,但是跟樓辰一比,他真是不值一提。之前的‘玉’‘露’她也是不要錢似地往靳衍痕嘴巴裏灌,現在這傳聞中的‘藥’中極品的閻王草也是一樣。


    看著樓辰掀開被子,毫不猶豫的捏碎血囊,將靳衍痕身上的傷口全部塗抹了一遍,就連那些小傷口也不例外。霎時間整個房間裏,血腥味重得嗆人。


    劉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對閻王草也是早有耳聞,當年師傅提到它時,那副歎息和神往的樣子,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而現在……竟被這般對待,實在是暴殄天物。‘浪’費了啊!


    依他來看,靳衍痕身上的傷都已經縫合了,雖然還沒有愈合,但是堅持塗‘藥’,一兩個月也能好。再說,靳衍痕受到內傷這麽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何必‘浪’費如此名貴的好‘藥’!


    劉思看著那株光禿禿,隻剩枝幹的閻王草,隻覺得痛心疾首,這樓家果然是財大氣粗!


    樓辰將‘藥’汁均勻塗抹在傷口上之後,微微舒了口氣,又立刻拿出木盒裏那個小瓷瓶,拔開了木塞,輕輕一倒,一顆隻有黃豆大小白‘色’‘藥’丸從瓷瓶裏滾落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藥’丸,當木塞打開的那一刻,眾人立刻聞到一股幽香沁人心脾,幾乎是瞬間,就驅散了屋裏的血腥味,光是聞一下就讓人神清目明。


    方如輝和劉思都克製不住的想要湊過去看一看,這到底是什麽‘藥’丸。


    立刻樓辰已經將‘藥’丸收入手心,坐迴去‘床’邊,輕捏靳衍痕的下巴,將他的嘴發開。


    之前看著樓辰“‘浪’費”的使用閻王草都沒有皺一下眉頭的明忽然上去一步,低聲叫道:“小姐不可!”


    可惜樓辰像是沒聽到一般,在明話音落下的同時,那粒小‘藥’丸已經被她塞進了靳衍痕的嘴裏。


    方如輝看著明那張又悔又恨,完全黑透了的臉,立刻猜到,剛才那顆小小的‘藥’丸,必定非同尋常。


    方如輝自己也製‘藥’,純白‘色’的‘藥’丸最為少見,因為要製作成這種‘藥’丸很不容易,首先材料就必須是雪白‘精’純的,其次煉‘藥’的方式最好也不用人家煙火,能練成一顆,都是極其艱難的,這‘藥’……隻怕隻有一顆吧。


    再看靳衍痕服下這‘藥’也不過一瞬的時間,慘白的臉‘色’已經漸漸好轉,估計這‘藥’必定是治療內傷,補血養息的奇‘藥’。其珍貴程度隻怕更勝閻王草。


    若他沒記錯,樓辰剛好也收了很重是內傷吧,而她卻把‘藥’給了靳衍痕,難怪明的臉‘色’這麽難看了。


    方如輝看著做完一切,靜坐在‘床’邊給靳衍痕把脈的樓辰,若有所思,說實話,他一直都不太看好阿痕和樓辰的感情,樓辰太優秀,太聰明,家世太好,人也太冷了。


    樓辰有太多的選擇,他一直擔心,她對阿痕的其實並沒有太多感情,隻不過是因為阿痕一直死纏爛打,她隻是不拒絕而已。


    現在看來,他似乎想錯了……


    覺得自己想錯了的人,不止方如輝而已,靳茹看樓辰的目光,也變得不同了起來。幾天前,看過那些禦醫的嘴臉之後,今日再看樓辰的表現,她對這個侄媳‘婦’,滿意得不得了。這一刻,她終於心悅誠服,這小子的眼光,果然好!


    或許是靳衍痕的情況穩定了一些,樓辰鬆了一口氣,又或者是靳茹的的眼神太過火辣,樓辰抬頭看去,正好對上她灼灼的目光。


    短短幾天,靳茹消瘦了不少,雖然她現在眸光熠熠,眼底的青黑還是讓她看起來憔悴又疲憊。想到靳衍痕不止一次的說,靳茹是他唯一的親人,樓辰便忍不住低聲安慰道:“別擔心,他很快就會醒來。”


    樓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冷冰冰的。靳茹暗暗歎息,其實隻要細看,還是能在這雙冷眸中,看到安慰和擔憂之‘色’的,靳茹不得不再次感歎,還是阿痕眼睛毒。


    靳茹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嗯,會醒的,你也好好保重身體。”


    樓辰身體微僵,最後也沒‘抽’出被靳茹壓著的手,微微點了點頭。


    等到靳衍痕的傷口重新包紮好,脈息穩定之後,樓辰終於頂不住重怒,在幾人合力之下,被攆出了靳衍痕的房間。


    迴到房裏,樓辰沒急著休息,叫來了明,問道:“現在外麵的情況如何?”


    “燎帝下了旨,查封了寶盒清齋,並且派澹台儒閔全城抓捕靳氏族人,不過到目前為止,隻抓到了些無關緊要的靳氏旁支,三個長老並沒有抓到,在對待靳氏的問題上,朝堂中反對和支持者各執一詞,目前看來,燎帝的意思,像是要嚴懲靳氏。”


    還有……公子快來了!


    因為之前的事,明心中還有怒氣,匯報的時候說得並不詳盡,最後一句也不說出口,小姐的倔脾氣,還是要公子來治一治才好!


    “我知道了,繼續盯著京都和朝堂的局勢,暫時先什麽都別做。”樓辰擺擺手讓明退下。


    她不相信,白逸會為了她對靳氏發難,起碼,像現在這樣不遺餘力的打壓,那麽這次的事,是白逸乘火打劫還是蓄謀已久?


    樓辰暫時不打算出手,不管是白逸還是靳家,總歸要為這次的事付出代價,現在先讓他們兩虎相爭也好。


    她既然傳了那樣的信息迴穹嶽,想必她要等的人,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題外話------


    這樣也算甜吧~


    下章還甜嗎?曦哥哥快來了,好擔心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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