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幾人駕馬,跟著邢幕出了北門,往前跑了五裏,便看到了一座黒木搭建的亭子,亭子很大,裏麵卻沒有可以坐的地方,正中間拍著一塊巨石,石上刻了三個字,“杏林亭。[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幾人剛在杏林亭下馬,一名身穿純白長衫的男子便迎了上來,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請問哪位是樓姑娘。”


    難不成著杏林閣這段時間,就隻接待他們一行不成?樓辰心裏略感有趣,臉上仍是一拍冷然,迴道:“我是。”


    男子對著樓辰儒雅一笑,恭敬卻不失風範的說道:“這邊請。”


    幾人跟著男子繞過杏林亭,走進了一方宅院,這院落居然沒有門楣,大冬天的,裏麵的景色竟一點不差,花木錯落有致,山石搭配得益,真是還有水流蜿蜒穿過,不時的會有幾個同樣白衣打扮的男子走過,個個氣質溫和,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光看這裏的人和景致,確實頗有醫藥大家的風範,一點也一像江湖傳言所有的那邊冰冷和邪氣。


    白衣男子帶著幾人穿過一條九曲迴廊,走進了一方小院,院內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為老者,白發白須,再加上那一身純白長袍,老者年紀顯然不小了,但雙目精神爍爍,麵色紅潤,看起來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味道。與他並排而坐的,是一名婦人裝扮的女子,看樣子年近五十了,身材微胖,與老者道骨仙風般的氣質不同,婦人看起來便世俗了許多,若不細看她眼中不是泛起的寒光,乍眼看去,和尋常人家的婦人沒什麽區別。


    白須老者的目光在他們一群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老者雙目圓掙,滿臉震驚,甚至還站了起來。這個人並不是帖子上說了樓姑娘,也不是求醫的靳衍痕,而是一致沉默的方如輝。


    老者一直死死地盯著方如輝,好似眨眼了,這人便會消失了一般,久久才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方如輝抬頭,看了老者一眼,冷聲迴道:“方如輝。”


    “方……”聽著這個姓氏,老者甚至踉蹌了一下。<strong>熱門小說網</strong>他身邊的女子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盯著方如輝看了一會,不過卻比老著鎮定許多。眼見老者情緒越發的不穩,那婦人也跟著起身,輕拉了一下老者的衣袖,低聲叫道:“師兄!”


    白須老者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斂下眸光,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在緩緩抬頭,隻是這迴,深沉的目光卻落在了樓辰身上,再也沒看方如輝一眼。


    “這位便是樓姑娘吧?”


    樓辰仿佛沒看到剛才的一切一般,麵色如常地迴道:“是。”


    “老夫王友之,這位是我師妹,梅弱水。”


    樓辰禮貌點了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老者大概很少見到像樓辰這般年輕輕輕,情緒卻如常內斂之人,看她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探究,“姑娘來杏林閣,想必是有所求吧。”


    樓辰坦然迴道:“是,我為求藥而來。”


    老者頗為喜歡小姑娘這不卑不亢的態度,好脾氣地說道:“杏林閣的規矩,隻換不售。”


    這規矩樓辰聽說了很多次了,直接問道:“不知你們想要我用什麽藥來換?還是說,我隻要有珍貴的藥材便可以與貴閣交換?”


    老者嗬嗬一笑,問道:“你有何珍貴的藥材?”


    “沒有。”


    清冷的聲音說得毫不遲疑,除了靳衍痕,其他幾人心中都有些驚訝,之前樓辰不是說自己有與杏林閣交貨的珍貴藥材嗎?怎麽到了這就變卦了?每個人心中都滿是疑惑,好在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樓辰暗暗觀察著老者的神情,他麵露失望,但卻沒有動怒,他果然有別的要求,不然一個兩手空空之人還敢上門求藥,他早就改動怒了吧,樓辰也不著急,等著他提條件。


    老者看到樓辰淡定地看著自己,身上有一股篤定之氣,就好似完事她都了然於胸一般。不得不說,樓辰的麵癱在很多時候,都給她加分不少。


    老者忽然沒有了試探的心思,直言道:“閣主交待,各位若想與杏林閣換藥,必須通過一個考驗,答應一個條件。”


    閣主?這老者不是閣主?眾人轉念一想,也是,既然是閣主,怎麽會隨隨便便來見這麽這些求藥之人呢。


    事關靳衍痕,靳茹很是重視,管他誰知閣主,救人才是正事。靳茹立刻追問道:“什麽考驗?什麽條件?”


    “條件是你們必須住在杏林閣中,在考驗完成之前,不能擅自離開。考驗便是,救活一個人。”


    “憑什麽啊!”一向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曲凝雙一聽就生氣了,“我們隻是來換藥的,你們隻要說清楚要什麽藥來交換就行了,我們自然會想辦法找來。憑什麽強迫我們必須住在杏林閣,還一定要救人。”


    梅弱水對這種不知禮儀咋咋唿唿的姑娘很是討厭,冷眼微瞪,語調森冷地說道:“放肆!在杏林閣,就得守杏林閣的規矩。”


    曲大小姐平時哪受過這種嗬斥,心中惱火,想罵迴去,但是轉念想到靳衍痕,又生生咽了迴去,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的,死死咬著嘴唇逼著自己忍下這口氣。


    “杏林閣的規矩是什麽?”沒想到一直不怎麽說話的方如輝忽然出聲,原本清潤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像帶著刺一般。


    白須老者一怔,盯著方如輝,一時間居然迴不上話,梅弱水眉頭皺得都快能擰出水來了,但聲音裏,卻沒有了麵對曲凝雙時的那種陰冷,“閣主的話,就是規矩。”


    “原來如此。”方如輝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過如此。”


    眾人都驚訝了,尤其是和方如輝一起長大的靳衍痕和曲凝雙,這還是那個溫柔親和,宅心仁厚的方大夫嗎?話語間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諷刺,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靳衍痕抬眸看向白須老者和那名婦人,兩人臉色都很差,但卻都沒有動怒,這太不同尋常了,難道……方如輝和這杏林閣還什麽關係?


    因為方如輝的這幾句話,屋內的氣氛瞬間便的冷凝,靳衍痕微微一笑,用著那痞氣的聲音說道:“我們若是救活了那個人,杏林閣就肯會給我們需要的藥材嗎?”


    果然,麵對靳衍痕,那婦人便完全沒有那麽多耐性,冷聲說道:“你們救活了人,閣主自然會親自見你們,有什麽要求,你們可以和閣主說,但若是你們不答應,現在就可以走了。”


    “帶路吧。”樓辰一句話,表明了幾人的態度。


    隻是白須老者卻並沒有讓他們走的意思,目光在方如輝臉色停留了,說道:“各位不需要全都留下,隻要樓姑娘和靳公子留下便可以了。”


    “不行。”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靳茹一把抓住靳衍痕的胳膊,瞪著白須老人,說道:“阿痕在哪,我就在哪。”


    “我既然和大家一起來,便不會單獨離去。”方如輝的聲音很是平和,卻格外的堅定。


    曲凝雙看了方如輝一眼,輕咳一聲,說道:“我、我也不和大家分開。”其實她想說,如輝哥哥在哪,我也要在哪,隻是看方如輝一臉嚴肅的樣子,可能還是矜持一些比較好吧……


    白須老人眉頭緊擰著,聲音竟失了之前的沉穩,略顯急促的說道:“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方如輝輕笑一聲,“怎麽,杏林閣是不歡迎我?”方如輝說得很平靜,目光卻直視著老者,眼中的諷刺和挑釁仍舊毫不遮掩。


    梅弱水顯然也惱了,低哼一聲,說道:“隨便你們,不想走就都留下吧。黃芪,帶幾位到白鶴居休息。”


    婦人話音一落,一個十來歲的小童便小跑了出來,也是一身的白衫,隻是臉龐很是稚嫩。


    曲凝雙左右看看,除了他們幾人,這屋裏也沒別人,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要救什麽人嗎?人在哪?”


    “你們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婦人說完,便擺擺手,一副不願再說的樣子。


    “幾位請。”小童也立刻上前引路,將幾人帶出了院子。


    靳衍痕落後幾步,走到邢幕身邊,說道:“邢公子還是先迴去吧。”


    邢幕瞥了他一眼,不爽地說道:“為什麽?”


    靳衍痕搖搖頭,一手搭上邢幕的肩膀,一副兩人感情不淺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如果全都困在杏林閣裏,若真出了什麽事,那不是真的孤立無援了?你可是曉劍山莊的少莊主,你在外麵,杏林閣的人多少會有所忌憚,再說,若我們之後想出去,好得指望你在外麵接應呢。”


    邢幕遲疑了片刻,不自覺地看向走去前方的那道清影。


    靳衍痕桃花眼中劃過一抹流光,歎息了一聲,略帶無奈地說道:“辰兒肯定也是這麽想的,這裏人生地不熟,你指望你,還能指望誰?”


    邢幕想了想,自己待在這裏確實沒什麽幫助,還不如在外接應更有用處,雖然不情願,邢幕最後還是同意了。


    邢幕由另一名白衣男子領著走出了杏林閣,靳衍痕一行人則由那名黃芪的小童子帶著往杏林閣深處走去。


    越往裏走,環境便越是清幽,以樓辰的玄學造詣來看,這些的一草一木在乎都有講究,完全可以說是一步一景,隻是這美景中的門道可不少。相較之下,這裏的景致要比“曉劍閣”更符合樓辰的心意。


    既然決定留下,幾人也不急了,一邊賞景,一邊慢慢走,好不愜意,隻是這份愜意並沒能堅持多久,一聲怒喝忽然自前方響起,帶起了一片殺氣。


    “是你!”


    ------題外話------


    我這屬於假日懶癌發作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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