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新年。


    這是小山村落腳江南的第一個新年,雖然現在形勢依舊很緊張,但阻擋不了村民們過年的熱情。


    趕在臘月二十九那天,村裏的漢子們弄了條般,拉上網,跑到城外的江裏撒網打魚。


    村長說了,打到的魚,按人頭平分到每家每戶。


    於是村裏的大人和孩子們都興高彩烈地跟著跑到江邊上,吹著江風看著漢子們在江裏捕魚。


    薑晚對這種集體活動向來就很感興趣,於是拉著不是很想去的顧沉舟也去看熱鬧。


    衙門裏放了假,嚴勵薑攀也閑在家,作為村裏舉重若輕的人物,薑攀自然是要出席這種活動的。他想了想,把嚴勵也給拉上了。


    嚴勵也不是很想去,但薑攀覺得他應該趁機和村裏的人們多聯絡聯絡感情。


    於是薑家人除了蘇氏留在家裏看孩子之外,其他人全部一起到了江邊。


    江邊的風很大,刮得人頭發亂飛。


    薑晚穿著她的狼皮披風,手裏拿著個手爐,一點也沒覺得冷。


    薑曉懷裏的小寶也裹得跟個粽子一般,怯生生地依在薑曉肩上,兩眼好奇地朝江裏張望。


    漢子們劃著般扛著網就下了江,但小山村以前生活在山裏,祖祖輩輩都靠山吃山,誰會打魚啊?所以漢子們在江裏鬧了好一通笑話,惹得岸上的人又覺得好笑,又替他們捏著把汗,生怕他們一會兒再掉進江中了。


    嚴勵實在看不下去了,讓那些漢子把船劃迴來接他。


    周圍的婦人們好奇地看著他:“你會打魚?”


    嚴勵長得很周正,雖然是個江湖人,但身上卻沒有江湖人的那股子野蠻勁兒,相反看著還挺斯文,村裏人一直在猜測他的身份,大部分的人都覺得他是個讀書人。


    所以他說他會打魚,那些婦人們都很吃驚。


    嚴勵把長袍拉起來往腰上一塞,利索地跳上了船,薑攀也來了興趣,跟著一起跳了上去。


    等船到了適合打魚的位置時,他拉著魚網抖了抖,手臂一用力,那大風就被完美的甩了出去。


    “好了,一起拉網!”


    嚴勵大喊一起,漢子們便一起合力把魚網往船上拖。


    “有魚了有魚了!”


    眼尖的孩子們站在岸上興奮地拍起了手。


    但其實這一網下去,打上來的魚並不多。


    天冷了,江裏的魚可不好打。


    顧沉舟看了一眼守在岸邊的村民,小聲嘀咕道:“這麽多人,怕是打到天黑也不夠分的。”


    薑晚覺得也是。


    於是她跑到江邊,準備用異能替嚴勵作弊。


    顧沉舟見她跑到江邊伸手要去拔水,急忙過來拉住她,“岸邊濕滑,當心失足掉進水裏。”


    薑晚道:“我還不至於那麽笨,再說,我會鳧水。”


    顧沉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老家那邊不是缺水缺得厲害?你怎麽會鳧水?”


    不光是缺水這麽簡單,這小丫頭從兩歲起就一直癡癡傻傻,一直到他們全家決定逃荒前,這小丫頭才恢複了正常。一個生活在連條大點的河都沒有的小山村裏的傻孩子,又是如何學會鳧水的呢?


    這些事情,還是薑攀跟嚴勵喝酒喝大了之後抖落出來的。


    薑晚又露出那副神秘的微笑,“我如果告訴你,我在癡傻的那幾年裏得了大機緣,無師自通學會的,你信嗎?”


    顧沉舟給了她一記白眼,“你最好還是離水遠一點,別為了玩水就瞎編。鳧水這種事情,就算能無師自通,那也是需要必須條件的。難不成,你是在你家水缸裏學會的?”


    說完,顧沉舟直接把她拉得遠離了水邊。


    沒辦法,薑晚沒辦法靠近水邊,便隻能嚐試著往水裏空擲一些異能,看看能不能讓江裏的魚受控製。


    實驗結果就是,能,但效果差強人意。


    嚴勵的第二網,收獲要比前一網多些,但也隻是多了十來條。


    如果是薑晚把手放在水中的話,嚴勵這一網下去打的魚,多得他們都拖不動。


    滿村的人在江邊折騰了大半天,直累到船上的漢子裏沒力氣了,這才停了下來。


    打來的魚,被裝在各家各戶湊出來的大木盆裏。


    村長讓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大布袋,把魚去了水倒進袋子裏過稱,統計出來了總數之後,又按人頭平分。參與捕魚的人,可以多分一些。


    薑家一共十一人,一人分三斤,便是三十三斤魚。


    嚴勵師徒二人按人頭分了六斤。嚴勵和薑攀出力捕了魚,每人額外又分得了三斤。


    江裏的魚個頭都不小,一條都有個好幾斤,最大的甚至有二三十斤。


    薑家人口多,所以他們分到了最大的那條魚,惹得好些人眼饞。


    嚴勵挑了兩條不大不小的魚,把魚丟給顧沉舟,讓他拎著。


    一行人帶著魚,高高興興地往村子裏走。


    嚴勵迴頭看了一眼顧沉舟,見他嘴角微微翹起,眼裏閃過幾分欣慰。


    分了這麽多魚,陳月芝趕緊指揮著大郎去殺魚。


    大郎一個人收拾一條三十多斤的魚,還費了不少力氣。殺完之後,他都累出了一層薄汗。


    “這活兒還是二郎幹最拿手,可惜民兵營那邊不休假,他這個年估計都得在那邊過。”


    越是年節下,那些流民的動作就越多。


    所以民兵營必須比平日裏更警惕些才行,二郎作為民兵營的隊長,這幾日幹脆直接帶了被褥過去,住在了民兵營的營地裏。


    陳月芝想到這是張巧秀嫁來的第一年,二郎不在家過年,張巧秀心裏估計會難受,於是道:“不管怎麽說,年夜飯總要迴來吃的。大郎,你明天去一趟,喊二郎迴來吃年夜飯。”


    誰知張巧秀說道:“娘,別去了,二郎他哪裏走得開。我看,還是我給他送些飯菜過去吧,民兵營那邊最近忙得很,他便是迴來了,估計也沒心思吃飯。”


    陳月芝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傻女子,我這是為了誰?你們小夫妻這個把月連好好說話的時間都沒有,我把他叫迴來,還不是想著你們到一處多說說話?”


    張巧秀羞得臉都紅了,“娘,我明天給他送飯過去一樣能說話,別讓他迴來了。”


    她看得出來,二郎真的很喜歡待在民兵營。他想參軍的事情,全家都知道,但他最後為了她和家人做了妥協。


    如令二郎在民兵營裏,可以感受一下帶兵的樂子,她很想讓他好好過一把癮。


    陳月芝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也十分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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