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亮,薑攀就起來收拾自己了。


    第一天去衙門點卯,總要收拾得精神些,這樣才不會給程縣令丟臉。


    吃過早飯後,薑攀便趕著馬車,帶著三郎和程斯年進了城。


    把三郎送到私塾門前後,薑攀就把程斯年送到了程府門前。


    剛好,他遇到了準備去衙門程縣令,他趕緊拱手行禮:“見過大人。”


    他現在進了衙門,那便是程縣令的屬下了,該有的規矩必須要有。


    程縣令笑著道:“薑大哥,這裏不是衙門,不必這般多禮,私下裏,咱們還是以兄弟相稱。”


    怕薑攀講什麽大道理,程縣令忙說道:“我們一起走,趁著時間我跟你講講衙門裏的門道。”


    到了衙門,程縣令便把薑攀帶到了刀筆吏那會兒做了登記,然後又把衙門裏的官差們都叫了過來。


    “這位想必大家都認識,薑攀,薑兄。從今日起,他便和大家一起在衙門裏任職,以後你們便是同僚了。”


    薑攀朝著眾衙差抱拳施禮:“以後,請多包涵。”


    眾衙差忙還了一禮。


    程縣令衝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衙差喊了一聲,“吳得誌,以後你帶一下薑攀。”


    “是。”


    薑攀忙朝著吳得誌施了一禮:“吳兄,麻煩了。”


    吳得誌忙還了一禮:“不敢不敢,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便是。”


    這個吳得誌,是程縣令的親信。


    衙門平日裏,若是沒有百姓來報官,一般是沒多少事情要忙的。江南富庶,百姓糾紛便少,所以在衙門當差是件十分輕閑舒服的事情。


    吳得誌朝薑攀說道:“走,先帶你去領衣服,換上衣服咱們去縣裏各處走一走,以後衙門裏沒什麽事的時候,咱們就得每隔半個時辰去巡一次街。你就跟我一起,負責城南。”


    三郎的私塾便在城南,薑攀心裏還挺高興。


    去庫房領了衙差服換上,薑攀便跟著吳得誌一起奔著城南去了。


    還沒走多遠,他便看見自家的馬車停在路邊,薑晚從車窗那兒伸著個小腦袋,朝著他揮手。


    “爹!”


    薑攀忙快跟吳得誌招唿了一聲,快步朝馬車走過去。


    “晚晩,你怎麽來了?”


    陳月芝從車廂裏探出頭來:“你閨女說你頭一天當差,怕你怯場,所以來給你鼓氣的。”


    這小丫頭在她爹出門沒多久,就開始鬧著要來縣裏看她爹,陳月芝受不了纏磨,正好也沒什麽事,便讓二郎趕著車過來了。


    薑攀笑著在薑晚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你爹還不至於這般害羞。”


    不想讓吳得誌久等,薑攀交代了兩句,便又匆匆跟著吳得誌走了。


    陳月芝笑道:“看過你爹了,這下該放心迴家了吧?”


    薑晚搖頭道:“我爹有著落了,接著就該看娘的了。”


    “看我什麽?”


    “當然是學醫的事情啊。娘,先前在路上的時候,程嬸嬸不是說了,到了江南後會幫你引薦個師父的嗎?現在家裏的事情忙得也快差不多了,這事兒該提上日程了。”


    陳月芝有點猶豫:“可是家裏這麽多的事情,你嫂子再有三個月便要臨盆了,我怕到時候……”


    “這不是正好,你多學些本事,等嫂嫂生產的時候,你正好可以坐鎮。娘,家裏的事情也沒多少,實在忙不過來,買個下人就行了。”


    薑晚覺得,讓那些繁瑣的家務事絆住自己前進的腳步,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陳月芝觀念一時轉換不過來,“再說吧,你嫂子臨盆是咱們家眼下最大的事情,我哪能真就丟下不管了。況且娘年紀這麽大了,人家未必願意收我。”


    薑晚見她這樣,忍不住搖頭。


    多少女性,就是被這樣埋沒了才華。


    但,她絕對不會讓她娘也泯然於眾人矣!


    她娘放不下家裏那些瑣事,那她就讓她娘沒機會拒絕上進的機會!


    於是薑晚道:“娘,我想去程嬸嬸家玩。”


    陳月芝隻好將她送到程府門前。


    薑晚自己跳下車,高高興興地進了程府。


    一見著程夫人,薑晚便道:“嬸嬸,之前你說要幫我娘引薦個師父的,這事兒還作數嗎?”


    程夫人笑道:“當然作數,不過,你家的事情都忙完了?你娘有空去學醫了?”


    薑晚拿起一個果子啃了一口,“那些事情怎麽可能有忙完的一天,與其讓我娘整天圍著灶台轉,倒不如趕緊把正事給提上日程。”


    程夫人讚同地點點頭:“我說也是,那些家務事,買個下人不就可以了?要是實在舍不得銀錢,你們家那麽多人,一人做一點,不也很快就收拾妥當了。”


    薑晚也是這麽想的,“程嬸嬸,那就麻煩你幫忙引薦了。”


    “成,正好我今天有空,今天就去跑這事兒,你也跟著一起吧。”


    程夫人讓人備了馬車,帶著薑晚出了門。


    車行了個把時辰,出了城,沿著官道走了一陣子,到了一座山下。


    薑晚探頭出去看了看,隻見這山腳下異常熱鬧,不少小販都在此處擺攤,來往的行人也多,不少人臉上都帶著病氣。


    程夫人道:“靳神醫在整個江南都頗有名氣,好些外鄉人都前來這裏尋醫問藥。這山腳下不少村民都跑來擺攤賣些吃食,慢慢就成了小集市。”


    上山的路上好些病人,車馬也多,堵得厲害,所以程夫人帶著薑晚舍了馬車,拾階而上。


    那醫舍蓋在半山腰上,風景很是秀美,看著便是個養病療傷的好去處。


    醫舍很大,依山而建,環繞了大半圈山。


    這麽大的規模,比起末世前的那些中型醫院也差不了什麽了。


    醫舍裏的小廝認出了程夫人,忙上前來行禮,“見過程夫人。”


    “你家先生眼下可有空閑?我有件事情想和靳老先生商量。”


    小廝忙道:“先生今日正在授課,再有小半個時辰便散課了,夫人若是不急,請隨小的這邊稍等片刻。”


    於是薑晚又隨著程夫人到了專門接待客人的偏廳。


    程夫人對薑晚說道:“靳神醫家世代禦醫,每一任禦醫告老還鄉之後,便到這醫舍裏來坐診授課。”


    “這裏有專門教授學徒的學堂,可以說,靳家是真正把懸壺濟世做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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