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仔出去了整整一個時辰才飛迴來。


    一迴來,它就站在桌子上嘰嘰喳喳個不停,一邊叫著還一邊揮著翅膀,興奮得不行。


    薑晚聽了它的轉播,忍不住笑咧了嘴。


    蘇家這會兒亂成了一鍋粥。


    一大早,蘇母就在棚子門口發了那隻被她扔下的空錢袋。


    裏麵的銀子全都不見了,蘇母隻覺得天都塌了,當即就急得暈了過去。


    蘇家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噴涼水,好一通折騰才把蘇母給弄醒。


    蘇母醒來之後就開始號啕大哭,哭著哭著,她就開始打罵三個兒媳,懷疑是她們偷走了銀子。


    田氏幾個自是不認,畢竟她們真沒來。


    拉扯之中,也不知道是誰打到了蘇母,這一下可把蘇家的幾個大孝子給刺激到了,於是三個男人就開始打起了老婆。他們的孩子一家自己娘挨了打,就哭著上去拉架,鬧騰得附近好些和蘇家一樣因為沒有銀子落戶的人家跑來看熱鬧。


    等幾人被拉開後,蘇家幾個兒媳都被打得鼻青臉腫,蘇青兄弟幾個也都掛了彩。


    當然,這一架也沒有白打。


    蘇家確定銀子是被外人給偷走了,於是鬧著要報官。


    但他們又不是堯縣的百姓,且又沒有路引,所以程縣令根本就沒受理。


    蘇家丟了所有的銀子,全都急得坐在縣衙門口哭。程縣令嫌他們丟人現眼,又讓衙役把他們趕到了城外。


    小馬仔迴來時,蘇家人還在他們的棚子門前坐著哭呢。


    薑晚聽了之後,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正高興著,突然馬廄那邊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廝鳴聲。


    薑晚大叫一聲:“哪裏來的賊人,敢偷你小姑奶奶家的馬,活膩歪了嗎!”


    當她衝到馬廄邊上準備將賊人捉拿住時,發現馬廄邊並沒有人。


    薑晚眼睛眯了眯,假裝疑惑地在馬廄邊上轉了幾圈,然後對馬兒訓道:“沒事瞎叫喚什麽!害我還以為招了賊呢!”


    說完,薑晚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嚴勵見薑晚走開,又帶著顧沉舟迴到了馬廄邊。


    馬兒一見到顧沉舟就又開始興奮起來。


    顧沉舟趕緊伸手摸了摸小紅和小黑的馬頭,壓低了聲音道:“赤焰,墨雲,真的是你們!你們真的還活著,真好,真的太好了!”


    兩匹馬兒親昵地伸出頭去蹭顧沉舟,看得出來,它們對顧沉舟的感情也很深。


    嚴勵警惕地朝薑晚離開的方向看了看,轉頭對顧沉舟說道:“沉舟,咱們先離開吧,一會讓他們發現了不好解釋。”


    顧沉舟看著馬兒不舍地道:“師父,咱們把赤雲它們也帶走吧。”


    嚴勵小聲勸道:“現在還不行,這家人把它們照顧得挺好的,放在他們家,比跟著咱們要穩妥。而且離得也不遠,咱們可以隨時來看它們。”


    顧沉舟語帶哽咽:“可它們是爹爹留下來的……”


    嚴勵的聲音也有變了調:“沉舟,我知道它們對你的意義。但是現在咱們不適合露麵跟這家人交涉,聽話,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把它們給帶走的。”


    顧沉舟最終也隻能妥協,不舍地摸了摸兩匹馬兒,然後轉身奔進了山林裏。


    馬兒見他走了,急忙廝鳴了起來。


    嚴勵歎了一聲,害怕驚動了薑家,也趕緊隱入了山林。


    等那對師徒走遠了,薑晚才又迴到了馬廄邊上。


    她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兩匹馬兒,又迴頭看了看山林,眼神閃了閃。


    原來她撿的這兩匹馬是“能量樹”的啊!


    迴想當初撿馬時那一地的黑衣人屍體,再想想這兩人避居深山躲躲藏藏的行事風格,不難猜出這兩人的來曆肯定見不得光。


    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兩人應該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徒,不然昨天晚上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她。


    這麽四舍五入一下,他們就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那就是好人!


    是好人,那就可以放心來往!


    薑晚迴頭看了看小紅和小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昨晚迴來後她還有點發愁用什麽辦法去接近“能量樹”,這下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聽那“能量樹”話裏的意思,這兩匹馬是他爹留下來的東西,對他應該意義非凡。


    那她以後每天都牽著馬去山上放,他能忍得住?


    他隻要想接近馬,那她就還愁吸不到能量?


    這個主意,真是妙啊!


    薑晚伸手想摸摸兩匹馬兒,想表揚一下它們,誰知它們一起把頭給撇開,一副不想讓她染指的高冷模樣。


    薑晚怒了。


    一把扯住兩馬的韁繩用力一拉,兩隻碩大的馬頭就被拉了自己眼前。


    薑晚威脅道:“不管你們以前是啥身份,到了我的地盤上,就得老老實實給我趴著,任我使喚!別忘了,你們的命是我救迴來的!沒給你們洗腦,是我仁慈,再敢這樣認不清現實不識時務,我不介意讓你倆變成白癡!”


    自從把這兩匹馬撿迴來之後,她除了給它們治傷和想騎它們之外,就沒有給它們用過異能。


    因為看中這兩匹馬的整體素質,所以她並沒有強製地用異能去控製它們。


    結果這倆不識時務的東西,竟然跟她端起了架子?!


    給它們臉了不是!


    其實她想徹底控製它們,隻需要一點異能,就能讓它們乖乖聽話,甚至可以做到唯她命是從。


    隻不過她向來不是個霸道不講理的人,願意讓它們保留自己的天性和思想。


    但如果它們非要不識抬舉,那她也不介意讓它們變成提線木偶。


    畢竟,她並不喜歡給自己找罪受。


    兩匹馬兒感受到了薑晚的威脅,老老實實的一動也不敢動。


    薑晚哼了一聲:“知道怕就行,給我記住,現在你們是我的所有物,不想變成白癡就拿出做寵物的覺悟來!”


    扔開韁繩,薑晚故意喊了一聲:“小黑!”


    小黑趕緊把頭伸了到了薑晚麵前,副隨便她蹂躪的溫順模樣。


    薑晚滿意點點頭,解了它的韁繩,讓它自己從馬圈裏出來。


    小黑趕緊屁顛顛兒地出來,甚至還咬起韁繩交到薑晚手裏。


    薑晚心裏冷哼一聲,賤皮子,給它們好臉的時候它們拿腔捏調。不給它們好臉,它們反倒極度識相。


    讓小紅也從馬廄裏出來,薑晚牽著它們對留在家中的蘇氏招唿了一聲,便去後山放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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