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芝心裏有些膈應,當初辦大郎婚事的時候,蘇家就頂著一張老實臉獅子大開口,如今又頂著一張老實臉裝可憐,打的什麽主意她心裏門兒清。


    這是看上他們薑家的新房,想讓她心軟開口讓他們蘇家留在下來跟他們住在一起?做夢!


    薑家娶的是蘇氏,可不是整個蘇家!


    蘇母見陳月芝一直不接茬,心裏有些惱,但臉上卻是半分不敢表露出來。


    薑晚先前還怕陳月芝抹不開臉,讓蘇母給算計了,觀察了一陣,便不再擔心。


    她嫂子心軟,她娘腦子可不糊塗。


    這麽大一家子上門,鬧哄哄的,吵得薑晚心煩。


    尤其蘇家那幾個小子還一直緊盯著小馬仔,讓小馬仔煩躁不安,於是薑晚幹脆叫上三郎去小河裏摸魚。


    蘇母雖然暫時沒有達到目的,但他們一家來時就沒打算走,一家人坐在薑家的院子,東扯西扯,擎等著吃飯。


    陳月芝心知請神容易送神難,可到底也沒有上人家一上門就把人往外攆的理,盡管心裏再不樂意,陳月芝也還是禮數周到的準備了待客的飯菜。


    但她也防備著在蘇家麵前露了富,更給家裏添麻煩,所以準備的菜都是從後麵山上弄迴來的野味,還有河裏打來的小魚小蝦。


    蘇氏挺著肚子幫忙準備著飯菜,蘇家那三個兒媳卻是抱手翹腳地坐在一旁等著開飯,連句要來搭把手的客氣話都沒有。


    陳月芝心裏不樂意,但看了看蘇氏的肚子,便也把不滿都給壓了下去。


    吃飯的時候,薑家擺了兩張桌子,女眷們跟孩子一桌,兩家的男人坐一桌。


    薑晚剛準備上桌吃飯,蘇家的大兒媳蘇田氏便道:“你就別上來了,人多坐不下,端著碗到一邊吃去吧。”


    說著,她就拿了隻碗,隨便夾了兩筷子野菜塞給了薑晚。


    薑晚端著碗,一臉懵逼。


    她在自己家,還沒有上桌吃飯的權利了?


    陳月芝心裏很是不快,忍著怒氣把薑晚抱起來放在了長板凳上,“晚晩吃飯愛動,不坐著吃不行,我站著就成。”


    蘇家二媳婦張氏往自家兒子碗裏夾了一大塊野兔肉,一邊說道:“親家嬸子,你們家也太慣著孩子了,薑晚都快六歲了吧,這麽大的孩子,早就該幫著家裏幹些活計了,別的事情做不了,灶台肯添個柴架個火還是可以的吧。我們家阿蘿挺個大肚子那麽不方便,鍋裏一把灶裏一把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薑晚險些氣笑了。


    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跑到她家來指手畫腳挑她的一個五歲小孩兒的理?


    吃著她家的飯,打著她家的娃,當她爹娘是死的?


    果然,陳月芝臉色一沉,“既然你們這麽心疼蘇氏,那吃過飯之後,你們就把她接迴娘家好好歇上幾天吧。正好這段時間我們家事情挺多的,我正發愁顧不上她,你們如今也來了堯縣,倒是正好可以照顧她。”


    蘇氏臉色一白,“嫂子,我婆母對我好著呢,這也就是你們今天來了忙不過來,我才搭了把手,平日裏婆母都沒讓我做過事情。”


    陳月芝見蘇氏還算拎得清,臉色這才好看了點。


    蘇家的媳婦見陳月芝不吃她們那套,便沒敢再多說什麽,低頭拚命的摟起菜來。


    薑家準備的菜也不算多豐盛,後山打了兩隻野兔,門前小河裏撈的些小魚蝦,然後又炒了幾個野菜,燉了個蘑菇湯。勉強湊了個五菜一湯,但份量十足,每個菜都用小盆裝著。


    蘇家的人那可真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先是緊盯著那兩樣肉菜搶,各個碗裏都堆得小山一樣,等盆裏沒有肉了,他們又趕緊去撈湯裏的蘑菇,滿桌撒得都是湯水油漬,看得薑晚直皺眉頭。


    蘇家那幾個孩子更是沒點子禮數,邊搶邊嚷嚷,這塊是我看上的,那塊不許動,甚至還因為搶菜互相掄筷子。


    偏蘇家那三個媳婦跟眼瞎了一般,絲毫不阻止不說,還一個勁兒往自己嘴裏塞,場麵之混亂,讓薑晚大開眼界。


    蘇氏看著娘家人這般吃相,尷尬得頭都不敢抬。


    蘇家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尷尬的,吃完之後,個個都打著飽嗝,摸著肚子一臉滿足地說道:“親家,你們家的這日子跟神仙一般啊,要是我們能每天都能吃飽肚子,那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還有這大房子,也不知道睡在裏麵會是個什麽滋味。”


    薑晚抿了抿唇,這蘇家可真是有意思。


    絕口不提想留下,但句句都在暗示著想留下。


    陳月芝客氣地扯了扯嘴角:“這也是因為你們來了,所以才咬牙弄了這麽些菜,平日進而我們也得勒緊了褲腰帶,不然早在半路上都餓死了,哪裏還能撐到這裏。”


    她真是恨不得直說自家也不寬裕,你們都別惦記了。


    蘇家大媳婦哈哈一笑:“親家嬸子可真謙虛,你們薑家眼下這樣的條件,放眼整個堯縣,怕也是沒幾家能比得上了。”


    陳月芝不接這一茬,站起身開始收碗,蘇氏也去幫忙。


    陳月芝忙攔住她:“你就坐著歇會兒吧,挺著肚子忙了這麽半天,不嫌累啊?這麽多人呢,哪就能勞累你個雙身子了。”


    她故意說這話給蘇家的女人們聽,但凡是個知事的,也都會站起來搭把手,誰家蘇家的女人們硬是個個穩坐釣魚台,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最後還是蘇氏起身幫著陳月芝把碗筷收走。


    吃過飯後,蘇父就開始拉著薑攀打聽小山村的情況,知道薑攀如今是小山村的村長,蘇父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親家公可真是有本事,當初我就是看出來你是個有本事的,所以才同意把阿蘿嫁進來,如今看來,我這看人的本事是靠譜的。”


    蘇母接了一句:“當年阿蘿可是找算命先生批過命的,說她福氣好,將來的夫家肯定大福大貴,你們看,這應著了吧?”


    陳月芝聽得直翻白眼。


    這話就差沒直說,薑家能有今天,都是因為蘇氏有福氣才得來的。


    隻是到底兩家中間牽扯著兒媳蘇氏,蘇氏肚子裏還懷著薑家第一個孫輩,不看僧麵看佛麵,她也隻能忍著蘇家這一迴。


    蘇父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甚至有些奉承起來,“親家公,你如今既然是小山村的村長了,那昨天大郎跟你說的那事兒,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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