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晩!”


    薑晚找到三郎的時候,三郎正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三郎狂奔過來,拉著薑晚仔細打量了好幾遍,確認她沒事之後,三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晚晩,不是讓你就在原地等我嗎?你怎麽自己亂跑啊?”


    薑晚翻了個白眼,“小哥,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山裏,還好意思怪我亂跑?你說說,你啥時候才想起來我被你扔下了?”


    三郎一怔,有些不敢看她。


    他追著那野兔一通跑,結果野兔沒抓著,反倒發現了一些野莓子。


    他想著小妹肯定會喜歡吃,於是便摘了起來,誰知這一摘就停不下來,等衣服都快兜不住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薑晚被他扔在山裏的事情來。


    他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原路返迴來找人,結果迴來一看,哪裏還有薑晚的蹤跡,急得他趕緊滿山找人。


    他把這一帶都找過來完了也沒發現薑晚的蹤跡,各種野獸襲擊幼童的畫麵在腦子裏輪番閃過,嚇得他魂兒都快沒了。


    要是小妹真被野獸叼走了,他要怎麽跟爹娘交代?要是小妹真讓野獸給吃了,他也不活了。


    薑晚知道他的想法之後,笑著在他額頭上彈了一記:“傻小哥,你覺得這山裏能有啥野獸打得過我?”


    三郎一怔:……


    他好像有些草率?


    薑晚看了一眼他用衣服兜著的野莓子,伸手抓了一把,丟進嘴裏一嚐,頓時被酸得呲牙咧嘴,這玩意兒能吃嗎?


    兄妹二人下山,蘇氏見三郎采了那麽大一兜野莓子,頓時笑了起來:“快拿過來,我一會兒洗了給你們做果醬。”


    薑晚想到那酸倒牙的味道,不是很感興趣:“嫂嫂,這個太酸了,不好吃的,你別弄了,當心累著。”


    蘇氏笑著道:“等我做好了,你可別搶。”


    薑晚不信,這麽酸的東西,她可真不愛。


    轉頭跑到薑攀跟前,“爹,山裏好多能吃的東西,還有不少野物,你要不要跟村裏人說一聲,讓他們進山去采摘?”


    薑攀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我這就跟他們說去。”


    買荒地已經把村裏的銀子花得差不多了,而現在他們的田地還是一大塊荒地,想要有收成,最快最快,也要等到秋天了。那這半年的食物和收入來源,都得靠著後麵的山,有門前的大河。


    於是薑攀趕緊去村裏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村人們。


    很快,不少村民都提著籃子,拿著自製武器進了山,連大郎和二郎也跟著去湊熱鬧。


    薑晚卻把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小院兒上。


    也不知道那個小院兒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他半年都沒有迴來呢?難道是日子過不下去,也逃荒去了?


    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這兒是江南,不說別的,光這山裏的那些獵物,就不存在這種可能。


    難道是打獵出意外死在山裏了?


    似乎也不太可能。


    因為那些衣服並不是大人的,而是跟三郎的身高差不多。


    這麽小的孩子進山打獵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後麵這座山上,並沒有猛獸。


    到底還有什麽情況,會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離家半年都不迴來呢?


    這附近也沒有原住民,想打聽都找不到人。


    薑晚心裏跟貓抓一樣難受。


    之前以為自己的異能隻能靠透支來進行增長和升級時,她從來沒有心急過。可現在知道這個世界有幫助她升級的能量源之後,她真的沒辦法冷靜。


    當過強者的人,怎麽可能真的甘心一輩子當個普通人。


    三郎見她一直心不在蔫的,便過來問她:“晚晩,你怎麽了?是不是閑得無聊了?要不小哥帶你去抓魚?”


    薑晚興致缺缺地擺手,不想去。


    陳月芝見她蔫頭搭腦的,以為她生病了,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晚晩,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薑晚搖頭,這事兒根本連說都沒法跟家裏人說。


    大郎和二郎見她不開心,以為她是因為沒有玩伴太無聊了,於是在院子裏給她搭了個秋千。


    “晚晩,你過來,二哥推你蕩秋千啊。”


    薑晚往秋千上一坐,任憑二郎將她蕩得多高,她也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蘇氏將做好的果醬給她盛了一碗,“晚晩,你嚐嚐,用這個夾著饅頭吃,可好吃了,用來泡水也很好喝呢。”


    薑晚嚐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確實味道不錯。


    但她也隻是對著蘇氏扯了扯嘴角,心裏仍舊想著自己的事情。


    一家子看她這樣,個個都擔心不已。


    夜裏,薑晚睡著之後,陳月芝起身替她把了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忍不住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打她好了之後,還從來沒見她這樣,也不知道這麽小個丫頭,能有什麽事情讓她這麽為難?”


    薑攀知道她擔心薑晚,便安慰道:“別擔心,明天晚晩就沒事了。”


    陳月芝又歎了一聲:“但願吧。”


    結果第二天,薑晚依舊是那幅裝著心事的樣子。


    隻見她一早起來就跟小馬仔嘀嘀咕咕,小馬仔往山裏去了一趟,沒一會兒就迴來,蹲在薑晚的肩頭上叫了幾聲,薑晚的情緒就更不好了。


    陳月芝實在擔心,於是哄著她問道:“晚晩,你好像有心事?”


    薑晚搖頭:“沒有啊。”


    有也不能說,畢竟這事連她自己都沒有解決的辦法,跟家裏人說了更是麻煩。


    陳月芝明顯是不信的,“要不,娘帶你進城找斯年玩去?”


    薑晚擺手,沒興趣。


    程斯年太幼稚了,跟他玩沒有一點意思,純屬幫人看孩子。


    抬頭見陳月芝一臉擔憂的樣子,薑晚隻得說道:“娘,我沒事,我就是心情不好,我自已經緩兩天就好了。”


    陳月芝聽她這麽說,心裏才放下來一點,又笑著拿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多大點人,就心情不好了?”


    薑晚無奈地道:“我年紀小難道還不配傷心難過了?娘,你別管我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緩緩。”


    陳月芝哪可能真讓她自己緩啊,小娃家家的,再給自己憋出什麽壞屁來了那才是真壞事。


    於是她招來三郎,“找幾個丫頭小子陪著晚晚到小河裏摸魚去。”


    在她看來,小孩子心情不好,多半是閑的了,找點事情讓她鬧騰鬧騰,她哪裏還能記得那點子不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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