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攀的話在村人們心裏十分有分量,再加上他又拉了程縣令的名頭,更是沒人敢反對質疑這個決定。


    村人們開始興奮地開始商量著要跟誰家當鄰居。


    以前在小山村,房子都是定死了的,鄰裏之間難免有個磕碰摩擦,有些甚至還有積怨,互相都看不順眼,但因為房子挪不動,也就隻能忍受著與“惡鄰”為伴。


    現在重新劃地盤了,大家肯定要趁這個機會,選擇跟自己交好的鄰居住在一起。


    輪到薑家這邊先地方時,大家把目光聚集在了薑晚身上:“晚晩,你喜歡哪兒?”


    薑晚愣了愣:“要我選嗎?”


    薑攀笑著點頭:“當然,你看看你喜歡哪個地方,咱們就把房子蓋在哪兒。”


    這麽一說起來,薑晚還真就有個想法。


    於是她拉著家裏人一路到了山腳下的一處空地,“我覺得這兒就挺好,地方大,又安靜,離山也近,樹多,夏天的時候涼快。小河就在門口,洗衣打水都方便。”


    陳月芝有點猶豫:“可這裏離著大家就稍微有點遠了,走動起來會不會不方便?”


    薑攀卻道:“沒啥不方便的,村子就這麽一點大,也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情。既然晚晩喜歡這兒,咱們就把房子蓋在裏。”


    說著,他就指揮著大郎二郎開始丈量麵積,“圈出四畝地來。”


    大郎嚇了一跳:“四畝?爹,這會不會太大了?”


    薑攀擺擺手:“不大,咱家這麽多人口,地方小了住不下。蘇氏眼看著沒幾個月就在臨盆了,不管生的男娃還是女娃,往後總要跟你們分房睡。二郎年紀也不小了,過兩年就該娶妻了。三郎……他隨便湊合湊合就成。”


    三郎:???


    沒人搭理三郎的一臉問號和委屈。


    薑晚見爹娘始終沒有提自己的名字,於是便道:“我也要一個房間。”


    聞言,薑攀和陳月芝立馬就急了,“為啥啊?晚晩,你還小,自己睡怎麽行?聽話,跟爹娘一起睡啊。”


    薑晚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歎了口氣道:“我已經五歲了,不對,我馬上就該六歲了!我已經過了需要你們每天晚上叫我起床尿尿的年紀了。”


    她十分迫切地想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她又不是真的隻有五歲!


    逃荒路上條件有限,她隻能忍了,但現在有了條件,她肯定要為自己爭取。


    陳月芝還是不肯答應:“你晚上愛踢被子,自己睡容易凍著。”


    薑晚便道:“馬上天就熱了,哪裏還會凍著?再說了,實在不行,你給我盤個炕,冬天燒了炕,整個屋子都熱烘烘的,想凍著都難。”


    見爹娘還是不鬆口,薑晚隻好厚著臉皮開始耍賴,她學著村裏那些小娃娃撒嬌的樣子,努力地扭動著身體:“不嘛不嘛,我就要自己一個房間,我不想被別人笑話六歲了還要跟爹娘一起睡。”


    夫妻二人看她鬧騰成這樣,隻能先哄著:“好好好,我們給你準備一個房間。”


    至於讓不讓她自己睡,到時候再說。


    薑晚一聽他們答應了,也就不鬧了。房間有了,離自己一個人睡的日子還能遠嗎?


    各家各戶把宅院的地方圈好之後,便開始進山砍樹準備搭建房子的材料。


    大家一路趕來,都沒剩下什麽銀錢了,再花錢蓋房子肯定不切實際,所以大家都決定先蓋幾間土牆茅草屋,等以後攢下銀錢之後,再操心房子的事情。


    薑晚家卻並不打算這樣做,他們不缺銀子,而且家裏人口又多,馬上又要添新成員,所以幹脆一步到位,趕在蘇氏生產前把房子蓋起來。


    程夫人讓管家幫他們找了工匠,連材料的事情都替他們一並給解決了,甚至連價格都比他們自己蓋省了不少。


    確定好了要蓋房前,薑晚一家便打算搬出程府。


    程夫人再三挽留,“你們這麽著急搬走幹什麽?我家難不成還差你們住的那點子地方?那邊現在什麽都沒有,你們搬過去多遭罪啊,就算你們能克服,那晚晩呢?你們就這麽忍心讓她跟著你們擠在那小小的棚子裏啊?”


    “再說阿蘿的肚子都六個月了,那邊啥也沒有,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都得跟著遭罪。”


    這一下,陳月芝和薑攀有些猶豫了起來。


    薑晚卻道:“程嬸嬸,我沒事的。我們在老家的時候,條件比現在艱苦多了,我們能克服的。嫂嫂,對不對?”


    她朝蘇氏擠了擠眼睛。


    程府雖好,但畢竟不是自己家,總歸不自在。


    蘇氏忙點頭:“是的是的,我也沒那麽嬌氣。”


    聽她倆這麽說,陳月芝便道:“知道你心疼晚晩和阿蘿,放心吧,我們這麽多人,哪還能讓她倆受了委屈去?迴頭我讓她倆沒事兒的時候就過來陪你說說話,到時候你可別嫌她們煩。”


    程夫人留不住他們,隻好親自把他們送到了村子那邊。


    薑家圈好的院子角落裏,已經有工匠在幫忙搭他們一家七口暫住的棚子了。


    程夫人過去看了看,對著工頭吩咐道:“一定要把活兒幹仔細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敢糊弄了事,我可饒不了你們!”


    工頭緊張得連連點頭:“夫人放心,絕不會出任何紕漏。”


    開玩笑,縣令夫人親自發話,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誰敢不當迴事?


    也不知道這些逃荒過來的人到底都是啥來頭,竟然能讓縣令夫妻這般上心。


    陳月芝和薑攀心裏很是感激程夫人如此的相護,但他們本來就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人,隻能把這份感激放在心裏。


    程夫人把這邊的事情交代完了,也不留在這兒礙手礙腳了,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朝薑晚說道:“晚晩,你真不跟嬸嬸迴去?”


    薑晚擺擺小手:“程嬸嬸,我要是想你了,就去看你。”


    程夫人隻得歎了口氣,捏了捏她的小胖臉:“那行吧,你可記得要來知道嗎?”


    好不容易把程夫人送走,薑晚便高高興興地開始在村子周邊溜達起來。


    小山村的新址略微有些偏僻,離著最近的村子,有個兩三裏路的距離,不過村前的那條河倒是時常有般隻經過。


    薑晚對河沒多少興趣,反倒是對村後的山很好奇。


    也不知道這邊的山裏會有些什麽東西。


    招來小馬仔,叫上三郎,跟家裏人打了聲招唿,兩人一鳥便跑進了山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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