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和薑老太死活攔著不讓陳月芝離開,陳月芝沒法子,隻好把藥粉倒了一些均給了那人:“你先拿去,把傷口用清水衝洗一下,然後撒上這個藥粉。等明天早上如果燒沒退下去,你再來找我。”


    那人趕緊掏了幾個銅錢出來:“嫂子,家裏眼下有些困難,你可別嫌少。”


    陳月芝忙擺了擺手:“不用了,眼下這情況,鄉裏鄉親的,能幫一把是一把。”


    那人可沒好意思真就不給錢,見薑晚在邊上站著,便把銅錢往她衣服上的小兜兜裏一塞,轉身便走了。


    薑攀忙叫他,但那人頭也不迴。


    薑晚轉了轉眼睛:“爹,我去把錢還了。”


    不等薑攀迴答,她邁著小短腿就追了上去。


    她有個好主意,教訓那極品一家的好主意!


    隻是她人小腿短,跑沒多過多,就追不上那人了,反倒是薑攀追上來,打算把她抱迴去。


    正當薑晚發愁時,三郎從旁邊竄了出來:“晚晩,你去哪兒?”


    薑晚眼睛一亮迴頭對薑攀說:“爹,我和小哥一起去還錢,你趕緊迴去看著娘吧,別讓她被欺負了。”


    薑攀擔心陳月芝會被刁難,於是交代三郎:“帶著晚晩去把鐵牛叔家的錢還了,然後再帶她迴去睡覺。”


    三郎還沒反應過來呢,薑攀就折身迴去了。


    薑晚伸手拉住三郎,示意他彎下腰來,“小哥,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那些討厭的人以後不敢隨便欺負咱們家。”


    三郎眼睛一亮:“真的?”


    薑晚自信地點了點頭:“真的,不過需要你配合我才行。”


    三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兄妹二人結伴去了張鐵牛家落腳的地方。


    到的時候,張鐵牛一家正在給傷家的他爹老張頭清洗傷口換藥,這個過程很疼,老張頭嘴裏咬著根木棍,疼得滿頭大汗。


    薑晚忍不住嘖了一聲,這樣的法子,實在是太狠了些,而且用清水清洗傷口實在有些太虎了。


    但想想現在這樣的條件下,除了用清水清洗傷口,還有能咋辦呢?


    薑晚和三郎在一旁安靜地等著,期間三郎還怕薑晚嚇到試圖捂她的眼,被她嫌棄地扒開了。


    等張鐵牛一家忙完了,薑晚把那幾個銅板掏了出來,故意走到老張頭身邊才開口:“鐵牛叔,我爹讓我把錢給你們送迴來。”


    說著,她把銅板往老張頭身上一放,“張爺爺,你是不是很疼呀?不要怕,一會兒就不疼了,我娘的藥可管用了,一定會把你的傷治好的。”


    說著,她還在老張頭的身上輕輕拍了幾下。


    老張頭剛剛咬木棍用的力氣太大了,這會兒也沒力氣說話,隻能勉強扯了扯嘴角。


    說完,薑晚轉頭就走,三郎也急忙跟上。


    “晚晩,三郎,你們把銅板拿迴去。”


    張鐵牛追了出來,但兩個小家夥卻是跑得飛快。


    等跑遠了,薑晚才迴過頭看了張鐵牛家的方向一眼,抿著嘴笑了起來,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方才她故意湊到老張頭身邊,就是為了能碰到老張頭,好施展異能。


    雖然她觸碰老張頭的時間很短,但那些異能卻給派上不小的用場,要不了兩天,老張頭的傷就能有好轉。


    不過,要想計劃完整,她還得去薑老三那兒做做手腳才行。


    於是兄妹倆去了薑家那邊。


    還沒到地方,兩人就聽見一陣殺豬似的慘叫傳了過來,中間還夾雜著劉氏的尖叫聲。


    “相公,相公,你怎麽了?”


    “大嫂,你這個法子到底行不行啊!你的醫術到底能不能治好相公啊?”


    薑老太更是急得上前推了陳月芝一把:“你個黑心的婆娘,你是不是故意在折磨我兒子?你就是故意在整他對不對!”


    陳月芝被推得一個踉蹌,要不是薑攀及時扶著,她非得摔一跤不可。


    薑晚氣得差點炸了,想也不想,衝過去小蠻牛一樣,用腦袋把薑老太狠狠地頂了一下。


    “不許欺負我娘,你個老妖婆,明明是你們非要讓我娘來的!”


    薑老太被頂得險些岔了氣,站都站不穩。


    薑老二立刻就跳了起來,抬手就要去打薑晚,三郎眼疾手快,一把將薑晚拖到了一邊,避開了那一耳光。


    薑老二沒打到人,不甘心地立刻調轉方向,結果讓薑攀一把抓住了手腕:“你想做什麽?當著我的麵找我的兒女,當我是死的?”


    說著,薑攀手上一用力,薑老二隻覺得自己手腕骨頭都快碎了,疼得他又蹦又叫。


    薑老頭兒氣得臉色發黑:“你們都給我住手!”


    薑攀把薑老二甩開,轉身將薑晚抱了起來,又伸手扯過陳月芝,朝三郎吩咐了一聲:“把藥拿上,咱們迴家。”


    三郎手腳麻利地將還沒來得及給薑老三上的藥一把拎了起來,跟在薑攀身後就要走。


    “你們不能走!”薑老頭兒急忙阻攔,“老三的傷還沒收拾好呢,不能走。”


    薑攀冷著臉道:“關我們屁事,你們另請高明吧。”


    眼下這個境況,上哪兒另請高明去?


    薑老頭兒說啥也不肯放他們走。


    薑攀幹脆嚇唬起人來:“你就不怕我們下黑手?別忘了,我跟老那虔婆和薑老二和他閨女的賬還沒算清呢!”


    薑老頭兒真被嚇住了。


    薑攀冷笑一聲,帶著妻兒便離開了這裏。


    迴去的路上,薑攀再三叮囑陳月芝:“以後哪怕他們說得哭,跪著求,你也不要去管他們的閑事。”


    陳月芝歎了一聲:“我就怕他們鬧騰得狠了,影響你和孩子們的名聲。”


    不孝這種名聲,影響還是很大的。


    薑攀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什麽名聲不名聲的,管那麽多做什麽!現下這個世道,活著都費勁,還管那些做甚!以後咱們一家離他們遠遠的,一輩子都見不到麵,他們哪怕在外麵傳得再難聽,也影響不到咱。”


    薑晚不住的點頭:“爹說得對,娘,咱們不理他們,管他們去死!以後他們要再敢來找你鬧騰,我就頂死他們!”


    說完,她還磨了磨牙,一副氣得不輕的樣子。


    陳月芝笑著把她接過來抱著使勁親了親,“我的好閨女,娘可真是沒白疼你。”


    薑晚略有點嫌棄地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迴頭看了薑家的方向一眼。


    明天,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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