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嚴雪霓出了了因大師的禪院,原想沿著石階往上的,忽然發現在左邊還有一條羊腸古道,兩旁鳥語花香的,倒是十分愜意,心念一轉,想那步非煙進去也要半炷香的時間,距離開光儀式應該還沒有這麽快,於是調皮地一笑,順著那小路走了去。


    小路蜿蜒,玉蘭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嚴雪霓的心情也漸漸舒坦起來,走了一會兒,就到了盡頭。仰頭望去,一座巨石上磐著一個小亭子,上寫著三個字:“一覽亭”。原來這路竟然是上山頂用的。


    “一覽眾山小”的一覽亭?嚴雪霓好奇地走上去,果然涼風習習,好舒服,再往下看,下麵就是廟宇,紅牆顯眼,而最下麵的竟然就是那日楊鉞銘帶她去看的那個湖,碧藍色的湖水在陽光下泛著漣漪,藍得那麽純淨,纖塵不染。


    “好美!”嚴雪霓不禁讚歎道,沉吟了一下,念出一句古詩來,“嫣紅柳綠伴紫煙,花落隨風碧湖迎。我醉欲眠雲竊笑,還待明朝抱琴來。”說完,剛想誇獎一下自己的急才,居然可以做詩了,可惜對仗還不夠工整,哈哈!身後卻突然傳來拍掌的聲音,一人朗聲笑道:“好詩啊好詩!”


    是哪個恰渣某在擾人清淨?慍怒地轉身,卻見一個翩翩公子正站在自己的後麵,帶著溫和的笑意,美男麵前嚴雪霓不好意思發火,隻得訕笑道:“這位公子過獎了!”隻是,這個人怎麽看起來這麽麵熟?”我們是否曾經見過?”


    那公子的臉立即塌了下來,好生失望的樣子,落寞的神情讓嚴雪霓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似的,沉默了一會兒才苦笑道:“小姐你忘了嗎?那日在市集上,你差點就因踩著了地上的竹竿而摔跤,在下剛好經過……”


    聽他這麽一說,嚴雪霓才恍然想起了,“你就是那位好心拉了我一把的公子啊!真是對不起,我記性差,再說你今日白衣勝雪更顯俊逸非凡,我就更加是記不起來了,嗬嗬!”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所以,嚴雪霓也不吝於多送他幾句好話,哈哈!


    果然,那公子怔了一下,眉笑顏開起來,看她的眼神卻是愈加複雜了。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他將它遞給嚴雪霓,“小姐,這是你掉的,今日總算是完壁歸趙了!”


    “我掉的?”嚴雪霓納悶,接過來展開一看,裏麵居然是一塊白色的麵紗!她才想起是那日掉的。隻是一塊麵紗,他竟然將它好好保存起來了,不由得對他好感倍增,“哦!謝謝公子了!”


    可是她現在也是蒙著麵紗的啊,他怎麽看得出來的?難道自己的麵紗又掉了?嚴雪霓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沒有掉!呃,那他……


    那公子看著她有趣的舉動,笑得更開懷了,幹脆自己解了她的疑惑:“自那日一見,小姐你的身影就已經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中了,就算是蒙著麵紗,就算你身在熙嚷的人群裏,我也能一眼就認出你的芳影來!你是我心中的日月,你是……”


    他說得含情脈脈,那雙丹鳳眼還不忘暗送秋波,嚴雪霓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先是一愣,一抹嫣紅竄上了她清麗的小臉,然後,聽著聽著,她卻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哎喲!真是笑死人了,居然還有人耍寶到如此程度,告白像吟詩一樣,卻不知道這種伎倆在二十一世紀早就落後啦!一會兒他會不會說到“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我的牽掛”?哈哈!


    那人的“情話”被嚴雪霓的張狂笑聲給止住了,心中鬱悶至極,以前這一招不是屢用屢勝的嗎?怎麽用在她身上就不靈了?能夠無視他的美貌,還能夠輕視他的情話的人,她還是第一個呢。於是,對她的興趣更濃了。


    “好吧!我說實話好了!”那公子歎氣說道,“事實是,我早知道你就是鄢家的三小姐鄢雪兒了,我又怎麽會認不出你來?”


    這下,嚴雪霓笑不出來了。寒意從腳底升起,她戒備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你究竟是什麽人?”一邊想著該怎麽逃跑。


    那公子卻像沒有看見她的小舉動,隻是溫文地說道:“鄢小姐你不是到天驕綢緞莊試探商機去了嗎?在下正是天驕的老板,姓玉,名煥蝶。幸會了!我期待小姐的新措施!”他作了個揖。


    哦,要死了!連試探商機也被他識穿了!嚴雪霓的臉更紅了,不過心也就放了下來。訥訥地說道:“幸會,玉公子!”還真是丟臉啊!汗!


    “小姐今日也是來參加開光儀式的?”玉煥蝶問道。


    “是呢,真巧!你也是?”嚴雪霓笑。


    突然破空之聲響起,“玉麵蝴蝶,納命來!”一陣淩厲至極的風聲撲麵而來,越過嚴雪霓衝向玉煥蝶,嚴雪霓本能地縮身側首,隻見一個身影從頭上飛過,一迴頭,那人已經和玉煥蝶打鬥起來了。


    那人的衣袂飛舞,臉卻陰沉得可怕,每一招都含著濃重的殺機,而玉煥蝶隻能左躲右閃的,好不狼狽!


    “步非煙!你這是幹嗎?快住手!”嚴雪霓憤怒地大喊道,他看不出玉公子並沒有武功嗎?怎麽還想要置人於死地一般?太可惡了!


    她沒有看出,那玉煥蝶雖然表麵上隻懂倉皇地躲避,好幾次還差點摔跤,而實際上,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他的每一步都恰好可以躲過步非煙那淩厲的攻擊,而且可以隱蔽自己的實力。


    這個伎倆又怎麽可以逃過步非煙的眼睛?冷冷一笑,他恍若沒有聽見鄢雪兒的叫聲,隻是怒聲說道:“雲孤心,你為什麽不使出真功夫來?”


    “我……我不是你說的什麽雲孤心,閣下……閣下認錯人啦!”玉煥蝶踉蹌倒地,瑟縮著求饒道:“刀劍無眼,還請三思啊!”手卻悄然拿起了幾顆石子,預備反擊,他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步非煙沒有迴答,那劍毫不留情地就朝他的胸膛刺去,他要看他究竟偽裝到什麽時候!


    可是,劍沒能刺下去,因為鄢雪兒竟然衝了過來,張開著雙手擋在了玉煥蝶的麵前,大吼道:“住手!”兩人都愣住了,玉煥蝶是微微動容,眼神複雜而熾熱起來,而步非煙卻是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幽黑的眸子裏流露出深深的憤怒和刺骨的哀傷來,如果不是他收得快,那劍停住了,此刻死的人就是她了,她居然為一個采花賊而奮不顧身?


    “讓開!”步非煙冷冷地說道。


    “不讓!”嚴雪霓也發火了。盡管那劍正明晃晃地指著自己的胸前,可是為了保住玉公子的小命,也隻得硬著頭皮頂住了。


    “你……”步非煙的臉更是冷凜了,“不可理喻!”他罵道。


    “小姐!小姐你在哪?”小紫的聲音突然傳來,“咦,小姐在那呢,王爺也在?”然後是奔跑的聲音。


    嚴雪霓鬆了口氣,轉身一推玉煥蝶,急聲叫道:“快走!”玉煥蝶會意,忙連滾帶爬地跑了。


    步非煙也迅速地將劍收了起來,可是臉色卻還是凝重不爽的很。


    “婦人之仁!他是采花賊,不是什麽好人!你是頭腦壞掉了,一見美男子就神魂顛倒以身相許了麽?放蕩!”想起方才兩人有說有笑的場麵他就覺得氣悶。


    “不可理喻!見人就想大開殺戒,你是混血魔王轉世不成?人家好端端的一個老板、一個手無覆雞之力的公子被你不分青紅皂白砍來砍去的,殘暴昏庸!”嚴雪霓也吼叫著。


    “我放蕩?”


    “我殘暴?”


    兩人怒氣衝衝地對望著,殺機在眼神裏毫不掩飾,彼此都被對方氣得快要瘋掉了。


    直到小紫出現在他們眼前。”小姐,王爺!開光儀式就要開始了,主母叫我告知兩位,請趕快下去和主母會合吧!”小紫沒有察覺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湧,兀自低著頭喘著氣說道。


    “知道了啦!”嚴雪霓應道,再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可理喻的步非煙,轉身就往下走。


    步非煙冷哼了一聲,也跟著走了下去。


    小紫這才發覺不對勁,奇怪,兩人是不是都吃了火藥?納悶地搖搖頭,也跟著跑下山去,“小姐,等等小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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