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惹上這夥人?”這兩路人馬分明是街上的小混混。在澳城這樣的人很分散,沒有關係很難調查出幕後主使。


    蘇長歌心中一緊,前後聯係一下就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了。是衝著莫唯深去的。


    隻是那個家夥知道哥哥的事情,這讓人有點棘手。


    “大概是遇到點麻煩!”蘇長歌不願多提:“對了,那雕刻的麻姑獻壽已經放在白老師那了!”他勉強打起精神來。


    鍾天佑道:“過段時間我去取,原來一直知道你做飯很厲害,沒想到平常還是藏拙了!”有些後悔,早知道讓他雕刻做什麽,直接去做一席壽宴,那比什麽都體麵,現在蘇長歌的身價水漲船高。再想邀請怕是難了。


    “這是去哪兒?”蘇長歌看他越開越偏,開出繁華的市區,竟眼看進入了半山區。


    澳城這裏雖比不得港城那般顯貴,但也遠超乎尋常富豪了:“這是我們家在澳城的別墅,酒店人多眼雜,現在又被他們盯上了。還是去這裏安全些!”雖跟蘇長歌一路說著話但卻並未分神。剛才幾處飛車繞開了在後麵窮追不舍的幾台車。雖然現在倒車鏡裏看著後麵並無異常,但心裏卻一刻都不敢放鬆。


    蘇長歌如今踏入了陌生的地界,又遭遇此番變故,心裏疲憊不堪。正在此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莫唯深的。“你怎麽跟鍾天佑在一起?”莫唯深開口就是一陣不悅。


    “你是如何知道的?”蘇長歌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手機一閃一閃的。他這段時間已經惡補了許多後現代化的知識。勉強認出這是手機定位係統:“你調查我!”他皺起眉頭。


    若是尋常莫唯深肯定會先道歉,但是現在他滿心都是蘇長歌跟林沐白親近的樣子,這會兒反倒是冷笑了一聲:“我若不這麽做的話,你是早就跟別人跑了!先是林衛,然後鍾天佑,還有林沐白,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人?”若是有人能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會發現他雙手緊緊的扣著沙發,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他一直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琢磨蘇長歌。許多事情都值得懷疑,就比如他是從何學來這一身做飯的本事,諸多疑團蘇長歌不說,他就不問。但是當聽說蘇長歌已經把父母接走,種種跡象表明想要離開他的時候,腦子裏有根弦兒突然崩斷了。在便宜弟弟麵前極力控製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會兒一個人了。給蘇長歌打電話都充滿了幾分憤怒和受傷。


    蘇長歌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莫唯深幾次把心平複,燜聲的嗯了一下。輕輕歎息嘴角泛著苦笑。鼻子悶悶的:“吃飯了嗎?”


    “還沒有!”經他一提醒才發現已經有十個小時沒吃東西,而莫唯深要更久,在飛機上就一直在做企劃書,這幾天都沒休息好的樣子,臨來之前眼睛裏都是紅血絲,一想到他多也未眠,成天跟他裝修嬰兒房的興奮蘇長歌心又開始軟了:“穆雲輝讓我偷拿你的報表!”


    莫唯深輕聲道了一句:“知道了!”那個報表對他而言不太重要。用不著這樣費勁巴拉的弄,多半是抓住了他多疑的性格,想讓蘇長歌弄出來之後再來個挑撥之計。再加上便宜弟弟的攻心,此招雖不高明,但勝算卻不小,沒錯,他的世界充滿了算計和陰謀。而蘇長歌是那麽幹淨:“對不起!”


    “怎麽?”


    “我這幾天沒休息好,胡言亂語,你別跟我一般見識!”莫唯深從小就驕傲,寧折不彎,從沒跟誰低過頭。“照顧好寶寶,現在外頭有點亂,你就先在鍾天佑那裏!等我得空會去接你!”


    “好!”


    鍾天佑有些驚訝都藏在眼睛裏,狹小的車廂裏,他們說了什麽話都叫他聽的一清二楚。堂堂莫少,商場上穩坐黃金單身漢第一把交椅的他居然也怕被人甩。這話要是傳出去得給蘇長歌拉多少仇恨啊!


    不過對方是蘇長歌的話他就明白了。蘇長歌人溫和,長得帥氣更重要的是能做一手好菜。明明一樣了不起的技能,可是他偏偏不知道。像是大隱隱於市的高人。


    白老天天給他打電話鬧脾氣,歸根結底就是吃了他的飯菜之後吃什麽都沒味了。聽說自從蘇長歌之後他們現在收徒弟的標準都改了,若能做一手好飯菜的優先錄取。這樣的人討迴家裏當吉祥物也是好的。完全沒在意剛才電話裏說的孩子的問題,反正這年頭……寵物狗都能叫寶貝,兒子之類的。反倒是一點沒往旁的地方想。


    蘇長歌剛掛了電話這邊穆雲輝又來了電話。他雖然討厭極了這個人,但是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卻不能不接。


    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劈頭蓋臉的:“成年人的遊戲規則裏一直有一個叫心照不宣,我給了你退路,甚至主動出現給你足夠的誠意,可是你的做法卻讓我非常失望。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你父母暫時不在我這。要是以為這樣就高枕無憂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掌握著林沐白的生死……在a市弄死他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既然你不相信,那麽等著吧!”他的話狂妄自大中還帶著一種偏執的癲狂。


    “你到底想要什麽?”


    “嗬嗬!”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響聲。居然掛斷了。


    “你別著急,我可以派人去查查這個穆雲輝的底子。”鍾天佑終於忍不住突然說了這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必他也不敢怎麽樣?”道理分析很簡單。若他真的這麽有本事的話,也不至於現在才發威風。蘇長歌總覺得有那裏不對,忽然前麵一陣黑影:“小心!”他一陣驚唿。


    鍾天佑猛打方向盤。咚……的一下裝到了路邊的綠化帶上。定睛一看才發現一隻黑貓剛才直奔著他車來。為了躲那隻貓,五百萬的豪車被撞的不輕。


    鍾天佑撞了下額頭,這會兒有些頭疼。車頭的大燈保險杠都碎了。上蓋也嚴重的變形:“你怎麽樣?”


    “我沒事兒!”蘇長歌這會兒被撞得再加上沒有好好吃飯,一陣眩暈立刻天旋地轉的。他臉色蒼白一看也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鍾天佑一激靈,拉開車門下車,把蘇長歌也拉了出來:“透透風,是不是好一點!”


    蘇長歌微笑著點了下頭。


    忽然哢嚓,哢嚓……


    攝像機快門閃爍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群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記者把他們團團圍住:“請問你是鍾家小少爺嗎?為什麽跟蘇長歌在一起。”


    “剛剛發生車禍,你們在車上做了什麽?”


    “蘇長歌聽說是廚藝界的新秀,請問吊住男人的心不如吊住男人的胃這句話你認可嗎?”


    “你跟莫唯深是什麽關係,就是那個賭界老板。”


    一個個犀利的問題拋過來,這些記者有問題,開始的幾個問題已經叫人應接不暇了。後麵更是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犀利,暗指蘇長歌背著莫少在外麵亂搞。不知道是誰死死的揪住蘇長歌的外套,狠狠的扒。


    “你幹嘛?”蘇長歌怒目而視,沒讓這個家夥得逞。但卻扯開了襯衫的扣子顯得衣衫不整的。哢嚓哢嚓的拍照聲更是一聲接一聲的。


    “你們是哪個報社的,這是誹謗!”鍾天佑把蘇長歌護在身後,兩人不顧記者們的狂轟濫炸,拉開車門上了車。這車雖然被撞的嚴重,但還是能開走的。


    兩人直接開著出門,但心情已經不複剛才那麽輕鬆了。


    果不其然,很快他們就發了一篇新聞在微信上推送,說內地美食新秀已跟莫少在一起卻背地裏偷人,在車裏親熱出了車禍。照片是鍾天佑把蘇長歌護在身後,蘇長歌衣衫不整的對著記者憤怒的眼神。


    莫唯深點開了這則新聞,嘴角諷刺的更深了。他們還真是不遺餘力的挑撥。


    便宜弟弟先是在他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然後再弄些這類的新聞添油加醋的一報道。蘇長歌本來就在風口浪尖,如此再想平靜更是不能了。


    莫唯深沉默了一下,這個記者是發在臉書和微博上的,蘇長歌跟莫唯深都是各自領域的話題人物,他們倆湊在一起立刻就引爆了眼球。轉載五分鍾就過了千。沉默了一會兒,給這記者發了律師函連帶著他們水果日報一起告上去。


    給心腹打了個電話:“把東西傳給我吧!”


    “真的要用這殺招嗎?”


    “我已經等不了了!”莫唯深沉聲的說著,商場如戰場,各種陰損的招式層出不窮,他不是一無所知的愣小子了,比這更狠的也經曆過,可是這些人萬萬不該拉上他的心頭肉一起躺槍。


    很快,電腦這邊滴滴傳來通訊。


    便宜弟弟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無非就是徐老給他作保。


    徐老,四九城的大人物,坐在第一排的領導。剛剛傳的電子版資料,打開一看足足一百頁,各種黑料證據。從貪汙受賄、以權謀私、中間還有幾樁他壓下去的人命案。這些東西一旦被曝光別說政/治/權/利被剝奪。就連命都保不住了。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一個小助理禮貌的敲門:“莫少,大家都等著你開會呢!”這次開會是最終的決斷。


    小的時候,有人問他,要是被人拉著去地獄怎麽辦?他迴答,那就把別人一起拽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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