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歌掛了電話心裏鬆了一口氣。


    雙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可是什麽都感覺不到。真的會有一個小生命在自己身體裏麵孕育嗎?


    不多時,電話響了起來:“喂……”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是莫唯深那低沉富含荷爾蒙的聲音。


    “我在家!”


    “嗬嗬嗬……”電話那頭傳來愉快的輕笑。把他住的別墅當成家是不是意味著已經開始接受自己了。


    話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這會兒還被他嘲笑惱羞成怒。“你有事兒?”蘇長歌的聲音兇巴巴的。


    “我想你了!”


    “……”這家夥也太不要臉了,這種話都能說的這麽情深意切,聽上去就跟真的似得。


    “我的胸口疼!”莫唯深的聲音裏竟有不易察覺的撒嬌。


    “怎麽迴事兒,還是沒有好?”根本無法忘記他推開門滿眼都是那刺眼的鮮紅色。他就在那裏靜靜的等著他讓蘇長歌心中一陣陣的心慌。


    “你來吧!”


    “……”蘇長歌頓了頓:“等著,我馬上就去!”這個人可是自己父母的救命恩人,不能讓他就這麽掛了!手中靈泉可以讓幹枯的植物抽芽恢複生機,一定是極好的東西,迴頭一定要在他食物中多放點靈泉,身體才能盡快長好。


    蘇長歌趕到的時候,莫唯深正站在窗邊等著他。


    “你怎麽起身了,醫生不是說讓你靜臥休息嗎?”這才剛手術兩天這個家夥就起身,是多拿自己的身體不重視!


    莫唯深看著他,眉頭緊緊的鎖著:“從家到醫院隻需要三十分鍾,而你用了四十五分鍾!”他的眼神幽暗中透著些傷心之色。


    蘇長歌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家夥仗著病人的身份就開始在耍無賴!


    莫唯深看他一副很快要發怒的樣子,忙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我胸口疼!”


    “真的假的?”蘇長歌看他精神的狀態,完全沒有病患該有的樣子。


    莫唯深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最終還是蘇長歌落敗,無奈走過去,看著病服裏麵厚厚的繃帶。心還是軟了:“你別老想著它,就不疼了!”


    “你給我吹吹!”莫唯深挺了一下胸口。


    蘇長歌像哄孩子似得吹了吹,他的睫毛又長又卷翹,皮膚白皙光滑的不可思議,一雙澄澈的眼睛裏麵寫滿不諳世事的清純,俊秀的臉龐上滿是認真之色。


    莫唯深的心裏漏掉了一個拍子。


    蘇長歌真的坐在他旁邊吹了吹。那絲絲清涼的氣輕柔的拂過他的身體,瞬間感覺身體還真的不疼了:“好點了沒有!”


    “好點了!”莫唯深突然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陷進去了。他的周身蕩漾著清新的氣體,特別渴望能跟他在一起:“晚上別走了!”


    蘇長歌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生竟是這樣一幅別扭撒嬌的模樣。眼神複雜的看著他:“除非你怕黑!”


    莫唯深:“……”


    要是商場的人聽見這話隻怕會笑的喘不過氣來,麵對這樣一個冷血的領航者,會怕黑!這實在是一種赤果果的羞辱。


    也幸虧屋子裏沒有其他的人,倆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最終還是莫唯深放棄了,屈辱的說了句:“恩!”聲音中滿是不情願。蘇長歌這人絕對湊熱鬧不嫌事兒大,立刻摸了摸他前麵的頭發,笑的格外氣人:“嗨,你早說嘛!”說完還揉了揉他的頭發,他的頭發絲很柔軟,被蘇長歌這樣攪亂,垂下來的頭發絲擋在眼前,倒是有種花美男的氣息。


    “……”莫唯深發誓,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敢這麽對他,蘇長歌是第一個,但是意外的,竟然不覺得討厭。


    但是身為男人的尊嚴,立刻把他的手打在一邊。他是從小練過的,手勁比一般人打,明明沒怎麽用力,可是剛剛就是清脆的聽到一個啪的聲音。他的手都紅了。


    莫唯深見他要生氣的模樣連忙道了句:“我胸口疼!”


    蘇長歌無語的看了一眼他,在看到中午空空如也的飯盒,中午帶的骨頭湯居然也喝的幹幹淨淨的:“不是告訴你別吃那麽油膩嗎?你現在飲食上要清淡才行!”


    “不是我吃的!”莫唯深想到這個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可惡的家夥居然趁著他睡覺,把蘇長歌親手給他煲的湯喝的一幹二淨,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被一個討厭的人喝了!”他咬牙切齒的說著。這種愛心美味餐他還沒吃過幾頓呢。心裏默默的罵了他好幾遍。


    被稱作討厭家夥的精英男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董事長,您是不是感冒了!”下麵的幾個經理忙體貼的問著。董事長肯定是腦子不清楚,不然怎麽會提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沒感冒,大概是來之前吹多了空調吧,剛才的計劃大家還有沒有什麽異議?”精英男環視了一下四周。眼見這幾個經理欲言又止的樣子,道:“王經理你是不是有什麽想說的!”


    “我們是針對環球地產的做法不能苟同,他們連作為我們的對手資格都不夠,對上他就算贏了,姿態也難看,像是有意在打壓小公司似得!”王經理話音一落,眾人都附和的點頭。


    環球地產聽上去這名字高大上,但實際上一個公司才三十多個人,規模也不大,業績也一般。平常就是在酒會中走過都無視他們。現在董事長居然說要搶他們的單子。他們最大額的單子才幾百萬的樓市,連小組任務都不到,充其量也就是個單人考核效益,用公司這麽大的資源能量去擠兌一家小公司,無論是公仇還是私怨都不合適。說句難聽的,簡直就是大炮轟蚊子。


    贏了也勝之不武,再被同行們壓上一頂打壓新人的帽子,聽著都覺得欺負人。


    “我看你們是坐辦公室太久了,最近一直沒有什麽對手,鬆懈了,現在是有種由內而外的優越感,覺得他們是弱小,所以不忍心是這樣嗎?”精英男一陣冷笑。


    全場鴉雀無聲。


    精英男繼續道:“別忘了我們的企業文化是什麽,要有狼的精神,勇敢、孤獨、團結、殘忍!每一個大的公司都是從弱小成長起來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地盤再少也是市場份額!收起你們可笑的同情心,好好反省反省,目前公司的狀態是什麽!別嘴上說的好聽,到時候再在這上麵栽跟頭,讓人貽笑大方!”


    “是!”經理們異口同聲的說著。


    精英男率先走出會議室。


    待他一走,空氣中的壓力瞬間在輕了許多。經理們麵麵相覷,想說的很多但是卻什麽都沒說出口!都聽出董事長話語裏不滿之意,現在哪兒還顧得上同情別人,要是這個事兒辦不好自己都得卷鋪蓋卷走人了。現在在盤算一會兒怎麽跟手下說,讓大夥兒齊心合力把那個什麽環球地產給收拾了。


    精英男迴到辦公室思索,環球地產可是徐家在市最重要的一個資產,注冊資金一個億,雖然法人和代表人都是外人,但是營業額卻不少。不然怎麽夠徐家大少爺天天花天酒地呢。


    他賺的那點錢還看不進眼裏,但是千不該萬不該這麽囂張。


    精英男想到什麽,半晌撥通了那個電話:“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姑娘的聲音,隻是這話語中卻帶了幾分悲涼,她就是那日喝多被徐大少直接帶迴酒店,然後一群人把她糟蹋了。第二天丟了幾千塊錢揚長而去。她報了警,結果警察非但沒受理還通知了徐大少,徐大少直接去學校找她,找了幾個太妹當著老師同學的麵給了她幾個耳光,還宣揚的到處都是,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是傳來傳去卻變成了嫖/資沒談攏,男生看見她就吹下流的口哨,女人看了她就冷嘲熱諷說什麽一個巴掌拍不響。連帶著家人都收到了影響。


    幾次上訪,都被擋了迴來,被關在漆黑的小屋裏,一關就是幾天,這種私刑帶來精神上巨大的疲憊,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直到精英男聯係了她,說用她的命,換徐家倒台。她答應了。她根本不想知道對方是誰,活著對她已經拖累。如果能把徐家拉下神壇,也值了。


    “你有什麽要求嗎?”


    女孩頓了頓:“我死後,能不能給家裏一筆錢!”


    “你要多少!”


    “三十萬!”


    “可以,三十萬美元,把你父母轉移到國外的城市,你的弟弟可以去國外最好的貴族學校,一套房子,一台跑車!”


    “希望你說話算話!”


    “我從不說假話!”精英男頓了頓:“其實我建議你考慮第一個,隻需要站出來揭露他就行了,你還年輕……不用……”


    “不用說了!”女孩打斷他的話:“人言可畏……隻要能把他受到懲罰,我就沒什麽遺憾了!”女孩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


    “那好吧!”精英男有些歎息,這一套都是莫唯深幾年前玩剩下的,跟他比,自己還是心軟了點!


    ……


    徐子凱隻覺得眼皮一直在跳。心裏慌的厲害。一整天站不住坐不下的。連看文件的心情都沒有了!電鈴的聲忽然響了起來,叮鈴鈴鈴鈴……那刺耳尖銳的聲音擾的人心煩意亂的。走過去想要接起電話,可是不小心碰到桌角的書本,嘩啦啦那書全都掉在了地上。他胸腔上下起伏,氣個不輕,也不知是跟自己置氣還是怎麽的。直接從書本上踩過去,把書用皮鞋狠狠的提到一邊,這氣兒才順暢一點,走過去接起電話:“喂……”


    “子凱,你爸……你爸進去了,是雙規!”


    什麽?徐子凱頓時眼前一陣陣發暗:“這不可能!”老爺子今年都六十多了,已經坐到了文職類相當高的官銜,連那些經常上電視出國訪談的大人物看著老爺子都恭恭敬敬的,怎麽會突然傳出這個消息。最近,家裏也沒結仇啊!忽然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心頭。


    “莫唯深!”他的瞳孔驟然緊縮,不對呀!他就算有能力也隻是泛泛,絕達不到影響上麵的地步。可是老爺子是他們家族最牛逼的人物,一旦垮台,樹倒猢猻散,他第一反應的是自己,沒了四九城這一層關係他可怎麽辦。


    “子凱,你想想辦法!”一輩子倔強的老太太,這會兒反倒是沒了主意,說著話呢哭腔都上來了,擾的他越發心頭煩躁:“等我想想辦法!”話一落就把電話掛了。


    他喘著粗氣!


    不大一會兒,那個說話討厭的小保姆跑了過來:“老爺你快看看網上,出大事兒了!”


    她這話一出,徐子凱狠狠的瞪了一眼這保姆,真是個討厭的烏鴉嘴,早知道就不該把她放在身邊:“滾出去!”


    小保姆被罵的委屈,撇了撇嘴偷偷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徐子凱剛一打開網頁,嘩啦……彈出來的第一個頁麵新聞居然是:大一女生肇事身亡,被害人曾將其輪/奸。配上的大圖竟是兒子那個視為珍寶的銀色跑車。


    心中一緊忙點開看。


    裏麵一行行竟直指自己的兒子和侄子!甚至還配上他們車禍中的圖片!事發距離現在已經三個小時,發出新聞也足有一個小時了!他又驚又怒!這麽長時間了,竟沒一個人通知他,這意味著什麽!難道說已經有人知道他們家在京城中的變故了嗎?若說之前還不明確,會兒已經清楚了一定是莫唯深幹的。


    兩件事距離這麽近!若不是精心謀劃他絕不相信。


    他的渾身開始抑製不住的顫抖,恐懼侵襲了他整個心靈,他錯了!不應該放縱兒子持槍傷人還不聞不問。


    悔不當初,可是有錢難買早知道。這個男人還在醫院裏躺著,居然能控製這麽大的局麵!太可怕了!


    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徐哥,環球地產完了……單子都被搶走了,員工都跳槽了!現在工商稅務來查,咱們賬麵上套走那五個億怎麽填!”說話的是他當初指定的傀儡法人。若是有事兒他一樣要玩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三拳重擊……他的手腳一片冰涼。


    那小保姆不情不願的進來,看見脾氣壞的老爺臉色又青又白可怕極了,忍不住一聲尖叫。


    他這一聲倒是給徐子凱弄的清醒了幾分:“吼什麽!”他的指甲狠狠的掐進自己的肉裏,不能慌!這會兒他才是主心骨,老爺子那邊頂多被剝奪政治權利,最壞迴來養老,兒子那個花錢弄些水軍攪渾視線。賬麵虧空的那個他從未出麵,之前做的也是滴水不漏,大不了把傀儡推出去頂缸。迴頭再好好跟莫少道個歉,滿心後悔也無濟於事,事已至此他必須撐住!否則這一切都崩盤了。


    “你來幹什麽?”他現在煩透了這個小保姆,總覺得她就是個掃把星,一出現準沒好事兒。


    “醫院打電話說,大少爺車禍脾破裂造成腹腔感染和腎衰竭,人沒拉到醫院呢,就沒了……”


    轟隆……徐子凱兩眼一翻暈倒了。


    “老爺……老爺!”聲聲尖叫猶在耳畔,他卻一點都聽不到,腦海中最後一個意識是:“完了,全完了!”


    徐家一團亂,城南古玩店中也是一片慌亂,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把幾個漂亮服務員臉上都笑出一朵花來,別看這金主年紀小,聽說可是從港城來的。買走了他們著的鎮店之寶,就是那個漂亮的翡翠鳥兒手把件。


    不知道賣了多少錢,但看老板這笑顏如花的樣子,一定很滿意這個價格。


    “您還真是眼光獨到,八百萬的價格絕對是賺到了,高級翡翠有行無價,a城還是小了點,要是放在拍賣行裏,您也懂得!”隋經理笑著說。


    “是啊!這鳥兒雕刻栩栩如生,跟色澤糅為一體,真是鬼斧神工啊!”說著話的是一個青年人。穿著一套價值不菲的運動服,看著就健康陽光。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他是港城四大家族鍾家的小兒子,鍾天佑。


    居然會來這裏,交談一番之後很快買走了這個翡翠手把件。不愧是大家族的兒子,幾百萬花出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那是,那是!”隋經理現在心情大好。


    鍾天佑眨了眨眼道:“不知這雕刻玉石的師父,您是否認識,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這個……”隋經理有些猶豫。


    “先生放心,我一定記得您的好!”鍾天佑說完爽朗的笑了一下,露出兩個酒窩。


    “好!”看起來不是什麽壞事兒。隋經理看著他:“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找他幹嘛?”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a市就是專門為他而來的!”鍾天佑輕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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