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廝跑去找大小姐。大小姐算旦來了,她一到,見兩人都喝醉了,就罵小廝,你們怎麽不看著點?他們在哪兒喝的酒?有小廝說,是在柴火房裏喝的。算旦走到柴火房門口探頭看,見房子裏真有酒瓶、碗、盤子,一般酒味在房子裏盤繞。算旦迴身走到人群外麵,本想上前喝住老過、芳兒,但最後她沒這樣做,一是因為算旦的性格和算芭不一樣,算旦不喜好在眾人麵前大唿小叫,二是因為算旦跟眾人有相似的想法,他倆隻是喝醉了酒,不會出什麽大事,這會兒可以看他倆的笑話,這倒也是難得。


    老過狠命掙紮,想擺脫芳兒。芳兒也是一樣,想甩開老過,芳兒甚至想,要甩開老過,得使出火烤掌功夫,把老過打死。老過突然發神力,用手摸芳兒手臂,他使的是元代功夫“龍蛇過”中的絕招,摸人身體,重則骨頭斷裂,輕則皮肉受損,但這迴老過是喝醉了酒,手上功力大減,而且神誌不清,伸手一摸,老過和芳兒同時大叫起來,兩人都痛哪,各自跳開,老過頭昏哪,他運功摸人,自己的手臂和芳兒的手臂纏在一起,摸到芳兒,也摸到自己,所以兩人手臂上都有皮膚被扯破,鮮血直流,幸好酒後功力不夠,傷受得輕。芳兒跳開來,大罵老過,他想運功到手上,發火焰,將老過身子擊碎,可芳兒發了幾次都沒發成,隻是讓手上稍有些熱度,而其它反應一概沒有,急得芳兒猛抽自己耳光,芳兒邊抽自己耳光,邊在原地上下跳。芳兒的這一係列動作,惹得在場人哈哈哈大笑。算旦笑得更厲害,一手指著芳兒,說,小醜,小醜,笑到最後,算旦居然差點笑倒在地上,虧得被旁邊丫環扶住,不然真要出醜了。芳兒發不成功,幹脆往地上一坐,生起悶氣來。老過乘勢衝到芳兒背後,對著芳兒後背,連踢七、八腳,這下可解了氣了,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畜生,最後罵,你這個臭要飯的。算旦和丫環、小廝聽到老過罵芳兒是”臭要飯的“,立即哄堂大笑,都指著老過罵道,自己要飯要到了吉府門口來,自己是臭要飯的,卻說別人是,真是醉鬼,亂說話。老過見芳兒坐在地上不起身,被自己踢了,不還手,就傻笑著叫道,你坐在地上不動是懶漢,你不肯做事,你懶,我也要懶,你以為我老過不會偷懶嗬?裝也要裝像,老過說到這兒,開始在院子裏找地方裝懶,他找了半天,沒找到合意的地方,於是就一頭鑽進柴火房,裝懶睡覺去了。眾人見狀,都追到柴火房門口,在那兒大笑不止。


    突然,在算旦麵前閃現了一隻微微有些發燙的手,算旦迴頭看,是芳兒。芳兒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算旦背後,把自己發了一會兒火烤掌功力,現在有一點微熱的手伸到算旦麵前,說,你們都不理我了,你們都不理我了,讓我一個人坐在地上,說完,縮迴手,抹起了眼淚。大家又都注意芳兒,圍著芳兒又笑又叫。算旦完全不管,但作為煙疇樓的主管,同別人一起看熱鬧,也是不怎麽雅觀,所以悄悄離開了。


    芳兒這會兒是嚎啕大哭起來,他哭著,還想發功傷人,但功發不成,手上隻是微熱,芳兒把微微發熱的手送給在場許多人看,芳兒帶著哭腔,大聲說,我,一個吉府裏的姑爺,我是姑爺哪,我是姑爺哪,各位懂不懂?懂,怎麽不懂?我們都知道,大家起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你們知道個屁,我這個姑爺做得冤哪,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兒子死了,都是被人害死的,芳兒坐在地上大哭。大家不再起哄,靜靜看芳兒哭。有一個丫環也跟著芳兒抹起了眼淚,因為算芭在世的時候,這個丫環就跟在算芭身邊。一個食客說,是跳樓跳死的,就跳在你們煙疇樓外麵的大街上,慘哪,大人、小孩死在一條街上,真是慘哪。為什麽要跳樓呢?做了小姐,還不好嗎?為什麽要跳樓?小孩也跳?有幾個食客問知道內情的人。小孩是被人摔到樓下大街上去的,當場被摔死,被活活摔死。是誰幹的?是哪個混蛋幹的?芳兒哭道,都死了,都死了,我芳兒是個畜生,是個畜生。在旁邊圍觀的人當中,有人知道真相,有人不知道真相,但大多數人隻知道二小姐在生活上不正派,與人私通,小孩是私生子,死因就是這個。芳兒哭著,叫著,聲音很大,但沒什麽內容,不怎麽吸引人,所以圍觀的人有不少準備走了。芳兒坐在地上又說了幾句話,然後站起來,站起來後不說話,開始時是坐著說話,站著不說話,但芳兒一會兒又坐下,一會兒又站起來,很忙,慢慢地,芳兒光站不坐,也不說話了,哭聲還是有,斷斷續續。圍觀的人看著,感到越來越沒勁,掉頭走的人越來越多。


    這時老過突然從柴火房裏衝出來,嘴裏大叫,你們不來,我來,他叫著,衝向圍觀的人群,但事情不是這樣,令人驚愕的事情是,老過脫光了褲子,光著屁股,光著?,衝出了柴火房,這景象看得大家都尖叫起來,女食客,還有丫環,她們叫得特別響,聲音如殺豬一般,她們能跑的,都跑到遠處,不能跑的,都側轉過身子,用斜眼偷看。老過光屁股跑到芳兒麵前,笑嘻嘻說,這下沒人看你了,都看我了。芳兒不甘落後,也把褲子脫下,還用手撫弄?頭,沒幾下,?便勃起,看上去顯得又大又粗。大家再次尖叫。那些女人再次跑的跑,側目偷看的側目偷看。老過和芳兒,這兩條漢子,這兩條醉漢,這兩個在眾人眼前**發瘋的男人,這會兒真成了煙疇樓院裏院外、廳上廳下受人注目的焦點了,因為他倆這會兒在煙疇樓各處奔跑,兩人的?像兩根**,在跑動中上下彈跳,不曾停過。


    丫環跑到算旦那兒,說,大小姐,你不管不行了,兩人光著屁股,在煙疇樓裏各處亂跑,客人們都追著看,女人們四散跑逃,煙疇樓亂成一鍋粥了。


    大小姐本來可以去現場把兩人痛罵一頓,再令人把兩人綁起來,但現在不行了,兩人不穿褲子,光屁股,叫大小姐怎麽弄?算旦想了想,對丫環說,快去把大先生叫來。


    芳兒這時見圍觀的人多了,又來了狗精神,他對老過說,再弄*。老過臉一板,要弄,不能讓你一個人弄,“後庭花”不能讓你一個人弄。旁邊人根本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話,四周的喧鬧聲響徹整個煙疇樓,完全可以把老過、芳兒的私房話淹沒掉。老過說,我先來。不,芳兒說,我先來,上一次是你先來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那是我在教你,你又不懂。芳兒一手抓住自己?頭,用手指擠壓,?迅速勃起,芳兒說,二先生,你看,我下麵已經很硬了,讓我先弄。圍觀群眾見芳兒的?長得極其雄偉,比一般男人要大了好多,女人們這會兒也不怕害羞了,她們也看,不過站得較遠,她們看見芳兒那隻?原來是如此雄健威武,是她們這一輩子從未見過的,看得心髒狂跳,臉色耳赤,根本無法安靜下來,一個個唿氣吸氣的聲音都很大。芳兒把老過屁股搬過來,叫他前麵的手扶住一棵樹,屁股翹起,自己的硬?直入屁眼裏。看哪,看哪,四周觀眾起初不知道他倆要做啥事,這會兒看見了,知道了,觀眾的唿叫聲一浪浪掀起來,連煙疇樓上的瓦片似乎也要被這巨大的聲浪掀翻下來。


    大先生來了,大先生見這兒人山人海,感到十分吃驚。小廝指著那邊老過、芳兒兩人,說,大先生,看,他們兩人光著下身,在樹下戳屁眼。大先生帶了十幾個小廝衝過去,對著正憋氣大動的芳兒猛甩耳光。


    芳兒見是大先生,抽出?,幹站著不出聲。老過一開始沒發現是大先生來了,低著頭,對芳兒說,你這個小畜生,快點放出你的白漿兒,好讓我弄你,等芳兒的話,芳兒沒迴,老過抬起後背,一看是大先生來了,便哈哈哈直笑,說,來了,來了,這“後庭花”的說法,就是你大先生想出來的,老過說話時,從口中噴出陣陣酒氣,讓別人聞了,難受得要死。芳兒也高叫,是你大先生弄出來的“後庭花”,大先生是弄“後庭花”的大王。大先生對老過高聲猛喝,二先生,二先生,酒喝成這樣,被彩主兒知道,你還有小命嗬?對芳兒,大先生則不說話,還是抽他耳光,打他頭頂。大先生吩咐眾小廝,幾個人去找老過、芳兒的褲子,讓他倆穿上褲子,幾個人把圍觀的群眾驅散,該離開煙疇樓的,離開煙疇樓,該去大廳吃飯的,去大廳吃飯,別圍在這兒看好戲。


    芳兒的褲子在院子裏被找到,褲子已被圍觀群眾用鞋子踩得不成樣子,顯得極其肮髒,老過的褲子在柴火房裏被找到,還好,沒髒,隻粘了一些木屑在褲子上麵。老過、芳兒被眾小廝按倒在地上,強行穿上褲子。老過倒在地上,手腳被小廝們抓牢,不得動彈,但嘴裏話兒不停,緊,緊,不像彩主兒,洞太大了,沒感覺,還逗引芳兒,芳兒,你說是不是比她的洞緊了許多?芳兒哈哈哈笑,芳兒笑幾聲,就被大先生抽幾個嘴巴子,芳兒叫道,“後庭花”,嘿,慢著,我好像跟別的女人也弄過“後庭花”的。誰?大先生用手掐住芳兒脖子,誰?你再胡說,你再胡說。芳兒連連咳嗽,雪姐,雪姐……你跟雪姐?哪個雪姐?大先生問旁邊小廝。是雪芽兒,小廝說,大先生別聽他的,雪芽兒怎麽會跟他?兩人年齡也不對,一定是他在胡說。芳兒又喊,雪姐……雪姐……雪姐快來救我。大先生到這會兒再也不顧自己固有的文雅樣子,朝芳兒連啐幾口,罵道,你這個狗奴才,想女人想瘋啦?雪芽兒怎麽會來救你?雪芽兒怎麽會要你?你看你現在這個死樣,真真是一頭豬,畜生,你去死吧,再踢一腳,再踢一腳,再踢一腳,再踢一腳。芳兒笑聲又起來了,大先生,你踢我,掐我,罵我,但都沒用,雪姐還是要跟我好的,“後庭花”我們真的弄過。老過走過來,他仍被小廝控製著,老過走過來,也對芳兒啐一口,什麽東西?他罵芳兒,“後庭花”明明是我教你的,你以前又不懂,雪芽兒怎麽會與你弄“後庭花”?你是不是喝醉了酒,在胡說?芳兒迴罵老過,滾,你的“後庭花”是從哪兒學來的?你跟大家說清楚。老過摸了摸臉,想想,慢慢說,我一點不騙你,不騙大家,我的“後庭花”是跟大先生學來的。芳兒說,哪個大先生?老過指著大先生,說,就是這個大先生。芳兒馬上對大先生說,原來你大先生是“後庭花”老師,我就拜你大先生做“後庭花”老師了,說完,跪下就拜。大先生怒罵道,滾,你們兩個畜生,小廝們,給我打。眾小廝得令,動手打老過、芳兒。大先生叫道,別像姑娘繡花似的,跟我用力打,用鞋底抽臉,抽嘴巴。老過倒好,一點不避,挺起臉,讓小廝手裏的鞋底像雨點一樣落在自己臉上、嘴巴上,還說,打得好,爽快。芳兒就不行了,被打時,有點退縮,更有痛苦表情從臉上反映出來。老過等這一陣子鞋底抽打結束,大聲說,這“後庭花”其實就是戳屁眼,人人都可以弄的,我和芳兒弄,你們就不弄了?大先生也弄,而且大先生弄得比別人好,弄屁眼好在什麽地方呢?老過頓了頓,說,好在什麽地方,你們知不知道?有兩個小廝聽得認真,搖了搖頭。老過說,緊哪,緊,女人的下麵都鬆,太鬆了,娘的?起來,弄得沒勁,還有個好處,男人跟男人……一股酒氣衝出來,隨後老過開始嘔吐,吐了一陣,抹抹嘴,又說,男人跟男人……嘿,又要吐,又要吐,嘿,吐,吐出來的髒東西撒了一地,味道很酸,老過說,男人……又來了,又想吐,不能說“男人跟男人”,說了,就要吐。大先生聞了二先生噴出來的酒味,見了地上一灘灘嘔吐物,先是難受,後來就怪了,好像也醉了,這本來是不會的,但確實大先生感到自己腦子開始發暈,有點支持不住。老過不能說“男人跟男人”的話,一說,便要吐。芳兒接口說道,男人跟男人,你們看我,我說這話就不會吐,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好了,大先生大吼一聲,好了,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男人跟男人,大先生也說“男人跟男人”,大先生的頭這時非常暈,腳下都有點晃,他支撐著身子,罵道,男人跟男人是可以弄的,男人跟女人能夠弄“後庭花”,女人跟女人也能弄,用手指、嘴舌弄,但做不成“後庭花”,因為沒這個必要,女人跟女人不需要弄“後庭花”,但是,你們兩人不應該在院子裏弄,不應該在眾人麵前脫光了褲子做這事兒,大先生頭暈,他找到一棵樹,靠上去,這棵樹就是剛才老過、芳兒弄“後庭花”的那棵樹,大先生靠在樹上,說,誰不弄“後庭花”?人人都弄,但不能公開在別人麵前弄。芳兒問大先生,你是怎麽知道世上有這件事情的?是書上說的,是從書上看來的,大先生說到讀書的事,模樣立即變得文雅起來,說,這是書上寫著的事,原本也是不粗俗的一件事,大先生靠在樹上,頭暈得厲害,和剛吃了酒一樣,大先生這會兒說話,舌頭都打結,這本來是一件雅事,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是兩個君子之間的事,可此等雅事被你們兩個粗漢弄成了這樣,叫人見了心寒。芳兒這才知道,在這事裏麵有這麽多名堂,心想自己到底年紀小,不懂事兒,大先生書讀得多,知道的事兒多,“後庭花”,聽這名字也覺雅氣,於是問,大先生,是哪本書上說的?大先生罵道,你這個奴才,隻會武的,不會文的,是什麽書都不知道,我跟你說,你可要記住了,是《金瓶梅》,是這本書上說的。什麽叫《金瓶梅》?你這個奴才,這你就不用懂了,這是書名。為什麽書要有書名呢?書又不是我們人,幹嗎要有名字?還覺得這麽好聽,比“芳兒”好聽多了。大先生用手壓住自己的腦袋,想減輕頭暈的程度。老過吐得差不多,不吐了,他用手抹掉嘴上的髒東西,再用鼻子聞了聞手,感覺有點臭,老過對大先生說,大先生,你弄不弄“後庭花”?別不好意思,說麽,你弄不弄“後庭花”?我,我,我……大先生幾個“我”說不完。老過說,“我”弄的,“我”也弄“後庭花”的。大先生說,我知道你弄的。不,不是的,我說的這個“我”,是指你大先生,是說你大先生也弄“後庭花”的,老過說。我……我……我……又來了,大先生又來了,我……我……我也……老過說,“我”也弄的,是不是?你是弄的,大先生說,大家都看見了。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大先生。芳兒哈哈哈大笑,大先生也弄“後庭花”,但大先生弄這事,就很雅,我們弄,就不雅。老過搖頭,不對,芳兒,你這話說得不對,一樣是進入別人的屁眼,為什麽我們與他就不一樣了?小廝們先是笑,後看大先生臉色顯得很尷尬,都想,這大先生可能也弄“後庭花”的,同樣是弄,應該一樣,小廝們相互看看,嘿,我們,我們倒是老實,從來沒像吉府裏的大先生、二先生、芳兒那樣,去弄這事兒,這個玩法可能是不錯的。一個小廝罵道,娘的?起來,同樣是小廝,芳兒又弄二小姐,又弄“後庭花”,他倒會玩,說完,踢了芳兒一腳。其他小廝也上來踢芳兒。


    這時顧福禮來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聞見了酒氣,再看二先生、芳兒的臉,知道他倆喝醉了,又見大先生靠在樹上,一問,說是被酒味熏的,顧福禮對大先生說,都喝了酒,要不就迴吉府歇一歇?大先生點頭。眾小廝扶著大先生、二先生、芳兒就要走。二先生說,你們別動我,我不迴吉府,我要迴情報站。芳兒也說,我不迴去,我要在這兒戳二先生的屁眼。眾小廝大笑。隻有顧福禮不笑,他隻是發愣,後來問其他小廝,才知道了事情經過,但知道了也不笑,這件事被顧福禮記在了心裏,他後來跟駱花上床,先弄前麵的陰穴兒,弄得駱花平伏了,再把駱花身子翻過來,讓她背朝天,弄“後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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