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芭見到芳兒,倒是出奇的冷靜,她剛才已經罵過了,剛才手拍桌子,手上還有點痛感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你到下麵發功去啦?”芳兒很老實地點點頭。算芭冷笑:“你是去發瘋的,見今天店裏客人多,就來了‘人來瘋’,把一團火弄著玩,火好玩哪,芳兒,哪天你發功,把酒樓,把吉府全燒了,這倒讓我們徹底省心了。”芳兒聽到這兒,撲通跪下,跪下後,一句話也不說。算芭見他隻是跪著,沒有別的動靜,便也等著,看他接下來會怎麽做。丫環見芳兒不聲不響跪著,想想也不對,你犯了這麽大的錯,總得在小姐麵前表示一下悔過吧,但芳兒沒有,丫環想想不對……不,對了,這下對了,芳兒開始有悔過表現了,丫環發覺芳兒跪地的膝蓋前,在那兒有了一灘濕水痕跡,是芳兒流下的眼淚把那塊地方打濕了,芳兒正在大把大把地流淚。丫環走到算芭旁邊,用手指指芳兒,再用手指指自己的雙眼,表示跪著的人正在哭。算芭順著方向望去,確實,在那兒地上有灘水跡,很能吸引人的眼光。算芭說(她是對丫環說的):有人哪有人,一會兒火,一會兒水的,我們都快要把事兒忘記了,他卻還在水火裏麵掙紮呢。是嗬,小姐,院子裏火勢大,樓上這兒呢,水勢猛,就這同一個人,同一個人……水與火都齊了……這是小姐說的,水與火都齊了,丫頭,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去救救這位“水火爺”?這位能用火,善使水的“爺”。丫環說,爺?小姐,這兒哪來的爺?這兒有爺嗎?算芭笑了,有,怎麽沒有?眼門前就有一位“水火爺爺”。也是“水爺”,也是“火爺”。這兩個小女人,一來一往,淨把芳兒往水裏火裏推。起來吧。不敢。起來吧。不敢,小姐。算芭叫丫環過去把芳兒拉起來。丫環去拉,但拉不動。算芭說,往他後麵踢一腳。丫環問,踢哪兒?算芭想了想,又笑了笑,想了想,笑了笑,算芭想想笑笑,說,去,踢他的屁股。丫環一猶豫,沒立即走過去踢。芳兒一聽,不對,我一個男人,怎麽可讓一個下賤的丫環踹了屁股?趕緊站起來,要哭就站著哭,要認錯,就站著認錯。你這個死坯子,沒事發什麽功,燃什麽火?在店裏吸引了這麽多人。他們都是一些來吃飯的客人,隻有幾個是店裏的燒飯師傅和服務員。算芭說,丫環迴答。算芭心中一亮,“吸引”?對,是吸引,剛才自己無意中說了“在店裏吸引了這麽多人”這句話,對,讓芳兒多多發功,多多燃火,這樣定能吸引更多人前來觀看,人家看了表演,興許就會留下來吃飯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嗬。“芳兒,你趕快去發功,去放火……”算芭忽然對芳兒說。芳兒急得像是快要丟了身上什麽重要東西,連連往後退,手緊緊貼在腰間,好像是在那兒護著那個即將要丟掉的東西,芳兒一退就退到了房門口,“不,不,小姐,你踢我抽我都可以,我可不敢再在這酒店裏發功放火了,我現在練火烤掌,練得犯了毛病了,這發功不發功的事,連我自己都無法控製,我得了病了,我該死,我的四個師傅也該死,他們教我這套功夫,沒教好,沒跟我說清楚,火烤掌練著練著是會得病的。”芳兒說完,往地上一蹲,嚎啕大哭起來。“你沒有得什麽病,你不僅要發功燃火,還要把石頭擊碎,把石頭、木板等物全部擊碎,”算芭離開原來的位置,走到門口,朝芳兒屁股輕踢一腳,“起來,起來,別哭了,你沒得毛病,我聽大爸說過的,火烤掌是天下最神奇的武功,你會了,是你的福氣,你現在可能學得比較淺,還沒法控製自己身上的功力,將來功夫深了,就能自我控製了,你看那四位武僧,不是都很好嗎?也沒聽說他們失控嗬。”芳兒停了哭泣,搖搖頭,把臉上的淚水甩掉,“沒有,沒有,”芳兒站起來,說,“沒見師傅們失了控製。”“所以麽,得有一個過程……”什麽叫過程?芳兒不懂。“你就別問了,反正……你別多問了,你就給我在店裏發功,做表演。”為什麽呢?“吸引客人,要把李唐城裏的客人全部吸引過來,讓煙疇樓的生意紅火起來。芳兒,聽見沒有?”我發功可以,但有時會失去控製,會闖禍,會引起火災,還有,若是我用功力擊傷了人,怎麽辦?芳兒真的很傷心,很擔心。“不要緊的,到時我專門在煙疇樓附近開辟一個地方,讓你來表演,觀看表演的人與你之間……在這中間弄一個空地出來,這樣就不會傷害到人了。”哈哈哈,算芭笑著,開心著,今天想到了一個新辦法,是因為芳兒闖了禍,才想到了這個辦法,哈哈哈,算芭手拍大腿,手拍桌子,高興嗬……這時她的手再怎麽用力拍東西,也不覺得痛。芳兒見算芭如此說,破涕為笑,不一會兒,臉上就變得一滴淚水也沒有了,雖然心中情緒仍有波動,但這是一種比較正麵的情緒波動,心中發熱,手上不會發熱。“你現在沒事了吧?沒事了,就跟我迴府裏去,去看看我親爸。”嗯,芳兒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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