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主兒洗漱完了,一個人上床睡覺。可她怎麽也不能入睡,今天本來是叫大先生來商量兩位小姐的婚事的,最後不知怎麽的,會認定老過是府裏的漢奸,還打了他一頓,將他關起來,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想著想著,下麵陰穴兒開始潮濕起來,**流出來不少,這覺是無法睡了,她起床,大叫黃斤、黃由,黃斤跑來,問是什麽事兒?彩主兒說,去把二先生叫來。“彩主兒,二先生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我知道,你去把他給我叫來,讓看守的下人鬆了他的繩子。”黃斤去了。一會兒,二先生跟著黃丫頭來到彩主兒的紅牆院子。彩主兒見了二先生,就讓黃斤走:“你這個丫頭,走吧。”黃斤一走,彩主兒便把二先生一把抱在胸前,說,我的寶貝兒,這幾天我渴死了,今夜你要讓我吃個飽,解了我的渴。然後又是吻又是叫,把二先生按倒在床上。“你弄我,你弄我,我快要渴死了。”彩主兒說著,就把自己和二先生的衣褲全都剝光,一夜風雨就此開場。


    早晨我從床上起來,吃了早飯,來到彩主兒住處,在院子門口遇見黃斤,她告訴我二先生昨夜在彩主兒房裏歇了夜。我聽得頭炸,跑到彩主兒房裏,彩主兒還沒起床,但床上卻隻見她一人。彩主兒見我來了,在床上坐起來,下身蓋著被子,她說:“你倒起得早。”我說:“老過昨夜在這兒睡的?”彩主兒看看我,沒說話。我說:“他人呢?”“走了。”“去哪兒了?”“又被關起來了。”“他是府裏的漢奸,不能在這兒睡覺過夜的。”彩主兒火了:“你這個書呆子,你下麵不行,也想叫我下麵難受?我是離不了男人的,管他是不是漢奸,讓我夜夜守空房,辦不到。”“老過怎麽處置?”“還能怎處置?白天關起來,晚上陪我睡覺,先這樣對付著。(.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我啞口無言,轉身便走出了紅牆院子,來到自己書房裏坐定。


    我在書房裏坐定。昨天穿的那套家常便服,此時像一個熟人一樣,不住地在書桌對麵的衣架上向我彎腰點頭,向我頻頻致意,表示對我友善。衣服嗬衣服,彩主兒的行為,你都見著了,她竟然會與一個漢奸同床睡覺。我正這麽想著,認為我的那件衣服會讚同我的觀點,對彩主兒進行一番批評,不想我的衣服不是這個態度,它對我不再彎腰點頭,衣服在衣架上已將自己的腰杆和頭顱挺直,麵容似乎全變了,似乎正在對我發表它的反對意見,它根本不能同意我的看法,二先生全是被我和彩主兒害的,我用我的陰險意圖,彩主兒用她的愚蠢,我們兩邊合起來,害了二先生,把二先生老過害成了“漢奸”。我真的感到我的那套家常衣服現在正在衣架上激烈聲討我,批駁我,它的領子被衣架上的鉤子高高吊起,這是衣服高傲不屈的頭顱,衣服的雙肩也沒往兩邊塌下去,平時衣服被掛在衣架上,通常會讓自己的肩頭幹癟掉,形象往兩旁塌陷,可此時這件衣服不是這樣,它頭不低,肩不陷,腰杆筆直……又好像在衣領之上,在平時空洞無物的空間之中,突然有了衣服的一雙眼睛在閃爍光芒,這絕對是為了配合對我的批判,老天爺特意於此時在我的書房裏替衣服製作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目光如炬,它們高居於衣架上方,很像鷹的一雙厲眼。鷹有一雙厲眼?沒這種說法的,衣服生了一雙眼睛,其形象又近似於兇狠的鷹眼,沒有這種說法的。那麽就讓他入土為安吧。什麽語言?讓他入屋為安,進入古人常用的墳內石匣之中。像放屁一樣,自己做了錯事,自己利用了彩主兒的愚蠢,利用老過平時犯下的一些小錯誤,想把老過置於死地,自己心裏有鬼,心裏虛,才會覺得衣服在反對自己。衣服生了鷹眼,衣服的眼睛內充滿了血絲,充滿複仇的火焰。烈焰正在把衣服燒毀。老過從衣服火焰中躥逃出來,老過在遍地烈火中抱頭鼠竄,老過的這一形象不是漢奸形象,又是什麽形象?在書上,在電影和戲劇裏,壞人的形象都是這麽來確定的,老過在逃避烈火燒灼吞噬的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一個惡徒形象,這在有關書籍裏都被鐵板釘釘,確定了的。但我還是犯了錯,我對老過漢奸身份的判定,肯定是個巨大的錯誤。我現在承認自己有錯了,我現在心裏沒有鬼了,所以我此時抬頭看那套衣服,覺得它一點都沒顯露兇相,它就是我平常所穿的衣服,很平常,衣服內外充滿了和平氣氛。衣服在細如毛絲的纖塵中被靜靜懸掛在衣架上。是纖灰?不,纖塵,是纖塵。纖灰?沒有這種說法的,是我心裏有鬼,才會這麽亂說老過有漢奸罪行的。是罪行?還是沒有這樣的說法,不能說老過現在就是漢奸。是纖灰?不,是纖塵。是漢奸罪行?從哪裏出來的草率說法,真是罪過,都是因為我腦子中有壞念頭,想除掉老過,想獨霸吉府先生之位。敲下去。錢莊圖章。粉紅色的石料。用粉紅色石料做了這枚錢莊圖章。當年彩主兒拉著我的手,把這枚圖章給了我。老過不會眼紅我手裏的這枚章兒?衣服變得幹枯,或者有好幾天不穿這件衣服,它體內的水分連同我的身體味道,像河水一樣幹涸了,隻剩下一條幹裂的河床,被我掛在衣架上。


    這時雪芽兒走進了書房,她給我端來今天上午喝的湯藥,她遞上湯藥,轉身就走。我叫住她,說:“把二先生說成府裏的漢奸,底下人都怎麽看?”“我不說。”“為什麽不說?”雪芽兒抽迴身子,重入書房,站在書桌前:“大先生,我不能說,二先生是我以前的主人,你是我現在的主人,兩邊我都不能說壞話的。”“你不要這樣想,我和二先生都不是你的主人,主人是彩主兒。”“都是我雪芽兒的主人,特別是你大先生,”雪芽兒彎腰,湊近桌麵,“雪芽兒的身子已經給了大先生了。”“你應該俯身向我,”我說,“二先生算不算漢奸?”“都是你大先生和彩主兒說的,二先生是漢奸,也是你和彩主兒說的,不是,也是你們兩人說的。”“底下人怎麽看?”“大先生,這事其實很簡單,平時吃過二先生苦頭的,都巴不得二先生是漢奸,打他,綁他,關他,要解心頭之恨,反過來就不是這樣。”“反過來的人多不多?”“其實要我說呀,二先生不能就這麽算是漢奸了,做漢奸也要有本事的,像二先生,像這麽老實的一個人,怎麽能做得了吉府裏的漢奸呢?”“對,對。”我連連點頭。雪芽兒再說那件事兒:“大先生,我已是你的人了,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你要說什麽?”“什麽時候我們再……我陰穴兒裏發癢……”我聽了,自然心裏也開始發癢,底下開始一絲絲膨脹起來。我從書桌後麵站起,直接走向雪芽兒身體左側,未及動手,雪芽兒突然對我說(隻一個字):“門。”對,門是無論如何要被關上的,而此時的門正大開著,去關門,去關門,門剛被關上,雪芽兒又對我說:“芳兒呢,芳兒還在廟裏學武藝嗎?”“學,學,等學成了火烤掌,再下山,再出廟。”我和雪芽兒身子緊緊貼著,我下麵已經膨脹得非常之大,非常之堅硬,可以頂入雪芽兒的陰穴兒之中了。兩人顛三倒四在桌子邊狂吻,我的舌頭進入雪芽兒的口腔,她在口腔內等我,她軟軟的舌頭和堅硬的牙齒都在口腔內等我,雪芽兒猛吸我舌頭,使我整條舌頭衝血、發脹,並開始有疼痛感,我將自己的舌頭縮迴嘴裏,雪芽兒的舌頭像軍隊在打仗一樣,勝利的一方必須追擊失敗的一方,她前進的舌頭迅速跟著我退縮的舌頭,進入我口腔深處,後來輪到我來收拾這條*的舌頭了,先是兩條舌頭在各自的尖端處相互滑膩地碰擊、扭轉,幾秒鍾後,我的舌頭往嘴巴深處緊縮,用兩片嘴唇銜住入侵者,像吸母乳那樣猛力*,我大概用力過大,雪芽兒疼得叫了起來,我放開口,雪芽兒吐舌給我看,我見她舌尖上已出現了印在肉層裏的幾絲血痕,是內出血,是典型的內出血,雪芽兒還在叫疼,我一邊好言勸慰,一邊伸舌輕輕舔舐她舌上傷痛處,我倆正想動手撫摸對方身子,門突然被人敲響,雪芽兒推開我,臨時把嘴貼在我耳根,輕聲說:“今晚來大先生房裏。”說完,便去開門,門開了,雪芽兒走了。


    門開了,雪芽兒走了,一個小廝走進來,小廝進門,對我說,彩主兒叫大先生去當鋪看看,彩主兒說,二先生被關著,當鋪裏沒人照應,叫大先生去照應一下。我還在為剛才和雪芽兒的情愛舉動興奮著,聽了這話,思想一下子迴到吉府的具體事務中來,腦子再轉一轉,我仍然感到高興,這次高興隻是為了老過仍被關押著,自己仍是現在府裏唯一的一位先生,走,去當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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