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靜地過去了,謝寧楓搖醒睡沉的護工,護工一時反應不過來,睜著迷茫的雙眼,東張西望,“小偷又來了!”


    謝寧楓拿了一張紅鈔給他,吩咐他去買些早餐迴來。護工走後不久,溫柔也醒來,她搭上老爺子的脈搏,老爺子沒什麽大事,他身體虛弱,所以一直昏睡。


    吃過早飯,兩人下樓,謝大伯派來的人在保安室等他們。保安室就在醫院的大門口,醫院門口人來人往,但保安室內,一個靠在老板椅上的男人並未受影響,嘴唇微張,打著小憨熟睡。


    交代保安把紙條交給男人,二人決定先迴旅館,聽取小毛他們的報告。


    小毛他們呆到牛腩記關門才迴來,呆了一晚上,白天又和附近的店主打聽,二人得到了不少消息。


    “隊長,我們有充分的證據懷疑,有人在追殺姚子任”,小毛把一隻錄音筆放在桌上,打開後,嘈雜的聲音流瀉出來。


    兩人裝作小報的記者,到鮮花街上找新聞,在金錢攻勢和利益驅使下,老板們紛紛開口,把姚子任英勇打跑地痞流氓的事跡,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關掉錄音筆,謝寧楓托著下巴沉思,冷硬的臉龐,漆黑的眼睛透著森寒。溫柔明白謝寧楓動怒了,寧楓把姚子任視作一個獵物,他要人親自逮迴來,有人插手並且要姚子任的命,寧楓自然不會高興。


    “既然有人追殺,他為什麽還要到鮮花街?”鮮花街是一條小吃街,人流密集,但人口流動也大,或許是她多慮了,姚子任隻是往熱鬧的地方躲藏。


    狐狸雙手合十,頂著下巴,“我覺得,他可能在找人。”


    “找什麽人?”他們來之前查過姚子任的所有關係,他在銀池人沒有什麽親朋好友。“狐狸,你不是隨便說的人,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小毛轉頭睇視搭檔,麵上訝異,他和狐狸一起行動,為何他沒有注意到呢?是他專心吃牛腩的時候嗎?


    “有個老板提到過,姚子任經過每個店鋪,連角落裏的小吃鋪子也沒放過,所以我才會有這個預測。[]”狐狸感覺很奇怪,一個被人追殺的人,還有興致逛街,這本身就不合道理。


    “那麽,他的見義勇為有預謀,他這麽一鬧,街上的人都知道了,他要見的人也會有所耳聞。”謝寧楓緩緩道,目光掃視三人,眼底流轉殺意,他又被姚子任耍了。


    “你們說,他還在銀池市嗎?”溫柔一語戳中關鍵點,他們花了一天的時間調查,一天的時間足夠姚子任和人接上頭。


    “我們去鮮花街看看。”


    四人租了輛麵包車,打著宣傳鮮花街的名義,再次來到了鮮花街上。知道他們要拍一部宣傳片,鮮花街上的老板們很高興,一麵給四人帶路,一麵介紹自家的美食。


    小毛扛著攝像機,狐狸帶著照相機,看起來倒像迴事情的,謝寧楓和溫柔一邊應付老板們,一邊抬頭看。


    鮮花街雖然是條小吃街,但隻有樓下的鋪麵出租,樓上是住宅。來到牛腩記,一個菱形的木牌在風中翻轉,寥寥幾筆畫了一隻牛,倒挺有趣的。


    謝寧楓抬眸,牛腩記的樓上是一排藍色的玻璃窗,玻璃窗緊閉,玻璃窗上灰塵很多,他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老板,這樓上是做什麽的?”溫柔麵含微笑,詢問老板樓上的事。


    牛腩記的王老板仰頭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搓著大手,歉意一笑,“我不太了解樓上的住戶,記者小姐,你可以去問問房主。”他遞上一張名片,上麵有一個聯係電話。


    收下名片,謝寧楓朝溫柔使了個眼色,溫柔會意,懇求老板帶她去店裏轉轉,小毛他們攔住其他人,謝寧楓趁機上了樓。


    一扇黑色的防盜門攔住了謝寧楓的去路,這樓共兩層,一層大概有十個房間,有三個樓梯口。謝寧楓想了會,上前按響門鈴,過了一會兒,屋裏有腳步聲傳來。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一個麵色黝黑的女人隔著門望向謝寧楓,眼底散發著友好的光芒。


    “我在下麵喝東西,喝多了,找不到廁所,就上樓借廁所來了。”謝寧楓捂著肚子,冷硬的臉龐柔和,流轉著一絲尷尬。


    “快進來吧!”女人邀請謝寧楓進屋,眸子飛快瞥了一眼走廊,把門關上。


    這是個一室兩廳的屋子,屋裏很幹淨整齊,謝寧楓收迴打量的視線,在女人的指引下,進入廁所裏。洗漱台上,放著三份洗漱用品,謝寧楓拿起一個白色的小牙刷,腦海裏不由勾畫出兩個孩子的笑臉。


    從廁所出來,女人已經站在門口。謝寧楓頷首,女人開門送他出去。關門聲響起,風揚起了謝寧楓的衣角,他下樓與溫柔匯合。


    王老板在同行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招唿電視台的記者品嚐店裏的招牌菜。吃了飯,他們在眾人目送下上車離開。


    “密切留意牛腩記樓上的屋子”,謝寧楓下達命令,“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用一定的手段把人綁迴來。”


    “他們和姚子任有關?”溫柔轉頭瞧著謝寧楓冷硬的麵龐,想從那張嚴肅的麵孔看出什麽。


    “不知道”,謝寧楓歎了口氣,腦海裏那個女人和善的麵容浮現,“廁所有三份洗漱用品,其中一份給孩子用的,我就想起了棉包,那個女人的眼睛和棉包有點像。”


    這算是個意外之喜,溫柔欣喜。他們正愁找不到棉包的下落,有人居然主動給他們提供線索。


    迴到旅館,一個穿軍服的男人異常惹眼,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絲毫不介意別人的視線掃視。謝寧楓皺眉,徑直拉著溫柔上樓。大伯怎麽會派這種不懂收斂的人來呢?


    “你把衣服換了,到3118來”,謝寧楓掛掉電話,按摸眉心,姚子任的下落還不清楚,又多了棉包和老爺子的事,他的心裏沉甸甸的。


    溫柔開了門,正是樓下的軍人。他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您好,我是謝司令的副官。”


    聽著他一口夾雜本地口音的普通話,溫柔明白為什麽派這個人來。請人進來,謝寧楓神色淡淡,可武長貴依舊察覺這位少爺對他的不喜。


    “謝少爺,你跟夫人想去哪裏玩,我對本地熟,可以帶你們去。”武長貴毫不理會謝少爺的冷淡,繼續笑著道,“我聽司令說,你們要去山裏玩,山裏我也熟。”


    謝寧楓抬眼,麵色緩了緩,“銀池市外麵有不少山,裏麵有人住嗎?”


    武長貴見謝少爺起了興趣,搜腸刮肚挖出他爺爺說的一些故事。武長貴的爺爺以前住在山裏,是一個獵人,到他爸爸這輩,搬到城市裏,但爺爺一直住在山裏,他放暑假就往山裏鑽。


    想了想爺爺說的那些故事,武長貴說起了一事。如今山中幾乎不見人煙,但玉秀山裏有個村子,叫遺民村。傳說遺民村外麵有濃鬱的霧障,平常人闖入,必死無疑。因而山裏的人也不去打擾,遺民村的人也過著日子,兩不侵擾。


    可有一年,玉秀山裏來了一支倭國軍隊,倭國軍隊的兇殘百姓明白,山裏的人家差點全死了,是遺民村的村民救了他們,而且遺民村裏的村民殺了不少倭國人。


    大戰結束後,山民下山居住,遺民村成了一個傳說。


    “好,我們後天就去玉秀山”,謝寧楓當場拍板,送武長貴下樓,讓他準備好進山的東西。


    “你怎麽對玉秀山起興趣了?”溫柔納悶,銀池市的事還未結束,進玉秀山玩耍也不痛快。


    “不是我,是倭國軍隊。倭國軍隊為什麽要進玉秀山,玉秀山裏沒有華國軍隊,有的隻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的目標是遺民村裏的人。”謝寧楓似乎掌握了什麽東西,渾身洋溢舒暢的氣息,“玉秀山的背麵就是鷹國境內,姚子任南下不就是為了進鷹國嗎?”


    “你的意思是,姚子任要去玉秀山。”溫柔很快理出頭緒,並且推測道,“遺民村的村民可能知道通往鷹國境內的秘密路線,牛腩記樓上的住戶是遺民村的人。”棉包可不是沒有戶口,老爺子也是。


    當晚,就傳來了好消息,一個男人領著小孩進入了樓內,溫柔和謝寧楓接到消息,開車前往鮮花街。此時,晚上十點,熱鬧還未散去,男男女女走在街上,路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打在過往路人的臉上,渲染了一層模糊的光影。


    人一多,他們不得不下車步行,憑著白日的記憶,二人撥開人群,來到了牛腩記。小毛和狐狸坐在店裏吃夜宵,兩人入座後,王老板上了一壺鐵觀音,算是答謝四人。


    “老大,你放心,他們跑不了”,孩子的存在會拖累他們,小毛為三人惋惜。


    吃了夜宵,狐狸和小毛堵住其它兩個路口,溫柔和謝寧楓上樓,敲了敲門,這次開門的是棉包。棉包興奮地打開門,牽著溫柔的手,叫道,“爸爸媽媽,就是他們救了族長。”


    “棉包,不準胡說”,一個和棉包長得很像的男子疾言厲色,“族長在村裏。”


    棉包怏怏不樂地垂眸,牽著溫柔的手黏滋滋的。溫柔可以體會他的心情,但她不能幹涉棉包父母的教育方式。從他們的對話裏可知,遺民村是個殘酷的地方,新族長上任後,老族長迫不得已離開村子裏,到外麵生活。


    老人年紀大了,能做些什麽,怕是隻能死在不礙眼的角落裏。


    “你好,我們有個生意要和你們談。”謝寧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男子跟他進屋談。


    棉布微微猶豫,最終還是跟上了謝寧楓的步伐。客廳裏,溫柔把棉包按在沙發上,麵上帶笑,拍了拍棉包的腦袋,“委屈什麽,你爸爸也沒說錯,你們的族長的確在山裏。”


    棉包抬眸瞧了溫柔一眼,眼底透出的陌生,令溫柔心驚,小家夥這是恨上她了。


    “棉包,不要鬧了”,桑嘎拽過兒子,朝客人微笑,“棉包被我們寵壞了,希望你不要生氣。”


    溫柔搖頭,她當然不會和小孩置氣。


    半晌後,棉布和謝寧楓相繼走出來,兩人掛著滿意的笑容,溫柔思忖,生意談成了。


    “明天,錢就會打入你的賬戶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發?”謝寧楓表現地很急切,這神情很符合他現在的身份,一個通緝犯。


    “後天”,棉布道,“後天早上七點,在瓦倫廣場上車。”


    ------題外話------


    困死了,大大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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