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出來,他們轉戰會議室,路上碰到了古隊長,他一臉瞠目結舌,眼底眸光透著憤怒的樣子,取悅了謝寧楓。謝寧楓勾唇一笑,投向古隊長的視線充滿了興奮。


    溫柔捏了一把他的腰,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些,別讓人下不來台。謝寧楓摟著她的肩膀前行,兩人的視線錯開,徒留下古隊長一人愣在原地。


    溫柔的麵前是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聞著碧螺春的香氣,她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靜。上首,副局喋喋不休地將姚隊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其他人不聲不響地聽著,謝寧楓麵色淡然地喝著茶。


    “盛老,是我教導無方,讓謝少爺受委屈了”,副局轉身跟盛老彎腰道歉,語氣愧疚,仿若姚隊長做的一切,是他的責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不會讓他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您看,姚隊長是個人才,派去基層太大材小用了。”


    “副局,關你何事,人家有嘴,為何不親自道歉”,謝寧楓一臉瞧不下去的樣子,語氣怨恨,“您隻是他的領導,又不是他的爹媽,幹嘛事事都攬上身,我記得,這是您第二次為下屬向我道歉了。”


    “謝少爺,您也知道,人才不容易找,姚隊長曾經立下不少功勞”,副局麵帶惋惜,語氣卻是強硬,“我不能看著警局,失去了一個好警察。”


    “請問副局,您打算如何處置他呢?”溫柔好奇道,“無關痛癢的責罵嗎?還是拿出實質性的行動為好。”


    “自然,我一定嚴懲,降職罰薪,當然,親口給謝少爺是必須的。”副隊長麵色肅然,冷不丁瞟了姚隊長一眼,眸光中的催促快要蕩出來。


    不管姚隊長多麽不服氣,現在形勢比人強,他隻能低下頭給人道歉。人中處的血痕猶在,紅色的一條,格外刺眼。他幽深的眼眸看了謝寧楓一眼,又飛快低下頭。(.)他慢慢抬起重如千斤的腿,一步步走過來,雙拳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深深的怨言填滿了腹內,像團黑色的氣體,不斷衝擊他的心髒,難受得很。


    “不用說對不起了”,謝寧楓抬手,神情淡然,嘴裏吐出的話,卻令姚隊長的臉又黑了一層。“我怕你的對不起隻對死人說。”


    副局的臉色尷尬極了,他訕訕而笑,“謝少爺真愛開玩笑。”


    “是不是玩笑,姚隊長最清楚”,謝寧楓拍了拍姚隊長的肩膀,輕聲道,“不過我等著你來。”


    這句話像一把充氣槍,腹內的黑團驀地脹大,終究爆炸了。他們走後,會議室內,一片狼藉,副局麵無表情冷眼瞧著這一切,扇了扇空氣裏揚起的塵埃,冷寒道,“發泄好了,按計劃行事。”


    容老的死,在謝寧楓離開警局後的第二天,登在了中央國報上。昔日受過容老恩惠的人,紛紛致電副局,要求立刻將兇手抓起來,副局在左右為難之下,不小心泄露了謝寧楓是最後一個見到容老的人。


    一時間,連老桌上的電話被打爆。又有張嫂現身別墅前,一邊哭泣,一邊陳述謝寧楓的罪行。


    這些,溫柔不知情,謝寧楓也無暇去管。別墅的大門緊閉,把一切不和諧的聲音阻擋在外麵,留給家人一片淨土。


    樓上的客房被布置成一間簡陋的手術室,鬱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溫柔額上冒著汗水,謝寧楓細心地拿著棉布擦拭。鬱元的臉色蒼白,唿吸卻強勁,這是因為空間的靈氣滋養了他的身體。


    “嗯哼”,劇痛令鬱元嘴裏溢出呻吟,謝寧楓不滿地瞥了一眼主刀的醫生,為什麽不加大麻醉的劑量。


    主刀醫生的手一抖,差點劃到神經,他立馬冷靜下來,在謝少爺森寒的視線下,勉強拿刀繼續剩下的手術。(.好看的小說)一個小時後,縫合好病人的腦袋,主刀醫生徹底虛脫過去。


    謝寧楓扶鬱元坐起,一手環著他的背,一手掰開他的嘴巴,溫柔小心翼翼喂他喝靈泉水。靈泉水能夠加快傷口的愈合,鬱元傷的是腦袋,容易留下後遺症,有靈泉水在,就不用擔心了。


    吩咐請來的護士照顧好鬱元,二人走出房門。二人不管,不代表別人不會憂心,溫柔下樓便見到,奶奶一臉憂心地望向外麵。


    從樓梯上,可以看到外麵有不少記者,把別墅圍了個水泄不通。謝寧楓皺眉,掏出電話,給謝寧豫打了一個電話,很快由軍人接手別墅的安保工作。


    同時,仿佛商量好一樣,各大報紙的版麵被容家小姐夜店尋歡的身影占據,即使有小報刊登容老的案子,也很快石沉大海。


    盛老已迴特殊部門上班,部內秩序井然,眾人一臉歡喜,總算不用再見到謝魔王陰沉的臉了。


    “該死的,你找了這麽多醫生,卻沒一個靠譜的。”燕文北腦中一直繃緊的弦斷裂,他滿身戾氣,打砸屋裏的東西。


    又一個琺琅勾絲杯扔在風藤紀的腳下,綻放出一朵破碎的白蓮。風藤紀不閃不避,鷹眸醞釀著風暴,雙拳緊握,身上縈繞危險的氣息。


    燕文北沒有察覺,他肆意地動作,隨著心意行事,宣泄滿腔的怒火和恨意。此刻,他溫柔的表情完全消失,嘴臉扭曲,像個旋轉樓梯。以往能柔得滴水的眼神,充斥著燃燒的火焰,眼球布滿了紅絲,令人不由自主後退。


    “夠了,風藤家的人從不會把怒火發到自己人頭上”,風藤紀黑沉沉的眸子,包含了很多情緒,甚至摻雜鄙夷,這令燕文北無法忍受。


    從一出生,他就是眾人期待的燕家少爺,耳邊盡是讚美之詞。大了,無論上學還是進公司,他都是別人嘴裏的某某孩子,使得無數人嫉妒。有燕家保駕護航,他一路順風順水,別人巴結還來不及,誰會像風藤紀三番兩次輕視他。


    是的,他如今是落魄了,不得不靠風藤家活著,但他也是燕文北,不容人踐踏尊嚴的燕文北。“你也夠了,到底我是風藤家的少爺,而你是仆人,仆人就要緊守本分,千萬不能亂了規矩。”


    風藤紀手一揚,腳邊的碎片拋向空中,又在空中排成鳥形,朝燕文北衝去。燕文北臉色頓時煞白,腳一退,扭傷了腳踝,整個人跌坐在地,抱腿把頭埋在腿間,瑟瑟發抖。


    “你隻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可不是少爺”,風藤紀扯出一個笑容,臉上的表情近乎不把燕文北當作人看待,他彎下腰,可憐地瞧著顫抖的燕文北,伸出腳踩在燕文北的小腿上,“我隨時隨地都能要你的命。”


    燕文北望向離去的不可一世的背影,眸子黯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不到他居然有小命朝夕不保的一天。不過,他的眸子隨即暗沉,像兩個深潭,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下午,屍檢報告出來了,捧著殘留溫度的屍檢報告,謝寧楓心底百感交集。一方麵,清白得證,原本就是件喜事,但看到屍檢的結果,謝寧楓的眉毛緊縮。


    溫柔拿過屍檢報告,麵上十分訝異,容老竟然是自殺,他為什麽要自殺,為了燕文北嗎?他又充當了什麽角色?一時,無數疑問湧上心頭,溫柔怎麽也看不下去了。


    “胰島素殺人,雖然了無痕,可肌肉分泌的乳酸使得它有跡可循,倒令容老的安排功虧一簣”,老左喟歎道,“我實在想不通容老這麽做的原因。”


    他們也不清楚,許是出自愛屋及烏的心理,疼愛容宋,所以連帶燕文北一塊疼愛上。


    謝寧楓扶額,靜靜細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官員隱私的泄露,安局和姚局的死,他們遭遇埋伏,容宋越獄,容老的死亡,他的誣陷。不,他算漏了一件事,那些爺爺們的來訪。


    燕文北的目的是擾亂他們的視線,趁機離開華國嗎?但何必繞一個大圈,以他目前的身份,華國也不會攔。除非,他要帶的是其他人。


    還有誰呢?難不成那些官員還藏在b市,燕文北要帶他們走?


    想到這個可能性,謝寧楓上樓拿了一大疊資料,比對了一番,失蹤的官員都是從貧窮家庭走出來,而且曾在私底下與容真卿或多或少有摩擦的人。


    放下資料,謝寧楓輕歎一口氣,二人以為他在為燕文北的事煩惱,便開口勸他放寬心,有盛老在,一定能把事情圓滿解決。


    謝寧楓也不多說,上樓去看鬱元。如今,他身邊缺幫手,老左是好用,但他的身份不夠。鬱元手握實權,手下能人輩出,有他幫忙,他就能把人抓住了。


    打開門,示意護士出去。鬱元的病情好轉得比醫生預料的快,使得溫柔不敢給他多灌靈泉水,怕惹來別人的窺探。於是,鬱元還要等到明天才能醒來。


    望著這張熟悉的臉蛋,謝寧楓心底的歉意被牽扯而出。鬱伯伯死了,若鬱元再出事,他以後哪有麵目去見鬱伯母,以什麽麵目麵對溫柔。


    最好的兄弟因為他的妻子而死,這個罪名會壓在他和溫柔心上一輩子,沉甸甸的,透不過氣。


    “你一臉快哭的樣子是做什麽,我還沒死呢?”一個欠扁的聲音,瞬間驅走了謝寧楓的懼意。


    “都中槍了,還不肯歇歇嘴皮子,你趕緊養好傷,我們的網也要收了。”


    ------題外話------


    卡文了,希望明天的狀態可以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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