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楓冷冷瞥了三人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盛老身上。盛老半闔著眼,但眼中神采黯淡不少。他動了動手指,已是他的極限,抬手卻是困難了。謝寧楓湊過腦袋,盛老嘴唇張合,費力吐出四字,“寧可不可。”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謝寧楓點頭,輕抓盛老的手,在手背上拍了兩下。“外公放心,我會完成任務。”


    盛老眼中積聚的神采猛然驟亮,隨即閉上眼睛,半歪了頭,暈了過去。溫柔給盛老喂了兩顆保命藥丸,叮囑孩子看好老人,兩人這才有心思收拾三人。


    三人黑乎乎的臉上,不見急躁之色,反而饒有興趣地望向他們,眸光裏流露出毫不遮掩的貪婪之色,就如孩子暗拊的那樣,嘴角邊掛著兩三道亮晶晶的可疑水跡。


    這是把我們當食物了?謝寧楓來得晚,不知三人的目的,可對上三人的臉,誓要占為己有的樣子太過明顯,想想便明白了。有人惦記上自己家人,又傷害了他尊重的長輩,謝寧楓眼裏似燎了火,轉眼便是燎原的大火,怒氣衝衝對三人出了手。


    四字訣最耗內力,本來盛老的內力夠深厚,可對上逍遙三老就吃力了,他的落敗有一半是因為內力提不上。但謝寧楓不同,他身體特殊,另外,他以前走火入魔,為安全著想,他身體隻有小部分內力,剩餘內力用藥壓製。三年前,二人陰陽調和,謝寧楓的陳疾得以治愈,鴻坤山中的收獲,他丹田內力充盈,源源不絕,可供他驅使。


    不同盛老的虎嘯河山,謝寧楓的虎型更為清晰,威力更猛,令三人錯愕不已。溫柔把主攻的任務交給了謝寧楓,她從旁輔助,正好彌補二人的劣勢,相得益彰。


    兩個孩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打鬥的場麵,真人版的遠比清風演化的幻境來得真實和殘酷,心底的好戰因子被挑起,渾身熱血澎湃。揭開天真頑童的表象,他們的另一麵居然是渴望殺戮,滾燙的鮮血澆在身上,這樣眼底染上的紅絲才能退去。


    一根銀針紮在脖子上,他們卻彷如未覺,溫柔眸子一沉,這不是第一次了,原以為是她內力衰竭的緣故,可這次用上的內力是十成十,他們依然感受不到痛楚,甚至連眉都不皺下。


    溫柔停下手來,站一側觀望。同樣的,謝寧楓的掌風幾次打在三人心口上,三人的步伐隻是停滯了會,馬上動作靈活。不會受傷,那他們的弱點在哪裏?溫柔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快幫忙”,謝寧楓一聲急促的求救。打斷溫柔的思緒。溫柔訝異,眉目間的雲淡風輕被憂慮焦躁代替,她跳入戰圈,謝寧楓鬆了口氣。手下的招式卻不見狠辣。


    這立刻又是幾百招,溫柔隱隱感受到了身體繃到極限的痛苦,手上酸麻,十指麻脹,但她不能停,停下,就再也無法重燃鬥誌了。謝寧楓的額頭上布滿了連串的汗珠,腳下所過之處,皆打濕了地麵。


    逍遙三老勉力控製唿吸,使得唿吸綿長悠久,但丹田內力極速消耗,再戰下去。他們討不了好。可許久才碰到的寶貝,他們並不想放手,心底存著一個執念,再堅持幾秒,或許對方會先倒下。


    小孩緊緊合攏雙手,用勁之大,嫩滑的皮膚上已留下了五指印。


    停車場。誰也不肯先認輸,各自咬牙苦戰。


    停車場外,鬱元躺在車蓋上,等待他的隊員救援。他整個人好像從水裏撈出,極易吸汗的短袖,一擰滿手的汗水。他的唿吸還未平穩,大口吸進新鮮空氣,平複憋得太久而悶痛的心髒。


    他枕著雙臂,遙望無邊星際,心底湧上一陣無力。剛才,一顆子彈差點要了他命,要不是謝寧楓一腳踢倒他,他早已死透了。這麽弱,隻配當別人的累贅,鬱元,你甘心嗎?戰鬥時,別人分心照顧,還有輕視、厭惡的目光,鬱元想想便受不了。所以他要變強,至少不能丟了鬱家的臉。


    不知道謝寧楓他媳婦那裏,有沒有適合他練的武功。鬱元琢磨了會,打定主意賴上謝寧楓他們。


    這次,國安的人趕來挺快,免去一頓挨罵。鬱元拿了把手槍,塞滿兩褲兜子彈,飛跑向停車場。


    逍遙三老後退十米,“這次暫且放過你們。下次就沒這個好運了。”


    老二冷笑,狹長眸子噙著寒光,他語氣嫉妒卻飽含深意,“下次,就是群雄逐鹿了,你們的下場會淒慘無比,他們可沒我們好說話。”


    “啊!”老三忽地發出痛苦的吼叫,另外二人立馬把他夾在中間,飛快逃離。


    “別跑”,幾聲槍響在空曠的停車場迴蕩,鬱元氣急敗壞地打完了彈夾裏的子彈,才收好槍,奔過來察看兩人傷勢。


    鬱元的身體顫了顫,麵露驚異,他不過開槍泄憤,為什麽二人的表情仿佛見鬼了,不好意思讓他們見到他暴力的一麵。“我平時不這樣,今天氣狠了,我會賠償停車場損失的。”


    “把你的槍給我”,謝寧楓不待他迴答,動手拿槍。翻來覆去摸了幾遍,就是一把普通的槍,可銀針傷不了三人,為什麽槍就可以。


    “寧楓,我們走進誤區了”,溫柔淡笑,語氣透著恍然大悟的感覺,“他們是人,隻要沒躲過,中彈會受傷。”


    謝寧楓麵上凝重的表情和緩,是啊,對方是人,中了彈肯定會受傷。如此簡單的道理,他都沒有想到,謝寧楓麵露沮喪,不然早解決三人。這三人活在世上,是一大禍害,下次就用火箭炮吧!


    鬱元根本插不進二人默契的氛圍,他一頭霧水,雙目灼灼注視二人,一臉求真相的亮閃閃表情。


    “迴去跟你細說”,謝寧楓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朝盛老走去。


    盛老的傷勢不容樂觀,溫柔先送盛老迴家治療,兩個孩子也一塊迴去。鬱元邊走邊迴頭,戀戀不舍地目送孩子離去,心底卻興奮到了極點。一個和謝寧楓長得一模一樣的縮小版,小臉板著,萌萌的氣息卻擋不住地散發,太可愛了!


    “哎呦!”鬱元捂著鼻子,疼死了,好端端地停下做什麽,也不吱聲。


    “我警告你,不準接近阿匪和澹然。”謝寧楓語氣森然,一副敢違背就揍死你的嚴肅樣子,令鬱元呆立原地,忘記了疼痛。


    反應過來,他急忙跟上,心底打好主意,明天上門拜訪。


    推開天上味的門,大廳裏橫七豎八躺著不少人。謝寧楓皺眉,隨手拿起一個水晶花瓶。一瓶的涼水倒下去,狐狸茫然地睜開眸子,望著頭上炫目的燈光,難受地扶額。


    “醒了嗎?”被謝寧楓冰冷的語氣一激,狐狸徹底醒過來。


    “隊長……”他呐呐喊了一聲,臉上發燙,竟然栽在一個服務生手上,傳出去,隊長一定把他踢出行動部門。


    “誰幹的?”謝寧楓指尖敲打桌麵,語氣裏透著一股不悲不喜的意味,眼底流露著冷厲,彷如有寒氣在流動。


    狐狸明顯感受到隊長的冷氣,並非衝他而來。他垂眸,語氣說不出的頹喪,“是天上味的一個服務員。”


    謝寧楓仔細迴憶,天上味大範圍隻招過一次人,五六年前的事,近些年,生意不景氣,辭退了一些。“是老員工了,隱藏多年,怕不是尋常間諜可以做到的。”


    “那人是個女人,模樣一般,但給人感覺受過良好教育”,狐狸努力迴想那人的樣子,想更詳細些,那人的麵容卻模糊一片。“不記得了,左老板那裏應該有員工檔案。”


    三人一塊把所有人弄醒,這藥的後遺症利害,全記不得了。謝寧楓心底無奈,臉上神情冷硬,渾身冒著寒氣,令店內的人戰戰兢兢,低頭不敢說話。


    “老左,你看看少了什麽人?”隻能靠笨法子了,謝寧楓不悅地擰眉,“你店裏有沒有一個受過良好教育,模樣平常的女服務員?”


    “店裏的女服務員差不多都受過良好教育,模樣也不是特別好看”,在謝寧楓冷冽的視線下,老左的聲音越來越小。“需要我把她們叫過來嗎?”他一心要將功贖罪,眼眸滴溜溜地轉著。


    謝寧楓點頭,狐狸去認人。一個小時後,服務員聚集在會議室裏,麵麵相覷,不知老板的意圖。


    他們進來,謝寧楓關好窗戶,靠在門上,視線一直投向狐狸那邊。狐狸把人看了一遍,攤手,搖頭,他實在記不起來了。


    把女服務員兩兩分開,一批是今晚值班的,一批迴家休息的,帶出去審問。


    鬱元拿著一疊口供過來,語氣灰心喪氣,“都證實過了,身份是真實的。”


    “人都在嗎,有沒有請假的?”謝寧楓不信那人是臨時潛進來,因為很容易讓人拆穿身份。老左的性格他了解,即使是個代班的臨時工,他也會把人的資料查清楚,天上味不是別的小餐館。


    “沒有,所有人都在了”,鬱元斬釘截鐵道,他也覺得奇怪,那人肯定在天上味多日,為何沒人對她有印象。


    “我知道是誰了?”老左推門而入,打斷二人思緒,“一個叫梁玲的女人,b大畢業,工作五年了。”


    ------題外話------


    明天萬更走起,大大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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