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燼費力地掙脫老三的鐵手,麵色鐵青地質問老三,“你拽我幹什麽?”


    老三靠在門上,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幽幽的火光照在他滿臉胡子的臉上,襯得他眼神愈發深邃,好似一汪看不見底的泉水。被這樣的眼神盯著,老二聲音不自覺地放低,他呐呐地說道:“我隻是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


    老大忽然把耳機朝老二扔過去,老二的身體比他的感知更快有動作,他歪頭側身,耳機扔到了牆壁上,“啪”地掉落在地上。老二身子搖搖欲墜,他不明白老大老三一個個都怎麽了,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水燁冷眼掃了老二一眼,冷哼一聲,“老三,你解釋給他聽。”


    老三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老大發脾氣的樣子太恐怖了,仿佛荒原上的餓狼,冷酷的眸子一瞅,他整個人無力動彈,因為害怕。


    “是。二哥,你出麵,人家就會認出我們身後所代表的家族。爺爺出來時,曾警告過我們切記不能泄露身份,而且那人很可能是古武聯盟的人。”


    老二醒悟過來,臉色發白,指尖顫抖,好險,他差點犯錯了。老二鼓起勇氣,詢問二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跑了。”


    水燁低笑,眼眸對上老三,“老三,去跟車警說我們的東西丟了,小偷就在車廂裏。”


    胡子老三瞳孔因為驚詫收縮了下,他立刻低頭斂下所有表情,又是那個聽話的小弟,“是。”


    鄭海一眼就認出了胡子老三,他爸在老三手底下工作,鄭海也有幸見過老三幾次。“三少爺,有事嗎?”


    “我們丟了一件東西,小偷進了另一個臥鋪車廂,我希望你帶人去看看。”老三吩咐道,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要為難車廂裏的人。”


    鄭海帶上人一路穿過車廂,陣勢浩大吸引了本來無聊透頂的旅客。老三混在人群裏,他有其它的打算。


    鄭海敲門,大順安慰好兩個女人,去開了門。門開了,鄭海二話不說就把人推到一邊,大順幾次想張口都礙於對方身上的製服閉了嘴。


    房淩跟小慧護著溫陸躲在角落,眼睜睜看著這群野蠻人拉開行李箱,弄亂他們的衣服,小慧憤憤不平想上去說理,房淩拉住她,衝她搖搖頭。


    其實鄭海心裏發虛,三少爺既沒有明說丟了什麽,也沒有明確提供小偷的樣貌特征,所以他反應過來,三少爺在報複車廂裏的人。


    翻了一通,根本沒有發現貴重的東西。接下來就該是問詢了,鄭海心裏暗歎一口氣,誰讓他嘴賤,一時爽快地答應了朋友換班。


    鄭海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得虧他長得就是五大三粗,繃緊麵皮後,更是跟鍾馗有得一拚。“我問你們,你們這來過陌生人或者少了什麽人沒有?”


    小慧按捺不住了,即使房淩拚命給她使眼色。“你是說我們是小偷嘍?”


    鄭海咳嗽一聲,擺擺手,“誤會了,我們隻是根據群眾舉報,正常搜查。”


    方普以前在村民麵前打過不少官腔,小慧有時認真聽過一耳朵,對車警這番義正言辭的言論,俏眉挑起,她好心問了一句,“請問,你找到贓物了嗎?”


    鄭海愣住了,手下捅捅他的胳膊,他迴神訕訕說道:“沒有,正要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小偷。”


    大順大步走過來,走路時“不小心”碰到了鄭海,鄭海打了一個踉蹌,他捂住撞疼的肩膀,卻有苦說不出。


    “你們僅僅根據一個人胡言亂語就來搜我們的車廂,也太不著調了。還有,舉報人呢?他在哪,怎麽不出麵。”大順在“理”字上站住了腳,咄咄逼人地逼問。


    鄭海啞口了,他不斷搓著的大手,暴露了他緊張無措的心情。“這,這,反正你們有配合的義務,否則我懷疑你們在包庇小偷。”他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嗬嗬,理由什麽的都是浮雲。


    大順順從地點點頭,“我們配合,但是即使我們有嫌疑,也應該讓舉報人出來,我們雙方對質。”


    “舉報人那裏我們已經問過了,你們這我們需要先錄口供。”鄭海說道。


    這時,有人故意大聲說道:“隊長,車廂裏少了三個人。”


    大順勉強穩住心神,把女人和孩子放在他的羽翼下。“哦,他們買錯票,在前一站下車了。”


    理由正當,鄭海沒有任何借口為難他們,恰好,人群裏的老三站出來說道:“車警,這四位跟我認識,他們的人品純良,決不會做偷竊的事。”


    鄭海鬆了口氣,三少爺發話,他趕緊帶人走吧。“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人群散去,獨留老三呆在車廂裏。


    大順挺感激老三的仗義執言,便上前拍拍老三的肩膀,“兄弟,這次謝謝你了。”


    老三笑笑,轉臉又露出一抹愁色,“馬上就到站了,這一別,也不知什麽時候能跟兄弟喝酒?”


    大順“嗬”了一聲,擺擺手,“這不簡單,我們以後就在b市落腳了,大概住在b大附近,你多問問不就能找到了嗎?”


    老三點點頭,高興地跟人約好,“我有空就去找你喝酒。”


    等人走了,收拾東西的房淩抬起頭,口氣嚴肅,“大順,以後不要跟陌生人說我們的住處,尤其是……”


    溫柔雖然沒跟他們提起到底是什麽人盯上三人,可房淩有個感覺,胡子老三沒有他表麵顯露地簡單,這人深著呢!


    大順撓撓頭,很不解房淩的意思。不過,溫柔臨走前交代他們都要聽房淩的,既然房淩發話,大順便說道:“哦!”


    火車到站,大順一個人拎了兩大箱行李跟在三人後麵,跟隨人流走出火車站,房淩就看到一個舉著牌子的男人,接他們的人來了。


    李經理是臨時被老板抓來當苦力的,他按照老板吩咐,舉了塊牌子等人。過了一會兒,有個好聽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是溫柔叫你來的嗎?”


    李經理把牌子夾胳膊底下,“是的,四位先上車。”


    司機幫忙裝好行李箱,四人在後邊擠在一塊坐著。大概開了半個小時,看花了眼的三人總算戀戀不舍地收迴眼睛,心裏卻無不感歎,b市果然比他們那好多了。


    ------題外話------


    下午在後台修文,發現了一個錯誤,前文寫謝寧楓眼睛是藍色,寫到後來就忘了這事,這裏正式改下“他眼睛是黑色的”,對那些看文腦補的親們說聲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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