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悲慘世界
寒門書生∶開局迎娶三妻妾 作者：風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蔣玉一眼就看出楚雄現在情況有點不對勁，連忙衝了上去。</p>
宋天明也趕緊跟上去。</p>
楚雄麵色蒼白，渾身不住地顫抖著，還不停往外冒汗，但是身子卻是涼的。</p>
宋天明摸了摸他的心跳，速度也是異常的快。</p>
不過看到對方唿吸還算平穩，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兩人暫時鬆了一口氣。</p>
“快，去請郎中來！”</p>
蔣玉轉頭吩咐道，兩個衙役互看一眼，其中一個衙役忙不跌就朝外跑去。</p>
宋天明則對著另一個衙役說道：</p>
“你去外麵買點米粥，再買點饅頭和炊餅，多買點！”</p>
蔣玉疑惑不解地看著宋天明：“先生，這饅頭米粥還能治病嗎？”</p>
“誰說他生病了，隻是低血糖而已，吃點東西就成。”</p>
蔣玉糊塗了：“什麽低血糖？”</p>
“嗯......簡單來說，就是餓暈了。”</p>
“哦......”</p>
很快，兩個衙役帶著郎中和吃食迴來了。</p>
宋天明當即用碗裝了一碗粥，慢慢地順著楚雄的嘴巴灌了下去。</p>
“咳咳咳......”剛喝兩口，楚雄立馬就咳嗽起來。</p>
但是整個人也隨之蘇醒，眼神渙散地看著麵前的宋天明還有蔣玉。</p>
等看清兩人的麵龐，楚雄瞬間清醒了不少，一邊掙紮著起身，一邊喊道：“將軍！宋先生！你們怎麽來了......”</p>
他甚至還想下床給蔣玉行禮，被蔣玉一把按住：“你先別動，身子還虛著呢，就不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了。”</p>
宋天明也說道：“楚兄弟，有什麽話，先吃完東西，養好精神再說。”</p>
楚雄見兩個衙役拎著一大壇子的米粥，還有大包小包的吃食，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p>
在兩人的安慰下，這個漢子才安安穩穩吃完了這頓飯，邊吃邊哭，看得宋天明也是一陣揪心。</p>
這時他才發現，楚雄的右腿，已經沒有了，隻剩下空蕩蕩的褲腿。</p>
蔣玉也在這時給宋天明介紹了一番。</p>
楚雄原本是蔣玉麾下的將士，參軍五年，距離他退伍也有五年了。</p>
這個兄弟長得其貌不揚，但是給蔣玉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就是他有木匠手藝，經常幫忙修理戰車還有防禦工事，手藝甚至比那些專門的匠人還要精湛，所以在軍中很是出名。</p>
吃飽喝足，蔣玉這才問道：“楚雄，你怎麽搞成這副樣子了？我記得你家是做木匠活的，你也學了些你父親的生意，按理說生活應該還過得去才對啊！”</p>
“哎......”楚雄滿臉的無奈，將腿上蓋著的毛毯說道：“將軍你也知道，之前我退伍，就是因為腿被蠻族人砍斷了，便想著迴鄉之後拿點退伍的撫恤，繼承家業，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p>
可誰知道，原本兵部那邊答應我們的銀子應該是一百多兩，到了縣裏去領的時候，卻隻剩下了十五兩！”</p>
“什麽？隻有十五兩？”</p>
蔣玉驚得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p>
宋天明之前說大乾朝廷會層層盤剝退伍將士的餉銀和撫恤，他還有些不太相信，總覺得他是在危言聳聽。</p>
但是現在有了楚雄現身說法，不信也不行了！</p>
“為什麽會隻有這麽點？”</p>
楚雄苦笑著搖頭：“這我們哪能知道，縣令說的是，兵役期間的武器損耗等等都要我們自己出錢，現在把這些錢扣掉之後，剩下來才是我們應得的......”</p>
蔣玉猛地站起吼道：“他放屁！我現在就去找他要錢去！”</p>
宋天明卻拉住他：“將軍，那是前任縣令的事了，現在已經換人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他。”</p>
</p>
說到這裏，宋天明突然想到，當時定北侯抄沒了縣令不少家產，這裏麵應該就有楚雄他們被克扣下來的餉銀！</p>
但是這種錢，下河縣縣令能分到多少，也是無從可知了。</p>
真正拿大頭的，怕還是上麵那群高官，下麵的人隻不過是喝點湯而已。</p>
蔣玉一聽，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頹唐地坐在床邊。</p>
這下反倒是楚雄開始安慰起他了：“將軍莫要難過，雖然錢少點，但也不是不能過，我這不還好好的嘛......”</p>
隻是這話說的，楚雄自己都不敢信。</p>
蔣玉強自鎮定了一番，繼續問道：“這錢這麽少，你這日子又是怎麽過的？”</p>
“我不還有點木匠手藝嗎？迴來之後便跟著我爹一起去外麵做活，所以頭兩年日子還過的挺好，我爹還張羅著準備給我找個媳婦......”說到這裏，楚雄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p>
但是這笑容轉瞬即逝，似乎是想起了悲傷的事情：“但是三年前，我爹便突發惡疾，撒手人寰，隻剩下我一個人。</p>
日子本也不是不能過，但是我這腿......”</p>
楚雄抓緊了自己的褲腿，麵露悲戚：“下河縣沒什麽精細的木匠活，都是一些粗重的活計，需要爬高爬低，我這腿腳不方便，這些活根本做不來......</p>
之前我爹在的時候，還能幫襯我一點，現在他老人家走了，便沒人願意來找我做活了......”</p>
宋天明啞然。</p>
楚雄的手藝有蔣玉的認可，那肯定不會差，可是沒想到竟然會落到一個無活可做的地步！</p>
這種魔幻的事情，宋天明實在是難以想象。</p>
“我也知道，若是一直窩在下河縣內，這日子肯定是沒法過下去了。如果想找個好點的營生，能混口飯吃，必須要去郡城。</p>
那裏的富人多些，對木匠活的要求也高，肯定能找到活幹。”</p>
宋天明點點頭，這漢子倒是個靈巧人，樹挪死人挪活，換個地方生活，他說不定能活的更好。</p>
蔣玉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沒去，還留在這下河縣？”</p>
“我當然想去。當時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便找了個去郡城的商隊，打算搭個夥一起去壽春郡。</p>
為此，我把當時全部的銀子都帶在了身上。”</p>
“但是誰能料到，我們出發後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土匪......”</p>
“土匪？”宋天明剛想到什麽，楚雄便突然朝他拜倒：“多謝先生出手，才幫我報了這個仇！”</p>
“當年攔路截你的拿貨土匪，是牛首山上的？”宋天明頓時明白過來。</p>
“正是牛首山的土匪，他們將商隊的錢財搶劫一空後，把我們都趕走了。</p>
我身無分文，甚至連幹糧都被搶走，腿腳又不方便，根本就走不到郡城......沒辦法，在山裏走了三天三夜，才逃迴了下河縣......”</p>
聽完楚雄的講述，宋天明和蔣玉的臉色都很不好看。</p>
一個為國效力到斷腿，有一手好手藝的漢子，竟然被人害的如此淒慘。</p>
無論是那些官，還是在官員庇護下囂張跋扈的土匪，都罪該萬死！</p>
他現在覺得，立下往生碑，真的是個好決定。</p>
時至今日，下河縣每天都會老百姓走到往生碑旁，祭拜一番。</p>
隻是這一個往生碑，終究還是太少了......</p>
蔣玉緩緩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就窩在這個地方，等死嗎？”</p>
楚雄無奈地搖頭：“還能如何呢？我現在就是想去縣城，也沒錢了。這兩年，都是鄰居心善，接濟我，我才苟活到今天。</p>
但是這兩年收成光景也不好，家家都沒有餘糧，別說接濟我了，大家自己吃飯都成問題。</p>
我這爛命一條，還是不要再拖累別人了......</p>
將軍，今天你能來看我，楚雄已經感激不盡。</p>
但是如果是來施舍我的，那就不必了，我雖然沒什麽錢沒什麽本事，但是也不想再這麽活下去。</p>
也許當初戰死沙場，才是最好的歸宿吧。”</p>
宋天明也趕緊跟上去。</p>
楚雄麵色蒼白，渾身不住地顫抖著，還不停往外冒汗，但是身子卻是涼的。</p>
宋天明摸了摸他的心跳，速度也是異常的快。</p>
不過看到對方唿吸還算平穩，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兩人暫時鬆了一口氣。</p>
“快，去請郎中來！”</p>
蔣玉轉頭吩咐道，兩個衙役互看一眼，其中一個衙役忙不跌就朝外跑去。</p>
宋天明則對著另一個衙役說道：</p>
“你去外麵買點米粥，再買點饅頭和炊餅，多買點！”</p>
蔣玉疑惑不解地看著宋天明：“先生，這饅頭米粥還能治病嗎？”</p>
“誰說他生病了，隻是低血糖而已，吃點東西就成。”</p>
蔣玉糊塗了：“什麽低血糖？”</p>
“嗯......簡單來說，就是餓暈了。”</p>
“哦......”</p>
很快，兩個衙役帶著郎中和吃食迴來了。</p>
宋天明當即用碗裝了一碗粥，慢慢地順著楚雄的嘴巴灌了下去。</p>
“咳咳咳......”剛喝兩口，楚雄立馬就咳嗽起來。</p>
但是整個人也隨之蘇醒，眼神渙散地看著麵前的宋天明還有蔣玉。</p>
等看清兩人的麵龐，楚雄瞬間清醒了不少，一邊掙紮著起身，一邊喊道：“將軍！宋先生！你們怎麽來了......”</p>
他甚至還想下床給蔣玉行禮，被蔣玉一把按住：“你先別動，身子還虛著呢，就不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了。”</p>
宋天明也說道：“楚兄弟，有什麽話，先吃完東西，養好精神再說。”</p>
楚雄見兩個衙役拎著一大壇子的米粥，還有大包小包的吃食，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p>
在兩人的安慰下，這個漢子才安安穩穩吃完了這頓飯，邊吃邊哭，看得宋天明也是一陣揪心。</p>
這時他才發現，楚雄的右腿，已經沒有了，隻剩下空蕩蕩的褲腿。</p>
蔣玉也在這時給宋天明介紹了一番。</p>
楚雄原本是蔣玉麾下的將士，參軍五年，距離他退伍也有五年了。</p>
這個兄弟長得其貌不揚，但是給蔣玉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就是他有木匠手藝，經常幫忙修理戰車還有防禦工事，手藝甚至比那些專門的匠人還要精湛，所以在軍中很是出名。</p>
吃飽喝足，蔣玉這才問道：“楚雄，你怎麽搞成這副樣子了？我記得你家是做木匠活的，你也學了些你父親的生意，按理說生活應該還過得去才對啊！”</p>
“哎......”楚雄滿臉的無奈，將腿上蓋著的毛毯說道：“將軍你也知道，之前我退伍，就是因為腿被蠻族人砍斷了，便想著迴鄉之後拿點退伍的撫恤，繼承家業，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p>
可誰知道，原本兵部那邊答應我們的銀子應該是一百多兩，到了縣裏去領的時候，卻隻剩下了十五兩！”</p>
“什麽？隻有十五兩？”</p>
蔣玉驚得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p>
宋天明之前說大乾朝廷會層層盤剝退伍將士的餉銀和撫恤，他還有些不太相信，總覺得他是在危言聳聽。</p>
但是現在有了楚雄現身說法，不信也不行了！</p>
“為什麽會隻有這麽點？”</p>
楚雄苦笑著搖頭：“這我們哪能知道，縣令說的是，兵役期間的武器損耗等等都要我們自己出錢，現在把這些錢扣掉之後，剩下來才是我們應得的......”</p>
蔣玉猛地站起吼道：“他放屁！我現在就去找他要錢去！”</p>
宋天明卻拉住他：“將軍，那是前任縣令的事了，現在已經換人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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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宋天明突然想到，當時定北侯抄沒了縣令不少家產，這裏麵應該就有楚雄他們被克扣下來的餉銀！</p>
但是這種錢，下河縣縣令能分到多少，也是無從可知了。</p>
真正拿大頭的，怕還是上麵那群高官，下麵的人隻不過是喝點湯而已。</p>
蔣玉一聽，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頹唐地坐在床邊。</p>
這下反倒是楚雄開始安慰起他了：“將軍莫要難過，雖然錢少點，但也不是不能過，我這不還好好的嘛......”</p>
隻是這話說的，楚雄自己都不敢信。</p>
蔣玉強自鎮定了一番，繼續問道：“這錢這麽少，你這日子又是怎麽過的？”</p>
“我不還有點木匠手藝嗎？迴來之後便跟著我爹一起去外麵做活，所以頭兩年日子還過的挺好，我爹還張羅著準備給我找個媳婦......”說到這裏，楚雄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p>
但是這笑容轉瞬即逝，似乎是想起了悲傷的事情：“但是三年前，我爹便突發惡疾，撒手人寰，隻剩下我一個人。</p>
日子本也不是不能過，但是我這腿......”</p>
楚雄抓緊了自己的褲腿，麵露悲戚：“下河縣沒什麽精細的木匠活，都是一些粗重的活計，需要爬高爬低，我這腿腳不方便，這些活根本做不來......</p>
之前我爹在的時候，還能幫襯我一點，現在他老人家走了，便沒人願意來找我做活了......”</p>
宋天明啞然。</p>
楚雄的手藝有蔣玉的認可，那肯定不會差，可是沒想到竟然會落到一個無活可做的地步！</p>
這種魔幻的事情，宋天明實在是難以想象。</p>
“我也知道，若是一直窩在下河縣內，這日子肯定是沒法過下去了。如果想找個好點的營生，能混口飯吃，必須要去郡城。</p>
那裏的富人多些，對木匠活的要求也高，肯定能找到活幹。”</p>
宋天明點點頭，這漢子倒是個靈巧人，樹挪死人挪活，換個地方生活，他說不定能活的更好。</p>
蔣玉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沒去，還留在這下河縣？”</p>
“我當然想去。當時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便找了個去郡城的商隊，打算搭個夥一起去壽春郡。</p>
為此，我把當時全部的銀子都帶在了身上。”</p>
“但是誰能料到，我們出發後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土匪......”</p>
“土匪？”宋天明剛想到什麽，楚雄便突然朝他拜倒：“多謝先生出手，才幫我報了這個仇！”</p>
“當年攔路截你的拿貨土匪，是牛首山上的？”宋天明頓時明白過來。</p>
“正是牛首山的土匪，他們將商隊的錢財搶劫一空後，把我們都趕走了。</p>
我身無分文，甚至連幹糧都被搶走，腿腳又不方便，根本就走不到郡城......沒辦法，在山裏走了三天三夜，才逃迴了下河縣......”</p>
聽完楚雄的講述，宋天明和蔣玉的臉色都很不好看。</p>
一個為國效力到斷腿，有一手好手藝的漢子，竟然被人害的如此淒慘。</p>
無論是那些官，還是在官員庇護下囂張跋扈的土匪，都罪該萬死！</p>
他現在覺得，立下往生碑，真的是個好決定。</p>
時至今日，下河縣每天都會老百姓走到往生碑旁，祭拜一番。</p>
隻是這一個往生碑，終究還是太少了......</p>
蔣玉緩緩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就窩在這個地方，等死嗎？”</p>
楚雄無奈地搖頭：“還能如何呢？我現在就是想去縣城，也沒錢了。這兩年，都是鄰居心善，接濟我，我才苟活到今天。</p>
但是這兩年收成光景也不好，家家都沒有餘糧，別說接濟我了，大家自己吃飯都成問題。</p>
我這爛命一條，還是不要再拖累別人了......</p>
將軍，今天你能來看我，楚雄已經感激不盡。</p>
但是如果是來施舍我的，那就不必了，我雖然沒什麽錢沒什麽本事，但是也不想再這麽活下去。</p>
也許當初戰死沙場，才是最好的歸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