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撫摸著懷裏妹妹那柔順的頭發,枸巔雙眸綻放出異樣的堅定。。他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該怎麽做了,盡管如此他清了清嗓子卻還是問道:“千夜,你這丫頭是不是不想跟途塵成婚?”


    枸千夜一聽,一愣之下連忙小雞啄米般猛點頭。她的淚水仍然沒有停歇,她的鼻涕甚至都沾到了枸巔的衣服之上,盡管如此枸巔對這些卻並不介意,他僅僅是對妹妹現在的樣子感到心痛,就隻是這樣而已。


    “別怕,別怕,有哥哥在。”輕輕拍了拍他妹妹枸千夜的後背算是略作安慰,枸巔淡淡一笑,接著說道:“不想跟途塵成婚,那麽不成婚便是,萬大事有哥哥給你撐著!即便要跟整個途氏家族為敵,哥哥也不會讓你委屈自己下嫁他人!”此言一出,頓時一股豪氣便自枸巔全身散發而出,就好像他便是這天他便是這地他便是這世間萬物的主宰,任何事情隻要他願意他都能夠達成!枸巔當然不可能任何事都能夠達成,但是在妹妹的麵前不管怎樣都要讓她對自己深信不疑,這便是身為一個哥哥所應該盡到的責任。這一刻他甚至模仿起了他師父九天鑲嵌師宮眾天的樣子,就僅僅是為了讓他的妹妹枸千夜對他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枸千夜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遲疑,但當她看到枸巔那一副堅定的雙眸的一刻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想相信她哥哥枸巔的話而輕輕點了點頭,這事情讓事後的枸千夜自己都感到異常驚訝。盡管點了點頭,但枸千夜小嘴張了張,卻是仍然說道:“可是,可是這……這該怎麽做?”顯然,枸千夜對接下來該怎麽做沒有絲毫頭緒。


    枸巔淡淡一笑,道:“很簡單,我們開溜就可以了。”


    “開溜?”枸千夜一愣。


    “對,就是開溜,從這個途氏家族府邸開溜!”枸巔雙眸閃過一絲自信,接著說道,“千夜,你以為哥哥是怎麽進來這途氏家族府邸的?”


    “哥哥你不是從正門走進來的嗎?”枸千夜再愣。


    “當然不是了!你是笨蛋嗎!?”枸巔手指一彈他妹妹的額頭讓枸千夜連連喊痛,而後才又沒好氣地接著說道,“如果我是從正門進來的,那麽我有必要鬼鬼祟祟溜進來跟你見麵嗎?”


    枸千夜捂著額頭有些淚眼汪汪,但此刻的她即便再糊塗也終於想明白了這一點,隻得略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


    枸巔看著枸千夜那淚眼汪汪的樣子也有些心痛,老臉一紅搔了搔頭也才又道:“怎麽了,很痛嗎?可惡,分明已經控製好力道了,但是體鬥氣修煉至玄階初級之後力度還不能很好地控製嗎?”


    又看著枸千夜摸著小額頭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枸巔內疚之心頓起,支支吾吾了很久心頭一軟也才終於說道:“來……哥哥幫你揉揉。丫頭,額頭還很痛?”其聲充滿溫柔,比一般的棉花還要溫柔,這讓枸千夜心頭頓時一暖。


    實際上枸千夜的額頭也不是非常痛,她隻是習慣xing地摸摸略有些疼痛的額頭,就隻是這樣而已。盡管如此,如果她哥哥枸巔要幫她揉揉額頭,那麽枸千夜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撒嬌的大好機會。她已經沒有跟她哥哥撒嬌有兩年之久了,這一次不管怎麽說也得撒嬌撒個夠!


    毫不客氣地縮到了枸巔的懷裏,枸千夜小腦袋直接躺到了枸巔的肩膀之上,淚眼汪汪一副可憐小狗的模樣,這讓枸巔頓時有些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聳了聳肩,枸巔右手一伸,而後便在枸千夜的額頭之上輕輕揉了起來。這一次枸巔注意好控製力度,在這嚴密的把關之下他相信他不會再弄痛他妹妹枸千夜了。


    右手揉搓並沒有停止,枸巔想了想,接著說道:“實際上我就是溜進來的,如果你不想跟途塵成婚,那麽哥哥便帶你溜出去。枸氏家族方麵你不需要擔心,這新野城內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知道途氏家族這件喜事究竟是什麽喜事,因而即便你開溜了途氏家族方麵也能夠及時找到相應的對策處理這件事,這最多便是丟了枸氏家族的麵而已。枸氏家族已然沒落,家族的麵子早便丟光丟盡了,也不在乎再丟一些。”


    此言一出,枸千夜即便有些不安卻仍然忍不住破涕為笑了。枸巔這比喻實在是太壞了,也隻有枸巔這壞小子才會不把枸氏家族的麵子當一迴事,但也正因如此這反而能讓枸千夜更加安心,因為這樣才像是她那不羈的哥哥。


    輕輕拉起坐在地上的枸千夜,枸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走,哥哥帶你離開這裏!”


    枸千夜“嗯”地應了一聲,而後便跟在枸巔的身後溜出了她的房間。感受著枸巔施展“潛行術訣”後那沒有絲毫氣息的模樣,枸千夜頓時有些恍然,也難怪枸巔能夠在不被別人發覺的情況之下潛入這途氏家族府邸。枸巔能夠消去氣息當然沒有問題,關鍵是枸千夜不能夠消去氣息,在這種情況之下枸巔也隻能夠讓枸千夜換上一套下人的衣服在yin暗通道之間行走而他自己悄然跟在枸千夜的身後為她善後,枸巔依仗的是在yin暗的通道上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看清一個人的臉孔,也隻能如此而已。


    身後有枸巔跟著枸千夜心裏大定,身穿一套下人的衣服在yin暗的通道之上行走得相當輕快,其樣子看上去跟已然離開了途氏府邸沒有多大區別,由此可以想象枸千夜對她哥哥多麽有信心。從小到大隻要跟在她哥哥的身後枸千夜總是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因為即便做錯了事情也總是有她哥哥枸巔出來幫她擦屁股,這些事情在枸千夜看來已經成為了理所應當的事情了,因而枸千夜相信這一次逃離途氏府邸也能跟以往一樣順利過關。


    跟枸千夜相反,枸巔此時行動得仍然格外小心。他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消去了所有的氣息便能夠躲過所有人的視線,人總是有死角,這一點即便枸巔也不會例外,更何況這一次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妹妹,這讓枸巔比以往更是小心。正是這種小心謹慎才讓枸巔多次躲過險境,因而這份小心枸巔絕對不會輕易舍棄。


    視線在行走的道路之上不斷掃視,枸巔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斷用小石子為他的妹妹枸千夜指引開溜的路線讓枸千夜躲過了一次又一次跟別的行人的正麵接觸,除非是無法躲避的情況也才讓枸千夜自己隨機應變,這已經是枸巔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盡管如此,一路上枸巔、枸千夜兩人倒也相安無事,這不能不認為兩人的運氣還算不錯。


    正當枸巔如此心想之時,從前方正麵走來了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那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一套青sè衣服,衣服之上鑲有金邊也有銀邊,讓少年看上去有一股淡淡的華貴氣息。他的身材顯得相當健碩,一頭紫sè的短發豎起如同鋼針,一雙銳利的黑sè雙瞳更是隱隱帶著一絲霸道,這讓少年給人的感覺總有些不倫不類。也許這個紫發少年是一個被父母強迫裝斯文實際上卻是個相當蠻橫的家夥,不知道為何枸巔如此認為。


    看到這個紫發少年的一瞬,枸千夜的身子頓時一顫!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會被別人認出來,因為那個紫發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她此次的結婚對象,途氏家族宗家二公子途塵!


    似乎察覺到枸千夜身體那不自然的顫抖,枸巔雙眸猛地盯視著那個緩緩走過來的紫發少年。他不知道這紫發少年為何能夠讓他的妹妹枸千夜顫抖如此,但枸巔卻能夠清楚知道讓他妹妹害怕的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雙眸仿佛能夠噴出火來,枸巔雙拳緊握,盡管如此他卻是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枸千夜撐腰而是把枸千夜帶走,這一點枸巔從來不曾忘記。


    仿佛留意到了前麵那下人穿著模樣的女人身子突然一頓,途塵雙眸閃過一絲疑惑,二話不說便朝著枸千夜所在的方向直線走去。在這略顯昏暗的小道之上他還沒有看清下人穿著女人的模樣,盡管如此這卻不能夠成為他無視這個女人的理由,因為他不能夠忍受途氏府邸內區區一個下人遠遠看到他途塵的身影不主動走過去稱唿他一聲“二公子”!


    枸巔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盡管如此他卻知道事情正向著糟糕的方向發展!從他妹妹枸千夜的反應之中枸巔能夠看出這個紫發少年認識枸千夜,如果是這樣那便更不能夠讓這個紫發少年與他妹妹接觸,不然此次的開溜行動必然會以失敗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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