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陳夜雨,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一個陳夜雨!”晨光州活動了一下略顯酸痛的右肩膀,而後便是哈哈大笑。他從來沒想過一個陳夜雨能夠搞出什麽花樣,陳夜雨本來就是他晨光州算計的其中一環,但是這一次他竟然栽倒在了陳夜雨這一隻棋子手上,這讓他如何能不怒極而笑呢!


    晨光州不知道的是,促使陳夜雨去調查第三方勢力的其實是一個魂品隻有一品的名叫枸巔的少年,如果不是那個少年特意提到了要提防第三方勢力的介入,即便陳夜雨遇到了羅王,他也不會千般萬般低頭隻為了拜托羅王幫忙。所以總的來說,晨光州實際上是栽在了枸巔的細心謹慎和陳夜雨的“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再加上龍戰的人脈這股龐雜的力量之上。如果晨光州能夠猜測到這一點,恐怕他第一時間便是去暗殺那個叫枸巔的少年吧。


    仔細地盯著晨光州那略顯猙獰的帥氣臉蛋,羅王緊握手中的碩大板斧,神色顯得越發凝重。盡管還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盡管現在也沒有時間讓龍戰解釋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但是羅王卻本能地感覺得到晨光州的貴族氣質以及從晨光州身上散發而出的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羅王不知道那股危險氣息源自何方,盡管如此,羅王卻並不會因此而疏忽大意。長年的護衛生涯讓羅王養成了小心謹慎的習慣,因而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並不介意與龍戰兩人聯手製服這個銀色長發的男人。


    這本來就不是決鬥而是戰爭,在戰爭之中誰還會在意二打一是否屬於卑鄙的範疇呢!左手給龍戰打了一個聯手的手勢,羅王略微掃過了地上不斷掙紮卻始終爬不起來的變色龍傭兵團團長若斯洛,卻是並沒有希望得到他的力量幫忙的意思。盡管場上共有四個魂王級別的強者,但是實際上能夠戰鬥的也隻有他羅王、破天傭兵團團長龍戰以及對麵的大反派第三方勢力首領晨光州三人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誰還有空管地上那個隻懂得倒地呻吟的廢物魂王呢!如果若斯洛知道羅王掃過他一眼想的是這檔子事,估計他會當場吐血兩三升!


    龍戰顯然也看出了羅王的意思,盡管提倡低調,但是龍戰這時候也沒有推搪的資格了。擰起手中的重刀擺出一副迎戰的架勢,龍戰迅速站到了羅王的身旁,而後兩副凝重的神色便同時聚焦到了不遠處一個銀色長發男人身上了。


    晨光州顯然對此也不甚在意,龍戰已經疲憊不堪,羅王盡管跟他同樣是五品魂王但是武器上他的高品金龍佩劍等級要高上一級,比戰鬥經驗晨光州更是有超強的自信,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有輕易落敗的道理。


    腳下重重一踏,瞄著龍戰和羅王互打眼色的瞬間,晨光州提起手上的高品金龍佩劍先動了!龍戰和羅王不敢大意,連忙操起手中的家夥運起強勁的鬥氣便直迎上去,卻是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龍戰本就霸氣十足,羅王更是傲氣外露,隨著晨光州運起青色的鬥氣使著手中的佩劍向龍戰和羅王所在的方向揮動,“嗙”的一聲,難分難解的激戰正式打響……


    夜色越顯濃鬱,夜風更是寒冷。


    魔獸森林外圍另一處,劉痛病和藍申工對峙的地方。


    此時,麵對著露出陰險笑容不斷靠近過來的藍申工,劉痛病暗藍色的蓬鬆短發下麵遮蓋著的充滿血絲的大眼睛已然睜開到了極限,麵上已然透出了淡淡的絕望。劇烈的喘息伴隨著陣陣的劇痛,劉痛病知道,這時候除非出現援兵,否則他必死無疑。


    不遠處,躺在地上的變色龍傭兵團矮子成滅火目光緊緊地盯著臉色猙獰的第三方勢力成員藍申工,也是顯得滿臉無奈。他傷到了下麵,根本不敢輕舉妄動,要他為了一個本來就是敵人的家夥而罔顧自己未來的幸福,即便全世界都罵他是小人他也做不出來。人都是自私的,成滅火也不例外,除非到了臨死前的一刻,否則他連站起來這種事情都不會去幹。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丫的,這輩子都沒有嫖過妓,至少也想要在臨死前舒爽一下啊!”劉痛病大聲述說著一些平時連提也不敢提的話語,心跳跳得比誰都快,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心話。盡管是個大老粗,實際上劉痛病這人是個非常怕老婆的家夥,這臨死前的大嘈大鬧大概是他想要跟老婆大人較勁的最後的掙紮吧!


    藍申工顯然想不到劉痛病死到臨頭還想著跟他老婆較勁,頓時愣了一下。盡管如此,他卻並沒有停手,反而臉上的神色卻更顯猙獰了。


    “既然你這麽想在死前嫖妓,老子偏不成全你,要你丫的這臨死前牢牢記住老子藍申工的名字!”手裏提著中品玄冰刺,藍申工臉上陰險的笑意更濃,伸直了雙臂向下一揮便準備給劉痛病最後一擊。劉痛病顯然也知道現在的處境已經迴天乏術,但是求生意念驚人的他最後還是把手中紫色的鐵槌橫隔於胸前試圖作最後的掙紮。


    因為他劉痛病還想跟他家那婆娘“啪啪啪”,因為他劉痛病還不想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把繚繞著紫灰色毒屬性鬥氣的黑色權杖突然從空中直飛而來,其目標竟然是藍申工攻擊途中背後的脊椎!如果藍申工手中玄冰刺去勢不減,那麽即便藍申工能夠殺掉劉痛病,但是在殺死的一瞬間藍申工同樣也會死亡。黑色權杖之狠毒,竟狠毒如斯!


    藍申工顯然沒有料到這突然飛過來的一根黑色權杖,千鈞一發之際向後一躍恰恰躲過了黑色權杖的攻擊,但是黑色權杖上殘留的紫灰色毒屬性鬥氣卻已沾染上了他的手中,讓他手臂一側的皮膚頓時紫灰了一塊。毒屬性攻擊竟烈如斯,顯然施展此攻擊的是一個不弱於他的毒屬性魂帥。


    劉痛病顯然也想象不到在這最要緊的關頭會有人出手救他,一愣之下也險些沾上了那劇毒的紫灰色鬥氣。如果不是他夠機靈連忙向著旁邊一滾,那麽他的屁股顯然也得染上紫灰色一片花紋。


    “丫的,誰救人他媽的沒節操連自己人都打!”剛剛滾開,劉痛病二話不提便先開口大罵了。像他這樣的大老粗顯然火氣甚旺,比起被救這個事實顯然他對差一點打中自己的行為更是在意。龍戰對其“劉大火”之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哈哈,你不是死前想要嫖一下妓嘛,這要不要老弟幫個忙傳遞消息給你老婆啊?”聽到劉痛病的罵語,出手救人的家夥一愣,而後卻是一陣哈哈大笑,就仿佛他跟劉痛病很熟一般。


    走近一看,出手救人的家夥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長著一頭黃色的卷發,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褐色皮衣,眼睛無論什麽時候都眯成縫隙狀,看上去總給人一種有些陰險的感覺。其實剛才看到黑色權杖上紫灰色藍邊的毒屬性鬥氣的時候劉痛病便已經知道,這個救他的家夥就是破天傭兵團骨幹成員陳夜雨了。也正因為如此,麵對著這個救命恩人劉痛病說起話來也才有些肆無忌憚而已。


    一聽陳夜雨說要把那番話告訴他家婆娘,劉痛病脖子一縮,頓時沒了脾氣。再是厲害的強者,當他患上了怕老婆的疾病並被人捉到痛腳的時候,他也隻能像現在的劉痛病這樣乖巧得像隻小貓咪而已。


    藍申工顯然看出了來人跟破天傭兵團的劉痛病似乎關係不淺,再看了一眼那繚繞在來人身上的紫灰色藍邊鬥氣,頓時反應了過來:“破天傭兵團骨幹成員,四品毒屬性魂帥,陳夜雨?”


    眯縫著眼睛,陳夜雨點了點頭,並沒有多麽意外。獸魔大陸上特別是在下爾加公國選擇毒屬性鬥氣功法修煉而且還達到了魂帥境界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多,而且還停留在這一帶,能夠猜測得到他是破天傭兵團的陳夜雨一點兒也不出奇。順手撿起地上的黑色權杖,陳夜雨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他不遠處一臉警戒的藍申工,這時候反倒是陳夜雨感到驚訝了。


    毒屬性魂帥,這竟然也是一個毒屬性魂帥!?雖然還沒有交手暫時無法猜測得出藍申工的魂品等級,但是根據藍申工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場合陳夜雨卻是猜到了,這個人大概就是毒殺了變色龍傭兵團成員王秋波的身處第三方勢力光州傭兵團的真正兇手。


    微微眯起了眼睛,陳夜雨一臉嚴肅,道:“你是,光州傭兵團最強的成員之一,人稱‘藍發’的三品毒屬性魂帥藍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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