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視著那不斷向自己挺進的十多丈長的藍紫色鬥氣刀刃,若斯洛晃動了一下那金色的蓬鬆短發不屑地撇了撇嘴,挺起手中繚繞著黑色靛邊鬥氣的三十多斤銀色長槍向著那飛劈過來的藍紫色鬥氣刀刃正中便是奮力一點!黑色的六品暗天豹虛影站在若斯洛的頭頂張牙舞爪,臉上同樣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隨著若斯洛那若無其事的一點,黑色的鬥氣在空氣之中突然洶湧而出,若然仔細地觀察便能發現這點點的黑色鬥氣煙霧竟然是從那銀色的長槍尖端流淌而出。沒有僅僅是流淌,黑色的鬥氣煙霧隨著若斯洛銀色長槍那奮力的穿刺在空氣流動的作用之下從長槍尖端延伸開了一個有些稀疏的黑色牢籠之盾,而後黑色的牢籠之盾隨著那銀色長槍尖端的突進便猛然變成了一隻無比威猛的雄獅。黑色的鬥氣雄獅帶著一往無前的態勢向前狠狠衝擊,而後那黑色的鬥氣雄獅便終於與劈飛過來的十來丈長的藍紫色鬥氣刀刃在空氣之中相遇!


    若斯洛的黃階中級鬥技“獅子弑天槍”!


    沒有簡單的碰撞,由鬥氣凝化而成的黑色鬥氣雄獅把頭向側邊一擰便一口咬上了那十來丈長的藍紫色鬥氣刀刃,就好像那藍紫色的鬥氣刀刃是它的食物一般。沒有人能夠從獅子的口中奪食,那黑色的鬥氣雄獅現在所散發出的驚人的氣勢便在向著周圍的一切乃至石子樹木借著那能夠威懾一切的眼神發出了它那無聲的警告。如果從那黑色的鬥氣縫隙之中略微一窺便能夠發現,這突如其來的擰頭撕咬竟然隻是若斯洛提著手中的長槍輕輕一側。


    黃階中級鬥技,在魂王的施展之下竟然能強大如斯!


    盡管那黑色的鬥氣雄獅張牙舞爪不斷撕咬,但是它卻仍然無法輕易咬斷那帶著銀蛇的藍紫色的十多丈長的鬥氣刀刃。分明知道“秋刀斷水水更流”卻仍然欲要斷水的秋刀豈是輕易能夠斷裂的,龍戰的黃階中級鬥技便是顯現出了這一不容置疑的信念。


    雙方的鬥技便在這樣的硬碰之下持續了好久一陣子,場上激起的強烈空氣對流更是讓周遭高大的喬木乃至低矮的灌木呈現出東倒西歪的模樣,略微細小的石子更是在地麵上不斷亂竄,飛沙走石的情景不斷在上演,強者之間的對決,即便是這氣勢竟也強悍如斯。一般的傭兵團成員無論是變色龍傭兵團的一方還是破天傭兵團的一方早早便撤離了場邊,像是這種強者間的戰鬥本來就不是他們這些無名小卒能夠隨便插手的,他們還是有這種自知之明。


    強烈的空氣對流又持續了好一陣子之後,藍紫色和黑色的鬥氣終於從場上消失,而後在一個半徑兩米的凹陷土壤內終於再次浮現出了兩個高大的身影――手持重刀的青發的龍戰,以及橫提銀色長槍的金發的若斯洛。一青一金兩種發色的兩人在樹木東倒西歪的魔獸森林之中顯得格外顯眼,盡管如此,不管是龍戰還是若斯洛,他們的眼中卻隻有輕喘粗氣的對手。強者間的對決從來簡簡單單的一式便能夠決出勝負,他們兩人都深知這一點,盡管如此,那難以抑製的強烈的取勝心卻仍然讓他們心中那一顆熾熱不曾消失。盡管希望渺小,但是他們卻仍然想要看到對拚下對手吃癟的模樣,這同樣是一種強者的心態,即便是主張低調的龍戰也是一樣。


    “做人要低調,你看我們把這片森林的樹木弄得東倒西歪,這像什麽樣?”用眼角的餘光略微掃過了一眼周邊的環境,龍戰略皺眉頭而後語重深長地說道,卻隻換來了若斯洛的一翻白眼。


    這都已經什麽情況了,哪裏有人還會關心這種事情?


    略微吐了一口心中的惡氣,若斯洛手中銀色長槍一挑,而後他便再次向龍戰發起進攻了。龍戰張口輕歎,也提起右手的重刀再次向若斯洛發動反擊。強勁的氣勢再次向著這片森林的四周散發而出,藍紫色的鬥氣和黑色的鬥氣再次不斷交擊,卻隻留下了那一地的碎石、落葉、各種鳥獸蟲子驚慌失措的低鳴以及飄揚於淡淡的月光之下的一波又一波的灰塵……


    夜色更濃,魔獸森林的另一側,破天傭兵團骨幹成員洪江河和變色龍傭兵團五強之一人稱“熊泥偶”的勞頓這兩人交戰的場地上。


    這時候的洪江河吹著下巴上棕色的胡子,舉著銀色的大板斧輕喘著粗氣,神色顯得甚是無奈。自從他跟勞頓上一次玄階初級鬥技的比鬥落了下風之後,他便一直被勞頓壓著打,氣勢上感覺異常抑鬱。本來他跟那又高又瘦的勞頓兩人的實力也隻是在伯仲之間,就是因為上一次落得的下風讓他氣勢變弱,戰鬥的節奏便不由自主地交到了勞頓的手中了。


    本來,實力相當的鬥者間的戰鬥就非常講求氣勢,一而再,再而衰,三便竭,這是既定的戰鬥道理,氣勢一泄便會失去戰鬥的主動權,落於下風便是自然而言的事情。盡管如此,洪江河卻仍然想要挽迴,這便是洪江河爭強好勝的一種心性,卻是不想勞頓竟利用了這一點壓著他便猛打,這才導致了現在的這副局麵。本來就是體力相當的雙方,被動的一方卻會更容易疲勞這種事情洪江河也清楚,盡管如此他還是上當了,可想而知勞頓的激將法絕對不是生手水平。


    操起手中的細身短棍,勞頓翹起跟熊的鼻子有些相像的大鼻子喘著粗氣得意地笑了。略顯駝背的腰脊隨著他唿吸的節奏顯得越加明顯,橙色的長外套也因為汗水的沾濕而緊貼身體,讓勞頓那消瘦的身子顯得更是猙獰,盡管如此,這時候的勞頓卻是不計較這些瑣碎的小事了,因為將要邁向勝利的喜悅能夠把他那小小的自卑衝淺衝淡。


    輕輕踩碎地上的一顆鬆軟的小石子,盯著洪江河那狼狽的模樣,勞頓獰笑道:“洪江河,洪爺,將要輸的心情是怎樣的一種心境?說啊,哈哈,說啊?”他那得意的模樣,讓洪江河那不甘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盡管如此,洪江河仍然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輕笑道:“將要熟?誰將要熟了?人肉這玩意我洪江河可沒有興趣啊。”不由得洪江河不裝,這副場景如果洪江河屈服了那麽最後輸的便一定是他洪江河,即便隻是為了那微小的發動反擊的可能性洪江河也必須得裝,因為他是破天傭兵團的骨幹成員!


    勞頓顯然也被洪江河突然爆出的冷笑話愣了好幾秒,話語頓時一窒。這一窒,勞頓的氣勢頓時下跌,這讓勞頓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團悶火。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洪江河這家夥還留有底牌沒有放出,就為了引誘我露出破綻?”勞頓疑神疑鬼,略顯駝背的背部頓時更是彎曲。不由得勞頓不小心,他跟洪江河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深知洪江河這個棕色長發滿臉胡子的大漢滿肚子都是壞水,若然一不小心便會著了他的道,他可不想在難得的邁向勝利的瞬間突然遭到洪江河的無情大逆轉。


    勞頓這一疑神疑鬼的表情頓時讓洪江河鬆了一口氣,盡管如此洪江河也不敢露出這空城計一絲一毫的破綻,不然他費盡心機想出來的接下來的一番忽悠勞頓的話語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夠強大的強者為了勝利除了強大的鬥技之外還需要些什麽?精明的洪江河摸了一把棕色的胡子淡定地給出了他心中認準的那永恆的答案――懂得忽悠別人。


    忽悠強者,這絕對不是王道,這是邪道!隻有相對弱小者才會去學習這種看似沒有意義的技能,盡管如此,在洪江河看來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為了勝利他可以不擇手段!龐大的忽悠理論,正是從此刻洪江河那滿口胡言向著勞頓那疑神疑鬼的小腦袋無聲地轟炸!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了,怎麽了,還不趕快過來給我最後一擊?”洪江河有氣無力的說著話語,而後左腳狀似無意識地向左移動了幾厘米。盡管這隻是個小細節,但是勞頓卻馬上看出了這種“致命”的破綻――這混蛋還說沒有氣力再對,他的左腳他媽的竟然還在動!


    見勞頓沒有靠近,洪江河內心暗笑,卻又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唉聲歎氣道:“唉……不打便不打吧,大家都累了。都是老頭子了,還打什麽打。這場戰爭本來就沒有什麽意義,說什麽打打殺殺的,其實還不是有些無聊的小蔥子在暗地裏嘰嘰呱呱搞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如果還要打,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一起去賣鹹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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