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料之中的反唇相譏,元野勾了勾唇,笑得比狐狸還狡黠:“別跟我用激將法,就你那點兒小花招,爺還沒看在眼裏。”


    葉姿氣得說不出話,那邊元野已經示意出發了:“再不走,難道還真想跟我在這兒過夜?”


    葉姿怒火中燒,扯了扯背包的帶子就跟了上去:“跟你過夜?別做夢了!”


    元野大手一伸,輕輕鬆鬆地把她的背包提了過去,搭在自己肩膀上。


    “害羞什麽啊,又不是沒睡過!”


    某人的大言不慚徹底激怒了葉姿,偏偏他的話又句句在理,簡直讓她無法反駁。


    惱火之下,她撲上去就要搶自己的包,這個家夥太氣人了,她才不要接受他的照顧!


    “給我,我自己會背!不用你裝好心!”


    迴頭瞅了眼掛在肩膀上,活像個樹袋熊似的小女人,元野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反手把她抱在懷裏,他看著這張紅撲撲的小臉,亮晶晶的大眼睛,忍不住就俯臉親了下去。


    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溫潤卻有力的唇,葉姿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包沒搶迴來,反倒讓自己變成了投懷送抱,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心裏頭憋著氣兒,她就使勁地在他懷裏折騰,躲閃加粉拳全部用上,就是不讓他侵犯得逞。


    隻可惜,她的所有反抗,在男人的力量下就好像一隻蚍蜉在撼大樹。


    鋼筋般的雙臂環著她的腰肢,元野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強迫她和自己麵對麵零距離接觸。


    “怎麽,不想保存體力了?想就地解決?”若有若無的薄荷香氣繚繞在她鼻端,男人低低的話語帶著調笑和挑逗,讓人聽了不禁臉紅心跳,“一個月沒迴家,是不是想我了?”


    耳邊聽著他不要臉的話,葉姿覺得自己的耳朵簡直要燒著了,臉頰更是燙得嚇人。


    “元野,你別鬧了!”小嘴還是硬著,卻隱隱有了服軟的跡象,“當心讓人看見!”tqr1


    好吧,誰讓她沒他那麽不要臉呢,這荒郊野外的說親就親!


    看著懷裏小人那酡紅羞澀的臉蛋,元野心情大好。


    “怕什麽,我又沒親別人媳婦!”


    話雖這麽說,他總算是照顧她情緒,鬆開了禁錮著她的大手。


    葉姿雙手捧著臉,又是扇風又是拍涼水,想趕緊把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看著身邊這個一臉輕鬆愜意的男人,她恨恨地咬了咬嘴唇。


    算了,她還是好好爬山吧,省得又掉進陷阱裏。


    這裏是上山的小路,看起來很少有人經過,金黃的火紅的落葉鋪滿了地麵,在枝葉間泄落的陽光中散發著碎金般的光芒。


    四周是無邊無際的靜謐,偶爾能聽到遠處寺廟裏的鍾聲,聽起來悠遠而綿長。


    在這條路上走著,不知不覺,人的心仿佛就能靜下來,世間一切瑣事煩心事好像都在漸漸遠去,隻留下鍾聲般的嫋嫋餘音,最終消散在山風中。


    途間休息了一次,待爬上山頂,已經是午後了。


    看著山腳下的高樓大廈顯得那麽渺小,葉姿忍不住張開雙臂,感受著山頂的微風,心情無比開闊。


    “每次我來到這裏,都覺得世界是沒有邊界的。”元野在身後輕輕地抱住了她,耳語般地低聲道,“我看不到世界的盡頭,它那麽大,大到讓我曾經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的唇壓在她脖頸處裸露的肌膚上,那麽灼熱,灼熱到她不禁微微地顫抖。


    “你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大海裏,就像一粒沙消失在沙漠裏,就像一縷風消失在空氣裏。”他的手臂環抱得她更緊,仿佛稍稍鬆懈她就會消失,“可是現在我知道,你不是一滴水,不是一粒沙,不是一縷風,你是我的整個世界。”


    葉姿的眼角濕潤了,她轉過身,緊緊地擁住了他。


    她知道,他從來不是一個習慣表達感情的男人,即使對她,他也沒有說過任何甜言蜜語。


    可是在這一刻,她卻聽到了,聽到他內心真實的感受。他怕她離開,怕自己失去她,怕到甚至願意放下男人的自尊和驕傲,把自己內心最無助最孤獨的感受告訴她。


    她無法想象十八年來,元野是怎樣一次又一次爬到山頂,眺望著世界的盡頭,想要在這個廣袤無邊的世界找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


    從一個早熟的小男孩變成一個沉穩的男人,他尋找了十八年,等待了十八年。


    這樣一份堅守,是她聽過的最美的愛情故事。


    時光停止吧,凝固在這一刻,隻有在這一刻,她才能真正確定,自己對他有多重要。


    ……


    上山容易下山難,作為這個世界上最不肯委屈自己的人,元野當仁不讓地選擇了景區內的大路。


    正是深秋賞紅葉的季節,景區裏到處都是遊客,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看著身邊如織的行人,葉姿莫名地有點兒提心吊膽。


    手被元野握著,她不安地動了動,小聲說:“這麽逃票進來,不會被發現嗎?”


    要是被人抓到多丟臉,她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揪出來補票。


    元野無奈地皺了皺眉,還是得安慰身邊擔驚受怕的小丫頭:“不會的,放心吧。”


    “你怎麽知道不會?”葉姿不滿地翻了個白眼,片刻之後立刻明白了,“噢,我倒是忘了,你經常逃票是不是?”


    看著身邊那義正言辭還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視的小臉,元野頓時滿頭黑線。


    逃、票!?


    就五塊錢的門票,他還要逃?這妮子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弱智的方式侮辱他!?


    尤其葉姿還用那種痛打落水狗的語氣不停地追問:“這地方門票多少錢啊,至於逃票嗎?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景區不就關門了嗎?”


    那表情,那聲調,仿佛直接給他定了罪,認定了他就是那種專幹損人利己的事的混蛋,好像社會如此不和諧就是他們這種人造成的。


    被她這麽數落著,俊臉上的線條繃得越來越緊,元野的心情極度不爽。


    那可怕的臉色,把不小心路過他身邊的一個小男孩瞬間嚇哭,玩具都不要了,轉身飛奔著去找媽媽。


    當然,這個小小的插曲當然被葉姿拿過來,繼續當反麵案例教育。


    就在葉姿說到祖國的花朵是多麽嬌嫩不許他再隨意摧殘的時候,她冷不丁被元野抓了過去,小身板被一股大力扳過去,被迫麵對著他。


    兩側是熱熱鬧鬧的商店,身邊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他倆就這麽站在人群中央,麵對麵,兩人之間的距離絕不超過二十厘米。


    看著眼前毫無瑕疵的冷峻臉龐,棱角分明的輪廓,每一個線條都描刻著火山般暴躁的情緒,葉姿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你、你想幹嗎?”


    怎麽著,明明就是他沒道理麽,還不許人說?難道她連發言權都沒有了?


    仿佛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異樣的目光,元野眯了眯眼角,墨眸裏閃現著隻有她才能看到的危險光芒。


    “你知道怎麽讓一個女人閉嘴嗎?”


    葉姿下意識地想離他遠點兒,不料雙臂被他抓得緊緊的,紋絲兒都動彈不得。


    知道這家夥不得到答案是不會放過她的,她輕輕而飛快地搖了搖頭。


    似乎是把她的乖巧當做了示弱的表現,元野邪氣地勾了勾唇角,俯臉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


    葉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顧不得身邊全是人,一把就推開了他。


    “流氓!無恥!”


    氣唿唿地說著,她還得注意影響,竭力壓低聲音。


    他怎麽什麽話都敢說,就不怕人聽見!?


    看她甩手要走,元野偏偏就拉住了她,臉上那帶著痞氣的笑容更多了。


    “想不想在這兒試試?”


    試試?試他個大頭鬼!


    葉姿想破口大罵,可是一想到他說的那個辦法,隻能恨恨地閉緊了嘴。


    他肯定是在給她挖坑,她才不要跳!


    看她背著包轉身就走,完全不分方向,元野隻能再次拉住了她。


    葉姿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發現他又來扯她,立刻被針刺了似得蹦了起來。


    “姓元的,我告訴你!”雙腳跳著,她那樣子活脫脫一隻憤怒的小鳥,“你要是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碰我,我就——”


    元野聳了聳肩,向相反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線條完美的臉龐上滿是無辜:“你不是要去拜佛嗎?寺廟在那邊。”


    他隻是在給她指路?


    看著他峻眉微挑,故意帶著疑問的目光看著自己,葉姿的後半句話被生生咽下了肚子。


    瞅見她憋得通紅的小臉,元野笑眯眯地低聲問道:“那要是身邊沒人,是不是我就可以——”


    要是她氣壞了怎麽辦,還是幫她發泄一下吧,誰讓他這麽心疼媳婦呢?


    “做夢!”葉姿咬牙切齒地剜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他以為她不知道他那一肚子壞水?尋找各種機會調戲她,人越多越能作,簡直太無良了!


    不管有人沒人,他都別想欺負她!


    看到那張義憤填膺的小臉,元野直起身,俊臉上帶著遺憾的神情:“好吧,我不想,下次直接做好了。”


    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葉姿差點兒被氣炸了肺。


    為什麽每次鬥嘴,她都處於下風呢!?


    從來都不讓著她,還總是得寸進尺,這家夥真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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