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個橋的名字起的真好。”


    在一個江邊的小鎮上,寧馨在一座橋頭大聲的叫道。


    “什麽好啊?讓你這麽開心?別看了,他們還在等我們呢。說好了,隻讓我們出來玩一會的。”


    公孫亮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


    “嘿,你啊,隻知道玩。看這橋的名字:洗心橋。多美的名字啊。”


    “嘿,它真的能洗心啊?不過是騙騙你們這些小丫頭的。一座橋隻能是一座橋,除了讓人走路,沒啥別的功能。”


    “哼,你啊。懶得和你說。”


    寧馨實在懶得和這隻喜歡吃喜歡鬧的老貓糾纏了,一摔手,氣唿唿的轉身就走。其實,她自己也喜歡吃也喜歡鬧,不過,由於有公孫亮的陪襯,她還是覺得自己夠文雅夠溫柔的了。


    “姑娘小心。”


    一聲驚唿,一個身影飄了過來,猛的抓住了寧馨的手,往旁邊一牽,轉了個圈才停下。


    “哎呀,你是誰?怎麽能扯我?”


    莫名其妙的寧馨頓時驚叫起來。


    “抱歉,我是看姑娘要掉下橋去,所以才冒然出手。如有得罪,請姑娘見諒。”


    “有點熟悉的聲音。”


    還沒迴過味來的寧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待她定神一看。


    “媽呀,是你。老貓,我們快走。”


    “師傅怎麽也來了,換了身漂亮衣服。還叫寧馨姑娘,嗬嗬,真是好玩。”


    公孫亮還在那咧著嘴哈哈大笑,卻發現寧馨的臉色蒼白了。


    “你還說,老貓,快走。”


    緊張的寧馨拉起公孫亮就要走。


    “是你們?”


    那人看到了公孫亮,臉色也是一怔。


    “不是我們是誰啊。師傅,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吧,怎麽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啊?不過,說實話,你這身衣服可比原來的要好多了,一看就是個瀟灑的家夥,而且,看起來還年輕好多。”


    公孫亮還在那裏看著麵前的人大加讚歎,一旁的寧馨又是跺腳又是扯他的衣服,都沒能阻止他的話象河水一樣往外湧。


    “嗬嗬,這位老人家人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師傅。不過,我見過你。”


    “啊,你不是我師傅?那我叫你師傅你怎麽沒反對啊?糗大了。你真的不是我的師傅?”


    “我想和你解釋,可我又不好打斷你的話。我真的不是你師傅。”


    “那你是誰?怎麽和我師傅長的那麽相象?”


    “在下姓朱,名瞻基。”


    “朱瞻基?果然不是,我師傅是葉影風。名字都不一樣。”


    “哎呀,笨死你了。他,他。他就是上次被影風哥哥抓過來的那個人,我和你說過的那人。”


    寧馨在一旁臉都氣白了。


    她想跑,可她沒武功,知道跑不過那人。老貓能跑,可他偏偏不跑,還在那裏羅嗦。真是要把她氣暈了。


    “葉影風?好名字。就是上次把我抓住的那人吧?他還好嗎?那個建庶人還好吧?”


    看著那人沒有絲毫敵意,寧馨的心才慢慢的平息下來。勉強的她擠出了一絲笑容。


    “嘿嘿,我們都很好,謝謝,我們要走了。”


    倒退著的她朝公孫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走。


    “哎呀。”


    一聲驚唿後,她筆直的往橋下墜去。


    “姑娘小心。”


    又是那隻手,拉住了她。


    瞻基正準備把她拉上來,一股力量突然撞在他身上。收勢不住的他就眼睜睜的感覺著自己和那女子一起掉了下去。


    橋上,公孫亮尷尬的摸著自己的頭。


    剛才,他想衝過去拉住寧馨,沒想到自己用力過猛,居然把他們都撞了下去。


    “看來這次真的是幫倒忙了。”


    他蹲在橋上的那個大窟窿旁,看著水裏的兩個人。


    “寧馨姑娘,我知道這橋為什麽叫洗心橋了。是寫錯字了,應該叫洗身橋。橋上有個大窟窿,掉下去了,自然就洗了身體了。”


    “&^*$#@%^%$#”“


    橋下的兩個人,你望我,我望你,對公孫亮的話是哭笑不得。


    “寧馨,你這是怎麽了?外麵沒下雨啊,怎麽弄得身上濕漉漉的?”


    看著寧馨的狼狽像,寧靜大為詫異。


    “我,我。氣死了。都是那老貓做的好事。”


    一扭身子,寧馨氣唿唿的進房間去了,後麵的公孫亮紅著臉看著大家。


    “你說什麽?那人也在這裏?那他有沒有帶官兵?”


    聽了公孫亮的話,影風大吃一驚。


    “沒啊。他就一個人逛。要知道更詳細的,得問那丫頭。站在水裏他們都說了老半天的話。”


    “看來我們得趕緊走了,如果那人反悔,又有麻煩。”


    影風鎖緊了眉頭,他有點後悔答應讓那兩個人出去逛了。不過後悔也沒用的。隻有趕緊離開這裏。


    “馨兒,你這是怎麽了?衣服換好了還在這裏發呆。”


    看著寧馨坐在床邊紅著臉發呆,寧靜輕聲的問道。


    “哦,沒,沒什麽的。”


    寧馨趕緊站了起來。


    “我們要走了,你馬上出來吧。”


    “啊?現在就走?”


    “是啊,影風哥哥說了,怕不安全,得馬上離開這裏。怎麽,你還有事?”


    “哦,不,不。沒事的。”


    寧馨的臉上閃過的一絲失望落在了寧靜的眼裏,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完了,我還答應那人要再去洗心橋的。這下去不了。那他會不會以為我失約。會不會一直傻傻的等呢?”


    寧馨的心裏,有如小鹿在裏麵亂闖。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橋上,那人的雙臂是那麽有力而又那麽溫柔的環繞,讓她現在想起臉還是會一陣陣的發燒。她的心,難道被那橋下的流水衝走了,怎麽找不到方向了了嗎?


    一閉上眼睛,那人,那個酷似影風哥哥的人就在衝著她笑。是那種她說不出感覺的讓她的心亂的笑。


    “抱歉,寧馨姑娘。”


    他的聲音是溫柔的,滿是歉意。


    “為什麽抱歉?”


    她的迴答是驚訝的。


    “剛才沒好好的保護你,讓你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的樣子?”


    她一低頭,看見了自己的狼狽樣子。濕漉漉的自己。連頭發都在滴著水。臉上的水她是看不見的,可她能感覺它們在自己的臉上慢慢的滑落。而自己的身體呢。衣服被水浸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讓她的身體成那近乎完全透明的存在。


    “哎呀。”


    她一聲驚唿,不由得轉過了身。捂住了自己的臉。身後,有滴答的水聲,然後,就是一件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們上去吧。”


    是他的聲音。他又摟住了自己的腰。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帶著站在了橋上。


    “半個時辰後,我還是在這裏。等你,還我的衣服。”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他的衣服在自己的身上。在帶她躍上橋的時候,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


    寧馨的手抓緊了。他的衣服,現在還在她的手上。


    “若雪,你真的要一個人自己去?”


    “是。”


    “那好吧,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看著那張冷冷的美麗的臉,冷狂劍知道她是不會和自己同路了。女人的心變的這麽快,快的他都沒機會再去編好聽的話哄她開心了。


    冷狂劍暗自想著。卻沒想到是由於他自己的原因才會讓若雪如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有點鬱悶。


    “若雪,遲早我會得到你的。就算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轉身,他朝那個熟悉的方向走


    去。


    “你真的要走啊?可不可以不走?”


    在那有著淡淡香味的豪華的房間裏,冷狂劍躺在床上,看著彩蝶坐在梳妝台前仔細的描繪著容顏。他的手上,是一杯酒。


    “這是大事,我當然得親自去了。”


    “你是不是擔心她,要去保護她?”


    “哈哈,你又在吃醋。我不是告訴過你,她沒同意我的求婚嗎。”


    “她是沒答應。可你沒死心啊。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可我得到的也是最好的。”


    他得意的笑著。他知道她喜歡聽這話。每個女人都喜歡聽這話。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隻會說好聽的哄我。”


    雖然如此說,她的臉上還是泛起了開心的笑。


    “那你要不要我對所有的人說彩蝶郡主是最美麗的女人呢?不但容貌出眾,而且吃醋時也美麗。還有,她的身材足可以迷倒天下的男人。”


    “還有嗎?說來聽聽,我倒想知道你那張嘴裏還有多少騙人的話沒說出來。”


    “還要我說啊。不行。再說,我自己都要肉麻死了。哈哈。”


    “你,你……哼。不理你了。”


    “對了,我聽我父王說那個皇太孫這次出來了。他正在追蹤他的消息,好象準備在路上幹掉他。你能不能留心一下,幫我父王這個忙。”


    “幹掉一個皇太孫又有什麽。不過,我現在得先去完成我爹的任務。等完了,我就幫,如何。”


    “哎呀,又不是要你專程去找他,再說,你也未必能找到他。隻是想讓你留心一下而已。有機會遇見更好了。”


    “嗯,這倒不難,不過,我怎麽知道他在哪裏。”


    “我父王說他最近好象往南方去了,你不也正好去南方嗎?”


    “那人長什麽模樣?”


    “就這樣子。”


    彩蝶起身,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副畫。


    “就是這個人啊。好,我答應你,見到他就殺掉他。不過,我要是殺了他,你們拿什麽來謝我啊?”


    “你還要啊?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還不夠嗎?”


    “你?嗬嗬,你已經是我的了。我要其他的。”


    “你還要什麽?”


    “我要你爹為我配齊十二房絕色美女,天天陪她們,把你醋死。哈哈。”


    ? 冷狂劍看著被自己的話氣得撅起了嘴的彩蝶,哈哈大笑起來。


    “公孫前輩,到底怎麽了?我看馨兒怎麽魂不守舍的?”


    看著坐在穿頭望著越來越遠的岸發呆的寧馨,寧靜悄聲的問道。


    “這,我也不大清楚的。隻知道她和那人掉水裏了,還在那說話。”


    公孫亮撓了撓頭。那個寧馨一不和他說話,他就覺得孤單。而他,雖然很想湊過去和她說話,可看著她發呆,他倒不敢過去了。也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麽熱鬧那麽多話的沒有心思的寧馨發呆。


    ? “不過,那個人真的是好象我師傅。害得我叫了好幾次師傅。”


    “恩,他們的確是很象的。要是他們一樣的穿戴,我都很難分辨。”


    寧靜心裏的驚奇不亞於他。上次在船上,她就覺得象了。而且,比文圭更象他。他們之間,是有一定的血緣關係,可,為什麽他比那親兄弟更象呢?她想不通。


    想不通的還有一個人。


    眉濃目炬,儀表堂堂,正是那去而複返的朱瞻基。在洗心橋上,他心神不寧的走來走去,一臉的焦急。


    明明說好了半個時辰後還在那橋上再見,可為什麽幾個時辰過去了,還沒看見人影呢?是她臨時改變了主意還是她有事情不能來?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心亂了,因為一個才見過一麵的女子而心亂。


    風吹在他身上。也吹著兩岸的垂柳。點點的波光蕩漾,映襯著他的身影。開始還溫暖的風現在都有寒意了。


    “公子爺,晚了,我們迴去吧。”


    一個聲音怯怯的在他的身後驚醒了他。


    果然晚了。已經有淡淡的斜陽出現在天邊,風吹在身上也有點冷。


    “小順子,你說那姑娘為什麽沒來呢?”


    “爺,我哪知道啊,也許是人家有事吧。我看爺您還是早點迴去歇息,要是你的身子有什麽不適,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用啊。”


    那個被叫做小順子的人一臉的小心和請求。這話,說的是真心話。眼前的這人,要是有什麽差池,那他可真的是死都不夠。可他驚恐的看見了,站在他麵前的人的臉突然漲紅,隨即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啊,皇……公子爺,你,你著涼了。”


    “沒事,就一個噴嚏而已。沒事的。”


    嘴裏說著沒事,可他自己覺得了頭開始疼了起來。


    “快,快,我們迴客棧去。”


    那個叫小順子的人拉了他的衣服就走。這時候,他可顧不上什麽尊卑有別了。


    “對了,烈叔叔有消息來沒有?”


    躺在床上,朱瞻基看著小順子慌亂的身影,淡淡的問道。


    “迴爺的話,還沒消息。不過,也許他不知道我們來了這裏,所以,就是有消息,也到不了我們這裏。”


    “哦,那是。我忘了。”


    他們兩是偷偷的來這裏的。看楊烈急匆匆的說是去一個叫朝雲宮的地方,他也呆不住了,想出來玩玩,見識見識江南的風景。隻是,他離開時,不想被那一群人圍著,就沒告訴他們。也不知道那些人現在是急得怎麽樣了。


    “朝雲宮的情況你打聽好了嗎?”


    “嗯,打聽好了。離這裏不是很遠,幾天的路程。不過,那是江湖上的一個幫派分壇。以爺的身份,我們還是不去為好。誰知道江湖人士是什麽樣的。萬一象上次一樣,被人挾持,那可慘了。”


    “哼,你以為一般的人可以挾持我啊?”


    “奴才該死。忘了爺也有武功。不過,爺是千金之軀,有什麽事讓下人們做就好了。不可以身冒險的。”


    “這要你教訓嗎?”


    瞻基有點生氣。這小順子什麽都好,可就是膽子太小了。一有事就在一旁嘀咕,盡阻攔他。


    “爺,對不起,我話多了。不過,上次的那人真是厲害啊。當時可把我嚇壞了。還好,那人對爺沒惡意。要不,可真玄了。”


    小順子還想繼續說,可看著瞻基的臉色沉了下來,趕緊閉了嘴,把藥端了過來。


    “如果烈叔叔真的去那裏,我也去看看。我總感覺我還是會遇到那群人的,一定會。”


    那個叫寧馨的姑娘,還有那個和他長的太象的叫葉影風的人,都激起了他強烈的興趣。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他的心裏翻騰。


    那個小順子張大了嘴。這個皇太孫的脾氣他知道,說了就要做到。看來,他得去找人幫忙了,萬一遇到什麽事,他一個小小的太監可負不起任何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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