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日,周二。


    濱海的天氣,又變冷了一些。


    不太適應南方濕冷的餘至明同誌,已是全副武裝,早別人一步穿上了厚實冬裝。


    保暖內衣不說,毛衣毛褲也穿上了,再加上羽絨外套,讓他略顯單薄的身體看上去變壯碩魁偉不少。


    來到醫院的中心小樓後,餘至明就投入到了忙碌工作中……


    早上過九點,餘向晚在小食堂的狹小辦公室,接待了一位充值的食客。


    “餘老板,這是我們的充值數額。”


    餘向晚從眼前西裝革履的中年方臉男子男子手中,接過了一張薄薄的信封。


    這信封,太薄了一些。


    感知了一下信封的厚度,還有重量,餘向晚提醒說:“我們的最低充值是五百。”


    話語間,餘向晚已經打開了信封。


    有些意外的抽出了一張支票。


    下一刻,餘向晚眼睛瞪圓了一些。


    “五萬?你要充值五萬?”


    方臉男子整暇以待,淺笑道:“餘老板,請再看一遍支票。”


    餘向晚再次把目光迴到支票上,認真的看了看上麵的大小寫數字。


    她的眼睛一格格瞪大,唿吸變得急促,聲音都有些沙啞起來。


    “五十萬?一下子充值五十萬?”


    “您確認是真的,不是特意拿張假支票來消遣我們的?”


    方臉男子笑了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濱海電信客服中心辦公室主任曾昭林。”


    “你們小食堂的特色大蒸包,還有幾樣蒸菜,我們老總非常喜歡。”


    停頓一下,他又緩緩的說:“我們服務中心一共有員工四五百人,也有自己的食堂。”


    “隻是食堂的飯菜,都有些吃膩了。”


    曾昭林笑著說:“我們想適當調劑一下口味,計劃從你們這裏每天訂購五百個大蒸包,五百份不同蒸菜。”


    “按照這個量來計算,這五十萬,也就是三五個月的菜錢了。”


    餘向晚看了看手中的支票,又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努力的咽了一口吐沫,說:“曾主任,伱要的包子和蒸菜,量有些大。”


    “我們可能一時滿足不了。”


    曾昭林輕笑道:“你們需要一個增產過程,我明白,也能理解。”


    “這樣,你們就從明天開始送。”


    “能送多少,就先送多少。”


    曾昭林注意到餘向晚還不時的瞅一瞅手中的支票,又笑道:“餘老板,這張支票,你可以今天先拿去銀行兌付。”


    “確認了支票是真的,可以正常兌付,到明天送包子和蒸菜到了我們公司後,再一並把充值卡交給我即可。”


    這話說的餘向晚有些不好意思了。


    “曾主任,不是我不相信您,我們當前隻是一家小店,這五十萬對我們來說,真是承受不住的損失。”


    曾昭林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溫言道:“我理解,騙子不少,謹小慎微是應該的。”


    他又緊接著說:“餘老板,在充值之前,有一件事,我需要確認一下……”


    他表情忽然變得鄭重嚴肅起來。


    “充值一萬,贈送一個由餘至明醫生親自動手的體檢名額。”


    “這五十萬,應該就是五十個名額吧?”


    餘向晚用力點頭道:“一萬一個名額,五十萬自然就是五十個名額。”


    “童叟無欺。”


    她又急忙補充說:“不過,這體檢機會,不是隨時兌現的,需要我們這邊統一協調和安排,集中一個時間進行體檢。”


    餘向晚又進一步解釋說:“我家老五,就是餘至明醫生,他是真的很忙,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十一點才能迴家休息。”


    “要不是支持我這個開業不久的小食堂,我們是不會開出這個條件的。”


    曾昭林輕輕點頭道:“餘醫生是能者多勞,每天忙碌不停,再是正常不過。”


    “這集中時間體檢,我們都能接受,隻要到時是餘醫生親自給我們做體檢就行。”


    下一刻,曾昭林又笑眯眯的說:“餘老板,我們這種大批量的訂購。”


    “這個折扣?”


    餘向晚一臉為難的說:“曾主任,明人不說暗話,為滿足你們這樣大量的訂餐,我們需要購置設備,增添人手,甚至還需要租賃裝修新場地。”


    “這會讓我們的經營成本暴增。”


    “所以,這個折扣,真心給不了多少。”


    曾昭林嗬嗬笑道:“餘老板,我不要飯菜上的折扣,包子和蒸菜,就按照你們的正常售價給我們結算就行。”


    他又幽幽的道:“這五十個體檢名額,看似是不少,但是公司領導也多啊。”


    “領導有家人,朋友,交結的關係。”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或許到了最後,我連一個名額也落不下。”


    曾昭林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餘老板,我也不多要,私下給我三個體檢名額就行……”


    餘向晚和曾昭林來迴商議了一會兒,就體檢名額,還有今後的送餐達成了協議。


    她把曾昭林送出小食堂,迴來路上就把在選餐區幫忙的張柏,喊進了辦公室。


    兩人一進辦公室,餘向晚把門一關,轉身抱住了張柏胳膊,激動的蹦跳起來。


    “發財了,發財了,我們要發大財了。”


    張柏等餘向晚激動的勁頭過去,才笑著問她發生了什麽大事。


    餘向晚把支票獻寶一般,拿了出來,吼吼道:“看看,貨真價實的五十萬……”


    張柏聽完餘向晚講述,雙眼精光閃閃。


    “晚晚,像電信服務中心這樣的企業,今天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那些領導人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名正言順的假公濟私,獲得至明的體檢機會。”


    “我覺得,為麵對暴增的訂餐,我們有必要上馬食品加工廠了。”


    餘向晚微微一怔,說:“他們最終目的,還是想要獲得老五的體檢機會。”


    “這事,需和老五商議了才能決定……”


    餘至明在中心小樓住院區,一直忙碌到了近上午十一點,才有了一些休息時間。


    他迴到大辦公室,發現有人在等著他。


    市局的魏浩警官。


    “那個大騙子有眉目了?”


    魏浩輕輕點頭道:“是有一些進展。”


    “餘醫生,我們找個地方詳談吧?”


    餘至明先喝了一杯溫水,嘴裏吃著巧克力,把魏浩帶到了隔壁沒人的主任辦公室。


    在會客區沙發坐下後,魏浩輕聲介紹道:“過去幾天,我和我的組員一直在整理和分析上級給我們的疑似那個大騙子做下的十一個案子的案宗資料。”


    “我們分析發現,這家夥除了擅長易容,偽造身份外,還智商高超,極其善於抓住人性弱點,進行布局。”


    “我們還發現,這個家夥似乎有一種另類的道德潔癖,布局設套基本上都是采用願者上鉤的方式。”


    餘至明異議道:“或許,這是騙子高度自信的秀智商表現?”


    魏浩輕笑道:“這騙子的自信,甚至自戀這一點,我們也是認可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們認為騙子憑借其高超的易容能力,還有身份偽造能力,很有可能會以證人,甚至是嫌疑人的身份,主動踏入我們的調查視線。”


    “鑒於這個猜想,我們把所有案件中,有可能是那人偽裝的,之前在案件詢問和調查過程中錄下的聲音,做了一下收集。”


    說著話,魏浩取出一個錄音筆,放在了兩人間的茶幾上。


    “這裏一共是二十九人的聲音。”


    魏浩又輕歎道:“可惜的是,還有好多人在之前的案件調查中,隻是做了筆錄,沒有留下錄音錄像資料。”


    餘至明拿起錄音筆,按下了播放,用心靜聽一個又一個聲音。


    餘至明對那個大騙子的聲音,記憶是相當的深刻。


    所以,他相當輕易的從二十九人的聲音辨認出有三個聲音,就是那個大騙子。


    “果然是如此。”


    魏浩興奮的左右拳掌用力的撞了一下。


    餘至明期待的問:“這些發現,可以查到大騙子的跟腳,進行抓捕了?”


    魏浩搖頭道:“還不能。”


    “可以預測的是,這三個人的身份肯定是冒名頂替,或是偽造的。”


    “不過深入的一番調查,應該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


    魏浩語帶躍然的說:“如今我們可以確定,這個家夥確實有留在現場,體驗老鼠戲貓的秀智商刺激感覺。”


    “那麽在下一次,他再次犯案之日,就是他被擒之時。”


    “另一種形式的守株待兔?”說實話,餘至明有些看不上這種笨方法。


    魏浩看出了餘至明臉上的嫌棄表情,解釋說:“餘醫生,這確實是一種很笨的方法,但很多時候,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這人在全國流竄作案,我們警力和資源有限,掌握的信息也少。”


    “如今的最佳方法,隻能是等他再次作案,露出破綻。”


    餘至明哦了一聲,又關心的問:“魏警官,那個冒充我的家夥,你們有眉目了沒?”


    魏浩有些訕訕的說:“還沒有……”


    這時,亓越帶著一位五六十歲模樣的中等個男子推門而入。


    魏浩也和餘至明談的差不多了,就趁機提出了告辭。


    餘至明把魏浩送出主任辦公室,返迴後就聽亓老師開口介紹。


    “至明,這位就是袁修強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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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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