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副警司,你要替那個惡毒的女人迴擊我一耳光嗎?來,打這兒。”包馨兒目光淒冷幽怨,抬起手指,指著自己的臉。


    駱威爾眉頭蹙了蹙,淡聲開口,“你們女人的戰爭我並不想摻和,但我想告訴你,閻玉佳是閻玉川的姐姐,也就是齊閻的姐姐,如果你想包易斯出獄順利一些,就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齊閻。”


    “你要從中作梗?”包馨兒眸光中竄過強烈的困惑不解。


    “我可沒那個本事。”駱威爾輕笑,“殺害梅德西的兇手已經死了,而包易斯隻是將梅德西給打成了重傷,致使梅德西在麵對歹徒的時候失去了自衛能力,當然,就算梅德西沒有受傷,也未必能逃過一死,這是一個爭點,就看齊閻能不能說通帕尼,這是他們齊泰會內部的問題。試想,你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齊閻,或者傳到帕尼耳朵裏,這件事會變得複雜,那些居心叵測巴望著齊閻與帕尼關係僵硬的人會將矛盾擴大,最終牽扯閻家,那麽你說,事情越鬧越大,包易斯出獄還會順利麽?”


    包馨兒陷入一片沉思……


    “正如閻玉佳所說的,她隻是給了梅德西一張你的照片,所以帕尼沒有足夠的理由動她,而帕尼怨氣難舒,最終隻會將矛頭對準你,認為是你勾引了他的兒子,現在又勾引了齊閻,說齊閻貪圖美色是非不分,到時別說齊閻撈包易斯出獄了,齊泰會的內部矛盾就可困住齊閻的手腳,因為你的一時衝動。”駱威爾咄咄逼人地補充道。


    駱威爾忽然想起什麽,目光又逼向閻玉佳,“3月19日那晚,包馨兒所乘的出租車是你幫她叫的嗎?”


    “不是我!我已經說過了,我隻送了梅德西一張照片,別的什麽都沒做!”閻玉佳氣惱地脫口而出,胸口劇烈起伏,緩了幾秒後,才接著說,“3月19日那晚,我托包母幫我以客戶的名義約見易斯,可易斯到了唐古尼斯會館一看是我,扭頭就走掉了。”


    “包小姐,你知道是誰,對嗎?”駱威爾一雙精明的眼睛明顯捕捉到包馨兒眸光閃現的一抹異樣,質問了一句。


    包馨兒迅速掩去眸子裏的變化,嗓音變得清淡無力,“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就當沒遇見過你們,我的學長也是。”她看向衛欽。


    衛欽衝駱威爾點了點頭。


    駱威爾眸子微眯,見包馨兒好像在刻意掩飾著什麽,微微一想,忽然反應過來閻玉佳的話,心底驚了一下,難道是包母?


    “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吧?”嬌小的包馨兒站在駱威爾麵前,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可憐孩子,她清澈的眼像一對水晶,曆盡滄桑,被打磨的水亮。


    駱威爾看著她,欲開口的話咽了迴去,遲疑幾秒,有些心生不忍繼續道,“包小姐,有些話,我還是要提醒你,眾所周知你是齊閻從利偉文手裏奪來的女人,而且聽說你住進了龍景莊園,看得出,齊閻很在乎你。”


    “你想說什麽?”包馨兒不解。


    駱威爾唇角微勾,“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惜情商有些低。”見包馨兒秀眉蹙起一抹不耐煩,他不再打趣,“以我對齊閻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你跟包易斯的關係,你對包易斯的感情,非但不會救包易斯,極有可能……”


    “謝謝駱副警司的提醒。”包馨兒打斷他的話,接著揚聲將了他一軍,“不知是駱副警司你跟我一樣情商太低,還是對愛情太無私,明明知道閻小姐心裏沒你,卻還死心塌地的為她著想,幫著我出謀劃策救你的情敵,真令人佩服不已!”


    駱威爾一愣,無奈失笑。


    ——————


    整個下午的時間,包馨兒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無神的目光落在股勢圖上,眼前仿佛浮著萬千上萬花花綠綠的馬塞克,握著鼠標的手許久不動一下……


    手機震著桌麵,翁翁之聲召喚著她行屍走肉的靈魂,在看到屏幕上“齊閻是魔鬼”這個幾個字時,傷痕累累的心如同承受著淩遲的痛!


    一個閻玉佳攪得包家醋海翻波,害慘了包易斯,一個齊閻,像無孔不入的魔鬼般,掐斷了她對世間情愛的神聖向往。


    “喂,不好意思,我剛從衛生間迴來。”眼看電話就要斷掉了,包馨兒才接起,扯了句謊。


    “你哭過?”齊閻細心地聽出包馨兒的嗓音夾著一絲低泣,低沉輕揚的話語滲著濃烈的關懷。


    “我——”包馨兒想否認,可轉念想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


    “都五點多了,你馬上出來,再不出來,物業人員可要鎖門了!”齊閻今天好耐心從四點一直等到五點多,幾次想衝進樓裏將包馨兒給拎出來,卻都作罷了,


    包馨兒一愣,眸光瞟向電腦屏幕右下角,渾然不覺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那麽久!馬上退出界麵,關了機,拿著挎包下樓。


    看到包馨兒嬌小的身影躥過來,齊閻探過身子,長臂一伸,為她打開副駕駛的門,“為了躲避你的同事,也不需要這麽晚下班。如果受不了輿論就……”


    “不是躲他們,我以為齊闊會來接我,所以趴著等他,沒想到往桌上一趴,竟睡著了。”包馨兒鑽進座位,急忙脫口解釋,語畢後,微微側身將車門關上,眼底竄過的一抹狡黠,正好沒被齊閻發覺。


    齊閻愣了愣,似在考究她的話,“你不是上衛生間了麽?”


    “如果不是被憋醒了,我還在睡,有可能連你的電話都聽不到。”包馨兒低著頭,又扯了句謊話。


    “那你哭什麽?”齊閻似是相信了她的話,然而她剛接電話的嗓音還微微揪痛著他的心,他的女人,隻可因他哭泣或歡笑,而不是為了那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包馨兒抬頭,一雙水汪汪勾人的美眸像兩汪清澈的泉眼,溢了一絲淚花,眨了眨,又消失了,齊閻看得真切,像是那一絲淚花流進了他的心裏。


    見女人神情透著一股子哀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齊閻大手輕輕攀上她細滑的脖頸,動作輕柔地摩挲,嗓音低軟如綿,“告訴我,嗯?”


    包馨兒吸了吸鼻子,微微縮一下脖子,像是很享受男人溫柔的撫摸,隻是那嗓音又低顫起來,“我剛才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到有人罵我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易斯哥哥看不慣,跟他們打起來,緊接著警察來了,把他帶走了!”


    齊閻聞言,眉峰蹙緊,一把將包馨兒拉向自己,雙臂緊緊摟住,寵溺的嗓音透著笑,“傻女人,隻是一個夢而已,不至於哭鼻子。”


    包馨兒小臉貼在齊閻心口,一雙藕臂也是緊緊地摟著這尊溫暖的胸膛,他強健有力的心跳通過耳膜,像錘子般震裂了她心壁上的傷口,與虎謀皮,說謊是第一步,搏得他的同情與愛憐是第二步,目的就是為了他能盡快救包易斯出獄!


    可是為什麽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她的心裏那麽難受?


    “不是夢,現實中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每次都是易斯哥哥護著我,可是現在……齊閻,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好孤單,父親不喜,後母不待見,待自己唯一好的哥哥又不在身邊,我像被世界遺棄了一樣,是個可憐蟲!”她嗓音哀傷,再一次收緊雙臂,就差將自己嵌在齊閻身體裏,或者再哇哇大哭一場。


    無助脆弱的包馨兒紮在齊閻懷裏,她這般模樣,這般言辭,猛烈喚起齊閻的大男子主義,那種男性天生強烈的保護欲望被包馨兒釋放得淋漓盡致!


    “馨兒,你有我,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我!”齊閻嗓音也跟著輕顫。


    他心底的動容騰得滿滿的,眸底竄過一絲慌亂,俯頭親吻包馨兒芬芳的發絲,大手不停揉搓著,這一刻,他恨不能將這個開啟他原始欲望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狠狠地揉進自己的心底。


    “齊閻,我可以說,我喜歡你嗎?”女人在他心口上喃喃。


    齊閻被她的話逗笑,寬大的手掌向上遊弋,探入細長的發絲,輕輕扣起女人的小腦袋,令她看著他的眼,然而映入眼眶的竟是一雙淚眼迷蒙!


    “可以,你可以肆無忌憚地說,當著所有人的麵兒說,之前之所以不讓你說,是怕湯普森家族的那幫老東西動你,但是現在不怕了,你明白嗎?”他以為她第一次說喜歡他時,被佯怒喝止了,還心有餘悸。


    然而包馨兒哭泣,是因為在肢體上背叛了自己的初衷,在言語上背叛了自己的意誌與對愛情的堅定。


    “齊閻,你太壞了,霸道地占有了我,我該恨你的,卻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怎麽辦?你告訴我該怎麽辦?”包馨兒唇瓣微顫。


    她掄著粉拳,重重地捶打著齊閻的胸口,一下又一下,看著男人隻是微微蹙眉,絲毫不製止自己暴力的行徑,終於還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一顆破敗的心又被她自己生生拆成了兩半,一半帶著欺騙與謊言,另一半帶著對齊閻愧疚與那抹無法用感激來形容的情愫。


    是騙他?還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包馨兒這一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多麽可笑!


    她努力地告訴自己,她隻是恨不起來這個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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