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在奔馳,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地十分舒服。</p>


    許大茂和樊斌已經儼然知己兄弟,兩個人湊在一起,低聲說笑,毫不顧忌別人的目光。</p>


    “許大哥,你要是到羊城找我嫂子,這事有點難。”樊斌說著話,使勁地搖頭。</p>


    “樊兄弟,我既然把這事都給你說了,那我可真把你當親兄弟了!昨天那個小孩你也看見了,那可是我的鄰居,我什麽都沒有說!到了羊城,你可是本地人,這忙你必須得幫我!”許大茂真誠地說道。</p>


    “大哥,瞧你這話說得!隻要是能搞掂,我就一定幫你搞掂!但是……”</p>


    樊斌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p>


    許大茂一愣,隨即明白,啪啪一拍胸脯,了然地說道:“知道!是不是錢的事?”</p>


    “不是!”</p>


    許大茂一愣,樊斌連忙解釋:“許大哥,我可真拿你當大哥了!所以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這裏麵可沒有錢的事!”</p>


    許大茂聽了頗為感動,用力拍了拍樊斌,深情地說道:“甭管了!今後隻要你在四九城有什麽推不動的事情,二指寬的小紙條,我許大茂赴湯蹈火萬死不辭!”</p>


    樊斌笑了笑,也拍了拍許大茂肩頭。</p>


    “別的事先放放,還是先找到嫂子再說。”</p>


    “誰說不是啊!這事急著呢!”許大茂臉上露出焦急神色。</p>


    樊斌臉現神秘之色,左右看了看,湊到了許大茂耳邊。</p>


    許大茂見樊斌神色莊重,吃了一驚,也連忙湊了過去,聽樊斌說話。</p>


    “大哥,按我說啊,您還是前麵找個大站下車吧,就這樣,去了也白去!”樊斌冷聲說道。</p>


    許大茂一愣,眉頭也皺了起來。</p>


    “兄弟,哥哥我可沒拿你當外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許大茂瞪著樊斌說道。</p>


    樊斌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是!我們那邊,現在這種人多了去了,其實他們並不是想留在粵省,而是為了去……”</p>


    樊斌說著話,用手指朝著上邊指了指,冷聲說道:“為了去那邊!”</p>


    “那邊?哪邊!”許大茂驚疑地問道。</p>


    “那邊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樊斌有些焦急地問道。</p>


    許大茂頓時明白了,連連點頭。</p>


    “你是說香江那邊吧!”許大茂興奮地說道。</p>


    樊斌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許大茂的嘴,左右看了一眼,緩緩點頭。</p>


    “不會吧!婁曉娥去那邊幹什麽?”許大茂有些遲疑的自言自語說道。</p>


    “不會?哥哥,別在騙自己了!要不然她來我們粵省幹什麽?說不定人家早就過去了!”</p>


    “怎麽過去?戶口本還在我們家呢!”許大茂說道。</p>


    樊斌上下看了許大茂兩眼,笑道:“我的傻哥哥,你不會以為他們是從羅湖大搖大擺過去的吧!”</p>


    “那不然呢?”許大茂詫異地問道。</p>


    “您該不會不知道偷渡吧!”</p>


    “偷……偷什麽?偷誰?”</p>


    “偷偷地過去!”樊斌聽上去有些無可奈何。</p>


    “能嗎?”</p>


    “不能嗎?”</p>


    許大茂聽了樊斌這話,眼前一亮,興奮地抓了樊斌的手。</p>


    “那你能不能給我也送過去。”許大茂壓低了聲音說道。</p>


    樊斌嚇了一跳,連忙掙脫了許大茂的手,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有人注意他們,這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哥,你瘋了!這要是抓住,是要蹲笆籬子的!”</p>


    許大茂眼神炯炯,看著樊斌。</p>


    樊斌眼神遊移,說什麽也不看樊斌。</p>


    “兄弟,既然你這麽清楚,定然有路子,這事就得靠你了!”許大茂低聲說道。</p>


    “大哥,你別著急,說不定嫂子沒過去呢!咱們先在粵省好好找找再說!”</p>


    許大茂搖了搖頭,冷聲說道:“你說得對!要是不為了去那邊,婁曉娥在羊城待著幹什麽!”</p>


    “說不定是走親戚辦事也說不定!咱們可不能貿然過去。”</p>


    “不行!她指定過去了,所以,我也得過去!”</p>


    樊斌有些急了,聲音也有一些大。</p>


    “不就是扯個證明,準備離婚嗎,你至於這麽軸嗎!如果她要是真得到了那邊,那你就可以在這邊找街道,宣告婚姻無效。這不和離婚一樣嗎!”樊斌看了一眼許大茂,無奈地說道。</p>


    “怎麽證明?我說她跑到那邊了,人家問我要證據,我怎麽給人家!如果要是按規定,那不得等個五六年!到時候,我都三十大幾了!還怎麽孩子!”許大茂歎了口氣說道。</p>


    “說得也是哈!這就有點難辦了!”樊斌為難地說道。</p>


    “所以啊,請你幫忙!你把我給弄過去,我找到婁曉娥,讓她給我這個證明,然後你再給我弄迴來,這不就完了!”</p>


    樊斌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許大茂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拉起了他。</p>


    “走啊,餐車喝酒去!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麽隨便你點!”</p>


    “這不是吃飯能解決的事。”樊斌任由許大茂拉了胳膊,但是卻不站起來。</p>


    </p>


    “誰說吃飯是為了這事?不辦事就不吃飯了!快走!”許大茂又拉了樊斌一下,樊斌這才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車廂。</p>


    一進餐車,許大茂就大聲喊道:“先來四瓶啤酒!再拿一瓶白的!”</p>


    服務員坐在第一張台子上,不屑地看了許大茂一眼,不客氣地說道:“瞎喊什麽!來這裏開票!”</p>


    許大茂低眉臊眼的過去,開了票,拎了啤酒、白酒過來,坐在了樊斌對麵。</p>


    “兄弟,就憑你剛才那話,你也是行裏人!我還就告訴你,我不是沒朋友!我在你們粵省,有一位紅旗五哥的兄弟!特別好使。”許大茂得意地說道。</p>


    “紅旗五哥?許大哥,你不是被人騙了吧!你要說那邊有,我還相信,咱們這邊,什麽會道門,早就被清理幹淨了!那還有什麽五哥啊!”樊斌笑著說道。</p>


    許大茂臉一紅,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也有一點不太相信!所以這不就找你了!這個忙,你可得一定幫我!”</p>


    樊斌臉上雖然仍然有為難神色,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那麽堅決了。</p>


    “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p>


    許大茂聽了,眼睛一亮,心中大意想到:看來這件事,還有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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