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擔心的是,這隻猛獁象會不會還有同伴。


    冬天的避難所被盯住了,想搬家也是不可能的。


    到了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考慮對方的肉能不能吃?保護住自己的家才是正理。


    一開始,他是傾向於用車載高斯機槍來解決問題。


    操控機槍的是花蠍子,她抬手就打了二十發子彈打出去,距離這麽近,沒理由打不準。


    然而,猛獁象身上雖然爆出了一團團血花,它反而是更暴躁了。


    長長的鼻子猛烈地砸著冰牆,一次比一次狠,整個山洞都震動了起來。


    花蠍子很有經驗,握著機槍的手很穩。


    她等猛獁象砸了三下,第四下又揚起長鼻子的時候,再次扣動了扳機。


    又是二十發子彈打出,爆出了一團團血花。


    長鼻子第四次落下,砸得山洞地動山搖之後,猛獁象一轉身,竟然跑了!


    花蠍子著急了,看來僅靠著車載機槍的威力,短期內很難解決猛獁象,“開炮!”


    曲澗磊已經進入了機甲,而機甲就堵著山洞的洞口。


    為了能精準地瞄準,充分發揮電磁炮的作用,他甚至在洞口挖了一個坑。


    機甲的下半截就在坑裏,左臂剛好能操控電磁炮。


    之所以先用機槍攻擊,無非是想省炮彈和能量塊。


    曲澗磊的反應也不慢,看到猛獁象轉身要逃,就在花蠍子喊話的同時,扣動了扳機。


    一炮過去,猛獁象的肚腹從後到前,直接被打了一個對穿。


    它碩大的身體猛地一震,接著轟然倒地。


    兩人倒也不著急出去,野獸的生命力很頑強,萬一垂死掙紮一下呢?


    等上那麽十來個小時,這家夥就算凍也凍死了。


    反正在這種嚴寒中,哪怕血腥味傳出去,估計也沒有什麽動物能趕過來。


    山洞裏沉默一陣,花蠍子猛地出聲,“它的血是紅的。”


    “紅的也未必就沒有變異,”曲澗磊迴答道,“還是不要隨便吃了。”


    花蠍子點點頭,她也明白這個道理,“那迴頭再找個斑紋刺蝟,試一試有毒沒有。”


    曲澗磊沉默一陣,才迴答一句,“那要等開春了。”


    花蠍子聞言也沉默了,良久才歎一口氣,“沒準要到夏天。”


    山洞裏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兩人都很清楚,現在的物資大概能撐到夏天,但是能不能走出無盡山脈,就很難說……


    然而,日子終歸還是要繼續,二人的心性也都堅毅,很快就放棄了無所謂的胡思亂想。


    又過了三個月,這一天曲澗磊長嘯一聲,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卻是他突破到了煉氣六層,一時間感覺酣暢無比。


    這一天還是雙喜臨門,花蠍子出去一趟之後迴來,喜滋滋地表示,“天氣轉暖了。”


    這裏是無盡山脈的深處,按說一個多月前春天就到了,可是山裏這時才有反應。


    “好事,”曲澗磊點點頭,“希望再有一個月能解凍。”


    黑背金猿的肉已經被吃得七七八八了,肉鬆倒是還能支持三四個月。


    但是他們悶在山洞裏,已經四個多月了,要不是可以修煉和鍛煉,真的會讓人發瘋!


    花蠍子這幾個月的鍛煉也有一定的效果,起碼身體的柔韌性更強了。


    廢土人不太看重柔韌性,但是藝多不壓身,她甚至跟曲澗磊學了反關節術。


    太極拳她也學了,但是對這種軟綿綿的拳法,她興趣不是很大。


    正經是她想學的太極十三刀,曲澗磊是暫時不傳授,讓她先吃透太極拳。


    捂了一個冬天,花蠍子雖然時不時出去探查,膚色還是好了很多,越發顯得俏麗了。


    不過曲澗磊沒有想那些有的沒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花蠍子也沒有故意勾引什麽的,對廢土的冒險者來說,生孩子是件很奢侈的事。


    曲澗磊在穿越前經曆過女人,並不是不開竅,關鍵是他想著……童子練功好一點吧?


    氣溫迴升得很快,也就一個月時間,溫度就迴升到了零下二十度左右。


    曲澗磊建議,咱們該離開了,雖然天氣還很冷,但是按照日子算,現在是春末夏初了。


    這時候再不走,如果一個夏天還走不出無盡山脈的話,麻煩就大了。


    花蠍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但是她還惦記著猛獁象。


    趁著還沒解凍,兩人一人一把長刀,硬生生將猛獁象肢解了,然後帶進山洞解凍。


    奇跡還真出現了,他倆竟然在猛獁象的頭蓋骨下麵,發現了一顆變異結晶。


    橙色的變異結晶,說明這是一頭a級的變異獸。


    按說兩人組隊,戰利品也要分一分,但是花蠍子明確表示:這是你的!


    不過她看上的猛獁象牙,就算她的戰利品了。


    至於說猛獁象的肉,兩人都沒敢惦記,曲澗磊還想再找一隻斑紋刺蝟,死活找不到。


    按說可以多等幾天,再抓個什麽別的動物來試毒。


    但是這二位都是能控製住穀欠望的,決定放棄這些肉塊。


    主要是這整整一個冬天,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萬一走不出無盡山脈怎麽辦?


    離開之前,兩人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沒準以後還用得到,誰說得清楚呢?


    辨明了方向之後,機甲再次前行,卻發現越走越冷。


    不過曲澗磊反而很淡定:這說明還在爬山,等到越走越熱的時候,那就開始出山了。


    最冷時候的溫度,差不多又有零下四十度。


    總算還好,半個月之後,氣溫開始恆定,又走了四五天,溫度明顯迴暖了。


    曲澗磊和花蠍子齊齊長出一口氣,起碼是看到了出山的曙光。


    然而溫度迴暖,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困惑,隨著溫度越來越高,見到的動物也越來越多。


    這些動物餓了一個冬天,攻擊性都特別強。


    他們不得不攜帶一些獵殺的動物屍體,遇到群居動物攻擊時,將屍體拋出去跑路。


    最驚險的一次,兩人遇到了十幾隻鐵翎禿鷲的圍攻,那是會飛的b級變異獸。


    他倆不得不選擇晝伏夜出,用了三天的時間,才甩掉這幫家夥。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在夜裏獵殺了兩隻山地巨蜥,將巨蜥的屍體拋在了逃離的路上。


    山地巨蜥沒有什麽價值,扔掉不心疼,但是獵殺巨蜥,要使用寶貴的能量塊和彈藥。


    感覺到溫度迴暖後,他們又走了一個半月,終於看到了遠處的平原,也感受到了溫暖。


    這時候他們出發時攜帶的補給,隻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趁著夜色,曲澗磊和花蠍子走出機甲,看著黑乎乎的平原。


    良久,花蠍子出聲發問,“要不要先把機甲藏起來?”


    曲澗磊皺一皺眉頭,低聲嘟囔一句,“怎麽感覺……不像盛夏?”


    他可是有強迫症的主兒,將入山出山的日期記得很準。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盛夏的尾巴,有點類似於藍星的“數伏天”。


    這應該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此地溫度卻涼爽得太多。


    就算他有時候深度打坐,記錯了日期,相差也不會超過三天。


    花蠍子倒沒覺得這是什麽問題,“咱們還在山上呢,而且……沒準才下過雨。”


    兩人都沒來過宙字聚居點,對這裏的情況真是兩眼一抹黑。


    機甲肯定是要藏起來,這耗費了兩天時間。


    然後曲澗磊又將剩餘的補給分開掩埋,東一點西一點,看得花蠍子大開眼界。


    最後她忍不住出聲發問,“你就不怕自己記不住,或者……被別人發現了?”


    曲澗磊沒有迴答她第一個問題,“全帶在身上,首先帶不動,其次很危險。”


    兩人用了兩天時間,終於走下了山,讓他們好奇的是:山腳居然沒什麽人。


    又走了兩天,差不多一百公裏,兩人終於遇到了一個車隊。


    車隊由四輛汽車和五輛摩托組成,遠遠地見到二人,車隊就稍微繞了一下。


    荒郊野嶺的冒險者,最好不要招惹,而且他倆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善茬。


    花蠍子背著兩支槍——激光槍和單兵機槍,掛著一把長刀,還背著一個大包。


    曲澗磊也是兩支槍——激光槍和車載機槍,還背著一把長刀,以及更大的包。


    車輛繞開之後,開始減速,然後一輛偏三輪離開車隊,衝著他倆開了過來。


    這二位同時摘下了背後的激光步槍,不過槍口沒有對著人,就那麽看著偏三輪。


    偏三輪的車鬥上,也架著一挺機槍,但是車鬥裏的射手沒有抄槍。


    冒險者們野外相遇,提防是必須有的,但也有比較適當的善意行為。


    偏三輪的騎手是個光頭漢子,戴著麵巾,看起來也很兇悍。


    相距一百多米的時候,他停下了車,高聲發問,“兩位是要去什麽地方?”


    “車毀了,”花蠍子幹脆地迴答,“現在搞不清楚方向,請問最近的營地怎麽走?”


    “女人?”光頭漢子有點吃驚,然後笑了起來,“憑什麽告訴你?”


    “那你問我幹什麽?”花蠍子手上的激光槍抬了起來,冷冷地發話,“你走你的!”


    光頭漢子也沒在意,他身後還有車隊,有的車載機槍已經瞄了過來。


    他哈哈一笑,“火氣倒是不小,誰給伱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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